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平静惬意地向前走着,泰勒和威廉对“鱼记”的开发日趋完善,伏地魔对泰勒的影响似乎也渐渐消散了——现在泰勒即使不变形也可以在夜晚睡个好觉了。到了七月下旬的时候,鱼记的各交互功能基本都已被调整到两人最满意的状态,威廉挑了个阴雨天的下午茶时间和泰勒说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我打算下个月回一趟美国,刚好找我以前的炼金术教授帮忙测试一下鱼记的安全防护措施做的如何,如果他都无法轻易复原制作鱼记使用到的材料和技术的话,那就证明我们的产品差不多准备好上市了。”
“美国”这个词不知怎么触动了泰勒的神经,让她莫名激动起来,她一时没想出是什么引起了自己的注意,但一个疑问已经溜到了嘴边,“那你要回伊法魔尼吗?”
威廉摇摇头,“和霍格沃茨不太一样,伊法魔尼的教授们假期里一般不在学校住,我知道那位教授的地址,直接去他家拜访他就好。”
一阵失望涌上心头,泰勒低头喝了口咖啡,有点想不明白,威廉不回伊法魔尼她失望什么?伊法魔尼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吗?
这个问题被放到了心里,在接下来这天里时不时就冒出头来困扰她一会儿,泰勒却始终琢磨不明白。越是想不通她便越是好奇,于是当天晚饭结束后,她决定去图书馆查查伊法魔尼相关的资料。
伊法魔尼建立在马萨诸塞州的格雷洛克山顶,和霍格沃茨一样有四个学院……没什么特别……创始人是伊瑟·索尔和她的爱人詹姆斯·斯图尔特,斯图尔特还是个麻瓜——美国那边叫麻鸡……这么说来伊法魔尼应该会是个对麻瓜出身的学生很友好的环境,不过这好像也不是引起她注意的地方……伊瑟的姨妈,葛姆雷·冈特,是斯莱特林的直系后裔……欸?斯莱特林!
泰勒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伊法魔尼的创始人和斯莱特林的渊源上,在读了半小时的由血统论引发的《我的养母其实是我的杀母仇人》家庭伦理故事后,泰勒终于找到了重点——斯莱特林的蛇木魔杖。
伊瑟在从姨妈身边逃走时偷出了斯莱特林的蛇木魔杖,并将其一路带到了美国。后来葛姆雷在找上伊瑟复仇时用祖传的蛇老腔咒语强制令蛇木魔杖陷入了沉睡,而在伊瑟战胜葛姆雷后,由于不会蛇老腔,伊瑟无法重新唤醒魔杖,只好在伊法魔尼外面找个地方把它埋了。一年后埋藏斯莱特林的魔杖的地方长出了一棵不知名的蛇木树,其叶片具有珍贵的药用价值。
读完斯莱特林的魔杖的遭遇,泰勒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情来,斯莱特林的画像曾对她说,“找到我的信物,把它带回书房。”
“斯莱特林的信物”这个概念太模糊,光是泰勒通过原著知道的就有两个可能,戒指和挂坠盒,然而这俩都被里德尔做成了魂器,又都落到邓布利多手上被销毁了。即使邓布利多采用了什么高超的技术,只赶走了里面住着的伏地魔的灵魂而没有销毁容器,她也是怎么都不可能活着从邓布利多眼皮底下偷出来并把它们带回书房的,于是信物若真是这两者之一,她还不如趁早放弃。
但今天读到的伊瑟的故事却给她提供了新的方向——魔杖也有可能是信物。
虽然比从邓布利多那里偷走点什么东西来说,从树底下挖个魔杖的成功率应该会大些,但想想就知道,盗走斯莱特林的魔杖也绝非易事。就冲那些具有宝贵药用价值的叶片来说,蛇木树周围也一定有不少的防盗措施,说不定凭泰勒现在的本事想不被察觉地靠近都难,更别提从树根下挖那么细一根魔杖了。
泰勒合上书,仔细考虑了五分钟,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为了找这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信物而冒险去挖一根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魔杖,便愉快地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充满了书香气的知识殿堂。
夏日的天总是黑得很晚,泰勒带了本小说去了禁林边,在那里找到一棵高大粗壮的松树。她变成花豹叼着书爬到高处,在一处足够结实且容易落脚的枝条处变回人形,倚着树干就着西斜的太阳读起书来。高处微风凉爽空气清新,低空飘着的几朵白云和禁林深处的鸟鸣声离她极近,仿佛她也被认可为它们的一份子。
泰勒只穿了件短袖,凉快却也有些单薄,靠在树干上便觉粗糙的树皮有些硌人,总得不停地换姿势才不会被硌得太疼。这样折腾了半小时,她终于读不下去了,施个咒语把书牢牢地固定到树枝上,自己又变回了豹子的形态,迈着猫步向前两步趴下,放松四肢,再将头侧枕到粗壮的树枝上。
真是舒服又惬意。
豹子版泰勒在树上一不小心就打了个盹,直到北斗七星高高地悬在夜色的幕布上时才猛地醒过来。她收了书蹑手蹑脚地回了宿舍,等到再次以人类的形态入睡时,却做了个噩梦。
这本是个寻常的梦,梦里潘西带着一群人来找她麻烦,和现实生活中发生过的事情相似却又有很大的不同。现实里的潘西自二年级起就是有些害怕泰勒的,这种情绪到了五年级更为明显,她绞尽了脑汁要对付泰勒,自己却并不享受这个过程,毕竟她很清楚泰勒是不好对付的。然而这个梦里的潘西却截然不同,泰勒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点忌惮来,相反,她看起来乐在其中,仿佛这件事就如同喝果汁一样,日常而轻松。
在这一年和潘西的高频次较量中泰勒积累了不少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在最开始几人向她靠近时她便试图通过走位灵活地避开,但是在现实中从没出错的法子不知怎么在梦里就失败了,只是一个眨眼,她就被黑压压的人群围堵在了地牢某条光线昏暗的走廊的角落里。
这一行人有男有女,泰勒踮踮脚一眼望去能看到六七颗脑袋,离她最近的是几个大块头男生,虽穿着斯莱特林的校袍却并不是泰勒认识的人。他们在她面前围成个半圆形的人墙,几乎挡住了所有来自魔法火炬的光线,站在泰勒正对面的两人向两侧挤了挤,露出躲在后面的潘西的脸,其余人低头打量着她,目光落在泰勒身上就像黑色的甲虫一样让人不适又不安。
由潘西打头,这些人七嘴八舌、互相附和着说了些阴阳怪气的话,用刻薄的语言将她评头论足一番后又一同怪笑起来。泰勒攥紧手中的魔杖,默默在脑海中演练一番后觉得自己可以应付这个场面,便在笑声中动作利落地出了手。
属于盔甲咒的莹蓝色光芒在面前炸开,这道咒语本应在瞬间就将她面前的人撞出去几米远的距离,好让她从这个包围圈中脱身,谁知这个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咒语此刻却背叛了她。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面撞上了遇到的第一个人,然后像个玩笑一样颤抖了一下,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走廊在一瞬间安静下来,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泰勒知道自己还有第二次施咒的机会,她来不及细想刚刚那个咒语出了什么问题,只是凭着本能将一道昏迷咒甩向了最左边靠墙站的一个矮个子男生,这人背后没有其他人,只要击倒他一人就有可能突围。可是昏迷咒和盔甲咒一样抛弃了她,紫色的光线没入矮个子男生的胸口,却什么也没发生。
昏迷咒也失效了,泰勒在强烈的震惊下完全理解不了为什么会这样,但她的本能仍在运作,即使在大脑卡机的情况下她也没有耽误时间,使出全身力气扑向矮个子男生,希望能够通过把他扑倒的方式换来一个出逃的机会。可谁知这矮个子男生看着力气不大,站在那里却像个钉在原地的柱子一般,即使泰勒重重地撞了上去也没能将他的身躯撼动半分。
她赖以生存的魔法和力量都离她远去了,她一时想不出还能如何自救,在混乱的震惊、恐惧和恍惚中,她感到一只手把她推到了墙上,然后一道咒语击中了她。像是突然被人捞出了水面,四周的喧杂声骤然将她包裹起来,苦涩的绝望随之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不知道击中她的究竟是什么咒语,因为那段梦境到这里便戛然而止。泰勒猛地睁开眼睛,手臂微微颤抖着从枕头下摸出魔杖,对着宿舍门一挥一甩,无比熟悉的魔咒就从杖尖飞出。蓝色的光芒瞬间将房间照亮,接着化作一面巨大的盾牌,令人安心的荧光闪烁着,稳稳地停在门前半米的位置。
泰勒松了口气,仍不放心,翻身跳下床,随手抄起书桌上一本书,绕道盾牌的另一侧狠狠地朝它砸去,巨大的力道眨眼间便反弹回来,震得她手臂发麻,盾牌的蓝光却连一点黯淡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泰勒彻底放下心来,挥手撤了飘在空中的盾牌,把魔杖随手扔到床上,去卫生间为自己接了杯凉水压压惊。喝两口水,抬头和镜中的自己对视片刻,泰勒忽然放下水杯,脱下了上衣搭在门把手上,微皱眉头,用评价的目光细细地观察着镜中的自己。
没有突然变瘦,初具雏形的肌肉仍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忠诚地覆盖着、保护着她的每一处关节和骨骼,皮肤也光洁紧致,看起来不像被疾病侵染的样子。她举起单侧手臂,发力做出个展示强壮的动作,手臂上的肌肉如她期待那般隆起,虽然体积不大,却怎么也不是个弱不禁风的样子。
她重重吐出口气,仰头把杯中的水喝完,重新穿上上衣回了卧室。那只是个梦,坐在床上时她这样安慰自己,至少她现在的体格是完全可以一击撞倒那样瘦弱的矮个子男生的吧。
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下,我进入了码字咸鱼期,具体表现为手一放到键盘上就犯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6章 第二百零六章 噩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