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豢养 第5章 五颗海瓜子

等我爱罗关上浴室的门，海瓜子从地上“咕噜”爬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顺便也抹去一派天真胆小的表情。

她走到桌边打开纸袋，闻了闻满满的肉干香味咽下口水。

我爱罗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一脸吃相的海瓜子面对着自己，上半身伏在桌上，叼着满嘴的肉干正看向他。

那低低的衣领遮不住她胸前挤压在桌面上的风光，海瓜子却丝毫不在意，将纸袋里剩下的一半肉干护了护，鼓着腮帮子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年轻的风影淡定的错开目光，命令道：“变回去。”

海瓜子皱眉，犹豫的看一眼肉干，苦恼的难以做出选择。但看红发少年有些不耐烦的靠近，生怕被抓住的少女噌的一下跑到浴室里，跳进已经换好水的浴缸，变成一颗海瓜子。

我爱罗摇摇头，将吃剩的半包肉干放到洗手台上，关好了洗手间的门。

听着外面安静下来，海瓜子试探的游到浴缸边，又变回了少女模样，坐在水中望着门口出神。她困惑的蹙起眉头，双手抚上胸前的两哗——捏了捏，难道还不够大吗？为什么那个红发少年一点反应都没有？海瓜子捏了一小块肉干继续吃，边吃边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爱罗掀开被子躺了下去，他不困，只是有些累。

一侧头看到光秃秃的仙人掌，眼前就出现那只海瓜子的脸。刚才她差一点将掉落的花重新接回去，他从没见过那样起死回生的术法。那股特殊的查克拉他探不出底，这些天他查了好些古书典籍，风影的身份刚好为他的动机做了掩盖，马基老师见他如此起劲的想要了解村子的历史，完全没有任何怀疑。

资料查到现在，并没有发现任何能与这颗海瓜子联系上的信息，或许她说的是真的，沧海桑田，她真的只是睡了一觉。

神仙……我爱罗闭上眼。砂隐村恶劣的风俗还未完全消失殆尽，那是从古老的战争痛苦中传承下来的戒备与力量追寻，要建立一个彼此信任的环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再经不起猜忌和仇恨的弯路。

而那个金发的少年是这个世界少有的奇迹，那样的赤子之心世所罕见，身为风影，他要考虑村子的现在与未来，任何微小的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如今砂隐村的高层中派别复杂，刚刚上任的我爱罗还没有能力完全肃清间谍和反对者，这颗海瓜子的力量是个未知数，一旦曝光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会引起外部势力的争夺，毕竟怀璧其罪的前车之鉴比比皆是。

不过勘九郎和手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这颗海瓜子到底来路不明，并身怀强大的查克拉，能在人形和本体间随意切换，使用神奇的术法。虽然她贪吃又爱哭，但不能因为看上去无害就对她放松警惕。

因此，把那只海瓜子暂时关在卧室的结界里，是年轻的风影经过快速的利弊权衡所得出的最优办法。

我爱罗闭目养神，慢慢觉得有些冷，他扯过被子，好一会才将身上冰凉的水气驱散。鼻尖悄悄地灌进一股极淡的清甜，想来是先前那颗海瓜子躺在这里留下的，却不知为何这么久都没有散去。

我爱罗睁开双眼下意识地看向那扇门，只看得到一片漆黑。他伸出手背遮住脸，脑中浮现出溶溶月色下少女垂眸低头的画面，那样黯然的神色与她贪吃嚼食和咧嘴撒娇的时候判若两人，而那神色背后的过往中，或许藏着她出现在砂隐村的秘密。

年轻的风影没能休息太久，在夜色将退之时收到了暗部密报。

我爱罗端着一村之长的气度坐在压抑的会议室里，与高层们一起听完暗部部长的报告。

苦主是一些丢了孩子的父母长辈，原本只按照失踪处理，派遣暗部搜寻，三天来一无所获，而就在昨晚，第一个失踪的孩子尸体在风之国边境的水源地森林被找到。

我爱罗翻看调查报告，眉头再次皱起来。没有任何外伤和内伤，身体里的血却一滴不剩，这不是普通人能犯下的案子。

手鞠被派去与家属沟通，安抚大家的情绪，勘九郎则配合医疗班进行解剖分析。

会议气氛沉闷，大家各自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却因为事情太过诡异，谁也不敢妄言。就在我爱罗准备安排任务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了。

海老藏背手走进，有人急忙让出位子，老人却摆摆手：“我那姐姐还催我回去，不坐了。你们这辈的年轻人怕是没见过血魂术，五代目，一定要尽快阻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所有人闻言，脸上皆戴上一层寒冰面具。

砂隐村和其他忍者村不同，由于资金的缩减，风之国只培育精英忍者。因而砂隐的忍者在理论学习阶段，除却最基本的忍术知识和常识，对于一些高难度的忍术与前辈的典故也需要一并了解。

血魂术这种恐怖的禁术在场高层的确无一人见过，但也无一人没听说过。这种阴损的术不知道是由什么妖魔鬼怪受到何种变态的刺激发明创造出来的，那修习的原理听上去就令人毛骨悚然。习得这个术不但要抽取十个不同年龄、性别、查克拉属性之人的血，更是要将自己的血抽出与之混合，一大半祭神，剩下的回到自己身体，成为连接术者与神的媒介。

传说很久以前有人练成过，得到了无限神力和不死之身，凭一己之力灭掉了数个武装部落。但是此术失传已久，哪怕是被封印的记载卷轴都残缺不全。百年来，也有一些心术不正剑走偏锋的忍者尝试修炼，却都没能忍到最后一刻，或因记载不全而走火入魔。

直到二代风影那辈，砂隐村终于有一个忍者练成，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成为砂隐最强武器。不过那也只是个半成品，并且一心求成完全体，杀了很多人。最后人心惶惶，施术者遭到反噬，不分敌友，嗜血肆虐，被二代与三代以及他国精英合力打败并封印。

海老藏幼年时侥幸从血魂术下逃脱，却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大概是被血魂术震慑，所有人对于我爱罗的部署提议并没有过多的反驳。散会后，马基留下来，想问问我爱罗的看法。

“这几天翻阅资料，无意中看到这个术的记载。马基老师，这种最高机密的术应该由专人看守，不会轻易泄露的吧。”

“我爱罗，身为风影的职责是保护村子，没有必要挖到源头。”马基沉声提醒道。这个少年的转变令他惊喜又担忧，他肩负起村子的未来，却还是太过年轻气盛。

“上面……那些人还是不甘心，试验恐怕也是官方做的，这次的悲剧难道不是失控的反噬吗？”

“我爱罗！”马基厉声打断他：“有些事，没有必要弄得太过明白，你我都知道那样有多难看，并且不会变好。”

红发少年面无表情的走到窗口，透过小圆窗看向街道上安宁的人来人往，感到一股强烈的愤怒直烧到头顶。他珍视的一切如今被自己人拿去做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为了追寻力量连最基本的人性道德都可以泯灭，究竟是不安还是自私，虚伪的当权者最善于用大义凛然的借口行卑鄙龌龊之事。而他只能夹在高层与他珍视的村子之间斡旋，如果他还想要守护这一切的话。

少年清醒的看透前路，却固执坚韧的不肯退缩半步。

从下定决心要抗下风影的重担那一刻起，我爱罗就放弃了自己。无论多难，他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来守护珍视的一切，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像这样咽下苍蝇收拾残局的事，哪一任前辈没有干过？他没有资格意气用事。

香久百无聊赖的蹲在我爱罗卧室的阳台数星星，今晚不知出了什么事，我爱罗没回来就算了，手鞠和勘九郎也不见踪影，她找遍了房间没能找到一口吃的，只能回味着昨天的肉干发愣。她从天黑蹲到半夜，发现街道上的人行色匆匆，商铺早早地歇业关门，本就枯燥的沙漠小城的街道更显萧条。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屋顶，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高挑纤瘦的暗色身影，及腰的雪色长发在身后随风摆动，一双鲜红的眼瞳贪婪饥渴的朝这边看过来。忽然，那人脚下猛地一动，朝阳台这边冲过来。

少女眯着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妖异之人双手成爪，眼看就要触上结界，忽然眼神空洞暗淡，似被什么控制了一样，生生止住了攻击，单只脚尖落在阳台外的半寸平台上，以身子微微向外倾斜的姿势定住了。他“卡拉卡拉”的转了转脖子，嘴里发出“桀桀”的阴森怪叫，而后一怔，换上一副冰冷的中二表情。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老朋友。”

“我当是谁。朋友？你怕是对这两个字有些误会。本座可没有你这种自甘堕落的朋友。”少女勾勾嘴角，伸出食指，上面竖着一颗指甲大小的通透冰棱，两段尖锐如针，在少女雪色的肌肤衬托下发出钻石般闪耀的光泽。

“哎呀呀，被嫌弃了呢。也对，继承了香久仙名的您又怎么会看得起我们这种泥沼中的蛆虫呢，窈大人。”

少女指尖轻颤，那小小的冰棱便消失不见，而红眸白发的妖人掌心出现了一个指甲大小的空洞，空洞周围的血液凝固成聚集在一起的细小冰晶，鲜红刺目。

“您、您要插手我的事？不要忘了，这个世界无论是妖魔还是神祗，能做的，承受的，付出的代价都是一样的。”沙哑的声音极其隐忍，似乎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就算是傀儡之身，也可以直接作用到你的本体。本座无意管你的破事，但你若挡了我的路，本座也不介意提前送你去极乐净土给修炼之人当肥料。”少女的声音如冰晶般寒冷清透。

沙哑的嗓音充满惶惑：“还请明示。”

“滚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