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晚上睡觉没有拉窗帘的习惯,等第二天旭日东升,温暖的阳光跃过窗棂枕在他柔软的被褥上,他就会在光里慢慢醒来。打开窗户,一首小提琴拉的曲子顺着窗缝挤进来,是露玖最喜欢的音乐《天空之城》。
艾斯趴在窗台上往下看,戴着草帽的露玖浑身沐浴在斑驳的光影下,手里提着水壶,窈窕的身姿在花丛里若隐若现。录音机摆在院子里的石台上,她跟着音乐轻轻摇晃身体,哗哗的流水从壶里倾出。刚在哥尔博山住下的小女孩儿拉米拉着露玖的手,脑袋上也戴着个小草帽,两人一起漫步在花园里。
因为睡足了觉,艾斯的心情很好,他洗漱完拉开门,碰到和他同时起床的萨博,两人一起跑到院子里,齐声道:“早上好!”露玖笑着回应他们,把手里的水壶放下,拉着拉米带着两个小男孩儿去餐厅。
山贼们不习惯露玖略显清淡的口味,早上不同他们一起用饭,阿艾和阿西早早吃完了早餐赶去游乐园看场子。几人走进餐厅的时候,只有阿西和罗宾两人坐在餐桌前。罗宾放下手里的咖啡,微笑道:“早上好!”阿西则大大咧咧的,嗓门直冲天际:“大姐头你终于过来了,每天早上摆弄那几株花那么有意思吗?”
艾斯和萨博拉开餐桌前的椅子跳上去坐好,动作一致地开始吃早餐——通常是三个荷包蛋、五个三明治、四根香肠和一杯牛奶、一杯豆浆。拉米从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新奇地看着他们,直看得两个男孩子红起脸。这就是一个普通又平常的早晨。
吃完早饭,露玖在餐桌前神秘地压低声音:“孩子们,想出去玩吗?”出去玩。艾斯和萨博对视一眼,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出岛吗?”“要去别的岛上吗?”
露玖点点头。两个男孩子兴奋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们还从没去过哥尔博山和风车村以外的世界,出岛二字浸满了魔力向他们袭来。罗宾看了眼他们,笑了笑。“是要去东海的某座岛吗?还是要去伟大航路?”
拉米听到伟大航路的字样也抬起眼亮晶晶地瞅着露玖,她跟着露玖一眨眼就从南海来到东海,可是伟大航路还从没去过。露玖卖了个关子,在孩子们期待的眼神里慢悠悠地说:“当然是——伟大航路啦!”
“哦!”“哇!”“妈妈万岁!”三道声音齐呼。露玖打了个手势让大家停下,严肃地说:“咳咳,不过事先说好,出去玩一定要听我和罗宾姐姐的话,谁要是调皮捣蛋,以后就再也不带他了!”
“好!”三道异口同声的童音。“那我们就去为出行做些准备——阿西,等其他人回来就麻烦你跟他们知会一声,我们这两天就不在家里啦。”“诶?大姐头,我也想去旅行啊。”
露玖眨眨眼,“下次一定。”然后在阿西可怜巴巴的眼神里带着高兴地找不着北的孩子们上楼,一人发一件她从桃宝买的定制旅行套装,上面印着波特旅行社东海分社的字样,还有一个小logo。露玖又拿出一个大喇叭吆喝了两声试音,再给每人发一张小红旗贴纸贴在脸上。看到大家都装备完毕后,她满意地点点头。“这就是仪式感啊!”
随后露玖掏出任意门放到地上拉开门——那架势像是打开了什么通往魔法世界的通道一样。“出发啦,小的——不,孩子们!”
一行人从门里走出来,这就到了伟大航路前半段的某个夏岛上。几人戴好统一的墨镜草帽,浩浩荡荡地跟着露玖前往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风情海滩。
几个孩子,除了大一些的罗宾,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岛屿。以旅行之岛闻名的这座岛屿各处都是人山人海,极具魅力的女郎们沿街热舞,五彩的印字气球腾在脑袋顶,热情的推销员端来美酒佳酿。罗宾牵着艾斯和萨博走在后面,露玖一手牵着拉米,一手拿着小喇叭走在前面。
“尊敬的小淑女和小绅士们,欢迎来到热情与狂欢的岛屿。我们现在所走的这条街道就是整座岛最负盛名的狂欢街!哦,时间刚刚好!看到我们右手边升空的热气球了吗?”
三个小孩子很配合地说:“看到啦!”“这是每月月初放飞的热气球,因为气流的缘故,这些气球通常会落到岛屿上的洛伽山南侧山脚,旅客们只需从那里取回热气球,拿到气球里塞着的打折卡就可以来狂欢街享受超低价位的消费!”
“那我们现在要去找气球吗?”拉米问道。“不,这是今晚的活动。我们现在要通过一整条狂欢街去岛上最热情浪漫的海岸。因为海岸处有独特洋流的缘故,这里的海岸经常会冲上很多海鲜和海底的贝壳啊、海藻什么的。很多来这里玩的游客都会来这里赶海,收获得满满的,中午带去饭馆可以请厨师帮忙烹饪,就能省下好大一笔食材费。”
因为露玖拿着小喇叭给孩子们讲解,不知不觉周围竟吸引了一圈人跟着走。艾斯和萨博都不太习惯被这么多人围观,紧紧地拉住罗宾的手,罗宾也深觉她有责任保护弟弟们,神情紧绷,严阵以待。就有人问露玖:“你是当地人吗?怎么对这里这么了解?”
露玖捏着小喇叭道:“因为我是专业的嘛。”“专业的?”露玖把衣服上的logo和文字展示给他们看。“喏!我是波特旅行社的专业导游,解说自然是专业的。”“导游?这是干什么的?”“嗨呀!你们怎么这么笨呀!导游导游——自然是引导旅游的喽。”“就是航海士吗……”有人嘀咕道。
又有人问:“要到哪里去找你们这个旅行社,这个导游又去哪里要?”露玖摇着小旗子神神叨叨道:“本社只渡有缘人——请让让,我们忙着赶景点呐!”露玖拿出一个手电筒打开,周围的人正奇怪她大白天怎么开个手电筒,却看见手电筒光之所至,人群如摩西分海般退开,一行穿着统一旅行服的奇怪游客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两个小男孩正是小小虚荣心作祟的时候,看到露玖这么厉害,都昂首挺胸,好不骄傲。罗宾看着他们笑了笑,紧紧抓住两只小手,却突然感到一道目光朝她射来。她抬眼去看,街道的人群外,一个将近三米的高大男人拉开眼罩,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目光正正好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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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他六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