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禁止 第27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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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IBM的视觉是可以互通的。

附在特里休身上的那部分已经完全消失了，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去看。

而在附在布加拉提身上的IBM正根据我的调整，努力将他整个人裹进去。透过他胸口位置的IBM，我能看到他正在电梯内部快速移动着，刚才跟他一同进去的特里休已然不见踪影。

我能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很快，血液流动的速度也一样。

他在愤怒，也在害怕。

说实话，我并不担心布加拉提。他是有替身傍身的人，当了这么多年的□□，拳脚功夫和头脑都在那里，要想保命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我担心特里休。

她不一样。

她没有替身，会的那点技巧跟boss比起来根本不够看。

我答应过她的。

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特里休被攻击了，还被强行带走。布加拉提在追对方。”我快速地说完这一长串，然后把视线投向了乔鲁诺。

如果乔鲁诺选择坚守boss的命令，而选择放弃布加拉提的性命的话，那我会一个人进去。

但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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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我事先附在布加拉提身上的IBM够多，在他被攻击的期间还有余量能作为追踪媒介。感谢乔鲁诺的行动能力和他们几个的半信半疑，boss的这种能力持续时间不长，人数一旦多起来他就没有办法了。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他说不定会停手，但肯定也会下令让我帮忙除掉布加拉提和特里休。

理智和情感在我脑中交战，愧疚感深深包裹住我的心脏。

理智告诉我，跟boss作对不是一个正确的选项，况且他曾救过我的命。我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我不该为了初见没几日的人，以及……我的哥哥，去背叛他。

我对boss的恩情是无法回报的，可我如今的所作所为却又与报答这一想法背道而驰。

我抬头看了一眼乔鲁诺的侧脸。

乔鲁诺问道：“还要继续往上吗，阿米娅？”

“当然，我们最好能在三分钟之内赶到。”

我就知道他不会没有准备，乔鲁诺手里拿着的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布加拉提所在的位置。那只是大概的方位，并不能很好的确定他本人的具体位置，更何况他正在不停移动。

又一次的不和谐感，连最后的媒介都被掐断了。

我能感受到boss正透过IBM看我，那视线里透着探究，和冷漠。

正因如此，他毫不犹豫用拳头穿过IBM的那股狠劲更让我发毛。

“——呜！”

我摁住破碎的右眼，脚下一个踉跄。有什么从指缝中渗出，滴滴答答顺着手腕蜿蜒而下。

“阿米娅！”跟在我身后的纳兰迦扶住我，他惊慌失措地探头过来看，“你的眼睛……”

“死不了！”我挥开他的手，“继续跑，不要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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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破碎的楼梯边找到了还剩一口气的布加拉提，哪怕IBM帮他挡住了大部分的伤害，他身上的伤口仍然很多。特里休昏倒在布加拉提怀里，毫发无损。

还好，赶上了。

“现在去医院还……”我的IBM很快，只要让它像绷带一样裹住布加拉提的伤口，就能达到一个止血的效果，我有自信能在五分钟之内找到最近的医院。

“不用。”乔鲁诺把电脑交给福葛，然后半跪在地上扶起了布加拉提。

“可——”

如果不送去医院的话，又有什么办法能够救他呢？

然后我就见到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奇妙观景。

被乔鲁诺触碰到的伤口开始愈合，不、也不是愈合。

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般，那些碎肉逐个长出新的组织，然后是肌肉。

这等冲击三观的画面让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不是。这就是替身的力量吗？

能够将濒死之人拉回生界？

……这跟神有什么区别。

直到布加拉提的眼皮抖了抖，我才跟反应慢了半拍一样挤出来一句：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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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加拉提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不要说脏话，阿米娅。”

第二句话则是。

“你的眼睛怎么了？”

槽多无口。

我仍有些无法相信地把手掌贴到他的心脏处，那个玩意儿正缓缓跳动着。

“……还在跳。”

试问谁看到一个濒死之人被摸了一把，然后跟变魔术一样恢复了全身心的健康，都会被吓到迟疑的。如果不是布加拉提的衣服上还有些许破损和血迹，我还以为我在做梦。

他的心脏是恢复跳动了，我的心脏倒是越跳越快。布加拉提身后的柱子有股奇怪的气息，而我完全不敢看向那里。

“抱歉。”我收回手，“我们走吧。”

一行人匆匆地赶上来，又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中途乔鲁诺要帮我治疗右眼，但被我拒绝了。

“使用这种能力是要代价的吧？你的嘴唇完全发白了。”更何况缺少一只眼睛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又不是完全被剥夺了视力。回头找个地方自刎一下就什么都解决了，哪里用麻烦他耗费精神替我治疗。

现在重要的是逃离boss的视线范围好吗！虽说那家伙根本不敢在人多的地方暴露自己，但也要稍微警惕一下吧？万一多比欧那家伙也在的话要怎么办？

知道我干出这种事，那家伙绝对会徒手掰碎那段柱子然后把我砸成肉酱。虽然有些夸张，但他绝对会冲上来杀了我的。

……然后我就收到了布加拉提等人不赞同的表情，并被认作是在逞强。

在被纳兰迦架住手臂后，乔鲁诺强行为我治疗了右眼。

我发誓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受过最程度最深的痛楚。这玩意像什么？像有人在你的伤口处撒完盐之后再加了许多配料，刺痛的同时再大力捅进一根带刺儿的棍子，开始来回搅。这玩意就是钝刀子割肉，不至于死，但会痛得想死。

我痛得甚至冒出了一连串的脏话。

福葛像是无法忍受似的，往我嘴里怼了一大块巧克力。

世界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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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这么一出，我瘫在沙发上像一坨颓废的掉色史莱姆，这还不如我自己解决呢。

乔鲁诺和纳兰迦在安慰过我几句后就出去了，乌龟里只留下了我和特里休。特里休似乎是在「削去」的时间中被击昏了，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忆起我此番的行为，感觉boss会派人追杀我到天涯海角也是合理的。

可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boss会对自己的亲人下手，明明先前得知特里休的存在时他还能带着好心情和我开玩笑。这个世界上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亲，可我清楚boss不会是那样的人……

「乖孩子。」

「你做得很棒。」

「生日快乐，阿米娅。」

他分明对我也很好，但他为什么不能同样对特里休好呢？

“我决定背叛boss。”乌龟外的布加拉提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