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穿）我与魔尊he 第64章 选择

第六十四章选择

申屠渊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剩下的魔将全部不在，他前来藏书阁之前不过是有隐隐预测或许有一场大戏等待开场。然而这般情形却是他所料未及的。他先前隐隐的猜测不过是，天道多次相助，想必正道那边天道还会一直给予提示，而既然言昭仙之前求见，想必是为了犰一的事情，毕竟剧情的“主角”非他莫属。而如若魔界内部铁板一块，言昭仙根本无法把犰一顺利救走，那么就只剩下挑拨离间一计了。

要用什么理由打动他的魔将们呢？

以言昭仙的性格……若非影响到她的利益，这次正道进攻根本就不会前来。那么，看来她或许已经从天道那里得到了类似于申屠渊不死此界道途断绝类似的准信了。看如今这个情形，想必这个消息他的魔将和正道众人全部知道了。难怪这次队伍看起来如此整齐划一，人人脸上神情坚定。

那么，事情的关键节点在，他的两位魔将，真的背叛了么？

要知道，若是‘他被犰一’杀死的剧情避无可避，瞒天过海，欺瞒天道蒙混过关也可以是一种计策。而以云青素来的聪慧衷心……

他早同乐正凛说过了，他御下，靠的可不仅仅是衷心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然而现在，真是要使出他那些手段的时候么？这几个思路过了一圈，也不过一息。

乐正凛红尘剑身白光一闪，以申屠渊周身为界，画地为圈，一头银龙呼啸而出，亲昵地护在申屠渊身边。

心情激荡，申屠渊认输地闭了闭眼，他说：“好。便请相助！”担心要乐正凛相助更惹天道注意更遭天道排斥，担心他身体会被削弱，担心这担心那，抵不了看见对方剑出风采不能从对方身上挪开眼睛的心情。

再睁开时，眸光沉沉，扬声：“众麾下速来！”

魔尊百余载，积威深重，此时一令出，众魔不敢再犹豫怀疑，“是，尊上！”

他迎风而立，神态从容，众魔见他神情并不慌张，气态悠闲，看不出一点修为尽失的模样，顿时迎上来，在他身后百寸远停留，静待进一步吩咐。

对面。

那些人早已经见过乐正凛厉害，玉生烟尤其退避更甚，在他旁边站着的中年修士转身不成器地看他一眼，恨恨叹了一声：“像什么话！”

虽为霸刀仙门之主，然而实权却还是在这位林师叔手里。上一次这位林师叔坐落后方调兵遣将，并未见过乐正凛。然而他个性稳重谨慎，光看身边各宗主弟子神情就知道这人不好对付，然而两军交战怎可一上来就露怯，念头一转，就同云青道：“城主既然率兵来降，不如？”

云青瞥他一眼，“我为什么而来，想必你们清楚得很。道途存亡，此界大事。若非如此，我绝对不会背叛尊上。这等迎战之事，却还请你另请高明！”

天门宗主郑和容催促：“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剑门弟子却是蠢蠢欲动，使剑者，他剑门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余平神色稳重了一些，掩去眸中嫉恨，面前这人万剑归藏山短暂交锋已知不敌，然而剑宗宗门底蕴深厚，自有应对良方。于是喝一声，“剑门弟子随我来！”

刹那间，身后队列里白衣剑门弟子跃出，分列前后，形成宽剑模样的方阵，隐隐有耀目锋锐剑芒在这个剑阵身上一点点汇聚，凌厉剑意，直指乐正凛。

申屠渊却半点不慌。他当年赞为可堪一战的对手，应付这剑阵当是手到擒来！以他眼力，这剑阵虽然看上去威势赫赫，然而弱点也极其明显——

余平在最中间，咬紧牙关指引这剑阵前进方向，最终形成了一把两百来丈长，百来丈宽的白色巨剑，剑尖凝聚的爆裂的剑芒朝向乐正凛袭去！

那剑芒靠近，又如天女散花般化成数不胜数的牛毛般的剑意，叫人避无可避！

乐正凛乌发微扬，见此只是略略抬了抬眼皮。抬手之间，一道剑意如闪电般迸发而出，他单手持剑转了个剑花，片刻之间，所有剑意又被一道细丝般的银白剑意击碎，化为无害的丝缕白芒，落下恍若纷纷扬扬下了一场大雪。

与此同时，先前那道迸发而出的剑意已经在前进的途中一寸寸变大，不过片刻之间已经和那巨剑剑阵一般模样大小了！本来气势汹汹的巨剑，在碰见这剑意化成的巨剑之后，却仿佛不堪重负一般轰然碎裂了！形成剑阵的各大弟子都被这气劲掀飞，哎呦哎呦地倒塌在地。余平最是狼狈，因为领队受创更深，他咽下喉头的鲜血和满腔的不甘，在官越匆匆前来搀扶的动作里固执地拂开他的手，自己站稳了，目露怨恨地看着远方的乐正凛。

便是同辈里人人赞誉的天才。便是长老宗主口里交口称赞的天骄。原来，原来，竟也比不过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剑修的随手一击…

看他模样如此年轻，又从未在修真界斩露头角，不知道是怎么巴结那魔尊才得到的这一身厉害修为厉害功法……

想起先前流言，万剑归藏核心落入此人之手种种，更是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心火愈烈，连连吐出好几口鲜血，口不择言提高了声音道：“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剑修，不知在魔尊身下婉转承欢多少次才有这样的进益？”

修者耳聪目明，余平急火攻心之下口不择言，听得场中一静，并不收敛，干脆要说个痛快：“我看你还能得意得了几时！我才是剑道天才！天道要灭杀魔尊，等你的靠山一倒，看我不废你修为，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住口！——”这是一左一右同时扇了余平一巴掌的云青和林师叔。此时两人面面相觑，默默转头。

林师叔：这话一出太有失气度，更何况，这次举兵前来打的是拨乱反正的名头，师出有名的一方可不能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更何况，他从前就看这嚣张的小子不顺眼了，本来让他打头阵不过是叫他吃个教训，没有想到…

“你找死。”——这是大发雷霆的申屠渊。

乐正凛负剑在身，几个起落回到申屠渊身前，衣不染尘，气态从容。听得余平发言却也不怒，反而气定神闲道：“打不过就诋毁，这就是你们正道自诩三大宗门的气度？”

“天下英杰若过江之鲫，见到一个于剑道胜过你的就如此气急败坏，若我是你宗门长老，此时真该羞愧自尽了！”

申屠渊眯了眯眼睛，抬指凌空一点，乌芒一现，勃发怒意让他整个人唇角下压，不再是之前那副笑神色，修为尽失并不代表他就手无缚鸡之力了！不然他整殿整宫的符箓法器都是摆设不成？只不过依赖外物终究作用有限而已，但那是指应对天道而言。

有这等报复嫉恨心思，更是留你不得。那点乌芒一闪，顷刻之间，余平双目圆睁，瞬间毙命。

“大师兄！”

“师兄！”

“师侄，师侄！！”

“哎呀，大事不妙了！师兄的命牌碎裂，闭关中的老祖宗岂不是会被惊扰！！老祖宗可是闭关的紧要关头…”

而魔尊身后众魔兵见此情形，顿时山呼：“魔尊万岁，魔尊万岁！”顿时士气高涨。

剑意化成的银龙亲呢地蹭了蹭乐正凛的脸颊，这才消散。申屠渊看他丝毫不受影响，在他的目光注视中唇角不自觉开始上扬，“方才那一场‘大雪’格外精彩。”

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有什么活过来了一般。

他不知道，对面玉生烟按住了手臂，手臂上，似乎有什么活物在蠢蠢欲动。当初他以为设法将母蛊与自己的性命相连可以让申屠渊等人投鼠忌器，没有想到申屠渊甚至不知道这件事情！而关于蛊虫的另一个知情者，云青，却当真如她所说那般，找出了解决的办法！

经年未见，魔界风水养人，地牢里种种手段，让玉生烟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由胆寒。没错，不能杀死母蛊，就不能拿他怎么样！却没有想到，魔界的魔医署应云青要求研制出了隔绝母蛊和子蛊联系的办法……现如今，他这当初留下的底牌，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废去，然而，据言昭仙先前所说，天命在他们这边，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底气。

母蛊影响不了子蛊，如今的作用，也只不过是感知蛊虫的情绪罢了。就比如如今，玉生烟小心翼翼地把目光放到对面的身影身上，子蛊情绪很激烈，分明是…情动异常。

从子蛊被激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呵。有情又如何？无情又如何！总归都是要死的。我得不到的，那就去死吧。师兄，去死吧。你死了，就能此界太平，得道飞升！

在他旁边，言昭仙看场中如此情形，向前在几个宗主长老级人物旁低声说了什么，这些领头人物齐齐点头，下一刻，天门宗主郑和容向前一步，其余众人潮水般退后几步，诺大战场之上，两方对立。

言昭仙身后，宣明素化成的虚影眸光明明灭灭，似乎带上了几分天道的无机质。

郑和容一脸诚恳，仿佛他就是正义化身，显然他也是这般认为的：“道友请听我一言！”

“这位道友，魔界的诸位，且听我一言！我们此次前来，并非为了攻打魔界，而是为了一件事关此界存亡的大事！如此大事，事关此界所有生灵，人人都不能置身事外！”

“若是魔尊申屠渊今日不能由犰一杀死，那么你们，我们，所有的生灵都会随着此界灭亡！”他目光扫过申屠渊身后列队严整的魔兵，娓娓道来：“若非如此，两位魔将怎么会随我们一道出现？你们说对吧，两位城主大人！”

众魔哗然。第一次听闻这个说法的众魔开始不安骚动起来，申屠渊不为所扰，任他讲述。

还不待云青和列风接话，他又转向乐正凛，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位道友，我观你眸光清正，非是那等大奸大恶之辈。方才剑意明亮又有锋芒，恍若正午烈阳，可见道友心如明镜剑心通明。方才魔尊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模样你也是见到了，为何还执迷不悟同助纣为虐？”

乐正凛嗤笑一声，扬了眉梢，“本君乐意。”

这话语这神态，活脱脱一个翻版申屠渊。

申屠渊忍俊不禁，没忍住笑了一声，又在乐正凛眼神里压下笑意，恢复端肃神情。

郑和容被一噎，顿了一下才重新开口：“道友想必没有听清…若是你继续帮着这魔头，天下人都会面临灭顶之灾。难道他一个人的性命，在道友看来，竟然比天下所有其他的生灵的性命来得重要么？”

他一挥手，身后众人同时抬手，召唤出来一面巨大的可以遮天蔽日的水镜，其上分为百十来个画幅，有婴儿牙牙学语，有凡人祈求风调雨顺，有孩童嬉笑玩闹，有新婚夫妇言笑晏晏一拜高堂，有修士攀岩峭壁寻得灵药一瞬间露出欣喜的表情，世间万种情态，竟似全在其中。

甚至，乐正凛居然从里面瞧出了两个熟人，其中一个小画幅里面，不正是前几日下界遇见的端文雨秦争二人吗？

乐正凛微微一怔。

申屠渊心底叹了一叹。一点寒意似乎要直冲上天灵盖，这是他极力避免的场面，现在就这样被**裸地摆在了面前。他不担心乐正凛的选择，他只是不想成为选择。年轻的，锋锐的，俊美的，活生生从话本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也是他的心上人。话本里的主角正直仁义，即使乐正凛说他自己也算不得什么好人，道他也从界渊里一路厮杀走来，可在申屠渊的心里，他永远有最明亮的底色，不滥杀无辜，不恃强凌弱。

这也是为何一开始他分明打定主意要两人一起与天道斗个分明，中途又改换主意想将他送走。若他生死当真关乎一界存亡，他如何忍心他同他一起背负骂名？再有前前任魔尊被围攻的例子在前。

郑和容见此，以为他被说动，趁热打铁：“道友，你就忍心吗？我们此次前来，不为伤你们魔界一兵一卒，只为天下生灵，取一人的性命而已。一人性命与天下人之性命，孰轻孰重？”

安静的氛围，却听得乐正凛忽然低头笑了一声。

郑和容：“你笑什么？”

乐正凛抬头，星眸大亮，碧绿眼眸里似乎盛放着整个春天，他靠近申屠渊：“我道你行为反复，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先前那些暗中试探话语也一下连了起来，他做出了一个连申屠渊也没有想到的动作。

乐正凛将红尘剑再次拔出，剑身映出他明目，他微微带笑，朝申屠渊道：“一人性命与天下人性命孰轻孰重？错的，该是导致这样局面的天道！”

他拿着红尘剑，直视着申屠渊的眼睛，“这把剑，阿渊，你知道的，唤做红尘。”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重复他们之前说过的话语：“与天斗，胜算不明。红尘剑主，任为驱使！“

最后这句话大概是很隐晦的表白，中译中就是就算你是坏蛋，我也会帮你！

无责任小剧场

Q版申屠渊（孔雀开屏）：本尊如此品貌，此界无人可配我！

来自异界的Q版乐正凛：……。好像也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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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