01魔方
你醒来,目之所及一片黑黢黢,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不仅如此,你伸出手没探出多少距离,发现自己的手腕就被扯住了。冰冰凉凉的触感,这是锁链。
你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果然,手腕上挂着的是一串锁链,扯动时,还有锁链间彼此碰撞的声音,叮咚清脆,甚至还有回音。你又试探地摸了摸,原来双手双脚都被冰冷的锁链锁着。
状况很糟糕,但你还是松了口气,听得到回音意味着这是一个封闭的房间,那么,只要想办法离开这个房间就好了。
——可情况并非你想的那样简单。
你退后一步,脚踝处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这是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没有实体,却诚然是一股热热的气流,为了小心起见,你还是缩回了踏出的那一脚。
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
“哦,还挺聪明的嘛。”那人说话平缓,没有任何语气的起伏,简直就像是机器人一样。
你试着超那个声音开口,喉咙嘶哑:“你是谁?”
那人没有直接回答,反倒说起了别的:“这儿黑吗?”
你犹豫,随后点头。
“但实际上,你周围都是火,”那个人总算提起一些兴趣,“刚刚碰到的就是一根蜡烛,再往前走几步也是一根蜡烛,在你左侧墙上也有蜡烛。”
你皱眉,如果有蜡烛的话怎么还是这么黑,也没有什么东西挡住自己的眼——
你的手覆盖上自己的眼睛,却摸到了两个硕大的洞,那里应该有鼓起的眼珠,用它们才可以看到火。
“你被我挖去了眼睛。”他平静地介绍,“但是你躺在那里就像个死人,一点都没反应。”
你有些慌乱:“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一个医学上的现象。”他饶有兴味,“你没有痛感,小姐。”
你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还未反应过来,忽然感觉自己手中一沉,不知道什么东西撞到了手上,随之带来的是浓稠的液体滑下指尖。
“看,对你射子弹也不痛吧。”
那人的脚步声靠近了一些,随后握住了你的手,你麻木地任他摆布,感觉到他似乎又将什么尖锐的东西塞进去,很快又拿出来。
然后是针头在手心穿梭。
你意识到他刚才在取出你手中的子弹,并且现在在缝合中。
但你的确如他所说,没有任何痛感。
“你可以叫我魏医生,”他在你耳边呵气如兰,宛如对待一个情人,“我不可思议的大体老师。”
他自顾自地说:“我会把你变成这个时代的良药,人们会永远忘记令人恐惧的痛觉……你叫什么名字?”
你没有回答,只是呆愣在原地。
“不说的话,”他看了看你小臂上的纹身,用指腹摩擦着,似乎颇为喜欢这个纹身,“就叫你魔方吧。”
“是你身上的这个魔方哦。”
这是你醒来的第一天,听到魏医生为你安排了许多手术,是解剖手术。统统都是他主刀,而你是被手术的那一个。
正如他方才这样称呼你——大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