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都市现言 > [家教]在全员黑化的世界当海王 > 第15章 夏日幻影(二)

首领室的大门向我敞开。

我走了进去。

开阔的房间里,第一眼看见的是没有被窗帘遮挡的巨大的落地窗。电子投影仪安放在吊灯的左边。除了仅有的几件现代化的办公设备以外,其余所有的家具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光从外表便沉淀着历史的厚重感。

胡桃木色的首领桌后坐了一个人,是沢田纲吉。蓝波站在他的对面,一只手搭在桌上正和他说着什么。

在听见动静以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对话朝我看来。

我:“……”

怎么突然感觉压力有点大啊。

在简单的打过招呼以后,沢田纲吉抬起手将我唤过去,从桌案下的抽屉里找出了一个有点眼熟的方块状物体,放在了我的面前。

在仔细瞄了两眼以后,我有些惊讶:“这个不是……?”

“不错,这就是那天在菲利亚港袭击狱寺君的人所使用的匣兵器。”沢田纲吉说,“你对它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吗?”

特别的印象?

我有点琢磨不透他这种提问的方式,稍作思索后还是谨慎地答道:“没有。我本来也想通过这个去找找其他的线索的,但这上面太干净了,我毕竟失忆了嘛……所以也没什么进展。”

“我指的并不是外表,而是记忆方面。”沢田纲吉说着,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点了两下,沉吟道,“我记得……五月现在基本不记得以前的事,尤其是以前和我们在一起的部分,对吧?”

我点了点头。

“这种类型的失忆跟选择性失忆有点相似,我猜测其中可能会有一些别的原因,比如是被人为抹去之类的。所以才想让你看看,那些人身上的东西能不能想起一点什么。”

喔……

我有点懂了。

原来他是在怀疑我“失忆”的原因,显然把我不怎么走心搪塞山本的话当真了。

等等……也不对啊?他可是有超直感的。

假设这个能力在我身上并不会被系统之类的东西给屏蔽掉的话,意思就是在他看来,我的失忆并不是一种说谎?

可我的记忆明明很完整啊?

我是穿越来的。这里不是我本来的世界。

我无比确认这一点。

但做出这样匪夷所思判断的人是沢田纲吉,我就有些搞不懂状况了。

难道我身上真的有什么隐藏设定吗?

……应该不会吧。

怀揣着研究学术问题的严谨精神,我拿起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匣子,皱起眉,根据沢田纲吉的提醒,绞尽脑汁的开始回想那一晚的场景。

那对我来说是不平凡的夜晚。

也是我人生中仅有的,经历了整整三次的夜晚。

我对它的印象简直不要太深。

没有任何雕花和徽纹的匣子朴素的就像是没有上过颜料的雕像,而这样看着看着,这丢进匣兵器堆里就绝对找不回来了的匣子,竟然真的被我看出了什么。

黑漆漆的洞口宛如夜幕里的深渊,我的大脑骤然间一阵剧烈的疼痛,脑海里有什么画面飞速的划过,可尽力去追捕,却也只记住了一双一闪而过的、狭长的深紫色眼眸。

难以承受的疼痛感令我的身体不自觉晃了晃,下意识撑住了手边的桌案。

“……喂不会吧,真让你说中了啊?”

蓝波说着,从旁边伸出手扶住我的手臂,有些担心地凑了过来:“这是想起什么了吗,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

沢田纲吉没有说话。但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一刹那的晕眩感很快褪去,我回过神来,轻轻眨了下眼睛,第一时间没有回复蓝波的话。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你好好的走在路上,结果突然被人从后面打了一闷棍,醒来以后,疼痛感虽然还残存在记忆里,但至于是谁打的你,你却没什么具体的印象。

感觉跟其他的记忆有些衔接不上。

有点像是平日里突然窜出的灵感或是一瞬间的想法,明明存在在那里,可等去回想的时候,却又有些摸不着的感觉。

总之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就是了。

更何况我现在对此也有点疑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意味着什么。

秉持着多说多错的人生理念,我抬起眼,对着那双棕色的眼睛,几乎拿出了毕生所有的演技才稳住了表情,就这样勉强平静地朝他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说,“就是刚才有点低血糖了而已。”

***

沢田纲吉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血脉中代代相传的超直感,让他在预知危险与洞察人心的方面,都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天赋般的高度。

我不认为自己可以瞒过他,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这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原因,自然是因为我的来历。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像原本的青山五月一样,拥有与他们之间相处多年的回忆。

所以我选择了下意识的规避,如果真要归类的话,这大概也算是心虚的一种。

至于剩下的那一部分,就有点不太好形容了。

方才那一瞬间脑海里所闪过的画面,在最初的惊讶过后,随之而来涌上的便是冰冷的恐惧感。

众所周知,大脑是人类最神秘、也最为精密的部位,记忆则是每个人存活于世的证明。

可现在,原本精密的大脑却突然出现了问题,天衣无缝的记忆里仿佛被划开了一道裂痕。

我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不管是我的来历,还是这份多出来的记忆,在目前的情况下,很难就这么随意告知给第二个人。哪怕那个人是沢田纲吉也不行。

因此我选择了说谎。

沢田纲吉会看出来,但没有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始终都有一种无畏的底气,即使知道这个人或多或少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却还是坚信着他的人格没有改变。

——他不会拆穿我。

最起码在这一刻,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

五分钟后,我坐到了房间中央的沙发里去,手里还捧着一杯加了冰的可乐。

“既然身体不适的话,那不如先补充点糖分,到那边去休息一下吧。”

这是沢田纲吉刚才的话,三言两语便将我从对话里挑了出来,很显然没有在这种时候刨根问底的打算。

我从善如流的坐到了沙发上,从这个角度,可以很轻易的看见蓝波的背影,以及他后面所露出来的、属于沢田纲吉的一小撮棕发。

哪怕知道对方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小动物一样的少年,可我看着这撮头发,还是忍不住想要感慨——

这看起来也太好摸了吧?

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头发又柔软又蓬松的,难道真的有什么秘诀不成吗?

就在我心中啧啧感叹的时候,房间的另一边,蓝波与沢田纲吉的对话也始终没有停止。

“……总之,我不想去。”

这是蓝波说的,声音里听起来充满了情绪。

“你也知道对方不会手下留情,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教训我吗?因为上次擅自跑回来的事?”蓝波说,“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你亲自动手好了,还能少走一道程序。”

“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话?”

沢田纲吉说着轻叹了一口气,但再开口时语气却依然平稳沉静,像是在包容一个因为要不到糖吃而在自己面前撒泼打滚的孩童,充满了年长者的沉稳与从容。

“山本已经出发去寻找肯尼希了,半个月之内大概都不会回来。至于狱寺君那边,等他忙完手里的事,到时候也会加入到你这里的。所以不用担心。”

“担心什么,死掉的人不够多吗?”

蓝波硬邦邦地说,对沢田纲吉展露出的这份耐心显然毫不买账。

他将手揣进了裤子口袋里,平日里懒散弯着的背脊在此刻挺的笔直,乍看之下宛如一棵挺立的小白杨。

“迪诺那家伙不是一直都很认可你吗?那不如就让他来做好了。反正这些不屈服于你主宰的小家族就像是路边经过的蚂蚁一样,轻松地踩上去就可以捻灭了不是吗?”

蓝波大声地说着,话语的内容几乎可以称得上有些刻薄:“要我说的话,你能忍到现在才来找我也真是不容易,毕竟我可是除了雾以外最不听话的那一个了。如果之前的事被传出去的话,外面又要称赞你这个首领好宽容了吧?”

这样的场景已经不完全像是在单纯的发脾气了,如果换个人在这里,说不定就已经爆发了争吵。

我有点被惊到,一时间握着杯子僵在那里,有些进退不能,拿不准是不是该找个借口先躲出去。

而作为被发火的对象,沢田纲吉的表现却始终都很平静。

他坐在那里没有动,因此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用和刚才一样平稳的声音,就这样不急不缓地说道:“这种事交给迪诺先生不合适,他毕竟是其他家族的首领。况且他也和我一样,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我去就是合理的吗?”

蓝波说着,掀开衬衫的袖口,露出了下面之前还在打绷带的手臂。

这处伤我还有印象,当时他刚接受看管我的任务时,手臂上就带着这样的一处伤。只可惜后来我并没有在这上面打探出什么,而蓝波也没有想说的欲/望,因此便被忘到了脑后。

现在看来,似乎和他们正在说的事情有关系?

“之前只是被那种奇怪的火焰擦到一下,整块皮肤就全都溶解了欸,我养了整整半个多月才好!”

蓝波怒气冲冲地说,又很快将袖子放了下去,抱起手臂道:“总之这种危险的差事谁爱做谁做去,别再来找蓝波大人了!”

“可你的伤不是已经好了吗?而且当时的情况我也问过夏马尔,并不算很严重吧。”

“那是因为蓝波大人躲得快,不然被溶掉的就不是手臂而是脑子了!”

蓝波气的拔高了声音,恶狠狠地丢出了像是在赌气一样的话:“还是说都是我的错,没能让你成功换掉我这个不成器的雷守还真是对不起啊,十代目大人?”

“所以,这不是很有能力的吗?”

沢田纲吉轻声说着,无视掉他所有具有攻击性的语言,就这样不容置喙地道:“把这件事情交给你,我很放心。”

平心而论,这并不算是什么逼迫性质的话语。

可这样的话从沢田纲吉的嘴里说出来,即使是我这种旁观者听着也有些不舒服。更何况是蓝波了。

我有些担心地向蓝波投去眼神,通过仅朝着我的半张侧脸,看到了他几乎在一瞬间便冷淡了下来的神色。

他停止了走动,站在房间中央看了沢田纲吉一会儿,冷冷地说:“知道了,我会去的。这样你满意了吗?”

僵持不下的谈话似乎就这样到达了尾声。

在说出了这句话以后,蓝波头顶的黑化度也发生了改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了2%,变成了72%。

嘶——

我暗自吸了一口气,心道糟糕。

只可惜这样的场合我似乎不太能插得上话,很快沢田纲吉便给出了反应。

“那就快点出发吧,具体的计划我会让狱寺君那边来通知你的,你只要按照上面的指示来做就好了。”

沢田纲吉简洁地说:“我这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你可以先离开了。”

竟然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

蓝波的脸色阴沉了下去。垂在两侧的手攥了攥。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黑着脸离开了。

***

咚——

首领室厚重的门板被摔得震天响。

只留下房间里的两名成年人面面相觑。

空气里还回荡着摔门的余音,我有些尴尬地对沢田纲吉说:“你们现在……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这问题也太大了吧?

明明沢田纲吉对狱寺和山本都不是这样的,怎么偏偏到了蓝波这里变化就这么大??

“因为让他去做了不想做的事,所以在闹别扭吧。”

沢田纲吉如此回答。他似乎并没有将刚才的闹剧放在心上,轻描淡写的便把这件事给揭过了。

我抬起眼睛,看到棕发的青年从宽大的桌案后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臂,便走到了明亮的落地窗前。

午后温暖的阳光打落在那头毛绒绒的棕发上,雪白的衬衫也因为透光的缘故而有些刺眼起来。

我下意识虚了虚眼睛,想要看清这道沐浴在阳光里的身影。

可骤然模糊的视线里,却只听到有什么人似乎极为细微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道立在窗边的身影便已经转了过来,温暖的棕眸落在我身上,就这样带着熟稔而又亲昵的笑意对我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五月。”

“通过这段时间的看管,基本可以判定如今的你不存在特殊的异常行为,所以接下来你的禁令会被放宽,从今天起可以自由出入其他地方了,不用只拘在房间里。”

咦。

我有点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竟然这么快吗?

我还以为要等很久呢。

“那出入的地方有什么限制吗?”我说,“比如只能在城堡以内、城堡外面不能去之类的。”

“这倒是没有。”沢田纲吉说,“不过想要离开总部的话,身边必须要有家族成员陪同才可以,一个人的话暂时还不行。”

“这样啊。”

“五月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沢田纲吉说着,一只手插在了口袋里,迈开长腿走到我身边。

他离近的时候,一股松木的香气涌动过来,很自然的便跟整个房间的氛围融合为一体。而我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原来是他身上香水的味道,馥郁而又内敛,很符合他如今所处的地位。

现在,这个将简简单单的衬衫和西裤都穿的十分好看的青年,就这样坐到了我的面前,随手将单人沙发上的靠枕从背后抽出来,放到了旁边。

“有倒是有,”我老实地说,“但你大概不会同意吧。”

我想去日本见见笹川京子。这是可以说的吗?

“只要不是太远的地方都可以。”沢田纲吉温和地说,“像是市区里的这种地方就没问题,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去转转。我记得蓝波前几天跟我说过,你好像对巴勒莫这边的天主教堂很感兴趣?”

“因为听说那个教堂的地底有好多木乃伊……”

我摸了摸鼻子,对蓝波连这种小事都会告诉沢田而感到有些微的不自在。

这家伙,就不能说点其他重要的事吗?比如我一拖二带着他打游戏一命通关之类的……

不对,这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因为提到了蓝波,我的记忆又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刚才的事。

我拿着水杯捧在手里,低温所生成的水汽浸透了我的指尖。我看了沢田纲吉一眼,有点犹豫地蹙了蹙眉。

“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沢田纲吉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把话说出来,小心翼翼地对他说道:“你对蓝波,是不是有点太严厉了啊?”

这个世界的蓝波在性格上变得有些孤僻,之前我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看到了他跟沢田纲吉的相处。

我不知道蓝波有没有对沢田纲吉透露过自己的心声,但实际上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是将沢田当作哥哥来看待的,心里有着也许连自己都不知晓的喜爱与濡慕。

可沢田纲吉现在对他却是这种方式……

说实话,我有些不太能理解。

“你们之间明明不仅仅是伙伴,还是家人的关系,不是吗?”我踌躇着说,“而且他还这么小,如果是想让他接手家族里事物的话……感觉再等一等会比较好吧?”

明明沢田纲吉自己都是过了成年礼以后才正式继承的家族。

他明知道蓝波那么抗拒。

为什么要视而不见呢?

“可能我的方法在你看来的确会有一点激进吧。”沢田纲吉淡淡地说,“但这是他身为守护者必须要承担起来的东西,可不是随便像以前一样哭一哭、撒撒娇就可以任性躲过的。”

“可是——”

“这也是初代曾经使用过的方法,在我看来很适合现在的蓝波。”沢田纲吉说,交叠起双腿,一只手臂支在扶手上,轻轻捻了捻手指说,“五月是觉得我这样做有问题吗?”

……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是你最大的问题了吧。

我张了张嘴,看着面前明明没有任何改变、却又好像已经面目全非的人,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彭格列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再拿以前那一套去对待他,最后只会让你伤心。」

这是蓝波曾经说过的话。

而我在这一刻,才终于理解了他话语后的含义。

——我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当对上那双棕色的眼眸时,我无比清楚的知道了这一点。

加粗的黑化度依然定格在99%。

我想改变这一切,可真正的改变,却不是仅凭几句话就可以做到的。

我需要了解,要切切实实的掌握所有前因后果,站在与他们相同的角度,知晓他们如此做的动机。否则说什么都是空谈。

“……你说得对。”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弃与他进行无意义的争执,手指摩挲着水杯的杯壁,只觉得从未有哪一刻如此冷静过:“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匣子和解禁的事吗?如果没其他的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作为我最无法看透、也是最在意的人,沢田纲吉如今的情报价值甚至还不如蓝波。

身为这一切的伊始,他注定什么都不会说。

“啊,刚才的只是开场白而已,我真正想跟五月商量的是另一件事。”

沢田纲吉说着,弯起嘴角朝我笑了笑,好脾气的没有追究我刚才有些失礼的问话:“我是来邀请你的,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出门?”

“出门?做什么?”我条件反射地问,“就我们两个吗?”

沢田纲吉点了点头。

“五月难道不想知道,那天晚上菲利亚港口的黑衣人到底来自哪里吗?”

“这个我当然想知道啦,但是……”

这真的不会把我自己也埋进去吗?

我可还记得呢,原身跟那群黑衣人关系匪浅,疑似是他们家族派来彭格列的卧底。

可这种话自然是不能当着沢田纲吉说的,因此我犹豫了一下,换了个理由:“只有我们两个的话,会不会不安全啊?”

这个倒也不是我随便说的。毕竟沢田纲吉现在可是行走的危险因素,去酒吧喝个酒都会被人突然袭击的那种。

我倒是不担心他,我担心的是我自己。

万一一不小心就嘎了,然后直接开启四周目从头来过,那我也太惨了吧?

“可如果不是跟我去的话,说不定会更危险一点呢。”沢田纲吉笑了笑说,语气却很轻松,像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的。不管怎么说也曾经跟五月的父亲做过约定啊,这次绝对不会再食言了。”

……欸?

我怔了怔。

父亲?

等等……原身竟然还有家人的吗?!

为什么这一点蓝波没有跟我说啊!!

不过也对,谁家失忆会只记得朋友不记得家人啊,他大概率是默认我还记得这些了。

不妙啊……如果原身真的有家人的话,那我在他们面前岂不是一秒钟就会暴露?

失忆这种说法到底能不能靠得住啊??

我头又有点晕了,伸出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了?关于家人的事……你不会已经全都不记得了吧。”

沢田纲吉说。

这种时候摇头也是没用的,我虚弱地点了点头。

“所以是在担心见到以后认不出来吗。”棕发的青年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不用多想了,毕竟你父亲这些年来除了基本的生活费用以外,几乎没怎么管过你。”

“……欸?”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我顿时便来了精神,当即坐直了身体问道:“那我母亲呢?”

“母亲的话,据说是生下你以后就去世了。所以六岁之前,你一直都是跟着父亲长大的。”

“可你不是说他没怎么管过我吗?”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转述而已。”

沢田纲吉说着,似乎是回忆起了过往的事情,牵起唇角微微笑了一下,望着我的目光变得柔软了下来:“不过我第一次见到五月的时候,你确实是一个人生活的。那时学校举行家长公开课,只有五月的父母没有来过呢。”

这……

我沉默了一下。

怎么感觉……有点可怜啊?

但既然这样的话,对我来说也有好处。

最起码我不用担心自己会穿帮了。

“那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去?”我说,最终还是选择跟他去看看。

说句实话,我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非得要把我带去。

应该不至于是在拿我钓鱼吧?

“明天早上九点,中央大堂门口,我会开车来接你。”沢田纲吉说着,微微朝前探身,伸出手拂掉了我额前碎发上不知何时沾到的一缕绒毛。

他就这样朝我弯了弯嘴角,放低了语气轻声说道:“明天见,五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夏日幻影(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