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赤司征十郎约定的地点是一个高级餐厅。虽然并没有规定一定要穿戴正装,但是身着休闲裤装的你确实与环境格格不入。
出门前并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但你打开看到那一柜子风格各异的裙装,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跟着服务生小姐姐往里走时,安室透脱下了他的西装外套,递到你面前。
下意识抬头看向对方,他朝你眨了眨紫灰色的眼睛,有几分俏皮。
接过外套,你将它轻轻展开,披在身上,然后把上衣塞进了裤腰里,这样看起来总算干练一些,不再像进来借洗手间的游客了。
你本以为自己提前到了很久,没想到赤司征十郎已经等候在卡座上了。你到达的时候,他刚刚放下刀叉,用白色餐布的一角轻轻压了压嘴唇。
虽然昨天已经看过了照片,但今天看见真人时,你还是被对方的样貌和出类拔萃的气质惊艳到了。
不过……还真是精致啊,一眼扫过盘子里剩下的些许可颂包,如果让你刀叉吃这种东西,你宁愿少吃一顿。
“早上好。”与那双红色的眼睛对上视线时,你率先扬起笑容打了招呼,然后顿了一下才加上称呼,“赤司君。”
多少显得有些意味深长,至于安室透怎么理解就是他的事了。
赤司征十郎微微一笑,温柔地说:“早上好,用过早餐了吗,凉花。”
立在桌边随时准备提供服务的侍者们听到这么亲昵的称呼,微微鞠躬,就转身离开了。
啊这……你开始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但是你既没有赤司征十郎的手机号码,也没有line好友,这不可能——等等,你突然想起了那个没有存的号码!
会是他吗。
亲昵地凑到赤司征十郎身边,你抱住他的手臂,看着眼前的餐具,嘴上抱怨道:“和赤司君一起用餐的话,肯定又要被挑剔餐桌礼仪了。”
赤司征十郎微笑着,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你的发顶,没有反驳。
“客户要赶上午的飞机,所以我刚刚结束一个会谈。”他似乎解释在向你为什么刚刚才吃早餐,“接下来的时间都可以陪你。”
你满不在意地伸手拿起他剩下的可颂包塞进嘴里,自以为把一个恃宠而骄的女明星演绎得非常到位。
“我们今天去哪。”
事实上无论去哪,有安室透跟着,你们都很难拥有独处的空间,不过作为一个识趣的人,他至少会跟得远一点,这样就提高了甩掉他的几率。
“楼下。”赤司征十郎用清冽的声线平静地陈述道。
站在你身后的安室透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餐厅位于顶层,而楼下都是客房。
***
既然选择了客房作为约会地点,无论什么样的保镖都没有跟进去的道理。
你故作镇定地跟着赤司征十郎走进房间,眼睁睁看着对方反锁了门,然后转身用那双红色的眼睛与你对视。
“……”
“好久不见…?”你讪讪地试探道。
赤司征十郎沉默地向你走来,黑色的皮鞋踏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你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在据你一步之遥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
“外套,脱了。”词尾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态。
你意识到了什么,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脱下之前安室透借你的外套,将它扔进浴缸,然后打开了淋浴间的花洒。从发饰到衣服,你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自己,仍然不确定身上是否携带了窃听器,于是干脆脱光衣物——幸亏为了避免昨晚那种尴尬的局面,你早晨没有穿内衣,自己一个人也勉强可以完成。
重新换上干净的浴袍,你才走出浴室。
赤司征十郎姿态优雅地坐在落地窗边的茶几边,手中捧了一本书。茶几两边隔摆了一杯茶,白腾腾的热气袅袅上升,这副岁月静好的景象真是让你羡慕。
“好久不见,河濑小姐。”放下手中的书,他礼貌而疏离地颔首,
“好久不见”——也就是说你和赤司征十郎见过面,你们社交圈唯一重合的就是黄濑凉太,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说明大概就是一起吃过饭的关系。而且既然选择了酒店客房作为谈话地点,他显然对于你和黄濑凉太假情侣的关系心知肚明,毕竟不是没有被拍到的风险。
当然如果是NTR爱好者另说。
坐到茶几另一边的小沙发上,赤司征十郎客气地为你倒了杯热茶,你双手捧着热乎乎的茶杯,长舒了一口气。
“这种自由自在的时光,真是久违了。”
红发青年微微挑眉,在他身边感到自在……吗?
“这是今天早上从中国空运来的安吉白茶,入口微苦,但有回甘。”
你吸溜了一口,确实在咽下之后有一丝甜味……不对,你坐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品茶啊喂!
“那个,赤司君。”你一边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一边试探性地问道,“虽然有些唐突,但是我听凉太说了摄像头的事。”
赤司征十郎毫无隐瞒地点头承认道:“是我让他不要追查下去的。”
本以为和这种家境优渥、身居高位的少爷要兜上几圈,没想到他直接承认了,之前的草稿全都报废了,你不由地沉默了几秒,既然对方选择开诚布公……
“我想,在保护凉太这一点上,我们应该处在相同的立场。”你说。
凉花的隐瞒和提出分手想必都是出于这个目的,她当时应该就察觉到了盯上自己的组织很危险,即使死,也不能把黄濑凉太卷进来。
面容姣好的少爷不置可否,啜饮了一口热腾腾的茶水。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值得相信,那对我来说。”你顿了一下,“那个人一定是凉太。”
从恢复意识到现在,你直接或间接接触了很多人,经纪人、社长、安室透、诸星大……每一个人都对你有所图谋,他们的关心或是好意都掺杂着你看不透的目的。
只有凉太。
那双纯粹的金黄色的眼睛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是他是不可能放着我不管的。”你垂头看着杯中的茶水,笑了一下,平静的水面微微晃动,扭曲了你倒映在其中的面容,“这也是赤司君见我的原因吧。”
“很有力的威胁。”赤司征十郎放下茶杯,语气温和,态度却十分尖锐的言辞,“河濑小姐比初次见面的时候,似乎变了不少,倒是更符合资料里的性格了。”
嗯?什么意思?你微微睁大了眼睛。
“作为朋友,我没有立场对黄濑的交友干涉过多,但是作为第一个被带去我们聚会的女性,还是稍微多关注了一点。”
写作关注,读作调查,你在心里微微挑眉,这个人不会内里其实是个保护过度的老妈子吧。
“横滨人,出生于普通家庭。父亲是个赌徒,欠下赌债后终于悔过,买了人身意外险后,选择了自杀……”他平静地陈述着河濑凉花可以称得上悲惨的过去,“可惜被警察识破,自杀骗保失败。为了偿还债务和负担精神失常的母亲的治疗费,你选择成为地下偶像,并且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抱上了港口黑手党干部的大腿。”
“短短三年就偿还完债务,偶像毕业并且从□□全身而退,离开横滨签约了东京的公司,正式在娱乐圈出道,真是了不起。”赤司征十郎淡淡的语气显得这称赞有些刺耳。
哇——不愧是御曹司家培养出来的少爷,30秒不到就提供了你三天都查不到的信息。
你嘲弄地弯唇笑着,倒是希望他继续往下说了。
“怎么。”赤司征十郎微微蹙眉,眉宇间染上一丝不快。
你想起一句不知道哪看来的名言,却发现不知道怎么用日语表达出来,于是干脆说了原文:“Whenever you feel like criticizing any one, just remember that all the people in this world haven't had the advantages that you've had.”(每当你想要批评什么人的时候,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并非每个人都具备你拥有的条件。)
“赤司君无非就是觉得我这样的人浅薄又有心机,没资格站在你们这群‘天之骄子’的身边。”放下茶杯站起来,瓷质的杯底与茶几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你面无表情地俯视眼前这个或许挥挥手就可以把你碾死的男人,“我以为成长就是意识到他人也是有灵魂的,你所看不起的那些疲于生计的人,或许只是不屑于向你展示自己如黑洞般深邃的思想。”
“——又或者,他们也同样蔑视着、笑话着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你。”单手撑在赤司征十郎背后的墙壁上,你微弓着背,凑在他面前,鼻子几乎与对方碰上,“你太狂妄了。”
赤司征十郎微微睁大了猩红的双眼,但是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发怒,反而露出了一个充满兴味的笑容:“有趣。”
然后你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他突然就松了口。
本来都做好谈崩的准备了,没想到有钱人真的好这口,霸道总裁电视剧诚不欺我,你站在篮球场旁边,如此想到。至于你为什么站在这里……
谈话结束的时间比赤司征十郎预想中的要早,加上安室透不知做什么去了,没有守在房间门口,于是他提议去篮球场逛逛。
嗯,很好,不愧是凉太的朋友。
你换上对方备用的运动服,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篮球。
“抱歉,很无聊吗。”察觉到女伴的无聊,一个人在篮下快乐地追着篮球跑的红发青年终于转头看向你,他平复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礼貌地问道,“我记得河濑小姐也会一点篮球吧,要不要一起。”
被one on one支配的惊恐再次笼罩,你立刻推辞道:“以我的水平,还是不扫赤司君的兴——嗯?赤司君怎么知道我会一点篮球。”
赤司征十郎笑了起来,这次是一个真心实意的愉快笑容,他说:“不仅是我,绿间他们都知道,毕竟《剧恋》播出的时候,可是被黄濑刷屏式的强迫观看了吶。不过,那个综艺也挺有意思的。”
强迫朋友看自己的恋爱真人秀也太奇怪了吧,你颤颤巍巍地捂住脸,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请换个换题吧,赤司君。”
“抱歉。”手拿篮球的红发青年忍俊不禁,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然后正色道,“咳,有什么想学的招式吗,比如三步上篮之类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或许可以提供一些经验。”
“赤司君太谦虚了,唔……”你思考了一下,然后竖起食指比划着,“其实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转球很有意思。”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赤司征十郎有些惊讶。
“因为那个,如果学会了转球,就算篮球打得很烂也会给人一种很擅长篮球的感觉吧。”你解释道。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我明白了。”青年扭过头去,嘴角微微上扬。
“……赤司君是在笑话我吗。”你眯起眼。
他转过来重新面对你,一本正经地否定:“不,怎么会。”
虽然难得有个玩耍的空档,但最近正在逐步接手公司事务的赤司征十郎非常忙,才简单地演示了一下转球的动作就接到一个电话。
你只好一个人玩球。
电话持续了五分钟,他挂断电话,一边转身,一边向你道了今天的第三次歉:“抱歉,看来今天不能继续陪你——”
未尽之言戛然而止。
“不过,看来也不需要我了。”赤司征十郎盯着在你指尖上稳稳转动的篮球,喃喃道,“如果在中学时相遇,一定会更有趣吧。”
“这么说,我还挺有天赋?就算在中学的时候认识,我也不可能去打男篮吧。”你只当对方在说笑,随手将篮球抛给他。
“谁知道呢。”红发男子接住球,不置可否地一笑,“很遗憾今天没有时间了,但是以后还有机会。”
***
安室透看到你时,目光在你身上新换的衣服上打转了一圈。
“那么,明天见,凉花。”赤司征十郎换回了亲昵的称呼,温和地笑着伸出手理了理你额前的碎发,“今天的衣服我会让人熨好下次再给你。”
装作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高高的衣领里,你试图遮掩住有些失控的表情管理。
这些家伙怎么回事,一个一个都比你演技好。
赤司征十郎很快离开了。
你靠在墙上,垂眸没有焦距地盯着地毯上暗红色的花纹,慢慢梳理着从他那里获得的情报。
摄像头都是同款,通过采购记录,锁定了17家实体,其中就有你所在的事务所。总共采购了144个摄像头,作为安保设施安装在公司里,但是单价却高于市价,如果以市价来购买,则购入量为300,剩下156个摄像头——正好与你旧公寓中的数量对上。
采购时间是8月2日,比凉花感觉被跟踪的时间还要早两周,也就是说至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被盯上了吗。
……
“事务所的流水在那段时间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社长的私人账户却多了一笔钱,通过对打款账户的追踪,可以确定那属于一个在全球范围内活动的非法组织。”
“——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你沉声接了下去。
红发青年一顿,有些意外地说:“看来你对自己的处境也不是一无所知。”
“之前只是有所猜测。”你沉思着说道,“他们成员的信息,可以查到吗。”
“这一部分就属于公安的机密情报了。”赤司征十郎微微摇了摇头,“以赤司家的立场,不应该染指。”
“我明白了。”你点了点头,在房间里环视一周,只在他胸前的口袋里找到了一支笔,于是向他伸出手,手心朝上,“可以把笔借我一下吗,赤司君。”
接过钢笔,你顺势握住了赤司征十郎递笔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下一串字母,“请调查一下这个账户。”
Noah Müller——诺亚·穆勒,那张神秘银行卡的交易流水中唯一的记录是六年前转入的一笔巨款,转账账户正是诺亚·穆勒。
……
“没事吧。”安室透有些担忧地唤回你的思绪。
你如梦初醒地抬头,对上他充满关心的紫灰色眼眸,勉强微笑道:“啊,我没事的,谢谢你的关心,安室先生。”
虽然大概猜测到眼前的人隶属于赤司征十郎提到的日本公安,理论上是遇到危险可以求助的对象,但你完全不敢确定自己的立场,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酒厂反而更像是在保护你。
“在娱乐圈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事呢,本来以为签了小公司就不会被随意拿捏了,没想到还是……哈哈。”你干笑着,黯然地低下了头,然后又重整旗鼓地抬起头,强装打起精神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说起来难得有空,下午我打算回横滨看望妈妈,安室先生和我一起吗。”
任务是监视你的安室透当然不可能拒绝。
但是,探望“妈妈”只是一个幌子,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硬质的名片,你想,回横滨另有目的。
探望完妈妈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突然有人喊出了你的名字。
“凉……花?”对方的声音有些意外。
你沿着声音看去,戴着黑色礼帽的橘发青年神色有些复杂,把手中的东西往身后藏了一下,但是没有什么用,金黄色的向日葵露出一角。
特地藏一下意味着这朵花与你有关,而且这充满故事的表情……
难道说——你曾经暗恋着对方但他另有喜欢的人然后你为了拆散他们俩做出了很多恶毒的事最终导致他喜欢的人残废或者变成了植物人不得不躺在疗养院而他今天就是来探望她的?
脑海中滑过一大串文字,你表面上依旧笑盈盈地向他鞠躬问好:“好久不见,来探望朋友吗。”
橘发青年沉默了,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而是看向你身边的人,问:“男朋友?”
啊糟糕,带异性来探望家长的指向性也太过明显了,而且对方的反应不会是在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离开东京后才发现自己其实喜欢的人是你吧,嘶——啊,对方也不一定知道你是来探望家长的。
不过你还是否认道:“不是,只是公司最近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
对方了然地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出于礼貌询问了你接下来的行程。
“武装侦探社。”你说。
……
“虽然我不能调查,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赤司征十郎递给你一张名片,“他们原则上不会碰军方和政府的机密,不过家父与其社长有旧。”
……
所以你打算借着帮赤司家办事的名义,拜访武装侦探社。谁知你说完之后,橘发青年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太宰那混蛋……”他几乎是咬牙切实地挤出这个名字。
太宰?看来也是你认识的人。
拜别了橘发青年后,你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护工先生,刚刚忘记问了,床头花瓶里的花是在哪里买的,真新鲜呀。”你微笑着问道,“我想买一束带回去。”
“啊,那不是我买的,是昨天中原中也先生托花店送来的。”
果然。
笑眯眯地挂上了电话,你在心里咀嚼着那个橘发青年的名字,他似乎与你的过去纠葛不浅,只是不知道和失忆有没有关系。
无论如何,先从可以把握的线索查起吧,你敲响了侦探社的大门。
出示赤司征臣的名片后,侦探社的员工谷崎润一郎引你和安室透来到了会客厅。
“社长外出了,可能需要你们在这里等一会。”青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这时,伴随着语气相当轻浮荡漾的声音,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了:“谷崎君,听说有美女来我们社——”
与来者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你立刻把他与“太宰那混蛋”对上了号。
——要问为什么的话,虽说长相更成熟了,但他和你手机壁纸上的少年长得一模一样。
“可以拜托谷崎君给我和这位美丽的小姐一点时间吗~”穿着风衣的青年依然嘴角上扬着,但是眼中没有任何笑意。
面对浑身散发着鬼畜气息的同事,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直觉不妙的谷崎润一郎担忧地看着你,下意识地想要阻拦:“太宰先生……”
“安室先生,麻烦你了。”你请求道,目光始终没有从太宰身上移开。
安室透也非常不放心你们两人独处,但见你坚持如此,只好留下一句“我就在门口。”后,和一脸担忧的谷崎润一郎一起离开了会客厅。
“咔。”太宰用背后的手锁上门,然后双手伸进风衣口袋,施施然走到你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那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太宰治,‘你’高中时期的男朋友。”
“お前”这个称呼非常不礼貌,透着几分讥讽。
结合赤司征十郎所叙述的河濑凉花生平,太宰治应该就是那位“港口黑手党干部”。你还以为对方会是大腹便便的老秃驴,而且情妇的身份在太宰治口中似乎也是正常交往的关系。
“请稍等。”你突然伸出手,示意暂停,在对方的注视下,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未备注的手机号。
“滴滴滴。”青年身上的手机响了。
挂断电话,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你靠着沙发闭上眼睛,终于补上了关于绑架案的最后一片拼图。
监控、裸照、绑架都是酒厂策划的,已知监控和裸照是有关系的,如果绑架也与前两件事关联,那么“裸照”和绑架案之间的关系……
“裸照”只是用来铺垫绑架案的手段,事实上不是裸照,换成其他丑闻也是一样的,目的是让身为公众人物的凉花沉寂下去,事业受到致命打击的艺人闭门不出也在情理之中。勒索电话造成绑架案发生不久的假象,但事实上从更早开始凉花就被绑架了,至于关系亲近到有些越界的黄濑凉太也很好处理,只要事务所那边说“凉花想静一静”就可以安抚下来。
至于为什么酒厂会在13号给事务所打电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太宰治每周都会来电,但13号那个没拨通的电话,让他意识到凉花出了事,于是立刻联系了警方。曾经年纪轻轻就坐上黑手党干部位置的太宰治即使不在那个位置上也有的是手段施压,警方不得不彻查此事……你的推测就是这样。
“咔哒。”保险被打开的声音。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你的脑袋,持枪的青年鸢色的眼睛死寂到仿佛一口干涸的水井,“你还记得什么。”
你本以为每周都通电话说明你们分手以后关系还不错,原来其实恶化到见面就要喊打喊杀的地步了吗?!
没有错过太宰治在看到你桌面壁纸时愣怔的表情,你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觉得对方不会真的动手。
而且“还记得什么”这个问法……
“您在说什么呢,太宰先生。”你微微歪头,露出了和凉花如出一辙的笑容,“关于您的事,当然是全部都记得。”
……
和你预想的一样,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把名片交给社长之后,寒暄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废话,你和安室透离开了横滨。
名片上留下了你此行真实目的的暗号,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考核。如果连这都没发现或者没解开的话,只能说明侦探社帮不上你的忙。
太宰治对你失忆的事显然非常清楚,一定是知道内幕才会态度如此笃定,这更加说明了你的失忆不是一个偶然事件。
洗澡的时候你也一直在思考着,敷衍地避开伤口冲了冲身体,你就心不在焉地拿起浴巾,随便裹了一下,踏出了浴室。
“噗——”
正拿着玻璃杯喝水的安室透一下子喷了出来,一边猛烈地咳嗽,一边背过身去。
“嗯?”你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扭头往后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过了几秒,安室透回过头,发现你仍然是刚刚的样子,还一脸茫然地与他对视,头疼地抬手揉了揉山根,终于走向你,把围在你腰上的浴巾解开,重新围到了胸上。
你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沉浸在思绪中,竟然把浴巾围错了地方。
“快把睡衣换上吧。”他移开视线,看着摆在门口的绿植说道。
Müller是个很常见德国姓氏,读作“木鱼乐”(?
Whenever you feel like criticizing any one, just remember that all the people in this world haven't had the advantages that you've had.——《了不起的盖茨比》
文野角色只是打酱油,戏份基本到此为止
今天看到一篇咒回同人,女主设定是五条悟的胞妹,但是实力开局渣五,于是努力变强。曾经我是很喜欢这种成长类型的故事,然而现在满脑子都是“平庸不香吗,变强做什么?还嫌不够卷?”
是因为我心态上老了才会对青春向上的作品失去共鸣吗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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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0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