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以心为界 第2章 火车

蒂雪从没这么盼着时间走得快些，她每天都要把在对角巷的东西拿出来翻一遍，再重新装回箱子里去，乐此不疲。她甚至没有兴趣再去翻看妈妈的笔记而是专注于课本，那些课本都太有意思了，就连《魔法史》她都看得津津有味。她迫不及待想去到学校里，学习到那些知识，去煮一锅魔药、施展一个绝妙的咒语。

在这种迫切中，她几乎忘记了还在担心自己孤僻的性格没有办法跟同学们好好相处。亦喜亦忧中时间到了开学前一天，蒂雪几乎是睁着眼到了第二天早上。

每年的九月一日是9站台和10站台最热闹的时候，国王十字车站的麻瓜巡逻员们一直十分惊讶为什么每年的这个时候站台总会涌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带着猫头鹰的，带着猫的，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的，戴着可笑的帽子的——但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个小时左右他们就全都散去了。

最后他们私下开了几个会之后得出结论，这一定是一群无所事事的人组成的组织在举行社团活动，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曾经看到漂浮的箱子和张嘴的茶杯。

在家长的叮嘱、高声叫嚷和学生彼此的问候打招呼声中，没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个小女孩带着她的行李箱突然出现。蒂雪费力的拉着行李向火车走去。她实在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比对角巷还要嘈杂，吵得她直头疼。

“嘿，蒂雪。”卢平看见了她，朝她跑去，身后跟着他的父母，他的父亲之前在对角巷已经见过，他的妈妈看起来也非常和蔼友善。

“你们好，卢平先生，卢平夫人。”蒂雪礼貌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莱尔·卢平冲她点点头，把手搭在莱姆斯·卢平肩膀上，往旁边带了几步，俯身跟他交谈，像是在交代一些事情，他神色显得有些紧张，莱姆斯则是一脸坦然。蒂雪新奇地注视着他们，她想从他们身上学到些常用的交际方式。

那位夫人露出了一个笑容，开口把蒂雪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你好，我想你就是蒂雪了。”她笑起来十分具有亲和力，“莱姆斯说了你半个暑假呢，希望你们在学校也能相处得很融洽。好了莱尔——”她打断丈夫跟儿子的低声耳语，“别耽误孩子们上车，快要到时间了。”她慈爱地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叮嘱道，“去学校之后跟同学好好相处，多写信回家。”

卢平踮起脚轻吻了母亲的脸颊，轻声承诺道：“我会的。”

火车响起一声汽笛声，还在站台上没上车的学生明显一阵慌乱，卢平先生迅速帮他们把箱子拎到车上，只来得及最后说一声“再见”，火车就一抖，接着缓缓驶动了。蒂雪和卢平站在门里，直到火车拐了个弯再看不到站台，才把目光从窗外移开。

“我们去找个地方坐好吗？”蒂雪建议道，“你走前面莱姆斯。”

四处挤满了人，他们一直走到快要接近车尾都没有找到空隔间，一路上蒂雪被这些未来同学们的高声谈论嬉笑吵得耳朵和脑袋都嗡嗡作响，她脑海里被硬塞进“魁地奇”、“麻瓜”、“巧克力蛙”这些词，不知为什么还有“臭大粪”。霍格沃茨的学生在二十年后也依旧像母亲日记里描写的那样很有活力，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重重的关门声让卢平和蒂雪把目光移向刚刚走过的包厢，一个红发女孩和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从里面走出来，往他们来的方向走。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蒂雪叫道。

那两人都回头看她，蒂雪匆匆瞥过女孩脸上挂着的泪痕和男孩不合身的校袍，然后迅速收回目光，开口道：“你们是要去找空座位吗？我们刚从那边过来，都已经满了。”

“哦，谢谢。”莉莉·伊万斯低声说。

卢平指了指刚刚他们出来的包厢问：“你们不坐这里了吗？里面有空位吗？”

“有，”莉莉斜眼看了一眼包厢的门，赌气地说，“但如果我是你们才不进去呢。”

蒂雪和卢平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目光，还没待发问，斯内普就拽了拽莉莉，催促她快些，他似乎很不愿意与别人过多交谈。莉莉冲他们点了点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跟斯内普从蒂雪身边挤过，走到了他们前头。

卢平冲蒂雪摊了摊手表示无奈，“那我们进去问问？”卢平建议道。

“好的。”蒂雪上前去把门拉开，角落里果然有两个空座位，但蒂雪还是为了确定询问了一下旁边的两个男生，“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坐吗？别的地方到处都找不到座位。”

“没人，你们坐吧。”一个半倚在座位上的黑发的男孩漫不经心地答道。

卢平把他们两人的箱子费劲地塞上架子，瘫坐在座位上。蒂雪坐在他的对面，两人疲惫地相视一笑。

当放松下来，边上人的对话又不受控制地飘进耳中——

“你真的全家都是斯莱特林的？”

蒂雪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把脸转过去了。当她发现自己这么做了时，再刻意把脸扭回去显然更加尴尬。“呃——我，”她迟疑着开口，“我听到你们在说学院，我只是——”

“是呀，学院。你们也是一年级新生吧？”问话的男孩咧嘴笑着，他有一头乱蓬蓬的黑发，跟他相反，刚刚回答蒂雪问题的男孩头发则非常听话的垂顺下来。“我叫詹姆·波特。”詹姆自我介绍道，“这是——”他把头往对面偏了偏，然后困惑道，“是你没说过还是我忘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我想是没说过。”

蒂雪跟卢平也介绍了自己，然后他们接着进行了刚才的对话。

“要我说，当然要进格兰芬多是吗？听说邓布利多就是那里毕业的。”詹姆说话的时候不住摆弄着自己的魔杖，蒂雪看得出他是一个表现欲很强的人，很难说这是不是一件坏事。

小天狼星赞同道：“我也这么想，但是对我来说，只要不进斯莱特林就是最大的成功。赫奇帕奇也比斯莱特林好。你们呢？”他问向卢平和蒂雪。

蒂雪把目光投向卢平，示意他先回答。卢平思考着开口道：“我认为，学院是平等的是吗？并没有好与坏之分，有区别的是人本身。”

“好一番伟大的见解。”詹姆假模假样的鼓掌，问道：“那让你选你去哪里？”

“格兰芬多。”卢平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他们都笑起来。

“哦，我？”蒂雪发现他们都把目光投向自己，回答道，“我想拉文克劳也不错，我妈妈就是拉文克劳。”想到他们对斯莱特林的敌视，她隐瞒了父亲的学院。

他们自然而然又把话题扯到了家庭上，还没说两句就又被打断。当隔间门又一次被拉开，小天狼星几乎不耐烦了：“谁能告诉我，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就非要这么热闹吗？”

“通常来说，不是。”开门的人回答道。

小天狼星听到声音猛地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