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跳崖不死定律,我和艾斯是一定不会死的。
事实上也没死。
我们可不敢拿命来赌跳崖会不会死。
“喂,艾斯。”虽然之前情绪有些激动,但我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要是一直这样的话,咱们两个就死定了。要想个办法才行。”
“你有办法了?”艾斯的情绪似乎也好了很多,不再那么低沉了。
“嗯。”我确实早已经有了想法,“不过有些冒险。”
“说说看。”
“现在我们离上边不算很远。”我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我把你甩上去,你再用绳子把我拉上去。不过这很危险。”
要是我的力气不够,没能把他甩到上面,我们两个就都完了。而且甩完之后我还要撑到他弄完绳子来救我。
“只能这样了吧。”他道,“这时候我是真羡慕我那个弟弟啊……要是有橡胶果实,也不用这么冒险了。”
生死关头,我倒是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那就准备好了啊。”我暗暗蓄力,“一、二、三!”
我真的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了。随即我听到上方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艾斯的惨叫声。
“没事吧?艾斯?”
“没事没事。”
艾斯从上面探头看我。我注意到他头上鼓起了两个大包,可能是磕在地面上了。
“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做好绳子!”
不一会儿,一条粗制滥造的绳子就伸了下来。不过虽然看起来外观很差,但却还是蛮结实的。
我用力的拔出昭只,沿着绳子顺利的爬了上去,头一次觉得脚踏实地的感觉那么好。
“所以说,其实上来也不是很难啊。”我坐在雪地里,自嘲道,“一开始总觉得自己要死了一样,还上演了一出煽情又狗血的大戏。”
“没死不是很好吗。”艾斯道。看他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我实在想不到他会觉得没人期待他的存在。
所以笑出来也不一定是开心啊。
“是很好。”我点点头,“可惜没有抓到那只死兔子。”
“对啊!”这么一说,艾斯也有些懊恼,“那家伙,最好不要被我抓到!”
他皱着眉头,脸上还带着那兔子的脚印。我看着他,不由得笑出声来,之前的不愉快也一扫而光了。
“?”艾斯一脸问号的看着我,仿佛在问我笑什么。
“没笑什么啊。”我正色道。
“真没有?”
“真的。”
艾斯嘀咕了两句,便不再追问了。
说好了是来打猎的,我们自然也不会空手而归。好在艾斯经验丰富,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能够在冬天生存的野兽。我们终于在快天黑的时候拖着打到的猎物下了山。
在半路上遇到了往这边赶路的亚基几人。
“你们没事就好。”丢斯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你们这是……”我看着丢斯四人,全副武装的样子,都拿着枪。连米哈尔也和他们在一起。
“我们还以为你们遇难了。”亚基回答道,“本来想去救你们,不过看来只是虚惊一场。”
我有些感动。天黑的雪山是多么危险不言而喻。而这几个人里除了亚基手上安了枪械以外都看起来很瘦弱,居然只为了我们有危险的可能就冒着风险上山。
米哈尔与我们素不相识,竟然也愿意为了我们冒险。
凛冽的寒风吹过,夜晚的风多么寒凉自不必说。我却从这风中奇异的感受到了暖意。
我们抬着猎物回到了暂住地,也就是米哈尔的家里。谢天谢地,我终于不用吃萝卜了。
我们围坐在米哈尔家的壁炉边。
“艾斯,我早就想问了。”丢斯终于忍不住了,“你脸上的黑脚印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说,众人的目光都往艾斯的脸上瞟。
之前许是天黑,众人并没有察觉到艾斯脸上的脚印,但现在处于明亮的室内,自然一目了然。
“啊?”艾斯茫然的摸了摸脸。
看着他那傻了吧唧的样子,我叹气,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
“这是……那只兔子!”
我把手绢递给他,让他自己擦。
“什么兔子?”丢斯对这个很好奇。
“是长着翅膀的兔子。”我道,“通体雪白,但脚很黑,跑的很快,很奸诈。米哈尔,你知道这是什么生物吗?”
米哈尔被点了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仔细想了想,才小声说:“是翼兔吧?这东西是我们希里安岛特有的,速度很快,一般人抓不住它,生性狡诈,喜欢捉弄敌人。”
“这样啊,我还以为会是某种未知的魔法生物呢。”
“这怎么可能嘛!!”
“你们是怎么遇到那只兔子的?到底长什么样?”丢斯倒是极为好奇。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本子和一支笔,一副要认真记录的样子。
“我给你画一下!”一旁正擦着脸的艾斯不知怎么来了兴致,抄起画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当然我很怀疑他能画出什么东西。
很快他就画完了。他把画翻转冲着我们,一脸骄傲和自豪。
我定睛一看,只见纸上跃然勾勒出一个……四不像的东西。
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那是只长着翅膀的四脚生物。
脚被刻意涂黑了。
“就、就长这个样子吗?”丢斯转过身来像我求证。我清楚的看他他的嘴角抽了抽。
“没错!”还未等我说话,艾斯就抢先回答道。
“怎么可能啊!”我抄起画纸,仔细的勾勒出翼兔的线条。修修改改,我终于对我的作品满意了,“看!这才是翼兔真正的模样啊!”
丢斯一脸的欲言又止,米哈尔和亚基也沉默了。倒是斯卡尔挠着头问道:“这是兔子?我瞅着像鸡啊?”
“!!!”
“哈哈哈哈。”艾斯一手指着我的图,一手又拿着自己的画,“我画得可比你画得像多了呢!”
“怎么可能!”我仔细对比了一下他的话,果然还是绝对我画的更好啊。
回答我的是艾斯放肆的笑声。
一旁的丢斯抚了抚额角。
“丢斯!你来评评理!”我看着他,“我们两个谁画的更像?”
“这个……”
“肯定是我的啊!”艾斯道。
“我的才对!”我不甘示弱。开玩笑,这幅画可是已经堵上我画画达人的尊严了。
“我说,妃格,艾斯,你们不要争了……”
“怎么可能不争!事关我的尊严问题!”
“对啊!一定要评出个高下!”
“行了,你们两个真的没个ACD数吗?!”他看着我们两个,“你们两个,只有谁画的更离谱,没有谁画的更像啊!半斤八两的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啊!”
“……”
我的自尊心碎了一地,并且悲伤了三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