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华亭）执 第55章 第 55 章

55、

萧定权听说顾家公子来了，只以为是逢恩表哥，虽然延祚宫已经收拾妥当，但是萧睿鉴念他年幼，也许他在侧室休息，同过去一般，是以一路走到了萧睿鉴居室都无人敢拦。

但是宫人大多站在门外，陈谨甚至道陛下有事要办，还请太子回去。

“让开！”萧定权躲了一下直接从宫人的手底下钻了过去，宫人也不敢硬拦，由着他闯了进去。萧定权只觉得今天父亲居住怪怪的，就连书房外头也没人候着，等他凑过去才看到门虚掩着，里头是大表哥一阵嬉笑。

“姑父要我成家，就该教教我人事。”萧定权扒开门缝，顾承恩外袍还在，裤子却不知道哪里去了，白到发光的两条腿坐在天子膝上。

而当今天子似乎心情不错，伸手拍了拍顾承恩的屁股，发出两声清脆的“啪啪”声，萧定权想肯定是直接抽在顾承恩屁股上，但是大表哥好像没感觉到疼，反倒是“咯咯”的笑着，夹杂着几声粗重喘息听得人心里发痒，萧睿鉴调笑着勾了勾小家伙的鼻头，“叫你父亲知道了，还不打断你的腿！”

顾承恩两手圈着天子的脖子，仍旧是毫不在乎的说到，“爹爹的心思，我当然晓得，可是陛下您是天下的人的皇帝，又不是父亲一个人的！他凭什么独占！”

年轻人说完了这话，挺了挺腰，萧定权眨着眼睛，只看到里头的顾承恩晃荡着两条腿，低头去啃父亲的嘴唇，没法继续说话只有长长的粗重的喘息，腿也不晃了……

……萧定权躲到了旁边，只听到顾承恩夹杂着哭腔的求饶。

“别怕，来，慢点……乖哦……”萧睿鉴用萧定权从没有听过的柔软语气轻声哄着，而大表哥那像是哭泣但让人觉得他十分愉快的奇怪哭泣还在继续，中间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两声高昂的尖叫和破碎的，又湿漉漉的哭声。

萧定权是红着脸跑回了自己的宫殿，他还不太懂父亲和大表哥在做什么，但是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宫人都守在外头，为什么陈谨不让他进去……

后来听到顾家长公子大婚，萧定权眼前却总是大表哥那白到扎眼的腿在父亲腰上蹭着，还有那些破碎的又湿漉漉黏成一团的哭声。

顾承恩头天大婚第二天就跑宫里找萧睿鉴请战去了，萧睿鉴郁闷地说，是新娘子不好看嘛……

“我哪儿知道。”顾承恩坐在萧睿鉴跟前拿过碗筷十分自然地和天子一同用餐，“没看。”

“没看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看。”顾承恩咬了一口清脆的萝卜，嘎吱一声十分应景，“那软绵绵的女人我才没兴趣。”

“我要上前线，和我父亲一道……”

萧睿鉴点了点头一边用着餐一边派人去请太医正，等到顾承恩稀里哗啦喝完第一碗小米粥，萧睿鉴正擦着胡须上的豆乳，太医正已经在外等候了。

“你与他说说，老将军的身子吧。”

萧睿鉴留着顾承恩，一方面是北边太平，另一方面也是老将军时日无多，顾思林在边疆，家里总要有个人照应，不然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出了事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

自从萧睿鉴登基后，老将军也极少露面，一说是天下太平，老将军放马南山自在惬意，也有一说是顾玉山日薄西山，出不了门。

顾玉山早年从军落下的毛病，这几年陆陆续续在身上显现了出来，前几年还能走动，这些年用上了拐杖就不愿意见人了，太医正当着皇帝和顾家大公子的面，也不敢把话说绝，左右便是老将军年事已高，身旁离不的人了。

“听明白了就赶紧给我回去，闲得慌就快点生个儿子，你爹你爷爷都盼着……”萧睿鉴是懒得跟顾承恩计较，朝廷里一大堆事，鸾台内阁光丞相就有三，但大事还要他拿主意，又传消息南越百象一带不太平，西南各处都紧张了起来。

今年又开恩科，翰林院催着题目，萧睿鉴没从四书五经里选，想说南越形势又恐小题大做引发慌张，比起揭摩南边都是小事，于是命翰林院拟题，翰林院呈上了几个老掉牙的论题看的萧睿鉴差点直接摔翰林郎的脸上。

最后天子盯着太子的课业，似是想起了什么，把这事派给了太子太傅卢世瑜。

各科题目倒是其次，萧睿鉴烦的是去年查出舞弊案，今年科举要是再来一回士子们三年时间都白准备了，最怕的就是试题泄露，但是选卢世瑜这种古板刚直的儒生，他倒是不必在担心泄题，好省下些力气盯着西南方向。

顾思林是接到顾玉山病重的消息连夜起身，等他赶回京萧睿鉴还在顾家没有走，摆摆手免去了顾思林的礼数，默默退了出去。后来顾承恩才告诉父亲，是天子专程命人递得消息，一早来到府里看老将军，等到晚上才等到他回来。

可是终于把顾思林等回来了，萧睿鉴也没说话，两人对视了一眼，萧睿鉴朝他笑了笑，指了指老将军便回宫去了。

“你姑父他，有没有给我留什么话？”顾思林是没懂萧睿鉴在这里等自己一天又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意思，问守在窗前的顾承恩时，顾承恩却一脸无奈的说，“姑父有话也不会让我传啊。”

顾玉山晚上就走了，顾思林到底也没来得及进宫。

发完丧顾思林忧心战事还是跑了一趟宫里，问萧睿鉴道南边的事情要不要他去一趟，萧睿鉴却是递给他一只桔子道，“边陲之地，一点点纷争怎么能让我的顾将军亲自出动？”

我的顾将军。

萧睿鉴说这话时，笑嘻嘻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顾思林，似乎还在说着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