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没有料到第一个冲上来的是花京院。
当他额头靠在地面上时看到的那双鞋子很明显属于花京院典明,随后宛如被反色般一切都变成了相片,黑白的老旧相片。
塞缪尔知道,空条承太郎发动了时停。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血液继续流淌出来,在这时间内一切都会停止,除了他和承太郎。
承太郎的鞋子很快就抵达了塞缪尔面前,在极短暂的时间后——塞缪尔预估大概只有两三秒——花京院倒在了地上,但是并没有发出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随后他抬起了头,男人背着光,轮廓因光亮而有些模糊,在那替身手中的肉芽尖端全都朝向着跪在地上的塞缪尔,努力但没有成效。
他知道面前的男人一定意识到了什么,毕竟在暂停的时间中他还能行动,毕竟还属于人这一范畴的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血液流速嘛。
他晕的干脆利落,眼睛一闭头一歪再次趴在了地上,看上去不像是装的,那倒在地面的闷响可是实实在在的。
东方仗助本来可以在其昏迷前帮他治疗好的——没有那替身存在的话。
以柔克刚,以柔克刚,他这次可算是真切见识到了。落下的每一拳都会凹进去,而每次虹村亿泰挥下手的时候又很快被填充完整,像极了甩不掉的牛皮糖,就是不让他过去。
就算在塞缪尔昏迷后它也没有消失,但其放弃了继续与他们缠斗,而是如水一般——这让东方仗助想起了安杰罗——化开后消失在了原地,像是蒸发了一般。
东方仗助蹙起了眉头。
东方仗助确实善良,如同太阳一般照耀着身边所有的人,但但他也不是一昧的善良,没有脑子的老好人。
但对于塞缪尔——他还是坚信对方是善良的。
撇去上学路上所见到的他给自己留下的不错印象,对方是矢安宫重清…也就是胖重的好友,不像其他人那样因其与普通人有着一定差异的造型而远离他。
他心里绝对还有属于光明的地方吧。
他隐约觉得塞缪尔不对劲,不得不说东方仗助的直觉很准确,但他又确实没发现对方有什么不正常的行为,只不过对方的态度亲昵但又显得过于疏离,在之前那段时间里几人一同相处——指的是还有虹村亿泰和胖重在场时——只有他察觉到了这一点。
倒不是说胖重和亿泰不敏锐,前者是从一开始就是极厚的滤镜,而后者只是不甚在意。
而当自己血缘上的侄子…事实上已经比他大了一轮的空条承太郎向他提及塞缪尔时,他几乎是下一秒为其做了担保。
都说了,东方仗助还是愿意相信对方是善良的,而在得知其与外公相识时他更加肯定自己所想的是正确的了。
但是、现在——
他是受人控制了吗?
好歹知道一些吸血鬼的斑斑劣迹的东方仗助眉头拧得更紧了。虹村亿泰的父亲正常后他们警惕了一段时间,那么久了,与之相连的丝线那一头终于浮出了水面,只不过这并不是他所期望看见的。
至于刚才——塞缪尔的替身并没有随着本体的昏厥而消失,反而像是失去了禁锢一般动作得更迅速了。说实话,对着这张和本体差不多的脸,他真的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揍他的脸。
——
那么我们的主角,塞缪尔,乔书亚·琼森现在在想什么呢?
噢,对不起。不是他在想些什么——抱歉了,是他被迫回忆起了什么。
昏迷后记忆殿堂是他唯一的去处,可如今那里再也见不到Dio的身影,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哪里都见不到吸血鬼那高大的身影,那头金发不再存在于视野中时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黯淡下来,他应当在这里,但他不见了。
塞缪尔面色平静。
如第一次到达这里一般,他的鞋跟敲击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塞缪尔不知道吸血鬼去了哪里,他也没法弄清楚。
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像是被橡皮擦掉的铅笔印,不,后者反而还能留下痕迹,而前者则没有。要不是塞缪尔有着记忆,他都要怀疑对方从没来过这里了。
记忆。
他的确开始怀疑记忆了。Dio搞的这一出打得他猝不及防,承太郎牵着的小女孩是谁?黑色衣服的承太郎又是什么时候的?
往往记忆碎片最为真实,长段记忆很容易出现删减修改的情况,唯有那些记忆画面才是事实,这是他逐渐摸索出的事情。
出现在他记忆殿堂里的Dio在把他推到承太郎对立面后便不见了,如果照之前所料,那么他是为自己找一名…属下?
可不是这样嘛,被.迫.(着重)与他同一阵营的属下。
后悔没下手了,塞缪尔的记忆回溯到不久之前,拎着塑料袋的他与吃着冰淇淋的吸血鬼,同广赖康一擦肩而过时的对话。是的、他后悔了。
麻烦的事情果然应该一开始就全部解决。
塞缪尔的确喜欢热闹,但他不喜欢现如今这种状况,一切脱离掌控。
空条承太郎,广赖康一,东方仗助,花京院典明,虹村亿泰,虹村形兆,Dio.
都是麻烦的人。
他的手段还是过于温和?他想。毕竟他之前可没有真的动手,这一次还是被迫而做出的行动。
塞缪尔会做举起匕首的人,也会是狠狠刺下的那人,他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事实上并没有,他对自己足够狠,但却不希望跨过那条线。
……一旦双手染上鲜血那就不会再有回头的余地了。
说到底他还是害怕孤独,渴望亲密的关系,但同样的他也不能失去自由,坦白不失为一个好选项,就是不知道承太郎得知吸血鬼在他身上后还会不会轻易放他离开,没有十足把握他断然不会全盘托出,他不愿意把自己的自由、这么重的筹码放上天平。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Dio——而且他还不见了。始作俑者就此消失了。
塞缪尔想知道他的记忆碎片究竟是从何而来,那明显不属于现在,身着白衣与外面装扮一致的空条承太郎怎么可能会牵着那个小女孩,脸上还流露出温柔的神情。从头到尾他所见的人都是冷淡的,唇瓣抿起寡言少语,除去必要之时他从不会开口打趣,他骨子里是温柔的,但从来不会在表面上显露出来。
所以为什么他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一切都指向了在他脑海中失踪的Dio,要是他真能操纵自己的身体,那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这么做?塞缪尔觉得这是有副作用的……例如他会消失之类的。
暂时抓不到头绪,塞缪尔感到异常的烦躁,这下他真的明白吉良吉影为什么想过平静的生活了。
对不起,之前还嘲笑你是缩头乌龟。(悲)
一切的怪异之处都是从记忆殿堂里的Dio……不,可能更早,他答应花京院去解决承太郎时,或者从一开始那个早晨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
假如、假如让塞缪尔躲开这种麻烦事情的话,那就是——
离开杜王町。
这便是塞缪尔与吉良吉影最大的差别,后者无论怎样都不会离开这片土地,而前者能随时抛弃它。
这是没有办法的法子,而排在榜首的自然是把锅全部推给吉良吉影和吸血鬼。
甩锅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毕竟他们也真的干过这种事,恋手癖的吉良吉影的猎物不可能只有那么一位,在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他而死,他应该付出代价。
杀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自己也会被杀的准备,他认为吉良吉影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吧,只不过他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够杀死他?他是无敌的,如果没有时停的话在爆炸那一天塞缪尔肯定也会变成一朵烟花…至于是不是最灿烂的那一朵?
那不是还有吉良吉影他本人嘛。
自己的记忆究竟有没有出错,以及自己的存在是否真实被抛诸脑后,活在当下,塞缪尔知道这一点若是以前的他必然会给自己一个清清楚楚的答案,可是现如今他做不到,仅有的线索无法让他推断出真相,即便是直觉流的他也不行。
他还活在这里,名为乔书亚·琼森,化名塞缪尔的人类…或许是半吸血鬼还活在这里。
这就足够了。
他溯着光走去,这与外界隔绝,具体过去了多久他也不甚清楚,但他唯一知晓的是——醒后将遇到他至今为止最大的危机。
他做好准备了吗?塞缪尔这样问自己。
就算没有那又怎么样,这将会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单行道。
——
塞缪尔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了洁白的天花板,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抬头盯着天花板上一块不易察觉的污渍思考它像什么,在视野中它开始放大,与幻想中的现实里不存在的怪物开始重合,嗯…这几点没有涂抹上的像眼睛,下面看上去属于无心之举但确实画出痕迹的是它的触须……
这是他的房间。
“醒了?”
独属于青春期少年的清朗嗓音传来,塞缪尔的表情空白了几秒,但他还是下意识地问道。
“花京院……?”
很快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毛茸茸的红颜色的脑袋,塞缪尔一直面朝着天花板,也没有注意原来就在他的旁边…当然不是躺的,他坐在椅子上,上半身靠在床边,从窗外照进来的光打在花京院脸上,这让塞缪尔分辨不清他的神情。
“醒了就好……”
审讯,逼供,一切在他预料之内的措施都没有发生,只有高中生的一声“醒了就好”。
塞缪尔再次呆滞了,此时的花京院应该已经知道了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了他,塞缪尔,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但为什么——
他突然感到了莫大的悲哀,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花京院。温柔,他实在太温柔了,而温柔的人活不长,即便死了也是这样。
他能扛住严刑逼供,但他扛不住花京院的温柔。
塞缪尔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要哭的表情——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后身子下滑把自己捂进了被子中,好让他们看不见他的表情。
这都与他一开始设想的偏差太多了,正如他不想告诉花京院他死亡的事实以及他生前的好友,无论哪一项都会比他这个认识了不过几个月,甚至不到一年的初中生小屁孩重要太多了,他不希望对方抛弃他,但对方肯定会选择离开。
可是现如今的情况动摇了他的想法。
塞缪尔甚至有了全盘托出的念头,就像是他之前所下的决心完全不算数一般,他想全盘托出,他想回到以前的日子。
指甲嵌入肉中的痛觉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万一这就是他们的计划呢?万一这只是让他乖乖说实话的手段呢?
他不愿意去接受那份善意。
门被轰的一声推开,什么滚到了地上的发出的闷响,其中还夹杂着几句东方仗助的话语,塞缪尔缓缓地从被子里探出了头,然后发现他和东方仗助滚到了一起。
……不是,他的替身和东方仗助滚到了一起。
他的替身和他长得真的一模一样,从外观上看除了那头金发以外完全没有区别。
但是为什么,他的替身会和东方仗助打到一起?
“呃啊,不要变成承太郎先生的脸!!”
年轻真好。
高中生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二楼,就在这个房间中的塞缪尔感觉自己经历了一次耳膜的爆炸,东方仗助的声音原来那么大的嘛?
花京院仍旧站在那里,走过去将他们俩分开,整个人身上就像闪耀着长兄光芒一般耀眼,而他面上笑容不变,只是隐隐约约有了威胁的意味。
“不要打了。”
真不愧是你啊,花妈妈。(
东方仗助明显还想说点身上,但他一抬头便对上塞缪尔那双通透的红色眸子,而它的主人此时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东方仗助的脸上立刻显出了红色,他捂着脸,这神情让塞缪尔想起了之前自己的同学上台说话克服社恐时的神色。
“对不起——!!”
啊…?什么,对不起什么?
如果是指打扰了他的休息的话,没必要。毕竟他在其进来之前就醒了。…总之,年轻真好,他的嗓门甚至都没有变小。
感觉这样都能去申请吉尼斯纪录了呢,塞缪尔发散思维这样想着。
他的替身抬起头看着他,原本类于空条承太郎的五官开始变化,那双红色眸子瞳孔拉长,皮肤都变成淡粉色,这个外貌,是——
「Killer Queen.」
它的动作轻盈,脚尖点地后朝他的方向窜了过去,就蹲在花京院开始所坐的椅子上看着他们,塞缪尔咳了两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分明没有见过属于吉良吉影的替身,却清楚知道它的姓名,就像是他曾亲眼见过一般。
“那个——”
他的目光一凝,停顿在出现在门口的白衣男人身上,此时塞缪尔没有一开始遇见其的谨慎,毕竟嘛、如今的他可没有逃跑的法子,既然一切都掌握在对方的手上那还有什么需要挣扎的呢?
“我知道隐藏在杜王町的杀人魔是谁。”
来吧,空条承太郎,我放上我的筹码了,那么你会怎样做呢——?
对不起,对不起,学业繁忙我都没时间码字了1555551,还正巧赶上我灵感枯竭,鸽了半个月(跪)
我会努力补回来的(悲)
写得很匆忙,想着赶快发上来(……)
我码着字躺椅绳子断掉了,这就是我拖更的后果吗(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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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仗助不是圣人,他有自己的底线,面对还能挽回的人他会尝试抓住他,但要是对方选择了离开,那就不会有下次机会了(自己的理解(悲)
感觉越写越乱,因为只按男主视角写,所以很多都没有写明白。
就,平行世界设定有(暗示)
花京院和东方仗助都为塞缪尔担保了(x)
其实我真的觉得有时候温柔比其他什么手段都有用,对塞缪尔这种缺爱的孩子尤其。
仗大喇叭nb(何)
终于可以去打吉良吉影了,我有点感动()
就是不知道打完接下来是去美国还是意大利耍()
顺带,花京院和空条承太郎见面了
西撒和乔瑟夫还会远吗
哦不对,卡兹和乔瑟夫见面还算远吗
乔瑟夫快给我继续练波纹啦混蛋.jpg
埃及打dio团还差个**。
具体商议估计下一章会解释x
让我大喊一句:
大——猫——猫——
你看塞缪尔妥妥的双标狗,对着花京院:花老父亲nb!
对着仗助:年轻真好
对着乔瑟夫:还是希望你过个舒坦的晚年
对着空条承太郎:你的筹码,是什么呢?(完全没有意识到就算对方没有筹码也可以揍得他自己乖乖把筹码交出来的jpg)
对着空条承太郎怎么都放松不下来呢(勉强的笑容jpg)
噢对了,为什么花京院没有发出倒地的闷响…当然是因为承太郎扶住了啊(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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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