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中忍考试第一、二场选拔考试结束后,人走得走散得散,等没几个,带土才发现自己貌似被落下了。
出于柱斑之女宇智波启星展现出来的、比预想中还要大规模的忍术范围,扉间、水门、鹿丸三人组商讨重新规划场地,明天公众对决的观战安排流程也要相应修改。
卡卡西要去处理意外来到这里的旗木鹿惊跟阿鸢,确定坐标好在结束后送两人回去。
琳跟小樱去找孩子们沟通,启星那开场忍术称得上是过分,不是所有人都像她是在战场长大,心灵还脆弱着,要免得留下阴影。
鸣人自然带着佐助走,至于宇智波那帮人……得了吧。
算了算,带土近期接触的人都各有各的事,倒是难得有了独处的时间。
大概也就半天。
看看时间,好像也该吃饭了。
带土打算去以前常去的丸子店吃红豆糕,刚踏出一步又顿住,用变身术变化成小时候的模样。
店长婆婆的儿子曾在四战死过一次,那时才新婚不久,后来和他们一起被六道仙人复活,且近期有平行世界的孩子要来,应该会把现在的他当做是了。
大人的错,也许不会延续到孩子身上吧。
说起来,卡卡西好像说过,现在婆婆不卖红豆糕了,想到他的挑剔,索性就自己做了,再挑就不给你吃。
带土点了几份红豆糕打包,在角落坐下等,瞥见婆婆有些难以言喻的表情,想起了这件事。
这时,背后隐约有一个人靠过来。
接着,对方凑到他脖子后深吸了一口气,带土猛地受到惊吓整个人都炸起。
“真奇怪。”面容相似的阿鸢歪着头,迷惑地说,“没有爸爸的味道”
带土捂着后颈警惕地看着她,刚才着实是过分亲近了,弄得他现在还有点忍不住颤抖。
“味道什么的,你是变态吗?”带土听着直接说了回去。
“啊?阿鸢才不是!”她尖叫了起来,把婆婆的儿媳吸引了过来。
那是位温婉的夫人,说话细声细语,带着逐渐好转地、病人的弱气,很快就安抚好了阿鸢。
“阿鸢要豆皮寿司,红豆馅的,”阿鸢说。
店里没有这个,她仍说好,只说要点时间,先坐着等好吗。
随后就进了后厨。
得了许诺,阿鸢就乖乖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
“……什么奇怪的料理,”带土小声地嘟囔了句。
阿鸢耳尖,说:“有不是阿鸢喜欢的,谁让阿卷只会做这个。”
“而且都是爸爸的错,”她肯定地说。
“明明是你先靠近的。”
带土感觉她有点强词夺理,可跟真的小孩子吵架又太丢脸了,干脆懒得说,一个人生着奇怪的闷气。
见他不说话,阿鸢反而变得着急了。
“好吧,阿鸢也有错,”阿鸢说着说着,嘴一扁,就带上了哭腔,“阿鸢不该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靠近的。”
变化得实在是太快,带土抽动几下脸,又不想再把人吸引了,赶紧哄着:“好好,你没错。”
于是她喜笑颜开了。
但阿鸢着实很难安分下来,动来动去的,嘴里说个不停,都是些无聊的事情。
天啊,带土觉得自己明白别人面对他时是什么感觉了,颇有几分无可奈何。
“阿鸢啊,一直都想见你。”
23
“我的世界,算得上是不存在,”鹿惊说,“没去过是找不到坐标的。”
对面的卡卡西眨眨眼,“所以你也是不存在的,”伸手按头揉了揉,“那我现在碰到的是什么?”
“查克拉实体化吧,”鹿惊没躲:“据阿鸢所说,那是老爸……也就是带土,利用月之眼演化出来的精神世界。”
“简单来讲,就是月之眼成功了,对吧。”
“这么说也可以,我一直生活在里面,具体不清楚,阿鸢的表达能力太糟糕了,”鹿惊皱眉抱起臂,“难以总结。”
他这时的模样看起来倒是难得有几分卡卡西过去的神韵。
“大致确定现实世界仅存活一人,剩余的人的灵魂都脱离了□□,连带净土的灵魂一起,汇聚成一个类似网络的查克拉网络,”鹿惊补充:“灵魂跟查克拉本质是相同的。”
想起打辉夜时带土的赠礼,卡卡西点头表示理解。
“那个人是带土吧,”联想到前面说的。
“对,”鹿惊又说:“此外,当时的你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
卡卡西表情一滞。
“早在琳阿姨死的时候,被老爸……”他顿下,没有接着说。
卡卡西明白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觉得有点离谱,但预防你又想些什么,我还是补充一句吧。”
“不是因为你没有救琳阿姨,还杀了她而杀了你,而是,为了不需要再痛苦了。”
24
“那个世界里”
琳的尸体在血泊中。
“有琳”
树木从卡卡西身体中破开血肉长出。
“有卡卡西”
带土睁开两只镰刀纹的万花筒写轮眼,血泪顺着脸庞流下。
“所以,已经不需要再痛苦了。”
25
“说实话,我真的没法理解他的脑回路,”鹿惊啧了声,“结果居然还成功了。”
“嘛……可能毕竟是带土吧。”
“……说实话你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性格一大半都是被你惯出来的。”
鹿惊带着几分控诉地说,“都怪你太容易败下他才老这样!”
额……卡卡西觉得他话题跳得有点快。
他们聊的好像是些挺残酷的东西,可从鹿惊口中说出来却像是抱怨父母老在秀恩爱。
这点倒是像带土。
于是卡卡西认真地想了想。
得出了带土哪都好的结论。
“你俩没救了,”鹿惊面无表情语气平稳不带停地说,“祝白头偕老永远幸福,别去祸害别人了。”
卡卡西从善如流地接下了。
接着鹿惊说回最开始的问题:“我的世界阿鸢会送我回去,应该用不着你们帮忙了。”
见他这么肯定,卡卡西也就同意了,随后看了看天色,问:“一起吃饭去吗?”
“不要红豆糕也不要秋刀鱼。”
“汉堡呢?”他记得最近新开了这家店。
“现在就走吧”鹿惊一副我准备好了的模样整装待发。
这变脸程度也是堪比阿飞。
“话说是你请客?”
“嗯,作为回报能跟我说说你的世界的事吗?”
“可以是可以,但别人不愿意听时说才爽,愿意听就没炫耀的意义了。”
……
原来是炫耀吗。
26
阿鸢的精神并不怎么稳定。
要说原因可能有很多,比如发育不全导致心智缺陷,前期照顾她的是神经话痨的白绝卷。
最后呈现出来的就是一个糟糕熊孩子。
偏偏这个熊孩子还天生就觉醒万花筒写轮眼,教训不了。
或者说,就是因为过早觉醒写轮眼,才影响了她的精神状态。
也幸亏当时遇见她的是在收拾四战遗留的旗木卡卡西。
随后还将她带了回去。
究其原因可能也有很多,比如她长得像带土小时候,她是带土的孩子。
这个自愿把自己圈在牢中的人,即使旁人觉得再苦,却仍觉得是糖,并甘之如饴。
阿鸢并不能理解。
可能这就是青春疼痛文学吧,担任她教师的木叶丸说。
可什么又是青春疼痛文学?
吃晚饭时,她反手抓着勺子戳着米饭,和汤一起搅得一团乱。
卡卡西挑出了鱼刺,夹鱼肉放入碗时想了想措辞:“大概就是……遗憾与思念吧。”
见她一脸迷惘,又说:“你还小,以后可能就明白了……”
“也希望你能不明白吧……”说着,他又露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
阿鸢的学习时间没花多久,仅一年就从忍者学校毕业了。
拍毕业照前夕,她想好好打扮一下。
在参考照片,对着镜子把头发染黑,翻出压底的旧衣,找他问时。
阿鸢原以为他会欣喜的,却反而惹他哭了。
“阿鸢是做错了吗?”她手足无措地说。
“没有,”他抱着阿鸢说,“你什么都没有错。”
……
她是真的很爱说。
带土托着腮想,他还是头一次觉得等待的时间这么长。
“然后啊然后,阿鸢就用神威穿越了世界,在一个都是金色泡泡的地方看到了爸爸,”
阿鸢双手无处安放似的乱动,又像试着形容:“但爸爸睡得太香了,怎么也叫不醒,阿鸢只好进去找,结果爸爸跟父亲旅游去了,阿鸢只找到了哥哥。”
“呐,爸爸在这个世界过得幸福吗?”阿鸢问,“父亲有时会担心你是否在净土过得安好。”
“我还活着呢,”带土没有正面回答。
“这是幸福的意思吗?”
“谁知道。”
“那阿鸢祝你幸福,”她煞有其事地紧握双手,做祈祷状:“祝爸爸跟父亲都幸福,在现世有彼此而不再痛苦。”
……怎听着有点像诅咒。
随后过来送打包好的食物的夫人没让带土说出口。
带土瞄了眼包装,发现好像多了一份。
夫人做嘘声状,颇有些娇俏地眨了眨眼,身后坐台的婆婆偏着头不看。
“……谢谢,”带土声音低沉了些,“真的十分感谢。”
为了那些仍愿意以善意对待的人。
“我想我该回家了。”
回到思念着自己的人的地方。
那里是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