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剑三]这谁猜得出来 第40章 第四十章

因为魔世入侵，蔺苍甫踏上中原的土地后便被战火和满目疮痍所震惊：“怎会……中原这是发生了什么？！”

四散奔逃的中原百姓从他身边掠过，无人敢停下脚步看他一眼。正当蔺苍手足无措之际，不远处传来声声惨叫！

“快、快逃啊！魔兵追来了！”

“逃去哪里！殿下有令，全部杀光！”

魔军手起刀落，已有不少百姓倒在血泊之中！

“住手！仙舞剑诀·神虹开道！”

一道凌厉剑气爆冲而过，瞬间轰杀正在屠戮的魔兵！

剩下的魔兵大为震惊，立刻后退数步，在看清蔺苍后便一起举刀杀来！

蔺苍手持樱花醉，剑气如虹，顷刻间便将这些魔兵消灭殆尽！

刚刚还在不停逃窜的中原百姓见状终于停下脚步，跌坐在地失声痛哭；死里逃生的惊恐让他们个个失态不已，蔺苍见这地狱的场景一时间十分难受。

终于，有百姓大着胆子上前：“侠士！请问你从哪里来？！多谢你！多谢你啊！若不是你，我们恐怕都要死啊——”

“老丈请起，”蔺苍将嚎啕大哭的老人扶起来，“我从道域而来，并非中原人，不知道中原究竟发生何事，怎会有魔兵在此？！”

“侠士不是中原人？哎，你是不知道中原这一年来有多悲惨！魔界入侵人界，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中原啊！朝廷虽然也努力作战，但他们能力有限，谁能管我们这些百姓的死活呢？”

朝廷竟然管不了平民百姓么……蔺苍沉思片刻，继续问道：“一直逃也不是办法，难道就没什么民众自发的组织对抗魔世吗？”

“有啊！武林盟就是啊！但武林盟也人手有限……听闻很多大侠都在里面，侠士，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很多武林大侠吗？那……有冰心七重绣吗？”

“冰心女侠好像也在里面！”

“原来如此，多谢老丈。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看起来路途不怎么安全，我送你们一程吧。”

将那群逃难的百姓送至目的地后，蔺苍便打听了一番武林盟的位置，准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师尊。

如果师尊不在武林盟，那他就得去映月岛一趟了。

“盟主，有人求见！”

“哦？”史丰洲放下朝廷送来的文书，“是谁？”

“一个叫做蔺苍的剑者，自称从道域而来，希望拜会盟主！”

“嗯……请他进入！”

不过一会儿蔺苍便走了进来：“见过武林盟主。”

“侠士不要客气，现在中原正值用人之际，侠士肯主动联系武林盟是好事。”

“其实……我是来找我师尊的，听闻她前日也在武林盟。”

“师尊？不知家师是谁？”

“她在中原……应该是叫冰心七重绣。”

“啊？！”

史丰洲大惊，蔺苍见他如此便道：“是我找错地方了吗？”

“不，不是，只是我从来没听过前辈提起她收过徒弟。”而且还是道域的！

“我与师尊相识已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之后几无联系。”

“这……原来如此，前辈尚在其他地方抵御魔军，应该快要回来了。侠士稍安勿躁，现在武林盟休息几日吧，我会立刻通知前辈！”

“如此，多谢盟主。”

几日后，收到史丰洲紧急来信的泷玉拆开一看，顿时惊得差点把信落在地上！

焚月原本趴在桌子上小憩，此时也睁开眼睛：“发生何事了？”

“啊……无事，”她摇头，将他散乱的鬓发重新拢在一边，“只是我的徒弟从道域来找我了。”

“你的徒弟……为何我从未听你说起过？”

“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认识他比认识你早多了，你当然不知道。当年有人告诉我道域有可以救出锦烟霞的方法，我便依照线索前往道域拜访神君玉织心，而后应她邀约前往剑宗，替他们教导天元轮魁的参赛者。”

“就是他吗？”

“是，他叫蔺苍，是我唯一的徒弟。哎，说来惭愧，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再回道域去看他一眼。”

焚月沉默片刻，道：“是墨家拖累了你。”

“怎算拖累？”泷玉摇头，“我的义父是墨家钜子，我的窈姨是墨家九算之一，而你，我的小师弟也是墨家钜子。我身边重要的人都来自墨家，我已经和墨家息息相关了……如今想来，我没有再回道域大概也是觉得难以和玉织心交代吧——毕竟她十分厌恶墨家。”

“去武林盟吧，去见你的徒弟，你应该十分想念他。”

“那这边的事情……”

“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焚月的口气淡淡的，“此次魔祸的难点是如何补上空间罅隙，就算是魔门世家也难以立刻给我一个答案……至于凶岳疆朝，我会让他们后悔来到人间。”

出于对焚月的信任，她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明日就启程回武林盟一趟。另外映月岛也有不少事务——有消息传来，通商再开了。”

“这么多年过去，鳞王终于想通了吗？”

“这个我也不知，无论如何，这是好事。待中原魔祸结束，我们就一起回家吧。”

听到“回家”二字，焚月手指微微一动，随即点头，轻声回了一句“好”。

……

次日，泷玉赶到武林盟，终于见到了蔺苍。

蔺苍看见她一时怔愣，她还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心绪万千，竟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而泷玉却全无情怯，在看见他的一瞬间便上前道：“徒弟，你长大了！”

蔺苍哭笑不得：“师尊，过去十八年了，我当然早就长大了。”

“嗯……倒是跟十八年前没什么太大变化，只不过更高更成熟了点。我走的时候你的脸上还有婴儿肥，现在……哎，完全是一把骨头了，你还真是光吃不长肉。”

“……师尊……”

“咳咳，说正经的。你在剑宗不是待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来到中原？如今中原深陷魔祸，十分危险，若无要事还是回到道域比较好哦。”

蔺苍沉默半晌，最终还是道：“我来中原……是想告诉师尊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玉宗主想要在道域全境灭杀墨者，甚至不惜血洗剑宗……我与师兄尽力相抗，虽让宗主停了手，但她也选择了退位……”

泷玉听得无比震惊，待蔺苍将前因后果全部解释一遍后她已是一背冷汗：“灭杀墨家？！玉织心怎会……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宗主她……所有人都认为她早就遗忘了往事，但我们都没想到，其实她一直都在很多很多年前母亲身亡的夜晚，一直……都不曾走出来。”

“……”

不知为何，泷玉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玉织心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在那群阴谋家眼中不值一提的、可以随手被舍弃的棋子……曾是我的至宝。」

原来她一直都在恨，原来当年的内乱已经亲手扼杀了曾经的剑痴，将她变成了面目全非的模样。

跟随焚月的这些年她不是没有质疑过墨家的手段，但从未怀疑过墨家的信念。可这一刻……故人因此踏入深渊的消息却让她第一次动摇了。

牺牲难道不是尽力该避免的吗？

“如果避无可避就必须直面牺牲，若为了逃避选择半途而废，不仅之前的牺牲会白费，之后还会有更多的牺牲。”

这是焚月曾经告诉她的话，听起来十分激进也十分有道理。

只是这牺牲的背后所酝酿的恨意和苦涩的因果……他和整个墨家，又能承受到什么时候呢？

玉织心这个角色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跟墨家对照的，她是一个被墨家的牺牲所伤害的典型例子。

其实擦擦说的话没错，已经有很多人为了一件事死了，如果半途因为承受不住而放弃，那之前的牺牲都白费了，还会产生更严重的后果。

但如果咬着牙继续走下去，还要牺牲多少往往也是难以估计的。就算结果是好的，执行者也要背负巨大的人命代价，而这绝非一个有护世大愿的墨家矩子可以承受的，他们迟早会崩溃，会走到路的终点，然后找到下一个殉道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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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