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这个世界 第26章 19

苦先生并没有跟堍一起离开。

之前他就说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原因当然在于那时候旗木卡卡西执行任务的地点，距离苦先生放大招直线距离不过二十公里。堍口口声声说旗木卡卡西是他的猎物，是憎恨着他还是舍不得他死去，看不出来的人不知道，看出来的人自然不会点明。

就算把这当做把柄，将旗木卡卡西视作堍的软肋，最可能的结果是堍杀掉旗木卡卡西、再誓死追杀那个逼迫他出此下策的威胁，之后在月之眼计划上一条路走到黑。

所以在堍消失在扭曲的漩涡中后，苦先生看着与自己同处一个空间的宇智波鼬，问道：“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宇智波鼬的回答还是那样：“不。”

事实与他的言语相反，宇智波鼬很担心旗木卡卡西的安全，矛盾的是，他既希望旗木卡卡西活下来又明确的知晓他不是堍的对手，甚至有些急迫，如果苦先生可以尽快离开，说不定他还有空余的时间赶到旗木卡卡西身边，或许堍会看在他的价值上不对旗木卡卡西下死手。

“以我的感知能力，那些事就仿佛发生在眼前。鼬一定很好奇吧？那就让你也看看吧。”

苦先生自说自话道，宇智波鼬明白，自己的答案于面前这个男人而言，无所谓。

他是知晓自己的。

奈何，宇智波鼬除了低头，别无选择。

只见砖石地板上涌现了泥土，堆积变化着，片刻不到，便在苦先生与宇智波鼬的中间，形成了地形与水之国无二却缩小了数百倍的微型沙盘，沙盘上部悬浮着两块明显被特地分割出来、放大了比例、完全还原了对应地点的泥塑，随着苦先生的思想，甚至连茂密的灌木丛、拍打沙滩的海水都完美的呈现出来。

多么强大、多么精妙的查克拉控制能力啊！

看着那明显因为与「土遁·轻重岩之术」原理无差的忍术而悬浮着的、精美的模型一样的泥塑，宇智波鼬有些失神。

而当苦先生把他感知中的景象以幻术实体呈现在这泥塑场景中、同步播放时，宇智波鼬回过神，心中只剩下了对苦先生的惊涛骇浪。

他还是，太低估苦先生了。

即便把苦先生拉高到肩比宇智波斑的程度，已经提升到了他所能想象出来的强大的尽头，就算苦先生甚少出手，可每一次，宇智波鼬都能推翻自己曾经对苦先生的评价——他还不知道，苦先生不久前真正的复活了一个人——苦先生现在这一手，再结合种种情报，宇智波鼬的心里再没有了反抗苦先生的想法。更是认为，如果苦先生愿意，颠覆忍界或许仅在一念之间。

千年前的六道仙人，大抵也不过如此罢了。

宇智波鼬不论内心怎么变化莫测，脸上还是一片平静，看来面瘫级别还是很高的。苦先生则是专注的调整着手中的沙盘，光明正大的测量水之国土地面积及人口分布的机会可不多。

水之国不像雪之国那样寒冷，作为忍界五大国之一，所拥有的忍者数量是像雨之国那样的小国不能比的，再加上位于偏远的海外，想要做些什么，是再好不过的试验场地了。

就看雾隐村水影被控制这么多年下来，都没人发现不对，甚至叛逃出村还能活下来的人没有几个。如果不是第三次忍界大战雾隐村也加入进来，各大忍村对雾隐村的情报都没有忍村建立之前战国时代的忍者家族对水之国贵族的记录多。

通过与九尾对拳，把苦先生视作现今世界上知晓最多的忍者，实至名归。此番作为，不过是为了丈量水之国的面积，好为以后布置封印结界的节点做准备。正好漩涡一族新的隐居地就在附近的大海上，有什么偏差调整起来也方便，同时观察效果的位置也是最佳的。

千年之前，查克拉是链接人心的网，直到创造忍术的始祖挑断了这链接，将共享的力量收归己身，用以镇压。

苦先生想做的，无外乎两点。

重现查克拉网，让包括那些天生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也加入链接里，使查克拉成为这个结界中所有人类均有的力量。或者把拥有查克拉的忍者体内的能量剥离，在不伤害他们的生命的前提下，将结界中的世界变成完全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的世界。

如果苦先生做不到这件事，那这个世界，估计也没有能达成这个目标的人了。

苦先生知道，漩涡鸣人终有一天会面临选择。

与其到时候不知所措，不如现在由他来实验考证。

鸣人，这是我除了让你拥有选择未来的力量外，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至于说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谁在乎。

或许要说，正因为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才更需要有所坚持。

然而对于苦先生而言，整个世界加起来，也没有那一个人重要。

在他弱小的时候保护他，在他孤独的时候陪伴他，在他哭泣的时候拥抱他，在他痛苦的时候抚慰他……直到看到他的终局，在他死亡的时候，祝福他。

哪怕，这个世界一直在排斥他。

苦先生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掩盖自己的真实，抑制自己的力量。他甚至不能将漩涡鸣人从那个地方带走，一年最多只能去一趟，不能直接的改变他的人生。除非漩涡鸣人下定决心离开木叶隐村，苦先生“不被允许”扭曲这个世界的命运。

只不过，当苦先生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那一刻开始，蝴蝶扇动翅膀带起的气流、平静的水面骤然泛起的涟漪，所谓这个世界的命运，便已然同最初梦见的未来有了极大的不同。

苦先生只是害怕这个世界会如同他的过去那样剧烈的变化，那与无限月读无差的经历，绝不能再在这个世界重演。绝不能，让漩涡鸣人，经历这一切。

其实他与堍是同样的疯狂。

哪怕颠覆整个世界，也要摆正谁的倒影。

或许一切的行为，只是为了证明他们自己真的存在吧。

就算，背负憎恶，让世人感受痛苦。

苦先生勾起一抹薄凉的弧度。

唯有这件事，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