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家小丫鬟 第5章 练字

贾雨村早就被告知即将来一个伴读，只是他没有想到居然就是以前在黛玉身边的小女婢。他虽然心下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似乎早已知晓。

拿出千字文，贾雨村按照黛玉的进度继续上着走。

春漫以往的时候也是听着的，此时虽然对于书籍上的大多数字都不认识，但是能凭着贾雨村的口授，勉强能听懂。

她听着听着还是有些迷糊，这些繁杂的之乎者也，不用专门学的时候，倒很是向往。现在一开始认真的学着了，春漫有些忍不住的走神。实在是太绕脑子了。

她想到黛玉才五岁就开始学这些，还能学的很好，实在是有些佩服。她忍不住去看了看正在仔仔细细听着的黛玉。

真是阆苑仙葩啊。

黛玉再一次感受到了春漫的眼光。她虽小却也知道上课走神不好。一眼没搭理春漫，生怕她如父亲所说的那些不听话学子一般学坏了。

待到终于下课了，春漫如释重负的站起来。看着满书的字，有些眼花。黛玉这个时候却走到春漫面前，想着要好好纠正春漫的坏习惯。

春漫以为黛玉是要和她一起走回她的书房，本来倦怠的目光突然亮起来。走到黛玉身旁，想着和她一起走。

黛玉看她眼睛亮噌噌，而且现在身边还有着四个外人，不好这样就提出来的。黛玉一抿嘴，想着到了书房再和春漫说这些。

待她们回到膳厅之时，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吃食。看着似乎是刚刚上完菜。

自清晨上至晌午，春漫也确实觉得有些饿。她看向黛玉准备向她行礼先行告退。

黛玉看着春漫准备退下，眼神的余光还看着桌子上的膳食。她一抿嘴，“你们再摆出一副碗筷来。”说完看看春漫，

“以后午膳都摆上两幅碗筷。”

黛玉因为着身体弱，所以更多的就是按着少食多餐的规矩，只要饿了便从厨房那边叫来膳食。晚食便同她父母亲同吃。

桌子上的吃食大多是按着养胃的来上，什么松鼠鱼，莲子禽蛋羹，珍珠翡翠白菜汤，翡玉什锦袋，莲花酥。许许多多全是一些春漫馋了好久的菜。

春漫听到那话之后，惊喜的转头看向黛玉，眼眸里全是灿灿的星星。

黛玉一看，心中一动，本来规划着让春漫罚二十张字的，默默把惩罚降到了十张，但是再少却是不行的了。一顿饭春漫吃得满足不已，大厨师傅的手艺果然不是浪的虚名的。

春漫吃饱喝足了，整个人看起来分外满足，还想要溜出去遛弯消食。

但对于黛玉却不是这般准备的，待到吃完午膳，她悄悄把春漫拉进书房，还是把课堂上的事情记得清楚。她努力学着贾雨村的样子，将小脸板起来，还把手背在身后。

一脸严肃的看着春漫。但是她人小，看起来反而有些可爱。春漫本来有些想笑，但是看着这一幕，她还是努力做出一副认真对待的模样。

黛玉很满意春漫的态度，绷着脸点点头。她在脑海中仔仔细细的想过自己的说辞。要在让春漫反思的程度上，尽量让她保持现在一样的积极。

“今天贾先生授课之时，你干的事情我已知晓。”

春漫一怔，她有干什么嘛？

看着春漫一脸茫然，黛玉决定将事情直接挑明。

“今日上课之时，你将头转过来想要同我说小话。这件事情我当时并未明挑，但是你要知晓，此事不妥。”

春漫这才知道黛玉所说何事，她还以为是自己差点听不懂的事情暴露了。春漫听黛玉说完，心中知晓黛玉的意思，所以春漫毫不犹豫的点头认错，面对黛玉道歉，这不丢人。

更何况自己确实是在贾雨村上课时走神了。

可是黛玉却从未想过这般便将事情揭过去，她理所当然的一点头。“那你今日可得多写十张大字。”一边说着，一边为春漫找出纸来，为她铺在书案之上。

春漫没想到黛玉会如此，她写字最是丑陋。

也许是因着前世习惯了硬笔，面对着软笔，甚是无从下手。练了几天，常常是一团黑墨，而且黛玉要求高，有些字难以合格。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黛玉，但是黛玉却毫不心软。抬手将狼毫笔递给春漫。她无法，只能乖乖练字。毕竟现在还是吃人家的住人家的。

她抬手接过那只狼毫笔，认命的开始练字。将纸用案尺压正，开始抄写千字文。

黛玉便在她耳边念着千字文。小姑娘声音清甜，但是却念着一些晦涩难懂的古文。春漫就像那被念咒的孙猴子，觉得那声音实在是缠耳得很。

只能专注于自己正在书写着的大字，一字字认真书写。

写废了好多张纸，春漫想着这些纸的价格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自己这可是在糟蹋钱呐。

于是春漫越写越认真，根本不敢再随意下笔。写着写着，倒也能得趣儿。

黛玉见她一笔一笔细细书写的模样，也专心读着自己的书。两人坐在书房之内，一坐便是一个下午。

房内安安静静的，一如往常。

屋外的丫鬟从一开始的严阵以待，生怕被春漫抓了小辫，让她借机生事，毕竟之前她们欺负了她。却发现春漫陪着黛玉在书房中待了整整一个下午。

而且手上练字的功夫就没停过。

她们这才知道春漫最让贾敏和黛玉看重的地方，能陪着姑娘一同学习着的在他们之中可不多。

黛玉身边的那些一等丫鬟也曾同黛玉去习过字的，只是心里面老是静不下来，总是惦记着其他的事儿。所以后面才没同黛玉一起呆着读书。

春漫细细看着自己练了一个下午的成果，从中选出最好的十张交给了黛玉。黛玉细细看着那些作业，终于不再是一团黑墨，终于发话了，“不错。”

春漫这才终于能休息。她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还有着一些乌云在上空，只怕是要下雨。

“夫人应该要来叫姑娘了。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黛玉瞧着这时间也差不多就是父亲回来的时辰，也点点头。她最后还不忘叮嘱一句，“明日，不可再走神了。”

春漫忙点头。能再走神吗？只怕自己的双手就都要写废了。

门外素玉的声音传来，一边看着她撩开帘子，“夫人正叫您过去呢。”黛玉轻轻一点头，跟着素玉往外走。

贾敏正在和林海说着今日的事情，她脸上带着笑影儿，语气轻快，

“老爷不知道。今日我无意间去看看玉儿。一进去发现那边安静的很，我还在想呢，按理说春漫可不是这种安静的性子。”

“我一问才知道，黛玉像个小大人似的，正抓着春漫在书房里练字呢。那样子，活像一个小先生。还有几分老爷的样子呢。”

林如海无奈摇头，几岁的孩子，如何就能看出像自己了。

黛玉刚到就听见贾敏的话，贾敏也正好看见她，挥挥手，示意她上前。黛玉听话过去坐在贾敏身边。

贾敏温柔的看着她，“今日感觉如何？和春漫相处的还好吗？”

黛玉想了想，还是没有将春漫听学时走神的事情讲出来，要为她保全面子。

“春漫很好，她今日陪我写字，比之以前已有进步了。”

坐在上端的林如海这是才了解了，为何贾敏说黛玉和自己相像。原来他们父女讲事情时的腔调如此相同。他也一笑，清隽的面容上也泛起笑意。

三个人坐在一桌，也是其乐融融。

春漫则是出府回家，陈芳最近要在家里做饭，说是第一次发现了家里的大秘密要给大家庆祝一番。

其实起初的时候，春漫还以为陈芳会和林文吵上一架的，毕竟一起生活十几年，没想到林文瞒得这么严。但是陈芳却完全不这么感觉，她还是如以往一般。

甚至很是高兴。

春漫远远的就能闻到从家里传出来的香味，一闻就知道是陈芳的手艺。陈芳的手艺好，这是这巷子里面人尽皆知的，她的手艺，实在一绝。

春漫赶紧赶回家。林临可是一直都在家里的，要是给他吃完了可怎么办。

果然春漫回家的时候就看到林临正待在厨房里面偷吃，她也赶紧冲过去，在林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他筷子上刚夹起来的一口吞了，转身就跑。

等林临反应过来了，他把筷子一放，追着春漫去了。

春漫看着他手长腿长的几步就能赶上她，又赶紧装可怜。“我就吃了你一口肉你都不肯吗？我可是刚练了一下午的字呢。你还要打我吗？哥~”

刻意拖长的声音，让林临觉得听着辣耳朵，他不耐烦的“啧”一声，“我是那种人吗？”结果一边说，一边伸手直接锤向了春漫的头。

倒不是很疼，只是有些丢人。春漫假哭出声，几步并一步跑到厨房去向陈芳诉苦，“娘。哥他打我，好疼啊。”

陈芳正在做菜，一股脑的把他们都给轰了出去。

待到林文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面春漫和林临正在对视着，四只眼睛好像冒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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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