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到两年后——其实也不算两年后,距离那一次爆|炸案只过了一年多一点,我刚开始高二的生活不久,工作日于学校、小兰家楼下的波洛咖啡厅、我家三点一线,日常生活就像植物一样平静而幸福。
“啊——————”凄厉的尖叫声划破空气,直穿我的耳膜。
像植物一样……
手里拿着沾满血的刀、身上也满是鲜血的男人从拐角冲了出来,直直地向我冲了过来。
平静……
我试图向路边躲避,但错开一步之后我看见了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小女孩。
算了。
如果我躲开的话,被挟持的一定会是那个孩子,我虽然不想主动惹麻烦,但如果有麻烦冲着我来,我也不会让给小孩子承受。
小兰教我的侧踢该怎么发力来着?作为空手道部经理的我不用参加每天的训练,只要负责和老师以及其他学校交流,做的基本都是文职工作,升了二年级以后打扫道场都成了一年级新生的工作,说起来我已经摸鱼好一阵子了……
虽然我学过正经的打架格斗技,还是曾经做过一阵子警察的阿帕基手把手教我的,但那种以暴力解除敌人行动能力为目的的格斗术并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况,不能应用在大街上,而我现在要做的应该也只是适当地反击,然后逃离。
以及期待刚才那个小女孩能赶紧离开这里。
明晃晃的刀刃几乎横在我的眼前,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挎包抡向对方的脑袋——我的包里现在装满了意大利当红|歌星特莉休新发售的写真集,我买了二十二本,还有二十二本明天去取,应该刚好可以填满一格书架。
两个月后特莉休有一场在日本的演唱会,本次发售的写真集每买一本就可以参与一次演唱会门票抽选,希望这四十四本写真集中至少能有一本抽中——我就不用去找她拿票坐亲友席了。
毕竟她不仅是我的朋友,还是收养我的布加拉提先生的妻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应该叫她“母亲”?虽然我觉得谁都不想听我这么叫……
金属落地的清脆声音显示着我的反击奏效,挎包打掉了他手中的刀,但是我好像并没有把握好我们之间的距离,刚才那一下挎包攻击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平衡,我才把因为惯性而差点甩出去的挎包拎好,男人的手就直直地向我的脖颈伸来。
再然后他就被突然冒出来的金发男人打倒在地。
这个金发男人一边轻松地按住那个满身是血的不知道是杀人犯还是抢劫犯的家伙,一边看向我说着“我已经报警了,你已经安全了,有没有受伤”这样安抚人心的话。
我的表情因为惊讶而凝固,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当然不是因为被奇怪的人攻击,这种程度不过是小打小闹,我可是认识一群专业的——话说回来,我惊讶是因为这个对我出手相救的男人。
他看起来很年轻,像是大学生或是刚毕业不久,脸也很好看,一看就是园子喜欢的类型,他还救了我、解决了我的麻烦……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知道他是谁,我记得他、或者说我记得他的灵魂。
因为那是我牺牲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召回的。
·
米花镇的出警速度向来不慢,而恰好负责这个案件的还是我熟悉的警官,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最开始认识佐藤小姐还是因为三年前的一起爆|炸案。
印象里那时是我的在日联络人东方仗助说要来东京看我、带我去游乐园,结果临时放了我鸽子,我在游乐园门口想着来都来了至少坐一下摩天轮再回去,结果正好坐进了装有炸|弹的轿厢里。总之各种各样的意外状况之后,我被迫在爆|炸物处理班的远程指导下拆起了炸|弹。
不过那一次的事,还真是要感谢那个组织的人。
我只发了一条没写明多少情况的求助短信给琴酒,他就安排人迅速找到了那个炸|弹犯还顺带问出了另一个炸|弹的位置。我记得那时候他说那个很擅长搞情报的成员的酒名是一种威士忌,但具体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本来也没想去记。
毕竟那个组织中和我有过直接接触的只有琴酒和贝尔摩德两人。根据他们的组织与我所属「热情」达成的协议,「热情」在某种范围内允许他们在意大利进行活动,也会抽取一部分收益作为保护费,而我算是协议的附加条件。
——在我于日本留学期间,这个组织需要在不暴露我身份的前提下帮我解决「麻烦」。
比如说我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他们会通知我哥哥,然后哥哥就会联系意大利驻日大使馆把我捞出来,再怎么说「热情」也是意大利最大的□□,组织成员与组织合作者无处不在。
所以到现在为止,知道我的存在并需要对我遇到的「麻烦」负责的人只有琴酒和贝尔摩德,以及身份地位比他们更高的几人。
说起来,那时候认识的两个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也都是颜值丝毫不亚于安室透的帅哥呢。
佐藤小姐向我打过招呼以后就去了罪犯那边,听她的语气,先前攻击我的那个家伙似乎是个有前科的杀人犯,刚才被他袭击的尸体也已经找到。而高木很快来到我身边,带着有点傻乎乎的笑容问我受伤了没有,不知道先前和佐藤小姐聊了什么让他想入非非的话题。
“我完全没事,多亏这位先生救了我。”我推了推眼镜,仰头望向身旁的金发男人,“真的非常感谢你。”
“我才该说抱歉,因为报警耽误了一些时间没能更早地来帮你,让你留下了不好的记忆。”他说着便露出笑容,本来就很好看的脸变得更加引人注目,“我的名字是安室透,最近才搬到米花镇来。”
最近才搬过来吗?从北海道?
这不重要,总之他似乎并不认识我,这是个好现象。
“我是汐华杏奈。”我向他微微弯腰,“不管怎么说都非常感谢你。”
“汐华小姐吗?我还以为你会是外国留学生,毕竟你有一头这么漂亮的金发。”
我礼貌地笑笑:“安室先生的金发也很漂亮。”
按照以前复活人的经验,他的灵魂会对我有相当的亲近感,但说实话,我也不确定这种亲近感究竟有多强烈,也不知道是否能从阿帕基对我哥哥几乎没有好脸色、对我却温柔耐心十分照顾上看出来。
“亲近感”的存在是布加拉提先生告诉我的,他是我复活的第一个人,纳兰迦是第二个、阿帕基是第三个,后来还零零散散、挖坟掘墓地复活了一些人。来日本之后又被那个知道我秘密的FBI威·逼·利·诱着帮他复活过一个人,除此之外就是正在我面前温柔微笑的见义勇为安室透了。
布加拉提先生说,他从醒来看到我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我是他能够从心底里去信任的人,所以他非常主动地收养了我,给了我姓氏,将我当作女儿或妹妹给予我关爱和照顾。但是纳兰迦却说他看见我的第一眼是觉得我很像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所以他很喜欢跟我玩……这难道还是个小马过河的问题?
在向高木说明了刚才发生的情况后,我本来准备就此回家,没想到他说我的挎包刚才攻击过那个杀人犯,还沾到了刀上的血,要把挎包作为证物暂时留存。
“……那里面的东西我可以拿走吧?”
高木点点头:“没问题,但是看起来很重的样子,取证结束后我送还到你家去更好吧?”
“可我等不了那么久啊。”抽选下周就开始了,天知道取证要多久。
我长叹一口气,先把包里的钥匙钱包手机尽力塞进口袋,然后开始一本一本往外掏写真集,看的一旁高木眼睛都直了:“这是你帮朋友们买的吗?”
“不,全都是我的,特莉休的每本写真集和专辑我都有十份以上。”
顶着高木震惊的目光,我将摞起来足有半米多高的书抱在怀里,艰难地走了两步。
唉……这下子别想去挤电车或是公交车了,打车回家好了。
可随后,最上面的几本却被拿走,安室透灿烂的笑容映入我的眼中:“我的车就在附近,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家吧。”
我愣了一秒后点头说好。
这就是“亲近感”吗?还是说这个人本来就是乐于助人的人设?
回想一下我去年时的脑补,我竟然会猜测他是公安警察、是那个风见的同伴!简直太离谱了!这是对他的侮辱!
“安室先生真是个好人啊。”我发自内心地说道。
·
所以为什么就变成现在的情况了?
我沉默地盯着面前的菜单,怎么也没弄清楚刚才我是怎样一时不慎就答应了和他一起吃晚餐。我不过是提到了晚餐要吃便利店的便当,希望他可以在便利店前停一下让我去买个饭,他就说他晚上本来也要吃便利店的便当,但是既然有女伴干脆去店里吃吧,他来请客——然后我们就在一家价格相当不亲民的西餐厅里坐着了。
他就不觉得带着穿学生制服的女孩子去吃高级西餐厅很奇怪吗?!
等等、这个好人……该不会也想学意大利语吧?
·私设萩原没死于爆|炸,后续松田就没转去刑事科,最后解决炸|弹案的人是背后默默付出的透哥x
而透哥至今都很懵逼为什么组织会安排他去查一个炸|弹案,甚至一度以为是琴酒的试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命运的再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