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我对象是精神病院院长 第13章 第十三章

李斯的行车记录仪清楚拍下了凶手的恶劣行径，BAU分析小组通过现场取来的物证对比确认DNA一致，再加上李斯对这位受害者的指认，基本可以起诉那个男人犯了谋杀罪，再过几天就可以去打官司了。

FBI倒是没有怀疑李斯的受害人身份，尽管昏迷的罪犯看上去浑身血迹斑斑——可这都是李斯自己的血。

这人要是倒霉到了一定程度，围观的群众自然会为他打抱不平，更何况受害者还是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

输液的女医生不自觉地就手重了些，那昏迷男人本就苍白的手臂鼓起几道青筋。

蛮吓人。

李斯坐在警车里伙同弗莱迪·劳兹一起被送到了不知道具体地址在哪里的政府部门。

起先，FBI准备扣押弗莱迪的汽车以及她身上的所有物品，包括起诉她无证持枪和非法进入犯罪现场。

这是要蹲大牢的。

他和弗莱迪也算是认识过了，对这种让人尴尬的情况袖手旁观显然不太好。

弗莱迪·劳兹的照相机是藏不住的，她的手..枪亦然。

李斯只能告诉FBI探员们那把枪的主人是他，弗莱迪·劳兹是他脱险后叫来帮忙的朋友，照相是为了采集证据。

FBI照例看了她的照相机，空的。

随后他瞧见正在和警察扯皮的弗莱迪女士明显愣了一下，便开始神情激愤地开始痛斥FBI办事效率如此低下，纳税人的钱不如交去买甜甜圈……随后她成功做了个笔录就趾高气扬地先被警车送回家安抚情绪了。

不清楚事情经过的人，可能还以为她才是苦主。

李斯对这种戏剧性的发展感到有些莫名好笑，他先做了身体检查，然后是笔录，最后还要留在这里等通知。

一点也不配回家休息。

李斯准备去上的课是下午三点，而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没有任何人来通知他让他离开。

他有点无聊，又不好意思在FBI行政部门里面玩手机，只能四处乱看。

这是BAU研究所附近的休息室，走来走去的制服之中并没有李斯认识的熟面孔。

也不清楚威尔·格雷厄姆团队到底在哪儿，美剧里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人，仿佛BAU只剩下这仨儿相声演员。而现实就是——他压根儿没瞧见。

李斯叹了口气，开始仔仔细细观察起他手上的包扎带。

说实话，他受伤的程度并不重，手上只是缠绕的皮肉伤，ct脑部检查也没有淤血。除了伤口很痛，淤青很多之外，他还是挺生龙活虎的。

坐在这里发呆什么都好，就是有点饿……

李斯目光发散，极其渴望现在有一个好心人过来通知他赶紧回家炫饭。

没有好心人。

李斯换了个姿势，确保自己的后背能够遮住手机屏幕上的内容——这儿有监..控。

他在接受盘问之前给手机开了静音，有几封未读邮件，一些没有接通的电话，然后就是弗莱迪·劳兹艾特他看的最新《犯罪揭密网》通知。

『回家了吗？』

『路过顺便帮你喂了狗。（图片）（图片）（图片）』

『说真的，你可以让FBI开车送你回去。』

弗莱迪·劳兹抱着长毛狗子在照片上笑得灿烂，一头长卷发在路灯的暖色灯管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换了常服，没有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颜色和花纹干扰视觉，更容易把视线集中在她自己的身上。

弗莱迪·劳兹确实很好看，但她发的新闻很不好看。尤其是今天关于他的，李斯是一点都不想碰。

他把照片划走，想了想，还是回了一条短信。

『还没有，FBI让我在这里等等。』

这个时间，弗莱迪大概正坐在家里用笔记本电脑看新闻蹭蹭上涨的点击量然后偷偷笑，因为她几乎是秒回的。

『懂了。』

李斯不知道怎么接话，又把手机塞回兜里盯着玻璃墙面发呆。

然后他在快十点钟的时候被弗莱迪·劳兹捞走了。

这位好心人还给他带了一盒饺子。

“主要原因就是他们把你给忘了。”弗莱迪一边开车一边用车里的后视镜光明正大地打量看李斯，长发顺风飘扬。

好像自从李斯见她的第一面开始，她就从来没有扎起过自己的长发。

“如果你不对他们大吼大叫或者发点脾气、摆摆架子，那么你的诉求就会被无视掉。”她有些嘲笑地说道，“他们总是这样，纳税人的钱都被政府用来养混蛋们了。”

开车的时候扭头和后座的人聊天，这是个高危动作。

李斯开始阻止自己千万不要回想弗莱迪今天有没有穿高跟鞋这个问题，否则他下一秒就要跳车窗了。

“我听说所有大华人都喜欢吃饺子，这是我在你家附近的中餐馆里买的，不想现在就尝尝吗？”弗莱迪就差没有把脑袋扭个一百八十度凑过来问了。

“我特意选了最受欢迎的口味。”她抽开手捋了捋被风吹散的卷发。

又一个高危动作。

李斯眨眼的频率不自觉得变慢了一些，这是被惊的。

“在车里吃东西会有味道，而且可能会撒在垫子上。”他拒绝道，“不过，谢谢。”

“你可以不用那么关心我。”

闻言，弗莱迪终于把脸扭了回去，专心看路。

安全。

李斯暗自松了口气。

从窗户里灌进来的风带着夜露的潮湿，吹在脸上有着一点凉意。

紧绷的神经一旦彻底放松下来，李斯才感觉到浓浓的困倦。

就像泡在海水里，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向你卷过来，很舒服。

“弗莱迪，倒也也不是所有大华人都喜欢吃饺子。”李斯用手揉了揉眼睛，轻声说道。

“不过我挺喜欢的。”

“那就现在尝尝，我不介意。”弗莱迪把车窗关住了，“而且我可以不去看你。”

这个建议非常中肯，她倒是看出了李斯的不自在。

灯光昏暗，李斯的饥饿感本来已经随着困倦一起陷入了浅眠，现在却随着记忆中面粉的香味缓缓苏醒。

他的手腕有些用不上力气，在痛感的干扰下，李斯有些捏不稳筷子，他干脆直接用手捻了一个。

草莓肉馅。

过分甜腻的口味在这种食物里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是那家墨西哥人开的中餐馆。

按他的饮食习惯来评价，这东西真的算是魔鬼造物，它的奇葩程度不亚于油炸西瓜，是那种你只需要尝过一次就永远不会忘记的味道。

弗莱迪在路边停车，碾过了草坪，犬声不停吠叫着。

捷克犬乐滋滋地冲着她摇尾巴，在她的腿边来回蹭，丝毫不在乎随后下车的主人。

这小子是叛徒！

李斯的心情有些莫名悲伤。

他只尝了一口饺子，坚持要带回家再吃。而弗莱迪·劳兹停好车后，顺便帮他拉开了车门，径直走进了他家。

现在，她正坐在他的餐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吃那盒魔鬼造物。

“味道怎么样？”她仔细观察了一番李斯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

“很……很有趣。”他说这话时看着弗莱迪的眼睛，这个动作莫名地让他的话多了几分真诚。

实际上，李斯被绑架的时候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精神虐杀。

前前后后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他却经历了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最为惊悚的两件事。

“你想要尝尝吗？”李斯犹豫了一下，从厨房里洗了一个新的叉子拿出来。

弗莱迪没有接，她只是盯着李斯，这种审视眼神让他有些发毛。

“我是素食主义者。”她说。

“哦，对，我忘了。”李斯用叉子翻动了几下圆滚滚的饺子，面皮被尖锐的齿扎破，痛苦地漏出了淡粉色的汁液。

像极了那什么东西。

李斯本来就对这种反大华人的创新菜品没什么胃口，看见这样的情形，对食物的渴望逐渐转向无欲无求。

“你喜欢花吗？”他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如果你想，可以和我一起去院子里看看。”

然后赶紧回家睡觉。

后面这句他没说，但弗莱迪肯定能懂他的意思。

……

弗莱迪·劳兹一路开车回家，她住在偏远的郊区，周围很静。

她平日里的生活和工作需要四处奔波，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经营一个和李斯那样大的苗圃。

临走前，李斯送了她花，茉莉花。

他用栅栏边挂着的铲子挖了一株茉莉，很仔细地把根部蜷起来栽到陶制的花盆里，那样子看起来认真。

泥土独特的味道包裹着茉莉清新的香味，极其缓慢地向周围散开，浸染了夜露的气息后，它的香味变得更加柔和。

弗莱迪·劳兹知道自己停留在这儿的时间比其他地方更长些，他们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任何特别气氛下可能会更进一步的接触。

这样就够了。

也算是朋友呢。

这是弗莱迪·劳兹第一次被FBI抓个现行之后，能够全身而退，甚至没有诉案，她还痛骂了那个探员一顿来发泄长期被压迫的怨气。

就像是面对铁蒺藜墙的时候，身边突然多了层柔软的屏障，含蓄地展开，可你完全不必担心它的韧度。

这种感觉……其实挺微妙的。

她记得李斯每每遇上她，神情举止都有着说不出来的古怪，仿佛避如蛇蝎。他好像和所有人都隔了一道墙，既不想产生任何瓜葛，又渴望透过墙缝看看外面的世界。

李斯希望能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可仍然缺少了一部分。

他是想岔了，总感觉不能和这里相融。

弗莱迪靠在车窗旁边吹了会儿夜风，她此刻能嗅到的竟全是茉莉花开放时的清幽。

弗莱迪·劳兹实际上是推动这个完整故事线，揭开谜底和伤疤的重要部分……不过大家好像并不喜欢她，或者是不喜欢主角的奇葩行为。

高情商：大家都是人嘛，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憎。

低情商：又双叒掉收藏了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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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