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剑三]这谁猜得出来 第109章 第二十三章

被雁王背叛，又察觉到泷玉的记忆开始恢复，大智慧当真是烦躁无比，真有种想把缺舟从无水汪洋拖出来打一顿的冲动。

——如果这个身体能打赢的话。

失去两大战力，藏镜人又因为冥冥之中与忆无心的血亲吸引而离开地门；为了遏制情况恶化，大智慧甚至亲自带着增灵器来到金雷村，意欲将藏镜人带回！

藏镜人心中存在着对大智慧的尊敬，但他也不忍心看忆无心受到伤害，只好求情：“她不愿意去地门，大智慧，再给罗碧一点时间吧。”

大智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她不愿意？她说了吗？”

忆无心刚想反驳，大智慧便启动了手中的增灵器；顿时，无我梵音响彻四周，忆无心等人一时间痛苦不已：“追、追随大智慧……”

藏镜人见状怒不可遏，护女本能让他选择与大智慧为敌：“将你手中的东西放开！哈啊——！”

雪山银燕见状也提起啸灵枪冲了上去！

即便被这两人围攻，但大智慧仍然依靠苗王苍狼自身的皇室经天宝典武学将两人逼退；交手过程中，藏镜人坚韧的意志激烈反抗无我梵音的洗脑，甚至逐渐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没任何人可以指使我罗碧，没任何人可以看轻我罗碧，没任何人可以拦阻我，万恶的罪魁藏镜人！纯阳行左，飞瀑走右，阴行阳招，阳行阴招，袭地贯天！”

银燕见状也极招上手：“神魔一念·燕行千里！”

眼看大智慧便要被打败，但银燕顾忌苗王交情临阵收招，反被大智慧所伤！

大智慧痛心疾首：“总是执迷，总是不愿意放下，执着……对你们真的这么重要？”

银燕怒道：“若不是执着，若不是放不下情感，你方才早死了，你还不明白吗？真实的事情就是真实，幻影永远只是幻影！无心，带叔父先走！”

正在此时，燕驼龙、梦虬孙等人赶到，大智慧□□受创，又突然感觉到无垢之间震荡，逼不得已便撤退了。

匆匆赶到无垢之间，大智慧看见缺舟在此，皱了皱眉，问道：“无垢之间怎会受到影响？”

“我讲过了，你太过依赖紫金钵的力量。”

“哼。”

“你动怒了，千年来，还是头一遭。”

大智慧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只是询问：“有什么处理的办法吗？”

缺舟摇了摇头：“没。除非你暂停无我梵音的使用，或者时间拖延至九个时辰一次。这样足以支持地门的和平……当然，你需要暂停一切扩张与俏如来谈判。”

“不可能，”大智慧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还有解决方式——缺舟，我需要你的力量。”

缺舟一愣：“你知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违逆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缺舟一帆渡作为大智慧的质疑面，不断对大智慧进行否定、寻找错误，因为这也是一种证明的方式，而且可以随时预防大智慧行差踏错。

也因为这样，他被赋予独立的人格和大智慧千年来大部分的武学修为，实力超群。但如今由于过度使用紫金钵，大智慧的力量几近枯竭，所以他试图融合缺舟，拿回原本的力量，继续扩大侵略。

“你还要其他选择，停止侵略吧——还是说，你动摇了？”

缺舟说完这番话，对面的大智慧便沉默了；缺舟原本以为他是无言以对，却没想到他开口道：“你说得没错，我还有另一个选择。”

“嗯？”

“你就是我，你应该清楚我在想什么。”

“这个方法不行，我不会认同。”

“当日我说想让俏如来作为我的军师，你不同意；今日我欲用她维系紫金钵的运转，你又不同意。如何？俏如来是你的，连耶输陀罗也是你的？别忘了，她是大智慧的佛妻！”

“你也说了，她是大智慧的佛妻；所以，她也是我的佛妻，我有义务保护她。”

“你不愿意回归大智慧，我不勉强，但她是地门的耶输陀罗，她会愿意为了地门牺牲。如果能得到她身上那股巨大的力量，紫金钵的运转将再也不是问题。”

“你怎知她会愿意为地门牺牲？实际上，恢复了记忆的泷玉对地门的态度无需我多言，你也清楚。”

说到此处大智慧便更怒了：“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扰乱我的计划，她恢复记忆的速度怎会越来越快！”

缺舟很无奈：“你怎会认为是我做了手脚？你每一次对她使用无我梵音她的抵抗力就会越来越强，直到完全免疫为止。”

这也是他当初不计较大智慧自作主张把泷玉变成佛妻的主要原因，他已经察觉了泷玉下一次恢复记忆将会非常迅速。

“佛妻并不只是一个称谓，成为了大智慧的佛妻，她的身心便在一定程度上与我们相连……甚至，这跟她的个人意志都无关。她已经是大智慧的一部分了，理应为大智慧开辟证道之路。”

缺舟轻叹一声：“放弃吧，不可逼我。”

“你太在乎她了！”

“是你太偏激了，你的心竟然动摇至此。好好想一想吧，再会了，大智慧。”

说罢，他的身影便逐渐透明，直至完全消失。

在缺舟前往无垢之间的这段时间，泷玉便按照他的叮嘱老老实实待在无水汪洋。

这次杀毒后，系统似乎彻底被大智慧所激怒，甚至表现出了情绪；不久，泷玉便收到了一封邮件，标题为《针对数据库屡次受到攻击做出的调整》。

现在缺舟不在，泷玉正好点开了那封邮件，内容如下：

「亲爱的七秀侠士泷玉：

针对近日来大智慧利用无我梵音对数据库屡次进行破坏的恶劣行为，我们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开发了“数据库镜像空间”这一新功能。此镜像空间将会完全独立于数据库存在，我们将侠士的记忆文件全部复刻到此空间，保证即便受到下一次攻击侠士也绝不会失去记忆。

此空间除了储存记忆文件，还可以储存各种数据。空间较大，日后侠士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数据存储删除。

PS：我们正在加紧研发更加智能的客服精灵，敬请期待。」

下面便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补偿道具，泷玉没有细看，反而调出了客服精灵：“什么东西算是可存储的数据？”

客服：“亲爱的侠士，您的等级、技能、记忆、人际关系和人格构成在系统中全部都是数据化的，可存储的。但因为无我梵音只破坏记忆，所以这边建议您没必要把所有数据都复刻一遍呢。”

泷玉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这个镜像空间可以存储一个人的‘灵魂’和‘意识’吧？”

客服：“是的。”

泷玉：“那可以存储他人的意识吗？”

客服：“这个，这个很难诶(；д｀)ゞ，而且需要分门别类来讲，如果只是存储他人的记忆倒是可以……”

泷玉：“这样，我明白了，谢谢。”

说罢，她便把对话框叉掉了。

无他，她只是在思考能不能依靠这个新的镜像空间功能存储俏如来等人的记忆，以免在接下来同地门的斗争中他们再次被洗脑。

按照客服的说法，这个操作是可行的……嗯，这也算有了新的筹码。

她正想着，缺舟已经回到了无水汪洋。

“先生回来了？”

“稍微处理了一些事情。”

“看来大智慧又有动作了。”

“雁王对他的影响比我想象中更深……他，真正动怒了。”

泷玉有些诧异，大智慧虽然理念偏激，但人却很淡定——毕竟千年修禅嘛，就算之前被人反复挑衅也不见发怒。

这样的大智慧居然怒了，想来缺舟此刻也深感头疼。

“他盯上你了，所以，你最好快些离开地门。”缺舟打定主意，将她身上的禁锢解开；泷玉看着自己头像下的debuff消失，转动着手腕若有所思，随即问道：“离开地门，大智慧就找不到我了吗？”

缺舟闭了闭眼，没有骗她：“你是大智慧的佛妻，在一定程度上与大智慧身心相连，所以若大智慧有心找你一定能找到。”

“我之前的所作所为顶多算是办事不利，不至于让大智慧升起如此可怕的报复之心吧？”

当然不是，缺舟想，因为他们是想把你压在紫金钵下维持地门运转啊。

他没有直言，只是道：“你在犹豫，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一直想离开地门。”

“之前确实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现在有所迟疑？”

“因为先生你啊。”

“因为我？”

“先生是大智慧的质疑，也凝聚了大智慧千年的武学修为，实力深不可测。或者说得直白一点，现今九界，先生也应该难逢敌手。如果某一日先生的想法再度改变，强攻中原，我们没任何人可以阻止。”

“所以，你仍然想说服我？”

“已经有所成效了，不是吗？”

“……”缺舟默然，如她所说，他已经被她影响到了。俏如来、藏镜人、甚至泷玉自身的选择都让他的质疑越来越深，现在他已经完全接纳了当初俏如来的建议——让众生拥有选择的权利，离开，或者留下。

半晌，他才开口道：“不仅仅是因为这一点吧？”

泷玉一怔，随即苦笑：“被先生看出来了啊……我……大概还没做好准备吧。”

——还没做好离开地门面对俏如来的准备。

见她如此诚实，缺舟倒是觉得心情好了一些：“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但我也曾经许诺过，我会包容你的任性……只要，你仍是大智慧的佛妻。”

泷玉顿了顿，虽然她知道缺舟这句话并没有其他意思，但这说法实在是过于暧昧，竟让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咳咳，那就麻烦先生了。”

“你要留在地门，就不可离开无水汪洋。大智慧在寻你，若你落入他之手怕是凶多吉少。”

“我明白，多谢先生庇佑之情。”

“另外，我有一个在意的问题。”

“先生请说。”

“你为何会如此反感雁王？”

“……”

没想到他竟然问这个，泷玉瞬间沉默；察觉到气氛的凝滞，缺舟说道：“如果你不想回答，也可以当做我没问过。”

“……不，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答案，”泷玉神色复杂，“其实，我并不反感雁王，我对他……只是惋惜，只是……恐惧。”

“恐惧？”将这个词咀嚼了一遍，缺舟不解，“我看不出你哪里恐惧雁王。”

“不是先生理解的那种恐惧……我是恐惧他的存在本身……因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俏如来，”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难过地低下头去，“—— 一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俏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