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劣等星 第548章 命运的旅途

王宫的下水道连接着一个山洞。说连接并不准确，因为它们中间隔着一道并不坚固且年久失修的墙。马修伸出毛茸茸软乎乎的小爪子指着墙说：“炸了它，艾斯先生。”然后……

王宫的下水道连接着一个山洞。山洞深入王宫背靠的山体，从里面走出来之后，便是王城之外的广阔原野。此时，天早就亮了。午后的阳光伴随着清凉的微风吹过草地。原野上不时跑过几只机警的小动物，天空的鸟儿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里的景色必然不可能有园艺师去打理，却比被最顶级的园艺师打理的任何一个花园都要美丽。

“大地……就像是天空一样、延伸出去了……？”

有香看着一望无际的原野，她说：“书上说，陆地的尽头就是大海。我们要到那里去吗艾斯先生？”

“啊。”真的从来没有出过王宫吗……就连这种景色都从来没有见过吗？到底在干什么啊，她一个贵族大小姐究竟犯了什么罪需要被这样对待？哪怕杀了她都比这要好吧？艾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转移话题，“我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位置，我们——”

“在王城的东北角。最近的港口……应该就是蒙特纳西吧，去那里最好穿越山道，绕过王城直接进入森林。”这样既能彼人耳目，又能更快的抵达目的地。马修就像是他以前做的那样规划好了路线，“路上应该有一些小镇或者村庄能让我们休息。”

“…………”

“怎么了艾斯先生？还是怀疑我是恶魔吗？”

“不……只是……算了。”只是觉得刚刚有一瞬间觉得很熟悉。并不觉得意外也不惊讶，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艾斯丢掉奇怪的想法，他说，“你这么说的话我大概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往东的山道森林里有一个小镇，我们天黑之前应该能到那儿。”

“是个好计划。”真是难得。原来你在外人跟前真的会靠谱起来了艾斯先生！马修在心里感叹，然后说，“有香小姐，我们走吧。你累了吗？毕竟在山洞里也走了挺长时间的。”

“马修！那边有一只兔兔！”有香看上去完全不累还有点兴奋，她指着不远处的草丛说，“就和书上画的一模一样！胖胖的好可爱我们去看看吧！”

“好发现！有香小姐！不愧是你！”马修也激动的跳上了有香的头顶，他小爪子一指，“艾斯先生你听到了吧！那边的草丛里有肥美的野兔一家！！”

“啊~~原来如此！真是帮大忙了！”艾斯一边应和着一边往前走了两步，就在有香天真的想要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吧’的时候，艾斯猛的冒出火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草丛！

——等有香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篝火前手里拿着一只滋滋冒油的烤野兔了。

“呜呜呜……太过分了……艾斯先生和马修是坏蛋……”她一边哭一边咬了一口，“好好吃哦……呜呜……”

“野兔的繁殖能力极强，并且会破坏草根、作物和植物，导致其他野生动物失去食物来源数量锐减，这附近也没有它们的天敌，我们四舍五入算是为大自然做了贡献。”马修蹲在火堆旁说，“不过，只是吃烤野兔而已，并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人活着就是要吃。”艾斯的理念简单粗暴却很有道理，“吃不饱走不快晚上还留在山里，就会被山里的其他动物吃掉哦，大小姐。”

“道理我都懂啦！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一开始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嘛！”不要装作想要和我一起去看兔兔的样子！有香小声抱怨着，她说，“不过，马修不吃点吗？小猫不能吃烤肉？”

“理论上来说，也不是不行。但我并不需要进食。”马修说，“虽然我外形是猫，但并不是真的猫，有香小姐。你不用太担心我。”

“马修不是猫……难道真的是恶魔吗？！”

“不是。是和他们完全相反的东西哦。”马修一听就是不想解释，“我是您忠诚的，独一无二的，比所有人类聪明大概十万倍的仆人。您只需要知道这一点。”

艾斯凑到了有香身边，他盯着眼前的小猫咪轻声说：“他绝对是恶魔。”

虽然……一切都很让人困惑，有香也不知道具体应该做什么或者怎么做，但是像是这样坐在篝火边上说着奇奇怪怪的事情，好像并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似的。明明应该是第一次，明明以前并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体验，可是为什么好像……

有香突然觉得胸口有一些异样，她把手放在胸前，马修立即就意识到了问题，他跳上了有香的膝盖：“觉得不舒服吗有香小姐？”

“没、没什么啦……我有时候会觉得胸口有些奇怪的感觉……不过过一会儿就会好了。”

特殊的体质以及以前留下的东西并没有被改变。施展了改变世界魔法的‘人’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局限性。他并不能彻底抹去一个人的过去，不如说，那些过去已经成型的东西他可能是无法改变的。

他只能尽全力去掩盖它，让人们忘记那些重要的痕迹的存在，用其他被编造出的大量信息把那些重要的全都覆盖。这也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你永远无法掩盖一个存在着的东西。总有一天，它会因为各种意想不到的原因重见天日。

这个‘新世界’不仅不完美，可能还相当的脆弱——毕竟这里还有马修这个致命Bug存在。

“生病了吗？”艾斯不是很明白，他说，“多休息一下也行。”

“不。和那个没有关系。”马修又从有香的膝盖上跳下来，“我们快点去那个森林小镇吧。到了那儿就会好了。有香小姐，你绝对不要离开艾斯先生身边，知道吗？”

“嗯……”

“对了，顺便问一句，有香小姐。你会听到奇怪的声音或者晚上经常做噩梦吗？”

“咦？马修怎么会知道……”

“…………”麻烦了……有香小姐这个样子怕不是失去了那些恶魔的庇护。他们应该不会离开有香小姐身边的。唯一一次被剥离的情况，就是在托特兰恶魔恐惧被Big Mom囚禁。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推测，在这个新世界里那些恶魔也被囚禁了？

马修停顿了一会儿，这让有香有点担心：“马修知道我是怎么了吗……？兄长大人说这是因为诅咒……”

“你那兄长大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假的，不要听他的。”马修直接打断了有香，他说，“你的体质的确有一些特殊，有香小姐。但这并不能说是好或者坏，就像是有些人的皮肤比较白，而有一些人比较黑，还有一些皮肤是蓝色的一样。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这才是组成世界的关键。”

“马修……”

“您不需要和其他人一样。不如说，您的与众不同才是重要的。记住我的话就可以了。”马修说得太有自信，以至于谁听了都会觉得自信起来，“好了。我们快点出发吧。”

“马修！”有香站起来，她叫住哒哒哒要往前走的马修，然后说，“谢谢你……你是第一个说这不是坏事的人！”以前虽然……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同情自己的人，但是他们都是以‘诅咒很可怕’为前提。从没有一个人说过这不是坏事。

“以后，你会找到更多会这么说的人的，有香小姐。”你本身有很多这样的同伴。也许这才是我看不惯这个世界的原因。马修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此时艾斯就来打岔了：“如果我们都变成了一样的会发生什么事？”

“死。”

“啊？”

“如果生物没有多样性，就会失去进化的能力，然后渐渐走向灭亡。”马修从科学的角度回答了这个问题，“所以，虽然特殊的人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很烦，但我们的续存非常需要他们。”

“真的吗？”

“真的。虽然原理更加复杂，但差不多结论就是这样。”

“那你是特殊的那个人吗？”

“我不是人。”

总觉得他不是真的喜欢这个话题，而艾斯是故意让他不高兴的。有香在一边看着不敢说话，或者说比起劝架她对接下来的路程更加感兴趣。森林小镇会是什么样的呢？会遇到什么人呢？好期待呀！

“我们到镇上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找件人穿的衣服。”艾斯见有香一蹦一跳的跟着自己，就说，“你穿这个不难受吗？”

“咦？还好啦……我只有这一件适合活动的衣服。”

看着也太紧了吧！为什么要把腰扎得那么紧？艾斯是不知道什么贵族或者时尚，他只知道这样看着就喘不过气来：“我们要走的路还远着呢，你要是半路就窒息了怎么办？”

“不会的啦……不过如果艾斯先生觉得有必要的话……”

“非常有必要。正常人不会穿成这样到处溜达的。我们可是王宫的逃犯，得低调点。”

的确，现在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有香觉得艾斯说得有道理：“艾斯先生到蒙特纳西是去找那个搭档吗？”

“嗯。我们约好了在那里汇合。”艾斯说，“他去调查另一个线索了，希望他比我运气好一点。”

“他是什么样的人啊，艾斯先生？”

“啊？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他很可靠就是了。就像是……”

“兄弟一样？”马修插了个话。他轻巧的跳到了有香的肩膀上，然后趴在那里说，“你和他就像是兄弟一样吗？”

“没错。”艾斯点点头，他说，“我们就像是兄弟一样。”

“金发？”

“你怎么知道？”

“猜的。”不然呢。你统共就俩兄弟，黑发的那个是不可能有‘可靠的情报’的。该产生联系的人总会产生联系，看起来这个新世界也无法抹除人们之间的羁绊。马修敷衍了一句，然后说，“我们的旅途看上去会相当有意思呢，有香小姐。”

马修：果然还是去找罗先生比较好。他比较好用。

远在某处的罗觉得后脑勺一凉，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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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命运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