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可梦]明日战火燎原 第37章 幕间闲谈

“这么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炎天。”身材圆润、面目和善的山神秀治博士从冰箱里取出了两罐冰冻的桃桃果汁饮料，递给了炎天一罐，颇有些感叹地说道。炎天正有些忧心忡忡地坐在桌子前，盯着摆在桌面上的一封信发呆，闻言愣了一下:“啊？”

“就小火龙啊！”山神博士望向角落里对着一大盘宝可梦饲料大快朵颐、吃相凶猛到旁边的杰尼龟都惊呆了的小火龙，既惊叹又欣慰地赞扬道:“其实这只小火龙之前是有些轻微的厌食症的，特别挑食，每次吃饭都只吃一点点，可把我愁坏了！没想到才跟着你不到一周的时间，你就把它的厌食症治好了，太厉害了！”

炎天:“……”

炎天哪好意思说这都是因为火丸跟着他挨饿挨了好几天活生生给饿好的，只好哈哈哈哈哈地尬笑起来:“也没有啦……”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山神博士却不愿意就此揭过这个话题，不依不饶地追问道:“当初为了保证它的体重及格，让你不至于带个营养不良的小火龙出发旅行，我都亲自端着碗追在它屁股后面喂饭了，可怜我这把老腰哦！”

炎天憋了半天，憋出了两个字:“……秘、秘密。”

话音刚落，炎天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他恼羞成怒地一回头，就看到明在某位助手的带领推门走了进来，顿时惊喜地叫了一声:“明，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明奇怪地看了这红毛一眼，心想原来还有不来这个选项的吗？那我走了……

在他身后，燎原没有理会抬起爪子向自己打招呼的小火龙，在门边寻到一个位置卧了下来。它已经发现，如果自己跟得太紧，明虽然不会说什么，但紧皱的眉头和骤然加速的步伐已经明示了他的不开心，所以燎原现在都会注意与对方保持着一到两米的距离。它还不知道明到底为什么不愿意亲近它，只能尽量不去触对方的霉头。

能像现在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少年，它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位助手将明带到山神博士所在的房间之后就马上告退了，除了辅助博士之外，这些研究员还有着许多自己的工作，包括但不仅限于数据分析、撰写论文、喂养研究所内的宝可梦等等。

而炎天也主动站了起来，热情地做起了介绍:“山神博士，这位就是我之前提到的明，我真的很感谢他，都是多亏了他，我才能……鼓起勇气找到金玫瑰的据点啊！”

山神博士不疑有他，露出亲切的笑容道:“你就是羽渊君啊！炎天跟我提过很多次你的事迹哦，现在一见真是一表人才啊。”

中间隐晦地投去警告的一瞥阻止了炎天扒他马甲的行为的明腼腆地笑了笑:“您言过了，这都是炎天自己的功劳，我只是跟他聊过几句而已。”

“冒昧问一下，银月市那位跟你有关系吗？”山神博士又笑眯眯地问了一个令一旁的炎天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明却并不意外地点了点头，礼貌地回答道:“家兄承蒙您的关照了。”

“果然啊。”山神博士叹了一声，转身从冰箱里给明也拿了一罐桃桃果汁饮料:“你们兄弟俩长得太像了。”

炎天一头雾水地坐回到座位上:“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明礼貌地接过博士递来的一看就甜到不行的罐装饮料，决定一会儿将其暗度陈仓丢进包里，留给千面喝。然后他看了炎天一眼，心想这个问题换做是前世的他肯定是不愿意回答的，现在倒是无所谓了——当你有了一层更了不得的马甲以后，外层的小马甲就会变得可有可无起来:“我没有跟你说过吗？银月道馆的馆主羽渊辉，是我亲哥。”

“诶！！！！！！”炎天反应极大地叫了起来，然后两眼发光地贴近了明:“那不是超厉害的吗？！那可是馆主耶！整个地区只有八个馆主，其中一个就是你哥哥，哇！太厉害了明！！！”

明对他的过激反应百思不得其解，纳闷道:“有什么厉害的？当馆主的是我哥，又不是我。”

“你可以让你哥教你宝可梦决斗啊！馆主亲自教导，那还不厉害吗？！”

“道馆从三月开放到十二月，无特殊情况基本不会闭馆，就算有必须让馆主出面处理的业务也需要有副馆主代班，然后一月份全体馆主都要出席一年一度的联盟大赛，只有二月有那么半个月的年假，二月底还有联盟内部的年度考核。我哥哪有空教我决斗啊？”

“……这、这不是还有年假吗？！”

“从三月开始打宝可梦决斗打到十二月已经够惨了，就这么半个月的休息时间我还要缠着我哥教我决斗，我也太不是人了吧。”

炎天:“………………”

炎天:“总觉得到你嘴里，道馆馆主变成了一个毫无魅力的职业呢。”

“噗哈哈哈哈哈哈！！！”一直安静地听着的山神博士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道，直到两个年轻人都默默地转过视线注视着他，这位已经发福的中年人才抹了抹眼角的生理泪水停了下来:“哎呀羽渊君你很了解嘛，道馆馆主就是这么一个辛苦的职位啊，联盟内部就算自身能力能够胜任，却也不愿意当馆主的人也大有人在呢。而且炎天，你陷入了一个很多人都会走进的误区——馆主是除了冠军和四大天王以外最强的那八个人。”

“诶？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明摇了摇头:“馆主的选拔标准是综合性的，对战实力只能算是其中的一项标准。道馆是联盟最大的下辖单位，所有驻守在那一片地域的联盟训练家都直接受到道馆的管理，所有发生在那一片地域的重大灾害事件都由道馆负责处理，别说馆主了，就连在道馆任职的普通道馆训练家也是要经过一番综合考量的。就比如说，这里有一个在宝可梦对战方面非常厉害的联盟训练家，旅行时在联盟大赛上的排名也名列前茅，但他不懂怎么手下留情，动辄就把小朋友打到自闭，这样的人就不适合在道馆里工作。”

想要挑出几处毛病却发现明讲得过于专业和透彻而笑容逐渐消失的山神博士:“……”

“光对战厉害也不行啊？”炎天傻眼了，关心起了明随便举的例子中那位无名训练家的去路:“那这样的人该去哪里工作啊？”

明思考了几秒，用指尖敲了敲桌面，言简意赅地道:“会被派去打坏人。”

炎天扭头看向山神博士，想从这位自己认识的最博学的人那里求证明的说法，就看到山神博士一脸惊叹地拍起了手，不仅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反而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么明，你觉得成为馆主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

明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责任心，和对所在城市的认同感吧。”事实上，联盟并不会要求馆主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能人，在一个道馆开始换代的时候，联盟本部往往会开始大面积筛选在职联盟训练家的资料，将各式各样的人才派到道馆辅助馆主开展工作——而这正是今年的天祈道馆正在发生的事情。所以相较而言，对战实力、领导才能之类看似很重要的素质往往才是次要的。

就像联盟将擅长交际的志佐庆彦派给了只会闷头做事的羽渊辉一样，副馆主不仅仅是馆主的朋友、得力助手，同时也是弥补其不足之处的。

炎天追问道:“对所在城市的认同感？”

明咧了咧嘴角:“现在提到我哥，全地区的人都以为他是银月市人。”

山神博士肯定道:“你哥真的很银月市人。”

这就算赞同了明的说法了，炎天由此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作为半道出家的博士派训练家和明这种学院派之间深深的鸿沟，他一面有些沮丧，一面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虚心求教别人的经验和意见，和火丸一起成为最强的训练家。作为第一步，他不余遗力地吹捧道:“你太太太厉害了！明。”

山神博士也称赞道:“你以后一定能成为和你哥一样优秀的训练家的。”

明自然是一边否认一边谦虚地说着我不配，只有燎原、火丸和球里的两只默默地想着这都不用以后，这人现在就已经是最最最优秀的那一批训练家了吧，是他的菜鸡宝可梦限制了他的发挥。

“说起来其他人也都知道你哥是馆主吗？”炎天好奇道。

明摇摇头:“只有和我同乡的伊莱知道。”

炎天很是不解他这种低调的想法:“诶？为什么？要是我哥是馆主我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呢！”

“如果全地区都知道你哥是馆主，”明抽了抽嘴角:“就会有电视台来直播你挑战道馆。”

炎天:“…………倒也不至于？”

山神博士倒是知道明暗示的是什么，不由得叹了一声:“户栗家的那小子真是可惜了。”

研究所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明倒是知道户栗裕司(とぐり ひろし，Toguri Hiroshi)这个目前亚斯玛威地区公认的叛逆少年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不堪——而且这人姑且算是他前世的班底之一，此时听到山神博士用恨铁不成钢的遗憾口吻这么一说，他也感同身受地感觉到了丢人。于是为了转移话题，他看向炎天:“对了，你喊我来到底是干啥来着？”

“就是，”炎天骤然变得紧张起来，他捏着手中的信件的边边，扭捏了两下，才不好意思地道:“就是想请你帮个小小的忙……”

听到这个意料之内的答案，明目光平静到有些冷淡:“又？”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像利箭一样刺穿了炎天的良心，令他砰地一下倒在了桌上，虚弱地哼哼道:“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了明……”

“你做人好失败啊。”

第二把利箭破空而来，在炎天岌岌可危的自尊上来回摩擦。炎天捂着胸口，作出咳血的模样——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他还是想说这人不想给你留面子的时候嘴真的好毒啊。

“嘛，你就听听他的请求吧明。”山神博士打圆场道:“领走妙蛙种子的小姑娘觉得当饲育家更好玩一点，领走杰尼龟的小伙子一出门就惹到了大针蜂群，对野生宝可梦产生了心理阴影，把杰尼龟退回来回家上学去了。炎天是我这里唯一一个还在坚持挑战道馆的训练家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帮帮他吧。”

“博士。”明诚恳地看着山神博士:“今天才3月9号啊，十天不到的时间里您就只剩下一个独苗了，我一直很好奇你们博士到底是怎么做到在人群中精确地挑选出不适合做训练家的人来做训练家的，您有空的时候能为我解答一下吗？”

山神博士:“……”

山神博士:“你可比你哥伶牙俐齿多了。”

而明的表情像在说别夸了我不会说谢谢的。

山神博士思考了一下，决定开始利诱:“要不你帮帮他，我把杰尼龟送给你怎么样？”

燎原和火丸瞬间扭头看向正把一颗饲料颗粒往嘴里放的杰尼龟，火丸那略带些羡慕的惊讶眼神还好，门口那只秃毛卡蒂狗眼神中深如渊海般的嫉妒和憎恨一下就把杰尼龟吓得缩进了壳里。

明礼貌地拒绝道:“不了谢谢，我和水系八字不合。”

山神博士脸上写满了寻找接盘侠失败的遗憾:“这样啊。”

杰尼龟默默地从壳里重新钻出来，看着表情恢复平和的卡蒂狗，在心中感谢这位少侠的不杀之恩。

“说起来杰尼龟被退回来之后该怎么办？总不能像这样一直养在研究所里吧？”炎天好奇地问道。

“过上一段时间看看，如果始终没有人愿意带上它和图鉴出去旅行的话，就会去联盟内部问问有没有联盟训练家想要收养它。它的种群在联盟训练家里很吃香，不用担心没人要，本来这小家伙也只是今年培育基地里出生的其中一只杰尼龟而已。”山神博士解释道:“只是这样就不能和孩子们一起出发去旅行了，多少还是有些遗憾啊。”

杰尼龟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它不像小火龙火丸一样有着和训练家一起走上最强之路的热情，作为一只在人类的手中出生的宝可梦，它只是习惯了和人类在一起生活而已。至于是和新手训练家一起苦哈哈地旅行，还是被联盟训练家静心培育成为对战的一把好手，它都无所谓。

炎天动起了自己的小心思:“既然这样，要不然把杰尼龟也让给我得了。”

“我劝你不要。”明向后靠住椅背，平静地泼起了冷水:“我知道你还没有想好以后要当哪一系的训练家，但是火系和水系的相性太差了，现在的你是驾驭不了的。”

“哪一系的训练家？”

“你应该知道道馆训练家一般只会使用同一个属性的宝可梦队伍吧？其实大多数训练家都是这样的，因为一个人的精力总归是有限的，培育有着相同特性的宝可梦对训练家来说是更有效率的一种做法。”山神博士接过了讲解的重任:“不仅仅是属性，更细致化的划分也有，例如只培育栖息在深海的宝可梦的水系训练家，只培育能翱翔天空的鸟型宝可梦的飞行系训练家，像明这样的学院派训练家很多在出发旅行前就已经定下了自己的目标了。”

前世是火属性和犬科宝可梦专长、并且这一世也不打算对此作出更改的明赞同地点头，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炎天看向自己说道:“我知道了！明，你一定是想成为鸟类宝可梦专长的训练家的吧！”

明:“……啊？”

他怎么就想成为鸟类宝可梦训练家了虽然他除了燎原以外的第二ace确实是鸟但炎天又不知道喳喳的存在……明冥思苦想了许久，直到他突然想起来在炎天的心中自己现在的队伍是** 烈雀(千面) 不知道为什么不肯收服的秃毛卡蒂狗才恍然大悟，甚至连为什么不肯收服秃毛卡蒂狗的理由都完美地对上了——因为他想成为一个鸟类宝可梦专长的训练家嘛！

沉默了一会儿，明冷静地点点头:“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