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我说章鱼头,往这边走真的没问题吗?”了平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当然,十代目应该在河流的上游区域,我们沿河走一定不会有错!”狱寺自信满满。
“啊,我也认为没错哦。”山本笑眯眯地指指前方,“那边。”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稍见平坦的河滩处,横七竖八地倒着三四具“尸体”,大半都浸在了河水中。
“呃……”狱寺顿时脸色发青。
“怎么了?隼人?”山本担心地问道。
“今天早上我们好像喝的是下游的水……”狱寺抽搐着嘴角道。
“呕……”这下想吐的人又多了两个。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还是狱寺上前翻了翻几具尸体,略微一检查,起身道,“虽然断了几根骨头,伴随脑震荡,不过没有生命危险,除了那个五颜六色的家伙是十代目留下的烧伤痕迹,其他三人都是云雀的拐子抽的。”
“但是为什么都聚在一起?”山本疑惑道,“没有通讯工具的话,这么多人集合在一起,运气真好啊。”
“不是运气的问题吧?”狱寺气呼呼地吼道,“十代目给的资料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看?那个五颜六色的家伙和其他三人不是一个队伍的!”
“啊,是吗?”山本和了平互相看看。
“算了算了,指望你们的我才是哪里不对劲了。”狱寺泄气地挥挥手。
“嘛嘛,但是隼人指的方向的确是正确的呢,继续走吗?”山本道。
“废话。”狱寺丢给他一个白眼。
“我的戒指到底在哪里啊。”了平抓着脑袋嘀咕。
“比起来,我的戒指居然在云雀那里更让人不爽!”狱寺一脸的怨念。
“唉?不是说还没拿到吗?”山本道。
“所以我们才要赶上去啊!怎么能让云雀那混蛋拿走我的戒指!”狱寺愤愤地握拳。
“有什么关系啊,我的雨戒不也是阿纲拿到的?”山本一耸肩。
“十代目当然不一样!”狱寺立即道。
“说起来,我们拿到的雷……是六道骸的吧?”了平插口。
“哼哼,正好去嘲笑他!”狱寺道。
于是说你是怕云雀嘲笑你么……山本只觉得脑后冒出好大一滴冷汗。
“哗啦啦~”一阵风吹过,树影一阵摇曳,虽然是正午时分,天气却阴沉沉的,又是在树林深处,光线更加昏暗。
“有谁在那里?”山本猛地一个转身,眼中认真的光芒一闪而过。
“敌人吗?”狱寺立即掏出两把炸药。
“最好是我的戒指!”了平摩拳擦掌。
“那个……”好半晌,一棵大树后才传出一个小猫似的怯怯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子?”狱寺愣了一下,手里的炸药终于忍住了没甩出去,但脸上戒备的神情却半分不减。
“对不起……”树后慢慢地走出来一个娇小的女孩子,看起来最多十四五岁年纪,长长的金色卷发梳成两根马尾,一缕缕垂落在肩上,湛蓝的眼眸里水雾弥漫,好像下一刻就会哭出来,精致的脸蛋配上她那一身洛丽塔式的洋装,更妆点得像是个芭比娃娃。
“这家伙……是守护者?”三个少年不禁面面相觑。
“怎么办?”了平抓抓脑袋,一脸的茫然。
“不可能是误闯者吧……”山本喃喃自语。
“啊!”狱寺忽然一声大叫。
“怎么了,隼人?”山本转头问道。
“指环……”狱寺指着女孩,瞠目结舌。
“还真是。”山本也注意到了女孩的手指。
“我的指环。”了平道。
然后,三人继续面面相觑中……
面对这么一个看起来娇娇弱弱,似乎风一吹就倒的女孩子,难道也要像揍那些大男人一样揍她么……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也是这个黑手党游戏的参与者吗?”山本上前一步,用最阳光的笑容问道。
“嗯……我叫、我叫茜雅娜。”女孩因为紧张而绞着手指,微红着脸颊,结结巴巴地道,“我是、我是马希摩大人的晴之守护者,请、请多关照。”
“呃……”狱寺使劲抽着眼角。
还真是守护者……他从纲吉那里拿到的资料,有关这位晴守的介绍只说是个温柔的女性——好吧,的确很温柔没错,但作为黑手党BOSS的守护者,这女人怎么看都温柔过头了吧!
“呐,怎么办?要战斗吗?”了平为难地道,“和这样的女孩子打架不好吧?”
“喂,把你手上的戒指交出来就算了!”狱寺没好气地喝了一声。
“唉?”茜雅娜仿佛是吓了一跳的样子,神色间有些惊慌,好一会儿,揪着裙角懦懦地道,“不、不行……马希摩大人说,戒指、戒指绝对不能弄丢的。”
狱寺忍不住捂住了脸,深深有一种不良少年正在敲诈柔弱少女的错觉,只能恶声恶气地吼道:“我说,戒指给我!”
“呜呜……”女孩子脚下退了一步,捧着胸口,小脸上布满失措,大大的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
“喂……别哭啊!”狱寺暴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真是麻烦了……”山本苦笑。
对着这么个女孩子,还真是有种打不得骂不得的挫败感。
“喂,章鱼头,你对女生太凶了。”了平道。
“我怎么知道一个守护者居然说两句就会吓哭啊!”狱寺一脸的烦躁,终于大步走上前去抓女孩的手,一边道,“乖乖地把戒指交出来就行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不行!”受惊的茜雅娜下意识地抽回了手,然后手臂一扬,挥了过去。
“轰隆~~~”狱寺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随着半截树干飞了出去。
“隼人!”山本和了平愣了一下才如梦初醒,向着他落地的方向跑过去。
“痛痛痛……”狱寺好不容易拨开压在身上的树干,揉着后脑上的大包坐起来。
“隼人,没事吧?”山本伸手给他。
“没事才怪!”狱寺粗鲁地抓着他的手跳起来,怒气冲冲地对着茜雅娜冲过去,“你这女人,刚才都是在耍我们是不是?”
就看那轻轻一掌拍断了一棵大树,还连树带人拍飞十几米的那个力气,说是天生神力都不为过吧?
“唉?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茜雅娜退了两步,看看自己的手,这才恍然自己干了什么,顿时急得满脸通红,连连鞠躬,“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哥哥……你在哪里……呜呜……”
兴师问罪的狱寺原本正要扔出去的炸弹再次卡壳……
“哈……”山本只觉得脑后的冷汗流得更多了。
“怎么办?”了平继续问道。
“是你的戒指吧?那你自己搞定她!”狱寺迁怒地吼道。
“就算你这么说了……”了平茫然地瞪着面前一脸的悔意,正抽抽噎噎地哭着的女孩子……没辙。
与此同时——
“呐,恭弥,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纲吉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
“这里是战斗的场所,不是么?”云雀一挑眉。
“说的也是。”纲吉叹了口气,捏着无线把玩了一阵,终于还是忍下了。
如果正在战斗的是狱寺他们,突然的讯息恐怕会让他分神,反正战斗结束后狱寺一定会报告的,还是等一等吧。
“那个女人还跟着?”云雀道。
“嗯。”纲吉点点头,“我的超直感也只能隐约觉得她还在,却把握不住具体位置,若是论隐匿跟踪的技巧,我见过的人里她算得上第一。”
“不能战斗的话就是废物。”云雀不屑道。
“啊哈哈……”纲吉抹了抹冷汗。
虽然跟你比是不够瞧的,不过怎么也不能说是“不能战斗”吧……
“如果到第七天黄昏她都不出来,胜负怎么算?她拿着岚的指环。”云雀忽然道。
“谁知道?”纲吉一耸肩,无所谓地道,“不管是延时赛,还是按现有战果评分,都不会是我们吃亏。”
“真麻烦。”云雀撇撇嘴。
“说起来今天真是安静呢。”纲吉叹道。
“哼!”云雀又走快了几步。显然,没有草食动物送上门去给他咬杀,委员长大人心情很不好。
“嘛,也正常。”纲吉耸耸肩,自语道,“除了偶遇的状况,刚到岛上的时候是最容易伏击的,现在都过去一天多了,也该转入胶着期了。”
“休息,我累了。”云雀忽然停下了脚步。
“唉?”纲吉一愣,实在有些意外他会先提出要休息,但下一刻就反应过来,忍不住就展开了笑颜。
这只口是心非的猫儿啊,明明就是怕自己累着吧!
听到他的笑声,云雀的背影似乎僵硬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在河边蹲下,掬起清冽的河水泼在脸上。
“恭弥,水很冷,对身体不好。”纲吉不赞同地把毛巾递过去。
“我不是娇弱的兔子。”云雀说着,抽过毛巾,打湿了擦拭自己露在衣服外面的身体。
纲吉摸摸下巴,苦笑无语。
稍稍清理了一下自己,云雀迟疑了一下,还是绞了一把毛巾,丢给了纲吉。
“谢谢,恭弥。”纲吉弯起了眼睛,开始擦脸。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云雀道。
“不急。”纲吉慢悠悠地道,“这次的指环战对隼人他们来说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不能我们把事情都做完了啊,也看看他们的成长吧。”
“那种事情,跟我没关系哦。”云雀在他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整个人靠过去,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灰蓝的凤眸半睁不睁的。
“嗯,那些事都不用在意,恭弥只要在意我一个人就够了。”纲吉搂着怀里温凉的身体,笑得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