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劣等星 第535章 心之迹

在这些石碑上，记录着千年之前瘟疫的诅咒产生的所有原委，甚至可能还有翡翠岛的起源！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情。那么画下这些的人究竟是谁呢？不管心中的答案是不是合理，似乎也只有一个人有可能了。那就是——

“绮丽小姐……难道一直都生活在这里吗？”有香发出了这样的疑问，“离开和之国之后就来到了这里隐居，直到去世——”

“没有去世哦？”

“咦？！”

突然传出的声音让所有人都警觉了起来，只见从石碑群后方的树林中，走出了一名年轻女子，她穿着普通的便服，甚至有一些托特兰的风格，而面目和之前在梦中见到过的绮丽一模一样，然而此时屏障也相当稳定，眼前的无疑是个人类！

“永恒的……永恒的诅咒……”有香突然明白了，绮丽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是因为她和自己是一样的！那自愿的献身，也成了一种献祭，她献祭了自己，召唤了恶魔，然后诅咒遍布了大地！

这么说的话，那她也有可能和自己一样……有香突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这些和海底的墓碑群一样的石碑以及献祭了自己的绮丽——

“小西！！”

几乎在她发出声音的同时，黑色的密密麻麻的东西就朝着时和御田那边冲了过去然而却在即将接触到他们的瞬间被乌鸦群挡开！！

“是、这是……食尸鬼？”西普挡在有香的前面，他惊讶的看着眼前被那些黑色缠绕的绮丽。那些东西仔细看的话好像是苍蝇一类的虫子！

“食尸鬼是什么？？？”艾斯立即反问。

“就是由饥荒、绝望、愤怒以及怨恨组成的低阶恶魔……在人类还没发展出完整的文明的时候很常见。”西普大概解释了一下，他说，“有时候在发生战争或者……瘟疫的地方也会被无意间召唤。”

“就是说，绮丽和有香一样，变成了恶魔的主人什么的吗？？”

“也不是很相似，因为和我们不一样，食尸鬼是有很多的，通常都是在被召唤的位置直接诞生并且没有理智和高等的意识……绮丽她背负的，是所有当时在和之国死去的人们的怨恨与绝望，延绵不绝，永不消退。”

这不是新娘的契约，没有那么理智和有条理。这才是恶魔召唤最常见的下场。这才是普通人触碰噩梦会得到的结局——永无止境的痛苦。

“傲慢……”绮丽露出了微笑，她说，“我真是遇到了大人物啊。”

“绮……绮丽小姐……”所以她这不是与恶魔达成了契约，而是直接被恶魔附身了吧……有香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小西的乌鸦在他们四周盘旋才让那些虫子不至于围过来，显然绮丽本身充满了敌意！

“绮丽小姐……你、这不是你自己的怨恨……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吧？”西普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抱歉，很痛苦吧，绮丽小姐？”

“你在和谁说话啊？傲慢大人。绮丽当然早就不在了。”绮丽，或者说是恶魔抬起手来看看自己的手，仿佛在欣赏什么工艺品，“人类真是愚蠢呢，虽然这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坏事。”

“…………绮丽小姐，食尸鬼是没有高等智慧的。所以如果你真的完全失去了自我，现在应该会吼叫着向我们冲过来吧。”但你没有。而且显然是在这里生活着，所以……西普说，“你只是也开始怨恨了……对吗？你只是开始利用恶魔的力量，它们的怨恨也变成了你的怨恨。”

“我早就不是人类了，你说的也不全对吧。”绮丽微微一笑，她说，“因为某些人的原因被这种恶心的，肮脏的虫子附身，然后还被歌颂成美丽的英雄，我——死不了！傲慢大人！就算割开皮肤也只会有恶心的虫子爬出来！我变成了死不了又恶心的怪物啊！！”

“香香！”

西普立即转过身，他把有香抱在怀里然后又张开翅膀把他们两人包裹住，有香只感觉到外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啪啪的攻击着，她不敢想象是刚刚那些虫子，就当她觉得好像有虫子爬上自己的腿的时候，火焰砰的一声在西普的翅膀外炸开！

虫子翅膀震动的声音立即就远去然后消失，西普重新张开翅膀的时候，有香还能看到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燃烧着从天上掉下来。另一边，御田保护着时，而艾斯则站在他们前面不远处，他还半燃烧着，表情不太好看：

“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攻击有香的话，我会让你更痛苦哦？”

“你不明白！你们一定不明白！那个女孩她、她也已经不是她自己了！”绮丽有一些歇斯底里，她瞪圆了眼睛指着有香说，“身上散发着梦的世界的气息，她已经是恶魔了，她没有心跳，我感觉不到！”

“啊？”没有心跳我倒是知道怎么回事啦……艾斯看了一眼西普，他需要确认的是那句：她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不一样的，绮丽。”西普觉得如果自己不解释一下，下一秒艾斯烧的人就会是他，“有香她是不会变成恶魔的。作为人类成为永恒，这是她用正常的人生向我们献祭，然后换来的东西。”

“我不明白！”绮丽又变得有些崩溃，她抱住了自己的头，“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变成了怪物？为什么会这样？那些怨恨，那些声音，在我耳边，每天，每天……我只是想要帮忙，我只是想要做点什么，这是我的错吗？是我错了吗？？”

“你没有错啊！绮丽小姐！！”

有香大声的回了一句，可还没说完，绮丽就也抬高了声音大喊：“没错！我没有错！我绝对没错吧！！错的是那些人，那些死去的，活着的，那些诅咒我，让我痛苦的人，把我当成英雄歌颂又希望我继续帮他们承受痛苦的人！是所有人！所有人都错了！！”

“小西……”绮丽小姐已经……疯了吗？有香觉得有点难过，她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抱歉，香香。我也……”这是我也无可奈何的事情。西普说，“这才是恶魔召唤的正常结局……而且绮丽应该不是自愿的吧，她只是阴差阳错的成为了‘祭品’。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你的错，香香。”

“可是、绮丽小姐变成了……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却……”

“很多事情都是不讲道理的，香香。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什么合理不合理，和恶魔做交易，是绝对不可能公平合理的。”不论是谁召唤的恶魔，最终都只会换来恶果。西普说，“…………抱歉。三教九流的召唤就会是这样。”

“…………如果、如果附身绮丽小姐的恶魔是由所有被迫害的和之国人民召唤出来的，如果这也算三教九流的召唤的话，那么……作为纯净的大恶魔的小西，弗雷还有其他人被召唤，究竟需要什么样的代价？新娘的契约真正的代价是什么？小西？？”

西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在爆炸的星星，断裂的战舰与被处决的人们的画面。新娘的契约真正的代价是什么……这恐怕只有当初召唤了他们的人才真正能够说清楚吧。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让有香成为‘新娘’，获得人类不应该获得的力量——

如果用人类可以简单理解的话来说，那些人将有香作为了一个‘武器’的原料，她只不过是所有祭品当中的一部分。就像是最关键的一个零件。这不过只是‘必要的代价’，真正重要的是最终成型的那个‘武器’。

只不过，这世上仍然有着某样比所有的那些毁天灭地的代价更加珍贵的东西。只要献上那个，就算是恶魔也会屈服吧。而恐怕这才是绮丽比起有香来缺少的东西。

然而，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至少，同为不自愿的祭品，她们两人都没有错。

“小西！！”

“抱歉。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有香。”

西普的语气稍微有一些变化，他现在更像是一个恶魔：“不要忘了你来到这里真正的目的。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吧。要想拯救对你来说重要的人，可能就必须要践踏别人的人生，即便这样，你也想拯救他们吗？他们对你来说，是这么重要的人吗？”

“咦……？”

“这是残酷的问题，可是……你已经到了必须要回答的时刻了。”西普非常的严肃，他看着有香，翅膀向外张开，眼睛的眼白也变成了黑色，“绮丽已经被恶魔附身并且经过了千年的时间，她早就已经不是人类了。她现在只不过是还保有最后一层人类意识的躯壳而已。”

“虽然很可怜，但是你真的已经强大到可以可怜敌人的地步了吗？有香？你之前下定的决心，就仅此而已吗？”

“…………”自己下定的决心……就算要打败绮丽小姐，也一定要……

“下达你的指示吧，我的主人，我的新娘。”西普的翅膀张开到了最大，他说，“只有心，是没办法拯救任何人的。可是，没有心，也无法拯救任何人。你想要怎么做，现在就告诉我吧。”

我……我想要……有香看看在后方几近崩溃的绮丽，她现在根本无法沟通也无法交流，也许在梦中，她展现出了自己最后的一点点理智。千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谁也不能苛求她永远保持高尚，这不是她的错，然而……

有香又看看御田和时，此时此刻正在未来备受折磨的人更加没有错。御田先生和时小姐也没有错。这是没有道理的，也绝对说不上什么公平。

“只有心……是没办法拯救任何人的……”

这句话，自己不久之前也听到过。只是那时候对自己说的人并不是西普，而是绮丽吧。时走到了有香身边，然后对她说：“有香，我……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会保护我爱的人。并且……也绝对不会拒绝我自己的终点。”

“时小姐……？”

“人们总是需要一个英雄当作精神的寄托，不论是绮丽还是御田大人……然而那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我们擅自把重担甩给了英雄们，希望他们帮我们承担一切。”时对有香露出了微笑，她说，“有香，你不用代替我们成为英雄，你不用强迫自己承担一切。”

“没错。”这是我们应该承担的，不。这是我应该承担的。御田也走了过来，他拔出了自己的刀，看着绮丽说，“这不应该是由你做出的选择。有香。谢谢你从未来到这儿把事情告诉我。接下来就是大英雄的工作了！你已经可以退下了！”

“御田先生、等一下——”

“绮丽啊！！”御田抬起刀来指向了绮丽，他大声的说，“在下名为光月御田！是即将给予你终结的男人，就用你的全身以及所剩无几的灵魂记住光月的名字吧！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会从你的手下，保护和之国！！”

“光……月……？”

还在喃喃呓语的绮丽突然抬起头来，她并没有躲闪，周围的虫子也没有再围上来，她就站在那里被御田的刀直接斩断！不知道是为什么，本应流不出血的绮丽的身体里，喷溅出了鲜血，她惊讶甚至欣喜的看着自己的血：“我……可以……死了吗？”

“…………辛苦了。绮丽大人。”御田此时收刀入鞘，他说，“英雄的重担就交给我吧。你已经不需要再承担这一切了。所有痛苦，所有怨恨，所有不甘，全都交给我吧。我会接替你，我会代替你，守护和之国。”

“…………我……本来……”绮丽的身体在崩溃，周围的虫子也在散开，石碑不知为何也在一块块的碎裂，从绮丽的眼睛中流出了泪水，“是爱着……我……并不想憎恨……光月大人……”

“啊，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曾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那个地方，可现如今，又无比地想要回到那里。我们其实都是爱着那个地方的吧，毕竟那里是我们的家乡，而我们也都承担着保护它的重担。

这责任也许并不是我们自己想要的，可能我们也为此逃避过，可是……可是到最后，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只有我们才可以的局面了吧。等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也就只能上了。

很辛苦吧，很绝望吧。没关系，现在已经结束了。一切都会结束的。总有一天，和之国将不需要预言，不需要诅咒，不需要英雄，它会变成崭新的模样，我向你保证，绮丽，我向你保证，你献祭了自己而企图保护的东西，我会继续保护它！

御田说：“安息吧。绮丽。”

“是，御田大人。”绮丽闭上了眼睛，露出了微笑，“最后请您小心……那个男人，还存在着。他是比我还……无可救药的存在。”

绮丽本想以自己为祭品结束人们的怨恨，但是没想到却被因为人们的怨恨而召唤出的恶魔附身，成为了不人不鬼的东西。她企图把一切都记录下来，企图保持那颗想要保护所爱土地的心，可是最后还是被吞噬了，崩溃了。

-

西普所说的绮丽比起有香差了的东西，就是爱，他人的爱，毕竟新娘的契约达成后，有香能够像这样还能保持还算正常的生活，也是有香的妈妈献祭了其他东西才换来的哦！（详见182章！小西那一节！）

而绮丽，所有人都希望她作为英雄解决所有问题，人们只是在摆脱自己的责任，自始至终都在呼唤英雄，就像是绑架一样让她必须做出牺牲。最后让她也产生了怨恨。

-

御田此时给予她解脱，就等同于代替和之国的人们醒悟，代表着准备自救的‘承诺’，而绮丽已经一心求死，有人接过她的‘使命’之后，她就终于能够作为人类死去了吧。也许就是因为双方这样的心，御田的刀才能伤到已经不是人的绮丽，让她真正的死去吧。（至于剩下的恶魔，下章再处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35章 心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