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忠诚 第57章 第二十章 夏夜（4）

他转身离开房间，他的妻子也紧随其后。

“我们最好……”德拉科说。

“对。”金妮回答，她的声音只微微颤抖。

他们走向图书室时，德拉科的心怦怦直跳。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密室里的那个十六岁少年，但他知道这是不合理的。那个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更加强大的男人，重生一定使那个男人变成了一个……

他父亲打开图书室的门，他们走了进去。

……一个怪物。

那个人坐在他们面前的一把扶手椅上，穿着一身黑衣，看上去几乎不像人。它用红眼睛盯着他们，皱着嘴唇，似乎在微笑。它没有鼻子，薄薄的皮肤像骨头一样惨白，在摇曳的火光之下，显得骨头格外突出。

“你好，卢修斯。”黑魔王说，德拉科不得不强迫自己不要畏缩。从外表上看，他完全看不出他二年级时见到的那个英俊年轻人的影子，但是声音……那声音完全一样。

她活不了多久了。她的灵魂就快消失了……

他咽下喉咙里涌起的怒火，看向身边的金妮。他能想象她的感受……她听过那个声音说出更可怕的话。他顺从本能反应，安慰地将手放在她的腰上。她似乎往后靠去，就像她内心不顾一切地想彻底离开这个房间一样。

“我听说你们为魔法部的一些朋友举办了一场小小的……聚会，”黑魔王说，“我想也许我应该来参加这场盛会。”

“哦，”卢修斯犹豫地说，好像在判断这是不是一个圈套，“这是一种荣幸，主人，一种……不必要的荣幸。”

黑魔王发出了一声若有所思、令人难以琢磨的声音，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德拉科。

“这是我的儿子，德拉科。”卢修斯急忙说。德拉科强迫自己对视着那双猩红的眼睛。他本能地知道，他不能表现出软弱。“我相信我提到过——”

“这个呢？”他看向金妮。

卢修斯犹豫了一下，然后飞快说道：“这是德拉科的一个朋友，今年夏天住在庄园里——金妮·韦斯莱。”

黑魔王微微歪起脑袋，更加感兴趣地打量着她。“韦斯莱家投诚于我，却没人告诉我？”他冷冷地问。

“他们没有，”卢修斯回答。“他们——”

“那这个是……”

“在斯莱特林。”金妮插嘴说，德拉科莫名骄傲地注意到，她的声音很沉稳。“与家人疏远。”

黑魔王没有回答，但是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看着金妮的脸，德拉科突然感觉到她绷紧了身体。她紧紧闭上双眼。很久之后，黑魔王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卢修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金妮，“那天晚上，我们……讨论我托付给你、却被你处理不当的日记时，你没跟我说实话。”

“主人！”德拉科的父亲反对道。“我不知道你——”

“告诉我，韦斯莱小姐，”他打断了他的话，“十六岁的我怎么样？”

德拉科愣住了，突然喘不过气来，但是金妮对于他知道这件事似乎毫不惊讶，德拉科真想知道，在短短几秒钟之内，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沉默许久之后，金妮说：“不是特别讨人喜欢。”

黑魔王笑了起来，但他的眼中并无笑意。“对，我不记得我曾经……特别讨人喜欢，”他赞同道。“确切地知道这件事也许很好，不过我认为年轻的德拉科和哈利·波特的愚蠢冒险，使这种可能性永远消失了，对吗，德拉科？”

那双红眼睛看向他。它们似乎灼穿了他，看透了他的灵魂，突然，他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他高高举起蛇怪的毒牙并将它刺入日记中央的记忆。

德拉科点了点头。“是的。”他说。

“嗯。”黑魔王若有所思地说。接着，他突然厉声说：“出去，你们两个。”

他们无需被告知两次。他和金妮尽快离开了房间，门刚在身后关上，金妮就快步朝楼梯走去，显然想要尽快拉开她和黑魔王之间的距离。

“等等，金妮。”德拉科急促地轻声说。房间里的谈话还在继续，他犹豫着，想听听黑魔王对他们的决定。但是她已经转过拐角，只剩下德拉科独自在走廊里，听着门下面传出的声音。

“主人，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但是你这样做了，”他回答。“我理解你不敢……对我坦白。卢修斯。你儿子毁了我的日记，你的小客人是这件事的导火索。”

“主人，我很抱歉，我——”

“闭嘴，卢修斯。”黑魔王厉声命令，卢修斯安静了。在沉重的寂静中，德拉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耳中咚咚作响。“别那么害怕，胆小鬼。让你妻子别再呜咽了。我现在不打算惩罚他们。不，他们都会有机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赎罪……在适当的时候。”

“主人？”卢修斯迟疑地说。

“我相信，他们两个都会很有用，而且很快就会有用的。在那之前，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尤其是那个女孩。她的……身世背景，虽然如此，却无疑会在未来为我们提供许多机会。”

德拉科开始后退。既然他知道他和金妮不会马上被杀死，他就不想知道更多黑魔王对他们的……计划了。

上楼的时候，他考虑着把刚才听到的话告诉金妮……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这句话。如果她留在这里，会被利用去做比他父亲的计谋更可怕的事情。但他只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已经知道她不会听的。

* * *

已经凌晨两点了，他仍然毫无睡意，抬头望着被施了魔法的床顶上的星星，这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在金妮溜进房间之前，他就知道是她了。金妮钻进被子里，紧紧贴在他身边时，他没有动。

“这种事会经常发生吗？”他低声问，尝试着开玩笑。“因为如果这样的话，我也许需要买一张更大的床。”

“滚开，”她喃喃道，但他听出了她声音中的一丝笑意，他感觉到他们之间这一个星期以来的紧张气氛烟消云散了。“我做了个噩梦。”

“我想到了。”他回答。

“我能留下吗？”她更轻声地问，他贴着她的头发点了点头。她当然可以留下，这个傻姑娘。“我很抱歉之前对你大喊大叫。”她又说道。

“没关系。”

在那之后，她的噩梦更严重了，她开始一星期过来三个晚上，然后是四个晚上，六个晚上，后来，即使她没有做噩梦，也会敲开他的门，蜷缩在他身边，因为不管怎样，这都是一种安慰。

夏天渐渐过去，德拉科已经习惯了伴着金妮的温暖入睡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