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劣等星 第709章 真挚之爱

声音，有香听到了声音，这声音太过巨大了，以至于让她想起小时候在山贼们的小屋里时听到的声音。那时候如果要不是有艾斯他们在，自己怕是早就断送了生命。只不过现在更加诡异的是，明明罗西张开了消音罩，她还是可以听得到那个声音。

“这不是外面来的声音，而是恐惧和你之间的内在联系传递的声音……恐怕除了你们自己之外，没人能让声音消失。”

弗雷是这么说的。所以这是……费比亚斯的声音吗？他的声音很尖锐。有香听不太清他究竟在说什么，可是却能感受到他很痛苦。我也是啊，费比。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做什么的话，就来找我吧。如果你不当面告诉我的话，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

“！”

突然间，尖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发出！周围的大家立即警戒了起来，然而那声音在不断靠近到最近的瞬间！竟然从所有人的脚下窜出！那是一只暗绿色的，皮肤像是树皮一样的细长的怪物！它的躯干像是树干，四肢像是枯枝，非要用什么来比喻的话，它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竹节虫。

这怪物几乎和建筑的屋顶一样高，它发出的巨大尖啸让人不得不捂住耳朵！虽然很害怕，但是有香知道，这个……这个怪物、这个人，他是……

“费比亚斯！！”

有香大声的叫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能穿透怪物的尖啸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那怪物猛的转过头来，有一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就在这个时候，有香好像明白了什么，她拍拍罗西抱着自己的手臂说：“要找到马修他们啊！罗西！”

“什么？卷心菜？！”

根本来不及多问！那怪物疯了一样朝着罗西这边就冲了过来，而意外的是，有香并没有躲闪，而是张开了手臂！这只有一瞬间，谁也没来得及反应，就在怪物与有香撞在一起的瞬间，他们一起消失在了这个黑暗的空间当中！

有香只感觉到一阵眩晕，在她感觉到恶心涌上来的时候，她喘上一口气感觉好多了。只不过这里并不是刚刚黑暗的建筑了，而是一个……房间。虽然光线还不是很好，但至少有一盏小蜡烛灯，并且并没有那么多肮脏的污迹。

这应该是一个卧室。客房一类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些小柜子。那怪物把有香放在床上，而自己却缩在了房间的一角。和刚刚啸叫的模样不同，它现在像是受委屈的小狗一样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不敢看有香这一边，甚至还用树枝一样的手臂把头也抱住了。

“费……费比？”

有香小心的从床上下来，她有点局促的看了一下周围，就算知道屋子里的怪物是费比，她也还是觉得这个地方令人毛骨悚然。她快速的跑到了费比身边蹲下来看着他说：“你是费比对不对？费比亚斯？”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了一些略有哭腔的声音，并且躲闪着有香的目光，往墙角钻。

“费比！我就知道是你啦……是我叫你过来的，所以你就过来了。对不对？”我在心里想着要你过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一定感觉到了吧。有香说，“没关系。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所以告诉我吧，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马修和艾斯他们也在这里对不对？费比？”

“…………唔……”他好像想要说点什么，但看看有香之后又快速的把脸藏起来，就像是在闹别扭一样。有香实在没办法的抬高声音说：“费比亚斯！你本来就是恐惧吧？你为什么还会害怕啦！现在应该害怕的人是我才对吧！”

没错啊！！可是为什么是我在害怕啊！为什么不害怕？为什么不怕我啦！主人！我的……我的主人……为什么不害怕我？明明是这么丑陋的我，明明是身为恐惧本身的我，明明是丝毫没有伪装的我，为什么……

“费比亚斯！你在听我说话吗？”

“呜啊！？”在听！可是！不要再靠近了主人！！我不想让你……让你看到我这丑陋又肮脏的样子，我——

“费比，你可以听得懂说话吧？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啦……但是，你就听我说就好了。”有香蹲在费比身边，她说，“我一直在想，我和费比还有弗雷，还有其他恶魔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呢？一开始弗雷就在我身边，虽然他一只强调不是我的亲人什么的，可我还是把他当成我重要的人看待。”

“因为我没有普通的亲人呀？爸爸，妈妈，兄弟姐妹，我没有血缘上的亲人，一个也没有。我只有达旦，艾斯，路飞，萨博，弗雷，还有马修……我只有这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可是，弗雷和恶魔们又不是那么‘萍水相逢’，对不对？”

什么萍水相逢啊……你是被献祭给了我们。因为其他人的愿望，三番两次的被献祭给了恶魔。一开始是一个，然后是更多，接着更多。而我们也是一样，是为了来到现世这一唯一的欲求，才没有考虑任何事的接受了这献祭。

献祭你的人，是恶人。而接受了献祭的我们，也绝不是无辜的。自始至终，只有你是受害者，只有你是无罪的，可为什么到最后，我们这些只考虑到自己的恶魔还需要被你拯救？为什么？我的主人？为什么要拯救我们？

“我知道费比你们是恶魔，应该是……邪恶的？或者……至少，我是被献祭给你们的。我不应该和你们关系太好吧？可是……仔细想一想，自始至终，弗雷，费比，还有大家……从来都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坏事呢。”

有香看着费比笑起来，她说：“声音什么的，人影什么的，小西也和我解释过了，菲诺也道了歉。大家并不知道梦外面的事情，至少对我其实并没有恶意，我已经明白了。所以我想要重新思考我和大家之间的关系。虽然费比你们都叫我‘主人’啦~但是我觉得……”

“这份诅咒，这份力量，弗雷，费比，还有其他恶魔……我想，这全都是‘我’的一部分。”

“？”什么意思？费比有些不明白了，他惊讶的看向有香。

“我也是最近才想通的。通过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我已经明白了。有香和‘奥莉维亚’以及‘公主殿下’究竟有什么不同呢？为什么我是有香而不是奥莉维亚或者帝国的公主殿下呢？出了记忆之外……还有恶魔们吧。”

有香说：“因为有了费比你们，我才是有香。否则我就会成为奥莉维亚过上另外的人生吧。虽然也不能确定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我至少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开心的记忆要比伤心难过的记忆要多哦？”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懂啦，我不懂人类复杂的感情，我也是最近才得到感情这种东西的。所以我不明白那么多。我只是知道，我现在除了这想要来到现世的原始愿望之外，还有了想要见你的想法。你开始变得和现世，和梦之外的事情一样对我有着最原始的吸引力了。

“我……”所以我才……

费比亚斯发出了一点声音，可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他有一些急躁，就在他又要缩到墙角去的时候，有香向他伸出了手：“好啦，费比。这里只有我们了。或者说，我现在只有你啦！帮帮我吧，好吗？”

需要我吗？主人需要我吗？

“我需要你。费比。”

需要我。主人需要我。

即便是这样的我也……也需要这样丑陋、肮脏、像是怪物……不。是本来就是怪物的我。就算是以我的真面目看着她，也她不会退缩，不会畏惧，不会害怕。那么我也……我也没有任何隐瞒她的事情了。她已经接受了我的全部，那么我只能……

我也只能接受她的全部。毕竟恶魔就是这样‘单纯’的东西。

费比亚斯抬起了枯枝一样的手，然而就在枯枝与有香的手接触的一瞬间，它发出白色的光开始慢慢变化。费比亚斯变回了人类的模样，还是一如既往略有时尚的着装，潮流的发型，只不过现在他哭得有点厉害——

“呜啊啊主人！！！”他扑过去抱住了有香的脖子，“唔……哇啊……呜呜呜……”

“好好~我知道了~让你久等了，对不起。很难过吧？是不是有坏人欺负你了呀？”

“呜呜……嗯……”

“我知道了~因为也有坏人欺负了兰斯，扑扑还有弗雷。大家都在等我呢，所以我来啦，费比。”有香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费比的头，“话说，刚刚难道是一直在哭所以才说不出话的吗？”

“…………唔……”

到底有多委屈啊！好了啦！你可是恶魔啊！还是很厉害……不，应该算是最厉害的那一类了吧！你知道我们之前是有多提防你吗？弗雷都很紧张哦！你刚刚都把多弗吓到了哦！现在怎么哭得像是只小狗一样啦！

有香虽然心里在吐槽，但还是抱着他拍拍了一阵子，费比好像是好了许多。有香说：“费比，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这么恐怖是不是你的关系？”

“有一部分是我。”费比亚斯虽然听上去好像没事了，但是他还是抱着有香不撒手，“我大概只是一个用来收集‘恐惧’这种情绪的工具啦。他们还抓了一个人类……总之，这座城堡里聚集的恐惧这种情绪，并不是我说驱散就能驱散的。这是人类的恐惧，只有人类冷静下来之后才会消失。”

“这里是一座城堡啊……”有香从中提取出了重要的信息，她说，“那费比知道聚集恐惧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让这个世界的幻象继续持续下去吧……旧神维持这个魔法需要巨大的能量。事到如今法师已经所剩无几，它和它的信徒只能用极端的手段压榨人类，获取足够多的能量。恶魔是由人类的情感组成的……所以人类的情感中就有巨大的能量啦。”

原来如此，所以那时候召唤了弗雷也是这个目的吧？一方面是为了掩盖位于地下的‘地球档案馆-夏娃’，也就是天龙人当中有一个‘异类’这一事实，另一方面则是有着压榨出人类愤怒情绪的目的。

而这座诡异的城堡的目的就是获取人们的恐惧。

有香已经明白了，她说：“那费比见过马修他们吗？马修启动了他的轨道炮，所以我觉得他可能是遇到了麻烦，然后不得不用这种方式通知我们。”

“对不起……我、其实……在主人叫我的名字之前我都有点、神志不清……”

“是这样啊……没关系。弗雷和兰斯之前也是这样啦。这不是费比的错。”有香又摸摸他的头，“总之，现在费比先帮我找到马修他们吧。我有一点担心。这里是神龙教的地盘吧？也就是兄长大人……艾萨克控制的地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得谨慎一点哦？”

“嗯……”

因为有香说完之后就站起来了，所以费比也跟着站起来。他小心的看着有香，然后说：“牵着我的手吧主人。”

“嗯。”有香倒是不介意，“本来还以为费比清醒过来之后这个地方会好一些……结果好像和费比怎么样没关系，这个地方还是这么可怕啊！”

“因为恐惧已经聚集起来了……一时间很难消散的。”费比一边说着一边牵起有香的手，“不要再把我弄丢了哦，主人。”

“我知道啦。费比也要抓紧我哦。”

“…………我爱你哦主人。”

“费比，你是不是接下来要说什么奇怪的话了？”

“果然只有主人最了解我了！！”

“你倒是辩解一下——不对。不要说奇怪的话了啦！！”

费比：主人，以后不要把我弄丢了，以及让我伸进去啦~~~~

有香：不要在这里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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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真挚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