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漩涡慕人 第1章 双子

当得知鸣人又用油漆将火影岩涂的乱七八糟，慕人立马追过去，趁着弟弟落地的瞬间，一把将他拽入阴暗的胡同中。

浓烈而又刺鼻的油漆味补面而来，手掌更是捏住了什么滑腻的东西……慕人有些不适的皱起眉头，直到几名上忍四散去别处搜寻，他才一把掀开隐身布。

低头一看，果然是满手油漆。

再抬头看向鸣人，弟弟全身花花绿绿，就连脸上都没有幸免，被油漆给染成一个小花猫。

“你来了啊！慕人！”兄弟俩一照面，鸣人立马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慕人抿着唇没有回应。

他有些生气，不过这份情绪的变化并不是因为鸣人乱涂火影岩给村子添乱，对他来说那些并不算什么。

他在意的是油漆上身有多难清洗，这可是前段时间他省吃俭用才给鸣人添置的新衣物，弄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清洗干净继续穿。

“呐呐！慕人！你快看火影岩那边！”没有发现自家哥哥心情正在由晴转阴，鸣人还笑着伸出手拍了拍慕人的肩膀，在他衣服上留下几个花手印。

“叫我哥哥。”慕人其实还有一丢丢不开心，但他还是配合鸣人的拉扯，将头探出小巷张望。

鸣人乱涂火影岩也不是一天两天，最开始慕人也参与过，但他不像鸣人那般爱玩闹，过了一次瘾后便彻底了没了兴趣。

倒是鸣人对此乐此不疲，经常逃课去捣乱，惹得村子鸡飞狗跳，连带着他也会受到责骂。

他和鸣人都是木叶村内的孤儿，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弟，音容面貌相同，还穿着同样的服饰，三代目火影都不时都会将他们两人弄混，更别指望其他人能将他们分清，往往随便抓一个就拿去交差。

“伊鲁卡老师也来了。”收回视线，慕人接过油漆桶好让自己能牵住鸣人的手，“我们赶紧去找他，有老师在，待会儿责骂与惩罚应该不会太严重。”

“干嘛啊！我又没做错！”听见慕人的说辞，鸣人脸色一变，直接将他的手甩开，赌气的大吼道：“我不去！”

“你又听到村子里其他人说我们坏话了？”虽然有些不合时宜，慕人却觉得鸣人气鼓鼓的模样十分可爱，忍不住笑出声，“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在意这些。”

“我在意啊！”鸣人被慕人这副模样弄得有些泄气，嘴里仍旧固执的念叨着，“我们明明就不是妖狐……”

“我们的确不是，因为我们又没有耳朵和尾巴嘛！哪里像狐狸了？”慕人伸出手毫不客气的揉搓着鸣人的脸颊，直到弟弟发出不满的抱怨，他才收回手温柔的笑道:“走吧，赶快把这件事解决，然后回家洗澡。”

“……嗯。”鸣人闷闷的应着，被安抚好情绪后的他突然变得温顺很多，乖乖的牵住哥哥的手。

两人熟门熟路在小巷子里快速奔穿梭，幸运的在被上忍发现之前顺利找到伊鲁卡。有了老师的庇护，他们没被上忍多责骂，只叮嘱他们今日必须将火影岩清扫干净。

“快点，鸣人！该说些什么？”手里拿着水桶和扫帚实在腾不出手，慕人只得用手肘捅了捅鸣人。

“真的是！不要催我啦！”鸣人有些烦躁的叫着，在哥哥的注视下不情不愿的冲着伊鲁卡叫道：“对不起！伊鲁卡老师！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鸣人！你自己算算！这是第几次了！”伊鲁卡却并不买账，插着腰厉声教训道：“少做点恶作剧！不要给其他人添麻烦！”

“哼！”鸣人闻言满脸不服的将头扭到别处去，慕人见状连忙对着伊鲁卡微笑，缓和气氛，“嗯，我知道了伊鲁卡老师，你放心，我们下次不会了。”

他回答的无比自然，仿佛不是第一次替鸣人做这些事。

“……慕人。”伊鲁卡有些头疼，面对这个孩子时，他态度突然缓和了很多，“你不能总是这样袒护鸣人。”

在他看来，这对双子就如同两个极端，哥哥成熟稳重，学习成绩非常好，弟弟活泼调，成绩差又爱捣乱，又因为身份特殊而成了村中的『大名人』。

“这并不算袒护，只是和弟弟一起承认错误而已。”慕人耸了耸肩并不觉得自己做法有问题。他见伊鲁卡一副还想继续劝说的表情，干脆直接转身离去，“走了鸣人，开始干活了。”

“来了来了！”鸣人立刻提着水桶追上，高兴的模样仿佛不是受责罚，而是和哥哥一同外出游玩，“赶紧打扫干净回家吃饭吧！闹了一早上我肚子早饿了！”

两个孩子交谈着很快走远，在伊鲁卡眼里，双子一个开心倾述，一个安静倾听，偶尔笑着点头附和几句，关系融洽，其乐融融。

这样看着，他们就是两个特别普通的孩子……

伊鲁卡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紧攥成拳，他在原地思索了很久，才迈开步子去追已经走远的两个小孩，“呐？慕人！鸣人！等清扫结束后！我请你们去吃拉面吧！”

“诶？！真的吗？！”鸣人惊喜的回过头，但他却没有一口应下，而是扭头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慕人，想先征求他的意见，“哥哥……要去吗？”

也只有这种时候鸣人才会乖乖叫他哥哥。

慕人知道鸣人心中在想些什么，却没有回答。

村中的居民憎恨并厌恶着他们，就连学校中的老师也不例外，慕人已经几次听到过其他老师在职员室里抱怨，说『火影大人为什么要让双妖狐入学』之类的话。

伊鲁卡没有参与过这种话题，他对所有孩子都是一视同仁。但慕人觉得这位老师对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很复杂，虽然没有太大恶意，有时候却无法正视他们，像是心里有什么无法触及的过去。

而且这次鸣人在火影岩上乱涂乱画，伊鲁卡作为班主任不仅也被上忍责骂，点头哈腰赔礼道歉还得做监工，守着两人直到彻底将火影岩清扫干净为止——不能再给他增添麻烦了。

思来想去，慕人拒绝了伊鲁卡邀请。

“……是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呢。”邀请被拒绝，伊鲁卡有些尴尬的摸着后脑勺，笑道：“今天不行那就改日再约。”

双子性格各异，相处的方法也截然不同。

鸣人性子活泼，伊鲁卡和他的关系要好一些，两人还时常一起去吃拉面，但如果身为哥哥的慕人在场，邀请却无法成功。

那个孩子并不信任他，也在防备着他，应该怕他有所企图，等与鸣人关系熟络后做什么坏事——

“……真令人困扰。”想到这里，伊鲁卡忍不住抬头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无奈的叹道：“要怎么才能让那个孩子相信我没有恶意呢？”

……

清扫工作结束已经是傍晚，浅灰色占据大半天空，余剩的一点橘黄色晚霞不久也将消退。

今日的晚餐得到解决，这让慕人暂时松了一口气。

两个年幼的孩子无人照料，所有的一切自然都得从头学起。

家务并不困难，倒是料理是个大问题。慕人自从六岁能拿起菜刀后，便踩着板凳开始开火练习做饭，为了让自己和鸣人能活下去而努力。

两人踩着晚霞回到家中，鸣人将灯全部打开，直到橘黄色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他才转身高兴的冲慕人大叫，蓝色的眼瞳亮晶晶的像有水光闪烁，“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鸣人。”知晓鸣人就是想听这句回答，慕人一边笑着回答，一边笑着将他扔的乱七八糟的鞋子摆放好，“鸣人，赶快去洗澡。”

“一起洗吧！”鸣人跑过来挽住慕人的手臂，将哥哥一起拉进浴室。

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好到哪儿去，满是花花绿绿的油漆——这种时候反倒庆幸家里没有大人，也不用迎接母亲严厉的责骂。

慕人将两人脱下的衣服裤子泡在热水中，试着用肥皂揉搓了几下，发现效果并不好，油漆依旧顽固的存在与布料上，根本洗不掉。

“看样子得等拿到下个月的生活费重新给你买一件了。”慕人无奈叹气，却又舍不得将衣服丢掉，不停在想还有没有其他的挽救方法，“鸣人，下次你恶作剧的时候先——嗯？”

话说到一半，鸣人忽然从后面扑上来紧紧的抱住他。

弟弟身体暖呼呼的像个小火炉，水柱混合着泡沫滴到慕人身上，黏答答，滑溜溜，十分不舒服……

“怎么了吗？”察觉到鸣人情绪的不对劲，慕人心中疑惑，不由得放缓语调轻声的询问道：“是什么事情惹得你不开心了？和哥哥说说好吗？”

……难道是因为今天白天听到村子里的人说什么了吗？

“对不起，哥哥……”鸣鸣人在慕人肩头磨蹭着，他像一只不安的小兽，嗫嚅着说道：“明明是你才给我买新的衣服……我却弄脏了……那个时候感觉我感觉出来你生气了……可是你什么都没说，这让我觉得很害怕——”

一瞬间，慕人心中弥漫起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惊讶、诧异、还有温暖与释然。

他以为鸣人大大咧咧的性格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可他们毕竟是双生子，虽不至于到心灵相通的程度，却能敏锐的察觉出彼此的情绪变化。

“没关系，收到了你的道歉，我就不会继续生气了。”慕人心中舒畅不少，拍着鸣人的手臂让他安心，“但下次泼油漆的时候记得先换一身不要的衣服，我不是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吗？”

“对不起，我老是要忘记！”兄弟俩将话题说开后氛围顿时轻松不少，鸣人索性赖在慕人的背上笑嘻嘻的问道：“说起来哥哥，我一直想不明白，每次恶作剧后你都会让我道歉并陪我一起接受惩罚，可你明明提前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为什么重来不阻止我，事后也不教训我呢？”

“……嗯——这个嘛。”弟弟还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慕人歪着头思索片刻，才摸着鸣人的脑袋笑着回答道：“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