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以心为界 第81章 塞尔温夫人

小天狼星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被妈妈的砸门声吵醒，他暴躁地低吼了一声，裹上斗篷翻身下床开门，顺手把放在床边的麻瓜杂志塞进床头柜下面，他昨天熬夜看到凌晨，刚睡了没两个小时，现在还没缓过神来。把门拉开一个缝后他又迅速窜回自己的床上。

沃尔布加·布莱克没有直接开门进来当然不是因为出于对大儿子的尊重和礼貌，她只是见不得他房间内格兰芬多的装饰和伤风败俗的麻瓜女孩招贴画，有什么事她一般在门口吩咐完就离开。这房间的墙壁她只是略微一瞥就觉得头疼得要命，好像墙上又多了几张奇怪的没见过的图片，她想那绝对又是跟麻瓜有关的东西，他总能准确地惹怒她。这可是布莱克家族的古宅，这个房间就这么被他给毁了！

“给我听清楚，小天狼星！”布莱克夫人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小天狼星的脸吩咐道，“塞尔温夫人要带着她的女儿来做客，不许你捣乱，不许乱说话，不许做出令人难堪的举动！听明白了吗？”

他含混的嗯了两声做回应，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用枕头蒙住头。早知道在家他妈妈的叫声跟吼叫信也差不了多少他还不如留在霍格沃茨，至少在霍格沃茨吼叫信不会早上六点钟就在耳边炸开一直持续到晚上上床前。

“不许再睡了！看看雷古勒斯，他早就已经起床了，你为什么不能跟雷古勒斯好好学学！”布莱克夫人看他做什么都不合自己的心意，她挥了挥魔杖拉开窗帘，把小天狼星的被子从他身上拽开叠在床脚，不在乎伦敦十二月的天气会不会让自己的大儿子着凉。“在塞尔温夫人来之前收拾好你的房间，别把你从格兰芬多学来的邋邋遢遢的恶习带回家！”

小天狼星坐起来，勉强把眼睛撑开一条缝问道：“为什么我要收拾房间？她们是来我的房间做客吗？”

小天狼星确实困得太厉害了，如果他是清醒的就会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方式——保持沉默不跟妈妈争辩。这样很快她就会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安静地享受可以再睡个回笼觉的清晨，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他的故意顶嘴而被拎起来咒骂了半个小时。

“我现在要带雷古勒斯出门买东西，你给我老老实实按我吩咐的去做，别顶嘴，别抱怨！”布莱克夫人最后撂下一句话摔上门出去了，小天狼星听见她在敲了敲隔壁的门，对雷古勒斯说，“亲爱的，雷古勒斯宝贝儿，准备好了吗？我们走吧，去给塞尔温夫妇准备一份礼物。”

他们的脚步声走远后，小天狼星迅速重新爬回床上扯过被子把自己裹住倒头就睡，再睁眼已经是快到中午。他打着哈欠从衣柜里拽出一件干净袍子穿上，这已经是他能表达出的最大诚意了。

他真的想不明白，既然塞尔温夫人要晚上才来，为什么他的妈妈要早上六点半就把他叫醒？如果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让他在卧室一直睡到明天不是更好吗？但他这次没傻到把抱怨说出口，晚上还是和雷古勒斯一起跟他们的妈妈在门口等着迎接塞尔温夫人和她的女儿。

她们很准时，八点门铃准时响起。塞尔温夫人把手里的礼物递给为她们挂起大衣的克利切让他收起来，和布莱克夫人在门厅寒暄了五分钟，然后她们亲密地像故交好友一般挽着手走进客厅，克利切已经准备好了茶水和点心。

小天狼星始终一言不发但毫不隐瞒自己对此的厌倦，他只想安静地吃完饭回去休息或是翻看完那本杂志。他无所事事地打量着那个被母亲牵着的小姑娘，如果没记错她跟雷古勒斯一样是斯莱特林四年级的学生，她长得很漂亮，只要见过一面就很难不给人留下印象。雷古勒斯见到她时两人礼貌地互相问候了一句，验证了小天狼星的猜想。

她跟雷古勒斯打完招呼毫不掩饰地把眼光投向小天狼星，但雷古勒斯没给她介绍小天狼星也用不着介绍，没有霍格沃茨的学生不认识他。

通常两兄弟一起出现时总是小天狼星依仗他过分英俊的外表和高傲不羁的气质更会吸引别人的目光，更何况阿莉亚德已经跟雷古勒斯在同一个教室上过两年多的课了，雷古勒斯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

“真高兴见到你佩特拉。”等在客厅的奥赖恩·布莱克从主座上微微起身跟塞尔温夫人握了下手，“如果吉恩也能来就更完美了。”

“吉恩加班实在走不开，太遗憾了。”塞尔温夫人客套说，“他念叨了好久一心想来参加你们的晚宴呢。这是我的女儿阿莉亚德，她也期待了今天很久。”

阿莉亚德害羞地低下了头低声地向雷古勒斯的父母问好。

几位家长彼此互相恭维称赞了对方和对方的家庭一番，年轻人就坐在另一边安静而尴尬地吃起了点心。

阿莉亚德打量着客厅的摆设，她悄声问雷古勒斯：“你们家很漂亮，但是楼梯边的墙上那些小精灵的脑袋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们家的一个传统。”雷古勒斯语气里透着些嫌恶，“当家养小精灵老了之后，作为家养小精灵是不会离开曾经效力的家庭的，我们会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墙上作为纪念。”

阿莉亚德短促地“啊”了一声，声音里透出了些惶恐：“那是真的家养小精灵的脑袋？”

小天狼星冷笑了一声，阿莉亚德把脸转向他，听他说道：“你不必这么美化这件事雷古勒斯，事实上当家养小精灵没有可以压榨的价值之后，我指的是它们不能再为我们做饭、洗衣服、打扫房间，就砍下它们的脑袋，换一个新的。这是我们的埃拉朵拉婶婶开创的先河。”

阿莉亚德看向楼梯的眼神更惊恐了。克利切来客厅通知他们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时，她想到有一天克利切的头也会挂在楼梯边上还刻意把腿往后挪了挪不碰到他。

很快他们就落座在餐桌边，克利切把花费了一整天精心准备的佳肴端上餐桌。小天狼星早就饿坏了，他睡过了早餐，午餐也只有简单的三明治。在父亲宣布开始吃饭后，他等不及他们再客套几句就往自己的餐盘里叉了一大块牛排，被母亲狠狠地瞪了一眼，但她看在塞尔温夫人的份上没呵斥他。

一开始小天狼星只顾填饱肚子没心情听他们聊天，可当他差不多吃饱时，发觉他们聊的话题总是扯到霍格沃茨的学生生活而且总往雷古勒斯和阿莉亚德身上带。他放慢了咀嚼地速度，饶有兴趣地看着餐桌上你来我往的对话。

奥赖恩和沃尔布加追忆了在霍格沃茨的往昔。雷古勒斯面对母亲对自己的称赞假笑着表示出过度的谦虚，并高度赞扬了阿莉亚德的学习成绩，以此来婉拒为阿莉亚德进行课外辅导。而阿莉亚德始终脸带笑意，淡定地表示自己的魔咒成绩还没到需要辅导的地步。

逐渐他们都从这看似只是客套的对话中咂摸出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既然阿莉亚德和雷古勒斯是斯莱特林的同学，平时相处的时间那么多，那更应该多亲近，就像一家人一样。你说对吗，佩特拉。”布莱克夫人笑着冲塞尔温夫人说。她把话说得非常露骨，笃定塞尔温夫人不会拒绝她的建议。

“妈妈——”雷古勒斯急忙叫道，但他被布莱克夫人用眼神制止了，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这么说今天的主角不是大儿子而是小儿子？阿莉亚德眼珠转了转，她跟雷古勒斯正巧坐在桌子的对面，而小天狼星却坐在桌尾的地方，离主位比雷古勒斯更远，看起来这个小儿子在家比大儿子受宠得多。根据小天狼星在学校的表现和传闻，她完全能理解这种情况是怎么发生的。

而塞尔温夫人只是笑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道：“当然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是把彼此当成一家人。”阿莉亚德伸手戳了戳自己妈妈的腿，让她别说得太夸张。根据她的经验看来，不是每个斯莱特林都互相喜欢彼此的，他们更推崇纯血大家族出身的学生，而不大看得起那些混血的孩子。

“佩特拉，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布莱克夫人说，“我们作为纯血家族，更有保护纯血不被玷污的责任，我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值得你犹豫，一直以来我们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我真的不太懂这些。”塞尔温夫人举杯朝布莱克夫妇示意，“况且这种事也不是我说了算，总要跟吉恩商量。”

“你说得对佩特拉，”奥赖恩跟她碰了碰杯说，“圣诞节假期中如果有机会，欢迎你跟吉恩一起再来做客。”

“吉恩会高兴的，”塞尔温夫人喝光高脚杯里的酒，克利切立马出现在她脚边帮她斟满，“这种事现在提毕竟还是早了点，而且也不是光我们作为父母说了就能做主，还是要看孩子们的意愿。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管怎么样还是她开心最重要。”她摸了摸身边的女儿的头，微笑着说。

雷古勒斯和小天狼星同时把目光聚集到阿莉亚德脸上，她脸上笑容更深了，表情里透着些骄傲，为自己有个这么好的母亲而高兴。

小天狼星经常见到詹姆和莱姆斯的父母还有彼得的妈妈，他们都是十分和善和尊重自己的孩子的，他更多只是惊讶于斯莱特林还有这么通情达理的人。

而雷古勒斯不一样，他接触的自己的父母、安多米达的父母都是独断专行的，只要妈妈跟小天狼星在一起没有一天是不在吵架，平心而论有时候小天狼星错得其实确实没有那么多。哪怕是他的朋友巴蒂·克劳奇的父亲克劳奇先生，在巴蒂嘴里也是对他要求严格不讲情面的人。他多打量了一眼塞尔温夫人，朝阿莉亚德投去一个艳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