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皮皮修我们走！ 第19章 间奏

黑袍真的可以不择手段为阿修罗做到任何事。

只见黑袍顺着阿修罗的脚裸上爬，攀附在他的肌肤表面，顺着编织物上爬，如同查克拉附着在人体之外凭空具现的外套。大概鬼鲛是把阿修罗当成了黑袍的本来样貌，尽管肌肤颜色与常人不同，还是能看出几经色变后的复杂。

最后旗木卡卡西牵着在自己的白衣外又罩了见黑衫、可以被常人也目见的阿修罗离开了这处地下空间，在过渡到地表的过程中，旗木卡卡西未闭合的那只写轮眼扫过身侧阿修罗的影子。能看到无形的漆黑枷锁依然累加在宇智波鼬的体内，却以影子为跃迁的基点，即便空间阻隔，和母体的联络也未曾断绝。

阿修罗右手腕上那个黑环还在，但连接在黑袍上的锁链却消失了，单纯的就像是个装饰品。但如果去看旗木卡卡西脖子上那个为了防止他泄露阿修罗与泉奈相关的情报而被设下的封印术，链接着身体各处要害保证能让他死得很痛苦的同时也不会有丝毫有价值的东西被人从他的尸体上提取出来。旗木卡卡西再一次确认了黑袍是个封印术的高手，现在似乎连给村子保平安都做不到，这些都得在满足了阿修罗之后再作打算。

如果不考虑旗木卡卡西这个陪客是被硬拉过来的，这一趟陪伴之旅算是宾主尽欢。阿修罗真的很好满足，就像个普通游客那样，吃饭逛景点买纪念品，既没有试探旗木卡卡西跟木叶跟他自身有关的情报，也没有提出听起来就很难满足的要求，甚至还出钱给卡卡西买了套新衣服——当然钱是黑袍掏出来的。

如果没有身上那个可怕的封印术，旗木卡卡西此行其实跟接了个D级导游任务没什么区别。完全不了解现在物价的金主大概只有食量小小的令他吃了一惊，一路交谈下来旗木卡卡西倒是了解了不少阿修罗的情报。反正这种事旗木卡卡西也只能烂在心底，黑袍也就没提醒阿修罗这些消息直接问它就行。

在旗木卡卡西看来，阿修罗大概是某个隐世家族的血脉、或者某个死了很久只是死亡时年龄还小的老古董——不知道查克拉却知道写轮眼，没听说过忍术却会仙术，知晓的知识太多跟现在的主流对不上。

最后汇总的关于阿修罗的情报如下：一家五口人，祖母、父亲、叔叔、兄长和他，现在管家的是跟他情感很好的兄长。全家只有他哥哥有写轮眼，这个哥哥肤白貌美大长腿，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没有因为把他宠上天惹他嫂子生气是因为他们哥俩内部消耗了？！他家书架上有一排专门放亲热天堂这种技术指导书——你爹说这种书你哥能看明白就行了真的没问题？！还有把那种事叫【传递爱的神圣仪式】，真是棒棒的哦，反正就算你要孩子你哥也能做到，你哥哥是天才——大概现在也只有三忍大蛇丸能做到同性生子人工造人吧。

听到这儿的旗木卡卡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亏他还以为阿修罗是个老司机，没想到居然白得跟水莲花似的。那阿修罗嘴里温柔善良和蔼可亲的哥哥形象估计得多打几个折扣，宇智波式的哥哥，他们村子里曾经那么多宇智波为何就出了故友这一个对所有人都爽朗的宇智波是个木叶隐村的忍者心里大概还是有点儿B数的。宇智波的柔软只展现给他们的爱，对外人不要太冷漠偏执残酷狂傲哦！

就算是不久前才干掉恩师斩断这少有羁绊的冷君大蛇丸在感知到那熟悉的查克拉、看到那相似的身影时都止不住内心的震荡，更遑论远离故土漂泊游荡的五代火影候选人纲手。

本来是要考教漩涡鸣人让他为自己的大言不惭道歉，却在感知到那查克拉后即刻放下了眼前不大不小的宿怨，拔腿追去，将那即将从自己视野离开的身影紧紧抱在怀中，止不住的眼泪奔涌而出。

漩涡鸣人、自来也、加藤静音追过来的时候，就见他们的纲手大人抱着一个比加藤静音矮了半头的黑衣少年在那里哭。少年把之前抱在怀里的一个有他2/3高的蓝色鱼型抱枕换到没被搂住的那一侧，腾出手来，穿过纲手的腋下，轻抚她的脊背，无声地安慰着。

待纲手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绪，才收回手，有些苦恼道：“大姐姐，你认错人了吧？”

“虽然不知道大姐姐你口中的绳树是谁，不过我家里只有一个哥哥，没有你这么大的姐姐啦。”

加藤静音这才上前把她的纲手大人接过来，之后自来也和漩涡鸣人才看清了被纲手抱在怀里不顾形象嚎啕大哭的那人的真容。下一刻，漩涡鸣人捂着腹部满脸冷汗地跪在了地上，身体表面止不住的涌现出泛滥着狂气的、暗红色的实质查克拉。在自来也挥去见到对方容貌时内心涌现的震惊去看漩涡鸣人时，对方蔚蓝的眼眸已经变成了兽型的金色，视线的终点却集中在对面那少年的脸上。

“鸣人？！”

“不知道……它突然就狂躁起来……我、唔……”

大概是被封印的九尾第一次如此不顾自身的耗损去对抗封印、抢夺人柱力的身体控制权吧！此前都是在人柱力情绪波动的时候往自己与人柱力同化的查克拉里渗透人类难以承受的负面情绪，在人柱力陷入疯狂时，再冒头出来。然而此刻，又是什么令这野兽如此狂躁？

那个少年，又是何时与这妖魔相知？

除却与绳树、与鸣人、甚至是与他们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相似外，还有什么值得深究的？

【阿修罗】！！！

妖狐苍老的声音自漩涡鸣人稚嫩的身体中发出。

它吐出了一个对在场的另外三人而言，极其陌生的名字。

这正是他的名。

“你认识我，”被称呼的少年脸上没有分毫惊惧，就好像这突然变身的场景并不令人战栗。哪怕人柱力身上层层叠叠的封印，也无法遮蔽他看穿真实的双眼——“对不起啊，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你这么大的狐狸呢。”

他上前两步，在木叶隐村的几个忍者的戒备中，伸手碰触那足以腐蚀枯木的炽烈的查克拉，抚摸漩涡鸣人的面颊。九尾的查克拉竟顺服地退却，任由他的手掌与人柱力肌肤相亲，甚至小心翼翼地不去伤害对方。

“不过……既然你身上有父亲的味道，不妨跟我说说，你跟父亲的关系吧？”

这样的笑容，它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了？

很久很久了。

在他们兄弟决裂之后，就再没有见过了。

此时见到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他，九尾竟除了呼喊他的名字外，不知道要说什么。

它操纵着人柱力的身体，抬起手，褪去妖狐衣，像对方抚摸自己的人柱力那般，小心地碰触对方的脸。在碰触到的那个瞬间，禁不住有泪涌出。封印之中的妖狐泪如雨下，人柱力的眼泪尚未滑下面颊便在查克拉的高温中蒸发。

能出现在它面前的，也只剩下灵魂了。查克拉与因陀罗的查克拉相互纠缠着，以诅咒为联系，即便转世都在相互争斗不得安宁。而这一尘不染的纯白的灵魂，又怎么忍心让他知道那刻骨铭心的过去、再一次沉溺在疲惫中背负着憎恨前行？

不会了，这些，只有它们知道就足够了。

【我们是你父亲制造出来的，跟你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只是突然见到早已作古的你，太激动了，仅此而已。】

“不止如此吧？不过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我不问。”然后他就把自己怀里那个鱼型抱枕塞进了漩涡鸣人手里，收获了此时的九尾一个懵逼的注视。“这是刚买的，我很喜欢喔~现在送给你了，看到它就会想起我——以后也要开心起来哦！”

不是，我自带毛皮的好么！你送我这个抱枕，我在人柱力体内的封印里又拿不到，几个意思？！

九尾只想捂脸，人柱力很好的反应了它的心情。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还是那个偶尔脱线的天然呆——如果阿修罗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没有兵戈相向，没有尸骨寒凉。

如果能一直这样天真，没有成长，没有血染疆场，没有战死就好了。

但那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悲愿，早已铭记在历史上的事，又如何修改曾经。

哪怕此时此刻的相见，也是世间无法复制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