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这事大概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被慕留人用秽土转生从平行世界招来的千手柱间,在逛完木叶,跟些老人叙旧的后天。
似乎是秽土转生的消耗颇多,仅有鹿代短暂地出现过一次,用新的查克拉结晶替换了已经暗淡的上颗。
在他们再来之前,被留下的柱间先是和水户门炎长老规划了一番的新感知结界,出于当年可能是他给宇智波斑留后门才导致袭击时毫无征兆,有了初步设想之后,就被婉拒退下了。
毕竟说是已死的宇智波斑,灵魂却不在净土,以防万一,连带留下的三具空壳都被水门玖辛奈联合用封印术封存。
接着人又去医院一趟协助木遁研究——很遗憾他本人对自身情况实际并不了解多少而变成了医治三战的伤者。
因为本人就没多少隐瞒,也有威慑外村的想法,从而流传出初代归来的消息,把在外的纲手给吸引了回来,在爷爷的安慰下一定程度是缓解了血恐症。
同时被水门用飞雷神带回的大蛇丸一看现在的情况,研究精神爆发,本着反正也打不过,不如把好奇心满足了再说的想法,光明正大地留了下来。
听说大蛇丸在木叶,自来也连夜赶了回来。
一时之间,离开的三忍再次齐聚木叶。
在这之后不久,慕留人跟鹿代再次出现。
因慕留人这个施术者在场提供查克拉,带土被紧急送进手术室。
直到结束推出来,带土本人还是一脸懵逼,只说好像少了点什么。
而期间,子代两人跟水门大致聊了下。
以目前的情况,再说未来,还是事件之类已经无关紧要了——在提醒之下,宇智波事件将不会发生。
而外村有什么好讲的,最多让自来也去雨忍村多走走看徒弟,免得哪天少了一个,或是再开几个孤儿院收纳三战的儿童,注意一个白发叫兜的。
最重要的仍是在玖辛奈分娩当天,避免九尾之乱的发生,水门跟玖辛奈能平安存活,和鸣人一起幸福的生活。
柱间则在那之前先留在木叶作防范,其感知能力覆盖木叶可以提前知道威胁,而慕留人也会定期将查克拉结晶送来续航。
水门看着慕留人已经缠上脖子的绷带,恐怕也有来不了的可能吧,便同意了。
“不过若是一定要讲外村事的话,跟砂忍村搞好关系吧,”慕留人离开前补充,“毕竟鹿代的妈妈大舅二舅都在那。”
三天后,打着促进木砂关系友好的鹿久出现在砂忍村,还带着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来实行沙漠绿植化表示诚意——看着森林瞬间而起,砂忍村民众表示搞不懂是真来友好交流还是来搞武力威慑的。
同行的还有纲手,因为这届风之国大名跟砂忍村关系不行,风影不得不执行沙漠淘金的方案来维持村子的经济,从而出现了一波淘金狂潮——纲手就是为此而来。
结果恰好碰上了风影妻子意外早产——有柱间纲手这两个顶级医疗忍者在,自然是平安无事,也让风影明白了他们是真的来交好,达成了两村外交成功的成就。
而鹿久看着风影大女儿那熟悉的眉眼,确认了未来亲家身份——距离他搭线成功两家的亲事大概还有半年。
事后水门回想,感叹不愧是木叶心最脏的。
17
一番事件过后,柱间就变得有些无所事事了。
团藏在这时带着大和上门请求初代教导,正好带土因为威胁性还不能排除,在水门家里闹腾,就一并被带去学木遁,卡卡西作为看管在旁观看。
要说这木遁啊,柱间最盛名的自然是树界降临——但显然不适合教。
于是柱间决定先教简单的,说着就用木遁造了一座款式复杂的古式建筑。
……你确定这叫简单?
大和看着,脸都青了。
旁边的带土则直接叫喊了出来。
柱间看了看建筑,又转头看带土,真情实意地表示疑问:“这不简单?”
卡卡西一把捂上了带土准备反驳的嘴:“他们还是初学,这有些困难了。”
“是吗,”柱间想了想,换了一种教学方式。
他先是简单查看了下两人的查克拉属性。
大和查克拉整体平和,很适合四柱家之术这种没有多少攻击倾向的忍术,需要的是熟练度。
带土的查克拉则更为混乱,最适合的居然是扦插之术这种杀招,尤其是他能对着一棵树木使出后。
“斑教过,”带土收回手,似乎是连带关系,他右半身也长出了木刺。
“看起来很耗衣服,”水门如此评价,“虽说是打算晚些跟玖辛奈去买新衣服,但若使用一次就消耗一件,”说着他拿出钱包看看,转头就对着同样旁观的富岳露出灿烂的笑容。
敲诈完服装费后,水门神清气爽喊道:“带土加油,你可以的!”
卡卡西看大和见状抖了抖,若不是戴着面罩,他已经是想捂脸了。
想到宇智波族长家备受期待降生的次子,族长本人的地位在家人跟好友中是越来越低了。
柱间绕着树木转转,“带土需要偏向医疗忍者的训练方式,”他说,“把混乱的查克拉掌握精细了,不然有一天不受控制长出来的,”指带土右半身,“可能会带你一起丧命。”
知晓曾经木遁实验的水门大致明白,那些志愿者就是因为控制不住反被木遁给吞噬。
柱间折了两节树枝,伸到带土面前,接着一支树枝上肉眼可见地长出花苞,随之绽放。
“你试试,”柱间将另一支递给带土。
“这有什么难的……”木遁本就是用查克拉刺激植物生长。
带土轻而易举地就让树枝绽放出花,但是很快,花苞凋零,绿叶变黄,树枝变成了枯枝。
“医疗忍者的方式是通过加快细胞分裂,使愈合速度达到治疗效果,”柱间说,“而你现在的状态是将原本不需要的消耗也带动起来,甚至超过了本身蕴含的生命力,就像把一个青年变成了老人。”
“你需要控制住。”
柱间颇为严肃地说。
就此,带土跟大和的训练方式确定了。
一根宽度巴掌大、四面方正、约两米长的木条从柱间手掌出现,咔嚓一声断裂。
柱间反手将其当作拐杖般按下地,“这是标准,”他说,“大和,你要造出一样的木条,然后搭起来建房子。”
“款式随意,”说着,柱间抬脚一踩,轰得炸开一个坑,“这是范围,结束时需拼合得不能有明显偏差导致的裂缝。”
大和看着,觉得前途无光。
“带土,你身上我的细胞几乎给你提供了无尽的查克拉,而我的忍术需要大量查克拉,斑也更熟悉我的攻击型忍术,但不适合现在的你。”
柱间简单挥手打断一棵在旁的树木,倒下的过程中:“现在的你需要的是,在用完这个之前,至少学会适度使用查克拉。”
“不然若是有一天像我一样出现血继病,习惯擅长的就成了弊端,更是负担。”
带土看着他那一脚一挥展现出来的怪力,下意识咽了口水。
“以上,听明白了吗?”
“是!”
“是!”
两人应声。
18
为了不被干扰,带土在距离大和稍远些的地方训练,在多次失败后,人就容易变得烦躁,走走散散心,走着走着就走到大和的区域。
那天恰是小春照顾大和的日子,这个惨遭当儿又当女养的孩子,穿着女式和服,耷拉着肩膀,垂着双手,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时,露出了一张堪称女鬼的恐怖表情。
带土当即脸色唰的全白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卡卡西身上,扣着他脑袋脖子,差点没间接杀害队友。
事后卡卡西咳得嗓子疼,带土叫得嗓子哑。
大和看着不明所以。
从这之后,卡卡西特地去大和那拿造失败的木条弄了一排栏杆,防止带土又走过去回来折腾他。
仔细想想,卡卡西边敲着,他的人生貌似已经被带土搞得一团乱了,甚至基本确定接下来不会分开。
而且他还没有拒绝的想法。
“你没救了,”路上偶然碰到的阿斯玛说。
“就像你对红?”
“……应该没这么夸张,”阿斯玛想想说,“我还没追到人呢。”
“哦,那加油,”卡卡西听起来没有多少真情实感地说,“我赶着修相机,先走了。”
另一边,带土又放下一支枯木。
因查克拉多的关系,他被斑教的时候一向不怎么在意消耗,突然间让他使用少量查克拉,颇有种明明有钱,却不得不规划着生活的感觉。
大手大脚地花钱不爽吗。
“没体会过,”宇智波止水诚恳地说,他是跟着鼬出来野餐,过来捡树枝烧火的,“像带土哥你这种继承可观家产的,是少数。”
毕竟带土是宇智波中少数年纪轻轻就继承了一套房子,照顾他的奶奶又是个溺爱孙子的,而父母留下的遗产也算可观,只要不乱来,哪怕不在忍者事业上工作几年,基本也能保证晚年生活无忧。
某种意义上也称得上是幸运吧。
只要不再发生神无毗桥那种事故,单凭现在的情况,止水单是想想都觉得带土完全能浪到最后,所以发言行为老是有种微妙的不食肉糜的感觉。
但看带土身边的几个人,这性格多半是被周围给纵容喜爱着的吧。
“是吗?”带土看着他把枯木收拢,“可平时你不也老是请鼬吃丸子,那样子看起来可爽快了。”
“我用自己做任务得来的钱请吃饭有什么不对,”止水说得义正言辞。
“哦……”带土托着腮,“我先提醒一句,虽然家族一向是内部通婚,他现在也是穿着女式和服,但的确是你弟弟,性别男。”
止水抽了抽嘴角。
“我可不想那天看你入戏太深过来哭喊‘喜欢的妹妹居然是个女装大佬——’”说着,带土表情语气生动地演示,“或者说好不容易取得了族长等人的认可,结婚当晚发现妻子下面比你还——”
止水抓起他背包里放的苹果一把糊了上嘴,冷漠地说:“你还是闭嘴吧。”
“我是真心提醒的,”带土模模糊糊地传出声音。
“我看你也是真心想找茬。”
“对啊,”带土承认了,随着止水松手,他就拿着苹果啃了口,咔嚓咔嚓的,“谁让我跟他天生不对盘呢。”
自从在长老团讨论怎么照顾大和时,富岳被水门一番忽悠后,年幼的鼬也信那套说辞——即如果以后有人问佐助会不会更希望哥哥是姐姐之类的。
怎么解决呢?女装就好了,哥哥姐姐不都有了。
总结起来堪称信就傻——但这位哥哥显然进入了类似孕傻的阶段。
止水一开始看着怀疑人生,表示走错了,倒着离开,到现在已经能淡定地存钱准备送和服了。
只要鼬能领会得到含义,接受和服那天差不多就是他们领证的时候。
而带土,在看见鼬穿着的时候,笑得险些喘不过气,扶着卡卡西才没倒下。
鼬看着带土穿着的旧版族服——跟斑学时留下的习惯之一,较长的下摆在如今的服装款式面前显得多余——表示你也穿裙子呢,彼此彼此。
接着两人一番你来我往,都气呼呼地哼得一声告终。
回去后带土拿着剪刀比划了好一阵,还是没剪得下去。
经鼬提醒的卡卡西在晚饭后看着带土跟玖辛奈窝沙发看电视,因为天气冷,都不约而同地缩着腿,藏在衣摆下。
倒是挺像,卡卡西想,边拿毯子过去给他俩盖着。
19
在止水走后,带土拿起树枝继续开花作业。
忽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带土本以为是卡卡西,回头看却是慕留人。
“天安,”他站在树荫下说道。
带土抬头看看天,正半阴着,尚且算得上是好天气吧,便也回话:“天安。”
慕留人没有接着说话。
“不过来吗?”带土被吸引了注意力没法继续,就问道。
“不了,”他摇摇头。
这时带土才发现他的右脸上有几道竖状暗纹,最明显的一道从脖子穿过右眼。
前几日见时他看起来脖子以上还白净。
大概是发生什么事了吧,带土想。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慕留人问。
“可以是可以,但我应该回答不了,”
感觉会是些难以说的麻烦事吧,才不去找老师。
“我的妹妹,葵,今天被人打断了手,”慕留人说,表情淡漠得仿佛跟他无关一样,“因为她导致那个人没有亲自参加继任仪式。”
“而那个人——”
“葵被打伤时,他不在。”
“葵在医院时,他不在。”
“我去对质时,他来了。”
“为什么他总是在需要时不在,却在不需要时出现。”
“那个时候,你又是什么感觉?”慕留人问,那双跟水门相似的蓝眸暗沉着。
按理说,之前一直在地下空洞的带土应该不知道是什么事,会疑惑地问那时是?
但带土却是沉默着,良久,才说:
“已经无所谓了。”
“……也对,”慕留人静默片刻,轻声说道,“不过是在迁怒罢了。”
说完便消失离开了。
仅剩原地插着一支花枝证明他曾来过,带土不认识那种花。
只是过去捡了起来,用脚印盖过痕迹,又用查克拉让花枝快速变成枯木。
忽觉额头传来一丝凉意。
啊……下雪了。
卡卡西回来的时候,就带土在树荫下躲雪,把脚卷缩在衣摆里,捧着保温杯呼着白气。
下意识拿起相机按下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