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脚步,争取日落前进扬州城,咱们好在城里驿站歇歇,”李驰吩咐道。
李驰押送兵器从藏剑坐船到了扬州,又换乘马匹打算进城。
“将军!那里躺了个人!”
一个眼尖的士兵看到前方小亭子那躺着个青衣男子,胸口处好像还有血迹。
“去看看。”
小兵催马快走,很快便回来报告:“将军,看衣饰似乎是长歌门弟子,周围有打斗的痕迹。”
因着朝堂之事,李驰一直对长歌弟子颇有好感,如今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
李驰叫来军医给书生查看伤势,只是旧伤裂开,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军医很快便给书生止了血。
书生还在昏迷着,眼看天色将暗,李驰恐有狼群出没,带着书生一起去了扬州城。
杨云生醒来的时候是在扬州城的驿站里,身上的伤已被重新包扎过,旁边坐着一个天策将士。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杨云生想下床行礼,却被李驰拦住了。
“先生不必客气。”
昏暗的烛光中,杨云生俊俏的面容更显得朦胧清丽。
“先生这伤是怎么来的?”李驰问道。
提起伤口来,杨云生神色一禀:“这两日扬州城里有刑犯逃窜,我这是抓贼被砍伤的,今日听闻刑犯在扬州郊外出没,本想去帮官府抓贼,却因伤口裂开耽搁了事。”
杨云生思量半天,方才开口:“将军路过扬州城想来也是有事在身,但不知将军能否先帮扬州官府抓个贼?扬州衙役已有大半受了伤,只怕无力擒贼。”
李驰本该先送兵器回去的,可瞧着眼前这个文弱书生,话到嘴边绕了一圈咽回肚子里,再出口时便变了样子:“擒贼一事,李某义不容辞。”
天策的将军出马,擒贼自然是没问题的,虽耗了些时日,但最终结果还是好的。
眼见着贼也抓住了,李驰也该继续上路回天策府了,可看看杨云生的伤,李驰莫名有些放心不下。
“云生这伤还未好,学堂再晚几天开课也无妨吧?”
杨云生摇摇头:“孩子们的功课已经落下很多了,不能再晚了。”
“可你这伤……”李驰想起在路边捡到杨云生时的情景,担心得眉头都打了个结。
“不碍事的,”杨云生道,“李将军也该启程回天策了。”
李驰有些不高兴,小声嘟囔道:“马上就是花朝节了,你就真舍得让我走?”
杨云生向来耳尖,听得这话脸上一红:“那不然,一起过完花朝节再走?”
花朝节正是踏青的好时候,李驰带着杨云生去了扬州郊外。
一路朝山上走去,杨云生将路边五颜六色的花一一细数,李驰听得惊奇,不知这花竟有这么多讲究,更不知杨先生竟然能把这么多如此相像的花分个一二。
李驰看看花,再看看杨云生,总觉得这些花还不如杨先生好看。
“你不看花,怎么老盯着我看?”杨云生红着脸唤回了走神的李驰。
李驰耳尖发烫,佯装镇定的折下朵桃花递给杨云生。
抬头却见杨云生的俏脸比桃花还要艳丽。
“将军,花朝节这天折花相赠是求娶的意思……”
杨云生安慰自己李驰应该是不知这习俗的,可心里又有些隐隐的期盼,这天策府的将军英武不凡,武功又好,比起自己连个贼都抓不到的三脚猫功夫来,可真是厉害太多了。
李驰确实不知有这样的习俗,他在天策府除了训练喂马溜狼,就没别的事可干了,也很少见师姐师妹们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说起来,这杨先生比府里那些师姐师妹们还会过日子,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无一不精。这样的人要是娶回去,以后的小日子那得多滋润!
“求娶嘛……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李驰干咳两声,有些忐忑,“不知杨先生愿不愿意?”
杨云生脑袋里仿佛炸开了一簇又一簇的烟花,晕乎乎的。
李驰越发不好意思了,把桃花硬塞到了杨云生手里:“你没拒绝,那就是答应了!”
“嗯……”杨云生捏着桃花轻轻点了点头。
李驰心里仿佛装了八百个越泽在横冲直撞一样,偏还要装作经验老道的样子拉过杨云生的手:“等我把兵器送回天策府,就与你在扬州城定居,学堂里的重活全都交给我做,你负责给孩子们上课。”
说完,还凑过去亲了下杨云生的脸,见杨云生瞧他,便立马假装在欣赏山下的花。
“今天天气不错,花好月圆人成双。”
李驰带着藏剑山庄的兵器,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天策府。
“李鹤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李承恩以为李鹤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李驰抱拳答道:“李鹤被藏剑大少爷瞧上了,暂时不回来了。”
李承恩了然,原来是有相好了,怪不得没回来,见李驰还行着礼,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统领,我想调去扬州任职,”李驰道。
“为什么?”
“我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位长歌门弟子……”
李承恩明白了,怪不得要去扬州城:“喜欢上人家了?”
李驰面上一热:“是。”
“去吧去吧,”李承恩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原则爽快放行。
“哎!”李驰应了一声,欢天喜地的跑去牵马。
还留在秦王殿里的李承恩叹了口气,“一个两个的,怎么出趟门都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