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桌子上铺满了散落的纸张和草稿,我盘腿坐在桌旁,头不由自主地向下一点一点。
好困……
纸上的字都是模糊的,我努力睁开眼,费力地看了好久,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理解句子的意思,手底却还是本能地写写画画,无意识地在边缘涂出一团奇怪的东西。
撑不住了……先歇一会好了……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放弃地趴了下去。
……
“哗——”
背后突然响起门被拉开的声音,我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瞬间从桌上弹起,迅速抹了一把嘴角,绷直腰背做出聚精会神的样子。
要命,竟然真的睡着了。
“饿了吗?我给你带了寿司和草饼。”
听到是千手柱间,我顿时放松下来,回过头去看他。千手柱间手里捧着几个盒子,反手关上门,也在桌边坐下了。我把纸推到一边,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才来啊。”
“抱歉啦。”千手柱间好脾气地笑了笑,把盒子放到我面前,顺手拿走边上的纸张翻看起来。
我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抬手揉了揉脸,打开餐盒的盖子。
饿得太久了反而没什么感觉,在把寿司塞进嘴里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胃里空得难受,随便嚼了两下就囫囵向下吞,吃得太着急,不小心哽了一下,噎得我猛捶胸口。千手柱间哭笑不得,起身帮我倒了杯茶。
“你慢点吃啊。”
我猛灌几口茶水,终于把东西顺了下去,立刻往嘴里又塞了一个,含糊道:“不行啊,还有好多没弄完呢。”
“还差多少?”
“你不如问写完了多少。”
千手柱间诧异地翻了翻手里的纸张,“不是已经写了这么多了吗?”
“是啊,但是扉间说不行,还得继续改。现在通过的——”我直起身,探手从角落够来两张纸,夹在指间抖了抖,“喏,就这些。”
千手柱间看了看我手上可怜巴巴的几张纸,又扫了一眼手里和桌上厚厚的几沓,露出了同情又畏惧的神色,沉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辛苦你了。”
都是谁害的啊。
我忿忿地往嘴里塞了一个红豆馅的团子。
2
战争结束了,宇智波也松口了,眼看着就能进行结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才怪。
战争是结束了没错,结盟也确实近在眼前,然而不管哪一项都意味着无穷无尽的工作工作和工作。原本战争结束例行的战损统计和抚恤等等就要花上好一阵,结盟的准备工作只有更多,除了要处理某些反对派的意见,还有和宇智波的沟通协商、族内人员与事物的清点和迁移安排、迁移后的建设规划还有各个环节的安全问题,全是费时费力的大工程。
千手柱间忙得团团转,到处是需要他确认的内容,天天大会小会不断,还要抽空对不情愿的千手一个个找上门谈心。千手扉间更是身兼数职,恨不得一日三餐都是兵粮丸,每次见他手里都是不同的文件。
至于我也没能幸免。
“两族共同生活,在各方面都会有很大变化。为了减小冲突和产生的影响,需要制定专门的规则来制约。”
千手扉间是这么说的。
就是立法呗。虽然我觉得千手扉间完全就是憋着合约的气,即使改不了合约也要另外定个条约限制一下。
我一边腹诽,一边顺从地点头。
千手柱间倒是有话要说的样子,被千手扉间一个眼神堵了回去。下一秒,千手扉间的视线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心里一凉,下意识地就想后退一步。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先尽快起个草稿,写完了给我看一遍,然后再讨论一下具体内容的细化。”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这句话是陈述句,完全没有给我拒绝的选择。尽管一万个不情愿,在千手扉间迫人的视线下,我还是只能把所有异议都咽回去,颤抖地说了一声“好”。
于是刚刚从战场上回来,我还没能体验一下久违的自然醒,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爆肝地狱。
我先花了两天赶出一份框架,拿去给千手扉间看。在知道我已经写完框架时,千手扉间表现出了相当的诧异,在迅速地看完之后,用全新的眼光将我打量了一遍,灼热的视线盯得我毛骨悚然。
然后我的工作量就翻了一倍。
万万没想到,我是按千手扉间的效率在逼自己,花了两天爆肝怕他等得不耐烦,结果千手扉间竟然是按千手柱间的情况来估计我工作效率的。发现我的效率比预期的高很多之后,千手扉间就把这件事完全丢给了我,只每天看一眼进度如何,再提一堆要求让我继续改,完全把我当作了好用的工具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能算是千手扉间信任我的证明,然而我完全高兴不起来。
由于之前的速度摆在那,我之后也只能硬着头皮按那个标准来,细化修改耗费的精力又多得多,一天清醒的时候全都耗在桌子前,熬得我现在只要闭上眼就能睡过去。前两天难得做个梦,都是千手扉间板着脸把草案丢到我脸上,告诉我全部不合格全得重新写,硬生生把我吓醒了。
之前不该那么卖力写框架的。不,当初就不应该帮千手柱间写合约,不然就不会有结盟的一大堆事,更不会被他坑到千手扉间面前,变成日肝十八小时的工具人。
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3
再多的工作,总能慢慢慢慢慢慢做完的。
爆肝一个月以后,详细的守则终于基本完善,在千手扉间终于点头的那一刻,我差点眼泪都下来了。
当天回去之后我立刻倒头爆睡两天一夜,一直到千手柱间担心地找上门才醒。
这一月的时间,也足够千手和宇智波双方各自休整完毕,并且在断续的沟通中基本达成一致,准备当面详细探讨一下关于结盟的问题了。
“喂——找到了吗——”
外面传来千手柱间的喊声。
“马上马上!”
我扯着嗓子大声回道,手底下加快了速度,急得汗都要出来了。
和宇智波约定的会面就在今天,结果临出发时才发现要带的文件少了一张,之前都是收在我这里的,但是我完全不知道可能落在哪。
明明之前都放在一起了,总不能凭空消失一张啊?
我乒乒乓乓地一通乱翻,整理好的文件全都找了一遍,就差把榻榻米掀开的时候,才终于在茶桌边缘看到了纸张的一角,连忙趴下去把它摸了出来。
找到了!
我匆匆把它卷起,握在手里冲了出去。
我一路跑到门口,千手柱间冲我招了招手,千手扉间皱着眉站在他边上,看起来很是不满。我把纸张展开稍微抹平,夹回到正确的位置,把完整的条约递了过去:“都在这里了。”
千手扉间却没有接,只扫了一眼,便对我点了点头:“嗯,那走吧。”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看着他们两个理所当然的样子,迟疑地指向自己:“……我吗?”
“对啊。”
……为什么只有我自己不知道我也要参加?
“可是——”
千手扉间打断了我:“有什么等会再说,再不走要迟到了。”
问题就是为什么我也要去啊!
千手和宇智波的会谈,明明你们两个人去就足够了吧!
放过我不好吗?!
稍微解释一下,和柱间弄的合约主要都是友好合作和平相处的内容,扉间提出的则是各种禁止啊不能啊还有犯事的惩罚制度,比较偏向法律法规,毕竟已经给出去的东西不好改了,只能另想办法
扉间:宇智波都是邪恶的,必须想办法限制住
恭喜扉间找到了好(工)帮(具)手(人),有人分担工作真是太好了呢
惨憨憨惨
谢谢灌营养液的小天使!!悄悄晚更一天的咕咕感到了些许的心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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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工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