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波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懂。
“阿涅有什么问题?”
我无奈,只能把觉得奇怪的地方都说了出来。
“你不觉得她的出现很奇怪吗?一个人无端出现在海上,说是被海军追杀,但我们的船一路开到这里,连一艘军舰的尾巴都没看到,而且她一来,船上就出了这么多怪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贝波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嘴巴张了又合,半天才吐出一句:“真的吗?”
我……我忍住抬手就是两巴掌过去的冲动。
“嗯,你别想那么多了,总之,先帮我!”
他歪着脑袋点了点头。
我们把时间定在了今天晚上。
这件事迫在眉睫,如果我不赶紧做点什么的话,很快又会有人受害,所以必须马上行动。
晚饭时间,我早早的就坐在了餐厅里,虽然不确定前两个人出事是不是因为我,但没必要的沟通我都竭力避开了,尽量不牵扯无关的人进来。
餐厅里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我硬生生吃了不少东西以显示自己不是刻意久呆在这儿,就在我觉得肚子撑的快要动不了的时候,罗终于出现了。
贝波也等了很久,一看到罗立马就扑了上去,我本来是想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办事的……奈何他的动作实在太快,我拦都没拦住。
阿涅笑着从罗背后走出来,挡在了他面前。
我心里冒了三把火。
面上装作无事,等他们三个都入了座,我随意的收拾了桌上的残渣,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余光扫过贝波的位置,小熊很卖力的在说话,隔着这么远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罗和阿涅似乎听的很认真。
就是现在了。
我蹑手蹑脚的溜进罗的房间。
这地方还是老样子,几天没来没有太大的变化,我走进去翻了翻,没有阿涅的东西,也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桌上放着的书是一本药理学,零星的被人涂了两笔,我看了看上面的笔记,写的都是我不认识的文字,一点也看不懂。
余下的就是些医用工具、药物和绑带了,沙发边上放着一条用过的绷带,上面还沾了点血迹,我好奇的拿起来,正想仔细看看,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阴森的笑声。
那声音听的我浑身发麻。
笑声过后是离我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我慢慢的转过身去,看到的是阿涅狰狞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我第一时间握住被我捆在腰上的鬼哭。
鬼哭实在太长了,为了带着它,我只能给它加了条绳子。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阿涅笑的很猖狂。
“你干嘛老跟着我?”
根据这几天我对她的观察,她做了些什么我并不清楚,但她却对我十分了解,经常出现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很难想象她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能把我乃至这艘船上的人耍的团团转。
“因为喜欢你才跟着你呀,小可可,你还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阿涅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我被她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对你没兴趣……”
“我知道,”她凑近我,“你只对你的船长有兴趣”
没想到她连这话都说出来了,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不是么,”她看见我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反而笑的更恐怖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把他一起带走。”
“你要做什么?”我警觉的问。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我吐。
“……别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我知道这两天的事都是你搞的鬼,如果你的目标真的是我的话,就不要再找无辜的人了,直接冲我来。”我用这话堵她。
……说的这么无畏,我都差点信了。
当然,我不指望我的发言能真的阻止她。
阿涅对我的话很满意。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因为她竟然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约好了,可可,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来接你的。”
说完这句话,阿涅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我的猜测几乎都被她证实了,她来这艘船上,唯一的目标就是我。
我到底为什么这么抢手?
手上有些脱力,沾血的绷带滑落在了地上,惊醒了我。
我把它捡起来,放回原来的位置。
罗知道么?阿涅的计划。
我站了一会儿,控制不住自己,跌跌撞撞往餐厅的方向跑,推开门,门撞在墙壁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惹得门内的人一齐静下来,全部看向我。
罗盘腿坐在地上,脸色被帽子掩埋,双手圈在胸前,淡淡的扫了我一眼。
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关上门,心里有点刺痛。
这个嘴上说着会保护我的人,根本不知道我处于什么样的境地。
有一瞬间我想放弃抵抗了。
不过我没有问阿涅得手之后的计划,如果她会悄无声息的离开就算了,她要是有心毁灭红心海贼团的话,我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
人是我引来的,在解决掉大家的麻烦之前,我还不能放弃。
我在餐厅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夜晚很漫长。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考阿涅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找我,难道和之前一样直接杀人灭口么?
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想除掉我,打一开始就直接冲我来反而会快很多,但阿涅没有这样做,说明她早就有了计划,但我却想不出她的手段,这种折磨让我无法入眠。
隔壁房间里又换了一拨人,夏奇他们在连续奋斗了好几天之后终于彻底对雀牌失去了兴趣,为了把这个娱乐传承下去,又找了新人来壮大队伍。
这几个人的方式就比夏奇温柔多了,没有尖叫也没有呐喊,选择了沉默而凶险的战斗方式,这对旁边房间里睡觉的我来说是件好事,我却没有心情感谢他们的好意。
不过总归是紧绷了一天,我睁大眼睛僵持了一会儿,还是睡着了。
这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