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提到死亡,苍伊固有的印象就是“冷”。
失去生命变得冰凉的身体,和骤然被夺走什么的寒意。可是,现在明明是夏天,今天也没有下雨,甚至还穿上了长袖,身体怎么也温暖不起来。
即使习惯了也是一样。
太残忍了吧。
止水你居然让我看见你这般死相。
『是谁……干的……』
『找出来杀掉吧。』
*
情绪的失控只在一时,毕竟她也不像七年前那般只能自欺欺人地祈求一切的悲剧只是一场噩梦,梦醒就能回到最初的时光。
『我从来没有那么冷静过。』
冷静地尸检,冷静地看遗书,冷静地追根溯源。
『有他人伪造遗书的可能。』
『笔迹、纸张、气味、言语习惯,遗书毫无疑问是他自己写的,笔墨干涸的印记正好对应死亡时间。』
『仿佛就在说,我的死亡是自愿的,请不要追究。』
“白痴。”
你这样的做法,究竟把我,把一直视你为人生导师的鼬置于何地。
“大骗子。”
遗书里的话,谁都一句不信,可不就是大骗子大白痴吗,还是说时间太过仓促,让你无法让这件事变得更加天衣无缝?
至于带她过来的八代大叔坚信这是他杀,心里也有了人选,等她出来之后,便直接让她跟着一起去。
“打算去找鼬的麻烦?”
“是确认。呵,就止水的实力除非是亲近之人偷袭怎么可能落得这个下场?而符合的人选只有你和鼬,当然你是绝对不可能的。”
“偷袭的可能我不否认,必须是亲近之人的偷袭我有异议,硬要说的话,止水也不是那么完美的家伙,偶有疏漏倒是也不是不可能,呵。”
“苍伊!那是你哥哥!”
“直言而已,我现在很火大,这家伙把我这个妹妹当成了什么!”
凭什么就这么自说自话地就去死了!
为什么没有看到我的信息,为什么发生那样的事不回来找我,为什么!
语气一时怒火激昂又小声抱歉一句收起来,只道,没有必要去找鼬确认,她去通知他这个消息就可以了,不可能是他。
『虽然应该会比我知道得多一些,但不可能是他。』
“一起去,你不可能应付的来他。”苍伊一拳呼啸着擦过八代的脸发出音爆,吓得人连连后退,不禁怒吼一声,“宇智波苍伊你想干什么!”
“大家心情都不好,我保证八代大叔怀着这种想法过去会激怒鼬的,嗯,毕竟如果八代大叔要是真的把同样的怀疑放在我身上的话,这一拳保证落在你脸上哒讷。”
在场的几人都亮出了写轮眼,苍伊也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拳头,一臂撑着一臂,五指抓掐着自己的脸颊肉,表情是说不出的扭曲,显而易见的愤怒,想像以往一样表情却弧度诡异起来的嘴角,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哀戚疯狂。
“抱歉啦,抱歉,我确实有些不冷静,不用谅解也没关系,真的很对不起,但是鼬那边交给我就可以了,就这样可以吧,拜托了。”
不冷静又怎么样,想大开杀戒又怎么样,就算这样会被认为太冲动无法信任又怎么样?
谁心情很好过一样。
谁能轻飘飘地,就这么放过啊!
*
又一次被体贴了。
明明就是搞得她们那么焦头烂额自尊心高得不行的大叔,她愤怒之余的举动还是因为丧亲之痛被原谅了。
『这样看得开的话,倒是放弃政变啊,白痴大叔们。』
『这样的话……』
宇智波的族地蛮大,但到鼬家也就是几步路的时间,甚至闭上了眼感知到院子里的两兄弟在聊天,苍伊等了一段时间才轻轻叩响了门扉。
“苍伊,怎么是你?”鼬明显没有预料到这时候会出现在面前的是她。
“找你有点事,佐助,鼬今天晚上就借给我啦~”
“稍等,我收拾一下就出来。”
“尼桑?”
鼬轻戳一下他的额头,便转道去了房间。
这里的小佐助只是不满苍伊又来和他抢哥哥了,苍伊只是低声说着:“抱歉啦,佐助,只是姐姐我今天真的很难过哦。”
敏锐的孩子察觉到她话语里的哀戚,没有再说什么,反而是问她:“没事吗?”
怎么可能没事,她都想杀人了。
“我们走吧,抱歉,佐助,下一次吧。”
“我知道了,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回见,佐助弟弟~”
刚出门还遇上了富岳,别的也没说什么,也只叫儿子陪着她就进了家门。佐助稍显惊喜地欢迎着父亲,转而问起来发生了什么事,苍伊好像不太高兴。
富岳沉默权衡之后告诉了他。
“止水死了。”
“怎么会!?”
*
今天的两人没有牵手,并排走着,隔了一段距离,谁也没有先说话。
就这样,走到了平日里的练习场。
三根木桩,现在这里只站着两个人。
她背对着他,隔了好一段距离,久久地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太糟糕了,要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样的话。
“止水,那家伙……自杀了。”
即使做足了心里缓冲,唇舌也是颤抖着的,所有气息仿佛就快断绝一样。
“节哀。”
“想对我说的只有这些吗,鼬?”
她转过身,几步逼近了他,贴近的脸庞不再旖旎,带上了莫名的压迫感。
“你想我说什么?”他仍漠然。
“……心事藏得太深了呀,鼬。”眼眸一睁一闭之间,血红的三勾玉开始转动,“你相信我吗?”
全员混乱,苍伊差一步黑化,但是永远差这一步。
很不冷静,但是一边内心大暴走,一边在给自己刷冷静buff
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仇最好当场给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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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二十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