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你是为雏田大人而生的……”
父亲的脸不断在宁次睡梦中无限放大,这股声音就像魔咒一般萦绕在脑海中。挣扎困顿,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宁次在梦魇中不断自我暗示,终于从禁锢他的梦境中醒来。
清晨,日向宁次一头冷汗,从被褥里惊坐起。
尽管他已经做过很多次同样的梦,但却无法习惯每次带给他的折磨,更做不到麻木。宁次用手指碰了碰额头的位置,又日复一日地拿起床边的绷带将额头缠绕遮住咒印,随后起身又去庭院里练习体术。
他没告诉木云鹤,之所以这样拼命努力,除了想要变得更强以外,体术和力量能让自己饱受痛苦的内心稍微镇定一些。
父亲,无论做什么事都没有意义,都逃不开最后的宿命吗?
宿命,就可以否定做过的一切吗?
宁次抬头想看看无垠的蔚蓝天空,却觉得自己能看穿一切的白眼,看到的也是这被庭院所框住的一片单调的蓝灰色罢了。
结束了晨间练习,宁次洗漱过后就来到了忍者学校,在快踏进教室门口时,看到了那个在一行人中有说有笑的木云鹤,“哈哈哈,鸣人那个笨蛋,又去画火影岩了……不过我倒是觉得他画的挺有才华的!”
木云鹤不再是童年时傻乐呵的样子。许是嫌略带自来卷的棕黑色头发碍事,便把两股头发的后半段编成麻花辫垂在胸口前。身上穿着由之前仙鹤暗纹的米色和服所改良的忍者装束,右腿则装备着忍者工具包和半截锁子甲。
似乎是感觉到了宁次的目光,木云鹤转头也看向了他,瞬时刚刚还俏皮的脸上显得有些害羞的慌张。鹤自从跨年夜后又被井野开了好久的玩笑,她全然不记得自己在烤肉店后半程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更别提醒来后看到夕颜姐姐一脸坏笑的样子。
知道事情经过的鹤从此都尽量避开宁次绕道而走,哪怕是去日向家例行观摩体术练习,也是总躲着宁次的视线,只跟雏田或者花火说话。
不妙……已经很尽力避开了,怎么还是能遇到这种状况啊。我现在可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个人!……
可宁次却没有为难眼前的鹤,直接走进了教室,连招呼也没打。看到宁次径直走进教室,鹤先是松了一口气,又略有心事地继续跟身边人继续讨论着鸣人的恶作剧。
自从入学那年因为好心督促了木云鹤的体术课,无论是宁次的班级还是鹤的班级就开始说些两人的闲言碎语。他有时会听到一些对鹤不好的话,想到她困扰的样子,自己除过让那些烦人精闭嘴外,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再跟木云鹤在学校有过多接触。
日向宁次跟任何人除过必要的学习讨论外,基本都没有主动结识过谁。偶尔也就是那个把自己称为宿敌的小李跑来要跟他比试。像木云鹤那样,天天跟几个朋友勾肩搭背一起吃饭聊八卦的事,对宁次而言太奢侈了。
宁次进教室后坐在自己的位置,无所谓周围的欢笑打闹,昨夜的梦趁隙又钻入脑海,他皱眉地扶了下自己的额头。
“日向君?……没事吧?”身旁的同学关心地问道。
“没事。”宁次放下自己的手,眼神又飘忽地往教室外望去——木云鹤一行人已经不在门口了。
他想起小时候,自己煎熬地坐在日向宗家的房间里,还不知道是在等待着那场咒印仪式时,那个在外面庭院的日光下仿佛跟光影在玩耍的女孩,那个慌慌张张拉开纸门,带着几秒温暖看向他的女孩。
如果我仍身在如那天一般宿命的房间里,是否也可以像那天一样,偶尔看看那个房外不被任何束缚,乐观坚强自由的你呢。
今天看来还是要加大练习量才行。
只有大量练习,才能让晚上疲惫的自己,倒下就无梦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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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听说了跨年夜后自己的“豪言壮语”和破格行动,木云鹤开始痛恨酒精了。听说跟宁次同学年的小李可以喝酒打醉拳变得更强,但是自己喝完以后从菜狗变成菜鸡?
总之就是,逊毙了。
怎么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喊宁次的名字啊!
鹤没有关于跨年夜后半场的任何回忆,她只记得坐在对面的鹿丸好像看她像看白痴的样子,随后眼前一黑。听夕颜姐姐说是宁次把自己背回了家,然而鹤却没有勇气去问宁次为什么他会在烤肉店,还送自己回家。
可能……可能因为自己失格的行为,让宁次莫名背锅了吧……
怎么又在他面前丢人了……
每每回想这件事,木云鹤总是忍不住跺脚后悔自己的失态。明明是自己作下约定要成为跟宁次比肩的忍者,结果自己却总是在给他添麻烦。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木云鹤和日向宁次都各怀心事小心翼翼地与对方相处。
木云鹤有条不紊地跟着月光疾风修炼,木叶流剑术她已经能够掌握大部分了,而自身的水遁和冰遁忍术修炼也算小有成果。虽说自身的体术比不过体术专长的忍者,但好在不会拖自己后腿。偶而还是会在练习水遁时遭到宇智波拽哥的试炼,虽说每次还是惨败收场,但自己所运用的水冲波力量也有在增强。
感觉自己有在向他的方向一直努力奔跑啊……
可是。
此刻,身在日向宗家,照例观摩的木云鹤被雏田受伤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雏田紧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被打伤的手臂,不敢将自己的眼眸对准面前刚刚一往无前进攻的宁次。
木云鹤赶紧跑过来强行中断了两人的练习,一边察看雏田的伤势一边埋怨道,“宁次,你啊!怎么这么几年还是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这都是多少次了。”雏田赶忙责怪说是自己太弱了,而宁次则是保持了沉默,收回了进攻的架势,转身离开了训练场。
每一次。
每一次发生这样的事,宁次转身离去的时候,木云鹤就会觉得宁次又把自己推开了。
自从日差大人那件事过后的这些年,她一直都努力遵守自己的约定,一直在追赶前面这个人的背影。有几次总觉得自己快要马上站在他身旁的时候,他好像又亲手把自己推开。
木云鹤简单得帮雏田应急处理了伤势后,便追着宁次跑出训练场,直到看到他又在缠新的绷带,鹤才注意到宁次也有自己训练积累的伤痕。
“你总是这样,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受伤的时候……”
对面的宁次还是不理会鹤的搭话,自顾自将缠绕好绷带的手臂活动了几下。
“宁次,你总是……”鹤顿了顿,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么多年,总感觉你一直在一个人前进。每次我觉得快要追上你时,仿佛又被你推开一般拉开距离……”
宁次走过鹤的身旁,声音沉稳地说道,“走吧,鹤。今天还有时间,不如我帮你也练习一场吧。”越过鹤的背后,宁次又补充道,“我比你强得多,你要赶上我还需要大量练习。”
鹤没有立即转身跟着宁次回到训练场,她不甘心地攥紧自己的双手,心中暗想为什么宁次不直面她的问题。
你明明知道的吧,我说的不是力量的事。
自从日差大人离开以后,你就再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的任何事。每次总是摆出一副攻击的样子保护自己,就像时不时打伤雏田时那样。
鹤直起身板,又默默走回了训练场。她摆好架势,看着面前认真训练的宁次。正准备出招时,几片雪花温柔地像蝴蝶落在花蕊一般,落在了宁次的长发上。
今年冬季的初雪。
连一向执着于训练的宁次也马上收起了自身的架势,抬头观赏起这些轻盈的雪花。终于,他主动说了今天第一句除过训练以外的话,“初雪啊。”
鹤愣愣地答应了一声。她看见宁次抬头认真地望着越下越大的初雪,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他身上也毫不在意,仿佛在迎接上天难得在寒冷冬季的这份温柔。
鹤看宁次似乎很喜欢雪花,询问道,“宁次,很喜欢雪吗?”
“啊,小时候,父亲跟我也是在庭院等到了初雪。”
木云鹤听到宁次提到跟日差大人的美好回忆,想要为他做点什么。她拉起宁次就跟雏田匆匆道别,不等宁次过多询问,便拉着宁次往宁次的家里跑去。到了宁次家中,鹤又独自冲向日差大人的灵堂前,一路上莽莽撞撞差点撞到几个家中的帮佣。
“鹤,鹤小姐!这可是日差大人的!……”
伴随着帮佣在后面惊慌的叫喊,木云鹤向她们表示了歉意后,还是坚持把日向日差的照片端正地拿到了庭院里,宁次这时才明白木云鹤一路慌张赶忙的跑到他家里想到做什么。
“宁次说跟日差大人一起看过初雪。日差大人,今年的初雪可不能少了您啊。”木云鹤笑了笑,望着天空飘零的雪花说着对日差大人的话。
日向宁次看着眼前抱着自己父亲照片,沐浴在初雪中的鹤,一时不知该做如何反应。他想起那年在庭院里跟父亲一同迎接的初雪,似乎也像今年一样,只有美丽却不带一丝寒冷。于是便倒纵容了鹤的“奇思妙想”,坐在庭院边的走廊上,静静地看着这场初雪,看着眼前那个脸蛋有些红扑扑,有着灿烂笑容,望着天空的鹤。
他本是只祈求几丝能喘过气的光芒而已。
宁次望着雪中鹤的身影,有些出了神。
木叶61年。
木云鹤已经是快面临毕业考的学生忍者了,据说有学生考三四次都通不过毕业考,她可得好好复习一次通过才行。毕竟宁次去年轻松过关,一年之内都跟随队伍执行过好多次任务了。
木云鹤见过几次宁次所在的队伍,她没想到一向称宁次为宿敌的小李会跟宁次分到一个班。带队的凯老师仿佛跟小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来跟宁次的性格完全合适(?)嘛。队里还有一个擅长用忍具的天使女孩天天,每次见到鹤还会贴心地告诉她宁次在这次任务又有什么小插曲的趣事,顺带开开她跟宁次的玩笑。
在鹤的眼中,这几个人的队伍可以说是宁次那一届最强的队伍了。而且说不定自己没能帮到宁次的事,在凯老师的带领下能够帮到宁次呢。
总之,在每次宁次出任务时,鹤总是暗暗为他祷告任务顺利,四人安全回村,宁次能够变得更快乐更强。
毕竟宁次可是我一直看着的人。我可要好好遵守约定,向日差大人交差呢。
想到这里,木云鹤翻开自己的忍术卷轴又认真复习起来。
等着我啊,宁次。我也马上就是个优秀的忍者了!
总觉得宁次的心中锁只能是鸣人那样才能解开~所以女主就陪在身边就好。
终于到了正统剧情,不会用很多篇幅把原版情节写成文字版,会着重从女主和宁次的视角展开,算是原剧情里插原创吧。
谢谢大家的评论!!!很有力量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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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