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阿鸢感觉很不爽,”
穿着黑袍的白发女孩尖着声说,“阿鸢只是饿了想吃红豆糕,为什么会碰上写轮眼,还中了幻术说了一大堆!”
对面的男孩默默递了杯水过去。
“真的是太过分了!阿鸢才三岁,拿写轮眼对付一个三岁孩子好意思吗?!”
男孩点头假装认同。
阿鸢叽叽喳喳地又说了一大堆,口干了就拿起水杯一口闷,猛得一砸桌。
“绝对!绝对!不可饶恕!”
她气鼓鼓地说,接着店员端上红豆糕,马上又眉开眼笑的,吃成另一种像仓鼠似的鼓鼓。
男孩死鱼眼地看着,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现在只后悔为什么要拒绝父亲们的汤忍村温泉游,当电灯泡也比照顾熊孩子强。
但他没有时光机,也没有穿越机。
旗木鹿惊。
一个自认是正常人的忍者,至少跟家里两个逻辑成迷的人比起来是正常的。
回想他过去的十二年人生,开局父母双亡,被远房亲戚旗木朔茂收养,鉴于这位对自家儿子的偏向绝望,哪天改姓宇智波都不奇怪,就塞名下当孙子免得哪天真把自己白送了。
哪知无辜被塞了个便宜儿子的旗木卡卡西一脸懵逼,转头就把宇智波带土叫过来帮忙照顾,这一同居照顾就没分过。
爷爷表示后悔莫及。
鹿惊对此只想翻个白眼,他一个小孩子都意识的事,爷爷居然还送上门,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或者是弄巧成拙。
而且啊,这两人是真的不会照顾孩子,昨天被宇智波家的忍猫照顾,今天被旗木家的忍狗照顾构成了他可怜的童年保姆。
接着两人又过起了猫狗都嫌弃的谜之木叶式朋友生活,整天吵架骚扰朋友,一天天下来,被迫听了对方抱怨彼此怎么这样的实秀爱行为的同期好友只有一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想问。
最惨还是琳阿姨,一年到头都在做读作友情质询的恋爱顾问,恨不得有一天压着两人去民政局,大喊一声九块钱我出了!
但这终究只是个梦想。
因为他俩的谜之逻辑总是能绕过正确答案,直奔不知道哪去,回过神来时话题已经偏到没边。
有一天他做作业时突然好奇问起,他老爸看着电视,扣着脚丫子,听见这话,随手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本小红本。
“哦,这个啊,”带土漫不经心地说,注意力都在播放着的狗血电视剧上,“给你办户口时随便领了。”
”……“
鹿惊沉默会儿,一句草拟大爷堵在喉咙,但真说出来会被爷爷打。
于是他表示:“不愧是你们。”
内心mmp。
那年,旗木鹿惊九岁,觉得自己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伤害。
更惨还是琳阿姨,听说了这事直接冲过来,凭着医疗忍者的专业知识专挑位置暴打了一番。
“你们都结婚了还来折腾我们干什么啊!”
琳爆发出同期好友的心声:“亏我还整天担心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结婚了居然没说!”
“你们又没问,”带土不假思索地说。
鹿惊看着,惨不忍睹地闭上了眼。
等卡卡西出完任务回来,带土已经躺医院里,被琳挑出了一身毛病,又治得一身没毛病,整个人生不如死。
事情以两人后补的结婚仪式告终。
综上所述,受两人影响,旗木鹿惊自认饱受了摧残,他就不信有人能比他们更能撼动自己的三观。
即使是偶遇自己另一个世界的妹妹,还有他俩的故事。
鹿惊觉得还不如老爸喜欢看的狗血剧精彩,甚至想拿着爆米花边吃边表示不错不错免得扫兴。
但是,这不代表他想穿越平行世界啊。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旗木家忍者,最多就白牙用得利索,本质就是条咸鱼。
自己的世界多美好,就是父亲们脑子傻了点,但整体不伤大雅,何必要来参与呢,而且还是神仙打架。
所以,鹿惊才无法理解另一个世界,不同世界经历的妹妹。
就算带回去另一个世界的老爸又怎样,终究不是父亲所希望的那个。
鹿惊叹口气,伸手拿纸巾替三岁小孩擦把脸。
那张脸跟小时候的老爸相差无几,除了头发是白色。
为什么就没发现呢。
你才是那个希望啊。
6
“大概会有多少家长要来?”
听到这个问题,鹿丸头也不抬地说:“不多。”
“世界不允许同样的人出现超过三个,”用时空间术传送的水门趴桌不起,声音闷闷地说:“孩子们因为没有对应的本体灵魂倒是容易很多。”
“宣传的三十个平行世界有二十七个回应,”旁边同样是传送人员的扉间还好点,起码能坐直,“会来的家长只有十余名,更多的因故不能离开。”
接着,扉间冷漠地说:“我不会让大哥跟斑来第三个的。”
趴地的带土轻微地发出一声嘲笑,蹲在旁边的卡卡西企图将他翻个身让个地别碍着换个地方。
但被强行拉来当苦力的带土坚定地趴着,说多了还阿飞模式满地打滚发出肮脏高音。
带土的时空间忍术更多是自带的,不像那两人还有术式等外物综合。
这平行世界开启一个他就被动留一脸血泪,若不是有柱间细胞在调和,带土觉得自己迟早流干净血或已经瞎了。
不,带土更正,看完这些平行世界他就已经瞎了,心灵还遭到了极大的创伤。
“真的,”带土颤抖地像虫一样扭着身体躲开卡卡西伸出的手,表情惊恐地说:“我对你真的没有兴趣,我是真的只喜欢过琳!没暗恋没刻意吸引注意力没尾随痴汉没【——】又【——】【——】”
一连串的消音之后,带土用头猛得捶地:“我特么的真的没有啊!”
“是是是,我知道你没有,”卡卡西哄孩子似说:“先起来别趴在中间,脸也擦一下。”
好歹一个过不是。
只是来送饭的琳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走进去。
最后是小樱解救了她。
小樱是来送消除疲劳的药,顺便看看鸣人的。
本着迟早要以火影的身份来安排中忍考试的流程,鸣人上完课后就抓来一起处理。
但他貌似真的没多少相关知识,即使在鹿丸扉间水门等人的帮助下,仍在消耗完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后开始抓狂哭天喊地,恨不得当场把火影候选的位置让给佐助。
然后脑子一烧冒烟被佐助条件反射拍过去当场倒下。
小樱来时,鸣人正躺在火影室小隔间的床上,佐助在旁边跟他换敷额头的毛巾。
一瞬间,“青年不幸用脑过度瘫痪,断臂朋友不离不弃”的苦情标题闪过小樱的脑海。
这场景太诡异了,小樱心想。
7
“最近似乎有人反应有几个孩子在收集情报。”
琳将盒饭分给各位,边说着。
带土在瞄到琳时瞬间一个挺身,差点没撞到卡卡西后,神威一闪血迹全溅异空间的石地板,规规矩矩地接过盒饭,仿佛刚才发表消音言论满地扭动的人不是他。
鹿丸停笔,把一沓纸递给扉间:“简略版忍界历史,看看哪里需要改的,修正完就印刷发给他们了解。”
免得被当成外来打探情报的间谍。
似乎是用脑过度的后遗症,比起吃饭鹿丸现在更想躺下。
扉间简单修改了初代二代时期的事,推了推水门,水门修改了些后,又传给带土卡卡西,最后鹿丸核对一番,就给暗部拿下去印刷了。
“一共有多少人参加,”琳颇为好奇地问。
“加上鸣人跟佐助是三十五人,”卡卡西回答,“考虑到实际,考试采取实战淘汰,两天就能结束。”
“这么快?”
“时空间术传送来的人不能留太久,会被世界所排斥,”带土接着说,“除非有办法瞒过世界的眼睛才能永久停留。”
“怎样才能瞒过呢?”琳有些更好奇了,不自觉地歪头看向带土。
带土下意识顿了顿,“魂灭,”他说:“那个世界对应的灵魂已经不在了,就不是排斥而是填补。”
琳似乎是吓到,微张着嘴,过了会儿,她说:“那一定……很悲伤吧。”
“谁知道呢,”插在两人中间的卡卡西说。
鹿丸以困得点头、几乎埋下去的方式吃完饭,朝旁一放强打起精神,从满桌的文件里抽出一张纸,朝着扉间跟水门问:“确定是你们负责裁判了吗?”
“嗯,”扉间点头,“我负责东面,水门是西面。”
考虑到那些孩子多少继承了父母的忍术,以防万一由他们两个神速忍者来监督,出事了也能快速转移。
“带土是场外支援。”
带土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很好,”鹿丸快速写完,“那明天就举行第一跟第二场选拔,剩下八位作为后天公众对决的考生。”
“就这样,今天结束,”
话音未落,鹿丸嘭的砸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