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芮汀丝在天台没等几分钟马尔福就拿着飞天扫帚来了。
“我们要骑一把扫帚吗?我还从没试过载人呢。”马尔福跃跃欲试地说。
“我查过了光轮2001的载重,它可以负担我们的重量。”这种事情埃芮汀丝当然早就调查好了。
马尔福坐在扫帚前面,埃芮汀丝坐在后面,扫帚稳稳地升上了空。
“你抱着我吧,速度快了风会把你吹下去。”马尔福说。
“没关系,我会注意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埃芮汀丝想避免和他的任何身体接触,毕竟之后的清洁也是很花时间的。
“……随便你吧。”马尔福略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两人骑着一把扫帚从高空飞速驶向禁林外海格的小屋,几分钟后,他们降落在禁林的边缘,他们蹲在一块大石后,从这里可以清楚观察到海格小屋的样子。
那头肇事的巴克比克就被拴在南瓜地里,在夕阳下焦躁地用爪子刨着地。
他们等了几分钟,看见小屋的后门打开了,在几秒的空白后,海格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对着面前的空气说了句什么,然后失魂落魄地又返回了小屋——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的人已经在小屋前门敲门了,邓布利多也在一旁,还有一人埃芮汀丝并不认识,马尔福对她解释道:“那是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行刑时的证人。”
是继续盯着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的人砍下巴比巴克的头还是继续跟踪波特?埃芮汀丝在心中下了个艰难的决定:“我们走。”
马尔福迷茫地跟着她弯腰在树干和石头之间前进:“我们不看行刑了?”
“这里已经成定局了,我们现在需要注意的是格兰杰。”
“格兰杰?”
“你还记得她能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不同的选修课课堂吗?我怀疑她拥有能进行时间旅行的魔法物品。”至于为什么是魔法物品而不是魔法,埃芮汀丝觉得她还不到能学会时间魔法的程度,这可是魔法界公认的最难掌控的高深魔法之一。
“不是分匹萨身的魔法?”马尔福怀疑道。
“她每次上课都带了所有选修课的书,这不是分匹萨身,上课的始终都是她一个人。”
“所以我们要盯着格兰杰,以防她让时间倒退救回那头大畜生?”
身后传来一声斧子挥动的声音,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海格爆发出痛不欲生的嚎啕大哭。
“没错,我们要阻止格兰杰回到过去救下巴克比克。”傍晚后的天黑得很快,特别是在树林里,埃芮汀丝已经需要给自己的字加上一点亮光了。
因为时间旅行不像分身魔法,埃芮汀丝只要盯紧了现在的这个格兰杰,让她没机会使用就行了,但是这不是长久之道,她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监视格兰杰,所以她还要找个机会把那个能控制时间的魔法物品给夺过来。
“我们怎么才能追踪格兰杰他们?他们穿着隐形衣——都怪邓布利多出面把隐形衣还给了疤头,说什么他父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那又怎样?”马尔福愤懑地说。
埃芮汀丝刚想告诉他隐身衣并不是万能的,特别是使用者是愣头青波特的情况下,就看见韦斯莱突然从隐身斗篷下跑出,追着什么东西跑走了,随后波特他们也扯下隐身衣追了出去。
“他们看见什么了?”马尔福皱着眉头说,他看了一眼海格的小屋,邓布利多他们都进屋去了,除了海格震耳欲聋的哭声能穿透小屋传出外,他们听不到其他声音。
埃芮汀丝快步跟上波特他们的背影。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打人柳的地盘,埃芮汀丝还从未来过这附近,听说这棵树非常暴躁,事实上也是这样的,这棵打人柳挥舞着它粗壮的枝条,狠狠抽着东躲西藏的波特和格兰杰两人。
埃芮汀丝能在黑暗中视物,但是马尔福就没这能力了,他无谓地使劲睁着那双蓝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瞪来瞪去,直到波特捡起魔杖用了个魔杖发光咒。
什么东西把韦斯莱拖进了打人柳树桩下的一个大洞,格兰杰哭着,她的肩头正流着血,波特伤得更明显,脸上流着血,正来回地在树枝间躲闪奔走,希望能靠近树洞。
“……我从不知道打人柳还要吃人。”马尔福的脸上露出一丝恐色。
“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你的舅舅吧?”埃芮汀丝在这时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马尔福不解地说:“是啊……我没有说过吗?他是我妈妈的堂弟。”
这时格兰杰的猫跳到了一节树干上,它的前爪在某一个地方一按,狂乱的打人柳就静止住了,就像被突然按了暂停一样。
波特和格兰杰走到树干前,在那只猫的身后跟着弯腰进了树洞。
“我没见过他,当我听说他的时候他已经在阿兹卡班了,到底怎么了?”
“你希望他回来吗?”
“我无所谓,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埃芮汀丝却没回答他,马尔福正想追问,忽然看见又一个人弯腰走进了树洞——莱姆斯·卢平。
“走吧。”这时,埃芮汀丝才起身向树洞走去。
马尔福虽然有些害怕,但好奇和兴奋还是战胜了那一点胆怯,他在埃芮汀丝身后进了树洞。
在弯腰穿过一条低矮的通道后,埃芮汀丝来到了一间满是灰尘,破破烂烂的房子里,马尔福疑惑警惕地扫视了一圈:“这是尖叫棚屋。”
头顶传一声脚步挪动的声响,埃芮汀丝和马尔福互看了一眼,爬上了那快要坍塌的楼梯来到二楼。
在一扇露出灯光的门后传来说话声,埃芮汀丝和马尔福靠在门后,偷听着里面的谈话,分辨出里面有五个人,波特、韦斯莱、格兰杰、卢平,和一个从没听过的男人的声音,卢平正在说着学生时代和斯内普的往事:
“……西弗勒斯对我每月到哪里去特别感兴趣,我们同一个年级,你知道。我们——嗯——都不大喜欢对方。他特别不喜欢詹姆。妒忌,我想是,妒忌詹姆在魁地奇球场上的才能……无论如何,斯内普看见我有一天傍晚和庞弗雷夫人一起穿过场地,她领着我到打人柳那里去变形。小天狼星告诉西弗勒斯:只要用一根长棍碰一下树干上的节疤,就能跟着我进树洞;小天狼星认为这样做……哦,很有趣。晤,斯内普当然就这么试了——如果他走到房子这里,他就会遇到彻头彻尾的狼人——”
唔,真是有趣,埃芮汀丝边听边想,邓布利多竟然请了一个狼人来给他们上课,这是太信任卢平还是太信任学生?
“但是你爸爸,”卢平继续说道“他听到小天狼星做的事以后,就跟在斯内普后面,把他拉了回来,他自己也是冒了生命危险的。但是,斯内普看见我了,在地道的尽头。邓布利多不准他告诉任何人,不过,从那时候开始,他知道我是什么了。”
埃芮汀丝还是第一次听这些上一代的事,原来卢平和小天狼星是朋友,但是看马尔福的表情,他应该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大概是马尔福先生告诉他的吧。
“怪不得斯内普不喜欢你,”波特的声音,“因为他以为你也参加开玩笑了?”
“对。”一个声音传出,却不是五人中的任何一个,这个声音埃芮汀丝和马尔福都无比熟悉,因为这是他们院长的声音。
这出戏越来越乱了,每个参演者都是重量角色。
在门后,斯内普说:“多谢你的隐身衣——我在场地上发现了这个,然后看见了卢平——”
“你也许不明白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斯内普的声音里掩盖不住的兴奋:“我刚刚到你的办公室去了,卢平。你今晚忘记吃药了,所以我拿了一大杯过去。幸而我这样做了……我意思是说,我走运。有张地图放在你的桌子上。看一眼,我就明白了我需要明白的一切。我看见你沿着这条过道走,然后就消失了。”
“西弗勒斯,你错了,”卢平急切地声音,“你没有听到全部内容……我可以解释小天狼星来这里不是要杀哈利……”
“今晚又要多两个人去阿兹卡班了,”斯内普的声音,“我倒有兴趣看看邓布利多听到这些会怎么样……他相信你是无害的,哼,一个驯服的狼人。”
“你这傻瓜,”卢平的声音,“一个学生水平的投诉就能把一个无辜的人送到阿兹卡班去吗?”
碰地一声,有谁砸到了地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格兰杰小声地对斯内普说了什么,埃芮汀丝隔着门没听清,斯内普立刻怒吼了出来:“住嘴,你这傻丫头!不要对你不懂的事情妄加议论!”
“复仇的滋味是很甜蜜的。”不知斯内普在对谁说:“我曾经多么希望抓到你的人就是我……”
“那次玩笑又在对你起作用了,西弗勒斯。”一个从未听过,沙哑残破的男声说道。
马尔福忽然想到了什么,震惊地看着埃芮汀丝,他已经猜到了刚刚埃芮汀丝为什么会说起小天狼星了——因为他就在这里,在这道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