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卡卡西曾经去过一次涡之国。
那时的木叶正处于休养生息、极度缺乏各类资源的状态。
恰逢有一位贵族出钱资助,其公子的未婚妻将应约从水之国前来火之国,水门班就被安排作为护卫,跟随公子去迎接,之后得知对方路径涡之国遗迹,起了兴趣就停下来看看,会晚些到达。
那个出于礼仪而被塞轿子才来的公子一听,立刻就转头去了附近海岸的度假村,架起大伞,在躺椅上拉伸了下坐久的身子,后懒洋洋地晒起了太阳。
带土看着很是不爽。
“还算好吧,”水门说。
卡卡西在旁赞同道:“以后你会更不爽。”
……看来这些贵族在忍者那都不是什么好印象。
他们要前去涡之国告知,带土擅长火遁,在海上不利,就被留下来。
使者端上了水果,那公子见他孤零零站着也是可怜,便招了过来,给了一个冰椰子,都说吃人嘴短,带土也就抱着椰子陪他唠嗑。
这公子——伏崎锗算是个人如其名的家伙,几乎是三句不离异性。
除了有婚姻的未婚妻宫村姬外,他身边还有一位温婉的温柔妹妹,最近也喜欢上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女。
带土露出了看人渣的表情。
“你都有未婚妻了,”带土指出。
“还即将结婚呢,”伏崎锗撇撇嘴。
“你不喜欢她吗?”
带土看他态度问。
“没,她长得好,才艺也好,就是性格冷点,此外就没什么好挑剔的,但我跟她聊不来,摆家里看看还行,长久就厌了。”
他试图举例:“比如说跟你同队的那个白毛——”
“是卡卡西,”带土纠正道。
“随便吧,在我看来就是白毛,他还算挺有名的,虽然遮着脸,但看白牙的模样应该也不差,又是天才——我未婚妻差不多就是这个模样。”
带土皱着脸,哪里想赞同又想否决。
“我看你们的关系也没多好,就像我们一样,就是被安排在一块,凑合着过过就完了,未来要分还是得分。”
“这话听着怎有点怪。”
带土没想明白,却得出了结论:“你就是不喜欢她。”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我喜欢她的外貌。”
带土面露嫌弃。
“要不你还是算了,别祸害人了。”
“我也想,但家里不让,”他拿了把扇子挥挥风,明明有侍者却让他们到外边候着,“而且对比后她还算能接受。”
“她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上你。”
“彼此彼此。”
带土吮吸了一阵椰汁,好奇起了另外两人。
“你结婚了她们怎么办?”
“不怎么办,也没在交往。”
“……”带土顿下,“你看起来好像也不喜欢她们。”
“还行吧。”
他把扇子打开对向海,可以看见对岸、涡之国所在的岛屿。
“她是我堂妹,不怎么受待见,性子也弱,怕生,在来我家借住时,我顺路带迷路的她一趟,就当是认识了,碰见了就当依靠似的到身边躲着。”
“虽然有点烦人,但也没什么错可以说,还很听我的话,就由着了。”
带土戳了戳椰子贴里边薄薄的一层肉。
“另一个论辈分,算是我侄女。”
“怎都是你亲戚,”
带土说着边嚼了嚼椰子肉,实在是没什么味道,但不吃又可惜。
“你们宇智波也是内部通婚的好吧。”
“也有不是的,”带土反驳,“我就没打算。”
“看得出来,你就是内部没人喜欢才转求外面的。”
“那你就是待在家的小圈子里,没敢到外面的!”
“反正都安排好了,在外面还是里面都没什么区别,”伏崎锗说,“我啊,挺喜欢侄女的,她年轻且充满活力,跟她在一起时总觉得自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
“不像跟堂妹在一起时,她总让我想起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讨好着父母。”
“可在那之后,我又想起自己以前似乎也曾这么无忧无虑过,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痛苦,这一切似乎有迹可循,似乎就只是突然间,回过神来时,已经变得糟糕透顶。”
“你可能只是想多了。”
带土低头戳着剩下的椰子肉,“不在意或许会好点。”
“就像你一样?”
“啊?关我什么事。”
“……算了。”
伏崎锗啪地收回扇子,“你想下海吗?他们要些时候才回来,我想小憩会儿,不习惯旁边有人,这外边有侍卫守着,只在边上走走应该没关系。”
带土盯着他看了会儿,“好,”他说,随后放下椰子壳,解开鞋朝海边去。
22
他们在岛上没多久就找到了宫村姬。
她是少见的高个子,披着一件挡风的蓝白色外衣,远远看着像一面旗,正伸着手触摸遗迹上残留的漩涡状图案。
贵族们总有着多余的伤感悲秋,这曾因封印术而闻名又因此而毁的涡之国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让他们来抒发感叹。
算起来,涡之国的覆灭似乎也就十多年过去,在卡卡西的印象里,也就只知道初代夫人漩涡水户、水门老师的恋人漩涡玖辛奈这两位族人,又知封印术盛名外,其他一概不知。
就像随着二代的死亡,几乎算得上是意识到的时候,已经销声匿迹得差不多的千手一族。
忍者家族在逐渐减少,木叶现在还称得上是大族的只有宇智波、日向,其他家族的人数都随着几次大战而缩减,卡卡西所在的旗木一族在入驻时似乎挺多人的,如今却只剩下一家一人,等他因故死去,也就断了。
带土也说过,过去宇智波跟千手之间还有一个齐名的羽衣一族,如今却是从未听过丝毫痕迹,就像被清理得干净一样。
忍者着实是消亡得太快了,连痕迹都没留下多少,未来哪天,或许就不需要忍者了吧。
水门上前跟宫村姬交涉,站在一块时,他看起来似乎比她矮上些许。
“是吗……这确实是他会做的,”
宫村姬的语气莫名透着股冷意,开口间也像在冬季一样,呼着明显的雾气。
“也看够了,距离也近,去通知下,说我走着过去。”
他们指的是在等候船只上的人。
水门速度快,便瞬身过去告知,卡卡西看宫村姬的模样,还想她怎么走过去,却见她踩在水上宛如平地,等她走过,衣摆不挡着才发现落脚处已经结了冰。
“姬君的母亲是雪之一族的人,”
水门回来后小声给他们解释。
卡卡西记得水之国一直排斥着血继界限家族,如今看来似乎只是排斥忍者、平民,贵族则是可以堂而皇之地使用着。
‘有些规则,是无法制约规定的人。’
水门曾经说过,‘想要改变就要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所以水门老师才想成为火影吗?’
带土双手按在前,不安分地晃着脚问。
‘有部分原因,’
水门说话间,卡卡西因坐在带土下层阶梯,被晃得心烦就伸手摁住,带土不愿就抽动着腿,推按一番后两人当着面直接斗了起来。
‘主要还是跟玖辛奈约好了……咳,’
水门重重咳了声作提醒,卡卡西也正好一手抓着带土右小腿,一手捏着脸摁地上,不出所料地赢了。
卡卡西得到提醒后就松开手,怎料带土张口就想咬下,赶紧躲开也被牙在手背擦了条白纹。
‘你是狗吗?’
卡卡西嫌弃地抹了抹痕。
带土应话似地呸了声。
‘好啦好啦……’
琳这才抓住机会赶忙制止,他们动手得太快了。
‘嘛……’水门伸出手按着两人的肩摁在一排坐下,‘要好好相处,’他强调,迫于威慑,两人安静了下来,坐姿端正得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样。
‘先前说到哪来着……哦对,是有部分原因。’
‘我之前说过我是因为战争才来到木叶的对吧,’带土点头,水门接着说:‘那时恰是第二届忍界大战爆发,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战场……那是绝对……不能再度发生的场景。’
‘护送我的忍者就说,如果不想再看到,那就努力去改变,只是一味地说着,而不去行动,是无法改变任何事,’
水门模仿着说,‘很帅气吧!’他热情地讲。
卡卡西毫无波动,琳双手合十,颇有准备捧场鼓掌的意味,也就带土还算有些真情实意,挽回了点在扩散的尴尬气氛。
“水门老师感觉很远大的样子,”
带土又有些克制不住地做起小动作,“我也想当火影,但也就只是想保护重要的人。”
他说话间眼神瞥向了琳,卡卡西有时候就怀疑他戴护目镜就是因为遮掩自己的眼神。
“这也是很好的想法,不过当火影的话,要保护的就是整个村子了,而不能局限于个人。”
“那如果村子跟重要的人一起出事,是不是就要先救村子了?”
带土问,水门点头:“这是火影的责任。”
“可我是因为保护才成为火影,若因此失去了,这不就颠倒了吗?”
水门噎住了。
带土直直地面向他,因护目镜挡着,水门看不见他的眼眸和准确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想要一个答案。
23
在试胆大会后的次日。
卡卡西来找带土时没在卧室看到人,于是他直接拉开了壁橱的门。
“哇啊啊啊啊啊——”
果不其然就在里面,见门被拉开就尖叫起来,听得他本就受折磨的耳朵隐约有些耳鸣。
过会儿似乎是意识到了,带土便不叫了,但人还捏着被子缩在角落,卡卡西看着都嫌憋屈。
“知道自己胆子小就别勉强自己去试胆大会,”卡卡西揉揉耳朵,“现在好了,我是不是还要买一个玩偶给你。”
“不需要!”
带土没什么威慑力地龇着牙,从壁橱里爬出去,难受地伸伸腰,骨头啪啪响,期间还不忘说自己是看到了水门老师在脚边直勾勾地盯着他,还有一个红发女人,才被吓到了。
这个水门老师倒真做出来,卡卡西想,昨天就是这样出现在他卧室,只是不在脚边而是在天花板:“那应该是玖辛奈师母。”
“啊?”
“水门老师经常挂口头上的恋人,”卡卡西一副你果然没听进去的表情,“就是红发的女性,她是不是还穿着绿色的裙子。”
“唔……好像没有,是系着的浅色裙子,”带土想了想,“水门老师也是,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没见过的打扮。”
“应该是混乱了吧,做梦时通常也会出现多件事混合起来的情况。”
“大概……?”带土有些迷糊,又惊觉似的问:“今天不是休息日吗?你来干什么?!”
就因为是休息日,同届学生们组织试胆大会他们才大半夜地去参加。
“这个啊……”卡卡西拖长了下音,“正是巧了,”他说,“玖辛奈师母做饭请我们去吃。”
带土啊了声。
“琳已经去了,就差你。”
见不像骗人,带土又哦了声,进了洗手间。
大概是被吓得不轻,他出来后眼还红着,拿眼药水滴了滴,又换了衣服。
卡卡西顺便把壁橱里的被子叠了,在带土准备去拿挡风镜时说:“今天就别戴了,”
带土张嘴想说什么时打了个哈欠,模糊地说着好,随后两人出了门,卡卡西阻止他企图翻墙出去的行为,带土只好绕了大半个族地走正门。
约定地点是在水门居住的旧式公寓里,带土在中途就已经哈欠连天,目光朦胧的,卡卡西不得不牵着人走上狭小的楼梯,一直到最顶层。
门没锁,进去后就见餐桌上摆放着未处理的食材,还有一张贴着的便签,说是出去买东西,叫他们来了就先等等。
带土抹了眼角溢出的水,扫了圈住处,又瞧了眼洗手盆上的一人份洗漱用具,颇为遗憾地说水门老师还是一个人住啊。
“前段时间看见水门老师拿着购房指南,应该是打算换地方住了,”
卡卡西说了叫他们等着的话。
带土困得很,听完就朝着客厅的沙发躺去,说老师回来再叫醒他,接着闭上眼,没会儿就睡着了。
卡卡西无奈,看了看食材不知该不该先处理部分,干坐着等也无聊,正好水门老师爱看书,客厅墙边都摆着书架,他便从中抽了本书籍来看。
水门几人在近半个时辰后才回来,水门大包小包地把自己塞进屋,玖辛奈在后见着他就大声打招呼,话说到一半看见睡着的带土,声量就降低,末了说:
“抱歉啊,看见促销一不小心就买嗨了嘚巴捏。”
“没事,”卡卡西说,“他昨晚没睡好,困了。”
“噢噢,试胆大会对吧,”玖辛奈了然,“那就由他睡吧。”
“对了,还有这个这个嘚巴捏,”她兴奋地说,头左看右看了下,被水门指出在琳那。
在他们后进屋的琳解开了背着的大背包,取出一只圆滚滚的黑毛兔子玩偶给他看。
“看,像不像带土?”琳举着兔子靠前,兔眼睛用的是黑胶,反射着光,有种泪汪汪、楚楚可怜的感觉。
卡卡西为这想法打了个冷颤,嘴上附和的同时在心里想真是巧,他之前才说了要不要给带土送玩偶。
琳把兔子塞他怀里,又取出一只懒洋洋趴着姿势的白毛狼,说:“这个像卡卡西。”
嗯……他该怎么回答呢,卡卡西看着白狼眯成一条线的眼睛。
琳瞧了瞧,将白狼塞带土怀里当抱枕,再取出一只有着三条尾巴的乌龟。
“这是我的,是简化的三尾模样。”
“不像你,”卡卡西说。
“是的,”琳笑说,“但第一眼看到时就感觉很有缘。”
卡卡西见背包还鼓着,问:“还有呢?”
玖辛奈拿了出来,是两只一深一浅的橙色九尾狐狸,“我跟水门的嘚巴捏!”
“很可爱吧!”
卡卡西想起史书上曾有过的九尾袭村事件,心情有点复杂,但不好扫兴,便点了头。
水门放好了食材跟调料,玖辛奈见沙发还有空缺,便把两只九尾玩偶放去,随后进了厨房,琳想帮忙被拒绝后便跟卡卡西一同坐沙发旁。
“昨日玩得如何?”
琳先说起话题,语气有些笑意:“带土一定又给你添麻烦了吧。”
“还行吧,”
卡卡西模糊着说。
带土一向胆大,唯独就怕这些没有确切实体的东西,连人为制造的假象都会害怕,昨晚抓着他时险些没给勒断气,现在脖子上很红着痕。
他们随后又闲聊了阵,话题似乎没几句就扯回到带土身上,就像他跟带土聊天时,带土老是会提起琳一样。
卡卡西不知道带土跟琳会聊些什么,但以带土试图当红娘似的想凑合他们的做法,几乎是不可避免地一定会提到他。
说来也是奇,他们聊天的话题,两个人时总是要把不在的那个人作为纽扣才能聊得起来,或许也不一定,可能只是因为琳的医疗知识不适合聊天,带土聊天跳跃得太快,常常跟不上,卡卡西又是少言的类型,平日里又经常接触,说多了彼此,才造就了这种印象吧。
这么一想,老是被排斥出话题圈子的水门老师就有点可怜了,但水门老师也爱提玖辛奈师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恋人似的,也是有些烦。
都说女生早熟,琳先产生喜爱之意并无奇怪,带土多半是被水门老师给影响了,以水门老师的性格肯定又会在私下鼓励,叫他不要放弃之类的,就像那段话,男生会意识到女生的存在而争斗,但他们小队……简直就是乱透了。
‘当真是麻烦,’
鹿久念叨了句口头禅,‘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卡卡西低头在苦无上系着绳,带土跑医疗部搬添料去了,听这话也就简单回答:‘有些吧。’
‘你呢?’
‘二对一。’
‘还真是辛苦。’
‘我知道。’
‘不是这个,我说的是……’
‘我知道,’卡卡西打断他的话,‘我知道。’
琳总是惯着带土,水门老师也在纵容,他都怀疑是在当孩子养了。
要说不满,那肯定是有的。
可追究源头,却是自己。
在父亲死后就自认即使只是自己一人也能生存下去,可以解决一切,没有什么好怕的,到头来却像是自相矛盾似的在羡慕着别人。
他总不明白带土到底是怎么那么顺口就说出那些话,歪腻得连恋爱中的女生都自愧不如,水门说他不那么冷淡的话,其实很容易就可以达到,可他又不想去讨好别人,也没想搞好人际关系。
‘这就有些难办了,’
水门一副苦恼的模样,却也不强求。
‘这样的话,朋友就比较少了,虽说有一两个能交心的就够了,以后能在卡卡西身边的人,一定是能接受的人吧。’
能够接受他这种糟糕的性格。
‘那么到时候,卡卡西就要去试着接受对方了,毕竟不能总只让一方付出。’
那天傍晚,卡卡西难得接受了偶遇的凯提出的吃饭比赛。
琳跟带土从小认识,发色同照片里带土母亲都是棕发,彼此都住村子里,很容易就能联想到是不是亲戚关系,所以才会这么照顾。
现今的婚恋关系中也没禁止近亲结婚,不然内部通婚的家族早就闹了起来,更别说地就那么大点,论论祖上,多少都有点血缘关系,就是在一起也只差结婚年龄不够而已。
‘要说关系……’
琳想了想,‘我母亲跟带土的母亲是好友,鸢姨体弱,我家又是开药店,久而久之就熟了。’
野原家是以经商为主,过去为安全着想跟不少忍者家族交好,接连几代人也就琳选择了当忍者,说是家里有弟弟继承,她就被由着了。
以如今的情况,卡卡西觉得当忍者跟送死是能划上等号,医疗忍者的身份更是在说着开局就要除掉。
琳的弟弟卡卡西见过,有着一头蓬松卷毛,脸色抹着同样的紫纹,眼睛笑成月牙状,很讨巧的模样,在商人父母的侵染下过早世故,但性情还没沉淀下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上他时总爱挖苦。
‘我讨厌想太多的人,’问原因时他很直接地回答,‘总是犹豫不决,在失去才后悔莫及。’
所以他喜欢带土这种爽快的人。
但似乎是过于爽快了,他有时也爱逗着玩,卡卡西看着带土报复似的抓着他那条浅紫色围巾,扑上去直饶痒,笑得不小心嗑到后脑勺。
‘卡卡西很可靠,’
琳说,‘我常常意识不到你其实比我小,带土就觉得有些担心,像弟弟一样想要照顾。’
男生可不喜欢从女生那得到这种评价,卡卡西想。
‘而且带土有什么不满总会说出来,卡卡西却不爱说,’
琳露出跟水门相似的表情,‘我无法得知你是否在苦恼,是否需要帮助,又怕是在多管闲事。’
‘……’
卡卡西沉默着。
有些话,说了难道就有用?
‘可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们应该如何理解彼此?’
琳手指点在下唇,‘很多时候,正是因此才会渐行渐远。’
‘人生路上,或长或短,人都是无法一个人独自走下去的,这路上有亲人、朋友、爱人,即使是偶然认识的人,彼此都是靠着大大小小的羁绊。’
‘虽说不缺能忍受的人,但大部分的人仍然需要互相扶持。’
24
玖辛奈按着带土的肩膀轻晃了几下。
带土嗯嗯了会儿才勉强睁开眼,但还没睡醒,看着她的眼神朦胧,正当玖辛奈想做什么时,他梦语般呢喃道:
“原来师母才是九尾人柱力啊,”
玖辛奈愣住了。
“我一直以为是水门老师,看来控制比稳定更重要……”
没等带土说完,水门端着锅走出来,叫了声玖辛奈,玖辛奈下意识应道,回过头再看时带土的目光已经回神了。
见有张脸跟自己靠得那么近,带土吓得瞬间清醒,差点没跳到沙发上沿。
“带土,”卡卡西叫他,介绍道:“这是玖辛奈师母。”
见着熟悉的人带土这才稳定下来,想到刚才,看着玖辛奈也不知道说什么,倒是玖辛奈先上手揉了揉头发。
“洗手吃饭吧,”玖辛奈说。
“啊、哦,好的,”带土连忙下了沙发跑进卫生间,他上衣在睡觉时从裤腰挪出,走动时露出后腰那节,那里有一个飞雷神印记。
是某次任务中,水门出于紧急情况在他身上留下的。
整个过程合情合理,没有什么不妥。
“你昨晚有睡吗?”
带土移开椅子时旁边的卡卡西问,“先前那么大声响都没吵醒你。”
“啊?发生什么了吗?”
“……算了,也没什么事。”
带土满脸疑惑。
琳将倒好的小盘调料递给他们,多给了卡卡西一碟辣酱,带土一度逞强吃了辣,之后擦泪时用了抹过嘴的手,哭得都肿了,所以虽然显得很没男子气概,但还是不沾了。
水门跟玖辛奈做饭很好,香色俱全,带土没吃早饭,看着更饿了,开饭后也是不客气。
他们没有食不语的规定,便边吃边聊了起来。
“说起来,水门老师有想过搬家吗?你们好像没在一起住。”
带土说完就见水门神神秘秘地笑着,但很快他就解密了:“已经定下了,新家。”
“真的吗?恭喜!”琳祝贺道,卡卡西附议。
“要为孩子做考虑了,”水门说。
“只是生一个的话,准备很方便,”带土随口似地说,“毕竟再生一个就要再准备一次,大费周章的也是麻烦……水!”
他不小心错沾了卡卡西的辣酱,顿时辣得直喘气,匆匆接过水杯饮下一半。
“过会儿就消了,”卡卡西边把辣酱移远。
受插曲影响,带土很快就把之前说的给忘了,微呼着气。
“要过些时候等通知才能搬过去,”
水门接着话题,“到时候你们也过来吧,办入住宴。”
“家具有准备了吗?”卡卡西问。
“嗯,富岳推荐的。”
“房间的装饰呢?”琳问,“有缺什么吗?”
“我约了美琴,过几天走一趟嘚巴捏。”
玖辛奈喜怒明显,笑嘿嘿地说,“那天富岳要教鼬忍术。”
“这么早就要学了吗?他好像还没上忍者学校。”
“是的,那孩子很聪明,加以训练,或许能超过卡卡西呢。”
“不可能吧,”带土开口反驳了水门的话,“我看他就有些病恹恹的。”
“带土,护归护,别攻击,不然会被穿小鞋的。”
“噫,我又没想去警卫队。”
水门正想说让他别跟同族人关系闹得僵。
“我想搬出来住,”带土说,“平时走动距离太远了,要是能租房也可以。”
“一般情况下,要有许可才能租房给未成年人,你还小,就暂时别了吧,过几年再出来,现在先存钱?。”
“行吧,”他有些不情愿地说。
“不过一个人也不太安全,到时让卡卡西跟你同居一阵子吧,出事了也好照顾。”
“能有什么事啊,”带土嘟哝。
“以防万一。”
身怀血继界限着实没法放心。
卡卡西没有回应,夹着茄子块。
25
今天的太阳不晒,带土在海边来回走了几圈只觉有些热,捡了一个完好纯白的螺旋状漂亮贝壳后便回去。
伏崎锗没能睡得着,却又犯困,整个人半睡半醒似的,状态看着比先前还恍惚。
带土抖着贝壳里的沙水,他盯着看,忽开口道:“说起来,这种外套很少见男生穿。”
“啊?”带土不明所以。
“一般只有女生才穿这种露腰的半截外套。”
“我不是女生。”
“那假设一下,你是女生会是什么样,”
说到擅长的话题,伏崎锗顿时就精神了,带土握着贝壳很想朝他脑袋来一下直接砸晕。
“要说的话,就是那种吧,扎着麻花辫的土气大胸妹。”
他想了想说,带土当即反驳:“大胸就算了,为什么是土气啊?!”
“你看着也不像是会打扮的人,有胸能看就不错了。”
“什么叫有胸就不错了,说得我好像只有这个一样。”
“当然不一样,你现在连宇智波盛名的美貌都不见得,看来看去也就眼睛可以,却藏在护目镜后,别说等长大后,有没机会长开都是问题。”
“而且按你的打扮来讲啊,虽然是暗色,但两条亮色就很容易展示弧度,把视线集中到那去,接着在对比下就会显得腰细,”
他态度一本正经地讲,“嗯……袖子还行,但最好换宽松点的,就像小腿绑着绷带一样,好做衬托,显得手臂细,拉长也行,你们以前的旧族服就是那样,平时见不着,偶然露一下就很瞩目了。”
“……变态吗你,”带土说着挪了挪位置。
“准确的说是我喜好。”
带土面露恶心。
“这也不能怪我,毕竟我是在很认真地给你分析优势。”
他说话间手不自觉地挥着扇子作势,“虽说脸有点肉,但你身子骨细,跟你同队的白毛看起来都比你壮些……有个说法叫啥来着,哦对了,细骨多高个,你可以高兴一下自己以后会长得高了。”
“不,我完全高兴不起来。”
“真是因为自己有就嫌弃啊,有些人可是需要让自己瘦下来才能达成这种结果的,比如说那个脸色有紫纹的姑娘,她说不定就在减肥。”
伏崎锗自主忽略了带土纠正‘是琳’的话。
“但一味的减肥也不见得有什么用,就像肉还是在该长的地方长才好,听我这么讲是不是就觉得大胸不错了。”
“不觉得,”带土果断表示。
“嘛……”他也不觉尴尬,接着道,“要不这样吧,我教你一个法子,你跟白毛的关系不太好对吧,下次你们吵架的时候,你就直接扑过去把他抱住埋怀里,大概一两分钟,他就不会跟你吵了。”
带土一脸的不信。
“在我扑过去之前他早就先躲开了。”
“这个就得看你够不够快了,试试看也不差,要是没有效果我就送套房子给你,”
伏崎锗自信满满,看得带土也有点被忽悠过去,想想也挺划算,就定了赌约,全然忘了这段对话是以女生为前提。
正跟随队伍回岸的卡卡西莫名觉得自己的脸有点酸麻,像是被磕到似的。
『人生这路宛如漩涡,走着走着也就晕了。』
补充剧场
带土:卡卡西。
卡卡西:……(还没缓过来)
带土:我房子没了(哭腔)
卡卡西:……?!
简单说明后。
因此遭到闷杀的卡卡西默默按上带土的肩,然后死命摇晃。
卡卡西(大叫):你是笨蛋吗!!!都说了不要随便听别人说的!!
后来。
卡卡西:你整天吃甜食,为什么就没有长胖?
带土:那点热量用几个豪火球就没了。
卡卡西:你以为你是秋道一族吗。
水门:很少见欸,在书店能碰见卡卡西。
卡卡西:我在查些事。
水门(偏头看了看书名):……有些人为什么会长不胖?
水门:这个啊,玖辛奈前几天好像也这么说过我,虽然我觉得玖辛奈抱着肉肉的也不错,但她却很在意(捏着下巴思考状)
卡卡西:……啧。
水门:不过卡卡西你还在长身体,胖点也没关系。
卡卡西:……(合上书)我去隔壁区再找找。
说着走向了菜谱摆放区。
再过段时间,收到了一封信。
带土刚打开看了眼就往上抛,当即就是结印准备焚烧殆尽,卡卡西及时抢救了下来。
然后他看了眼。
“……”
卡卡西默默递给带土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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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