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乞求他,这是德拉科的第一个想法,泰勒·格兰特在乞求他。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他没有想到马库斯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请一个斯莱特林帮她喝酒。队里去年还没有这个所谓的传统呢。
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泰勒在斯莱特林没有朋友。她处处和斯莱特林作对,现在,他让她去乞求一个斯莱特林?
他内心深处的一部分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泰勒,这样一个委曲求全的泰勒。但此时此刻,在他的内心中,更多的是高兴,甚至用狂喜形容也不为过。至少这说明她把他当做朋友了!
“拜托了!”她又一次发出了请求。
他咽了口唾沫,看了看那瓶满满的啤酒。不就是一瓶啤酒吗,应该不会和黄油啤酒有太大的区别的。
他下定了决心,动作流畅的撬开瓶盖,一股脑给自己灌了进去。他几乎可以想象出不远处的潘西是什么神情,但那又怎么样呢?
强烈的灼烧感顺着他的口腔蔓延,喉咙,食道,胃。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食道和胃的存在。
他使劲咳出了那股火辣的,难喝的液体,第一个念头是原来这和黄油啤酒完全不一样。
他顺手拿起一旁的饮料,喝了一大口,却险些再吐出来,饮料里面加了什么?威士忌?马库斯疯了?
马库斯又开口了,才艺展示?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环节?看来马库斯今天是下定决心要为难这些新队员啊,不,也许只是想为难队里唯一的女生,最不受欢迎的人罢了。希望她待会儿不要喝饮料,仅仅是一杯掺了威士忌的饮料已经让他感到头晕了,里面的威士忌一定很浓。
他靠到沙发上,希望能以此缓和这种晕沉沉的感觉。
泰勒很大方地开始唱歌了,这应该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女生们不都应该是扭扭捏捏的,害羞的,没有精心的准备是绝对不会表现自己的吗?至少潘西,达芙妮她们都是这样的。但是泰勒不一样,她和她们是不同的。她不会扭捏作态,不会哗众取宠,她会像现在这样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没有精心策划,没有事先的彩排,这才是最真是的她。
他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听着美妙的歌声,在酒精的作用下感到昏昏欲睡。
可接着,美妙的歌声结束了,取而代之的噪音一般的校歌让他睡意全无。梅林啊,让他们赶快闭嘴吧,拯救一下他的耳朵。
那三个大块头终于唱完了,派对正式开始了。真奇怪,刚刚还那么难喝的啤酒,现在却是香气四溢。他打算再去喝一杯,就一杯,不会有事的。
泰勒过来了,她把他拉到了一边,他莫名地感到很期待。但是她只是让他回去睡觉。
“可是晚会还没有结束!”他回答,感到心情很好,总是想笑。
泰勒又拉着他走了,他没有注意她要带他去哪,现在酒杯里的啤酒对他的吸引力更大,他以前居然从来没有发现这么好喝的饮料。
直到杯子空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宿舍楼的走廊里?不!他才不要回宿舍,他要回去继续喝酒。
泰勒好像有点不耐烦了,她对他说了一大堆话,可令他惊讶的是,他听清楚了每一个字,却弄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他真的喝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仅剩的理智让他决定赶快回去睡觉。
可接着他突然暖和了起来,泰勒也跟着消失了。他有些糊涂,迷迷糊糊地想她应该是隐身了。他看了看两头黑漆漆的走廊,有些分不清方向。梅林啊,他真的是醉了。
但接着,有个隐形的东西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回了自己的宿舍。然后,门自己打开了。
他茫然地看着门外,却只看到一团蓝色光球。那应该是泰勒的发光咒,他想。
空气中好像有人给他说了声晚安,接着门就关上了。
……
德拉科伸了个懒腰,感到脑袋像被人打了一样痛。
“嘶!”他吸了一口冷气,半眯着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布雷斯上下颠倒的脸。
“几点了?”他喃喃地问。
“7:30。”布雷斯往后退了一步回答。
“哦!”德拉科又闭上了眼睛,疲惫地揉着额头,“头好痛。”
“梅林啊,你是喝了多少酒?”布雷斯的声音从舆洗室传来,接着,德拉科听到他拧开了水龙头。
“没多少,就一整瓶多一点……”德拉科嘟哝着回答,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什么?”布雷斯在舆洗室大声问,“我听不清!”
“没什么。”德拉科回答,发现自己昨天晚上竟然没换衣服就睡着了。他无奈地扯了扯打了褶皱的白衬衣,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该死!”他小声咒骂道,随手抓起一旁的长袍给自己套上,这样子就基本上看不出来了。
洗漱完毕,德拉科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偏过头去问布雷斯,“我身上有味吗?”
“超级大的酒味!”布雷斯夸张地回答,随手拿起魔杖施了个咒语,空气一下子变得十分清新。
“现在好了。”他得意地说。
“谢谢。”德拉科嘟哝了一声,对着镜子给自己套上绿底银条的领带,走出了舆洗室。
收拾好书包,他和布雷斯来到公共休息室,惊讶地看到满地的“躺尸”
“梅林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了?”布雷斯问。
“还能干什么,迎新晚会。”德拉科心不在焉地回答,发现醉倒地人群中没有马库斯和沃伦。
“啧啧啧!”布雷斯咂着舌,小心翼翼地绕过了醉倒的男生们。
德拉科不耐烦地扇了扇风,屏住呼吸绕过了他们,有点感激昨天泰勒把他弄回宿舍的行为,要不然他现在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他在早餐桌上没有见到泰勒,可能她已经吃过了吧,他心想。一抬眼,看到匆匆忙忙赶来的潘西,他赶忙喝掉了剩余的半杯牛奶,三下两下把剩下的三明治塞到嘴里,逃也似的离开了礼堂。
泰勒在人生中第n次起晚了。她飞快地套上衣服,简单地洗漱一番,没来得及扎发带,就跑出了宿舍。她在厨房喝了一杯橙汁,拿了几片面包之后就飞奔上楼,赶往魔法史教室。
赶到教室时,离上课还有一会儿,她徘徊在教室门外的走廊里,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那几片面包,又用保温杯里的水漱了个口之后才故作镇定地走进教室。
她不知道是哪个没有良心的安排的课表,竟然把两节连在一起的,令人昏昏欲睡的魔法史放到上午第一节。为此,她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前几排的座位,往教室后面走去。
后排的座位已经满了,看来大家都想趁着这两节课好好补补觉,只有总是独霸着一张桌子的吉姆旁边还有空位。
“嘿!吉姆,让一让腿。”泰勒说着,把吉姆旁边的凳子从吉姆的脚下解救出来,对它用了个“清洁一新”。
“你不会介意我坐这儿吧?”她问,一边把魔法史的课本和笔记本从书包里掏出来。
吉姆没有回答,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泰勒,仍然霸着整张桌子,似乎并不打算往旁边让一让。
“行行好,吉姆!”泰勒无奈地转过头,“我不会打扰你的,往旁边挪一点,我要睡觉!”
“啧啧,大学霸也要上课睡觉了!”吉姆嘲讽地说着,往旁边让了让。
“谢谢!”泰勒夸张地说,“我也是人!我当然需要补充睡眠。”说着,她从口袋里抽出魔杖,把自己的凳子变形成了一把舒服的靠背椅。
吉姆没有再说什么,他又往里挪了挪,趴到了桌子上。
宾斯教授像往常一样,从隔壁的办公室穿墙而过,准时飘到了教室里来上课。他乏味枯燥的声音响起了不到5分钟,泰勒就已经昏昏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