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的黎明 第404章 Princess

前天睡得晚，欧若拉第二早破天荒睡到七点。

她醒来时，沐炎已经出发前往破釜酒吧，欧若拉不觉意外，晨练一巡，然后按部就班地洗澡、吃饭、看报、回信安顿要务，最后坐在书桌前，伴着冬晨静谧萧瑟的氛围打开书本。

事业乃锦上添花，学业为立身之本——欧若拉深谙此道，自觉出门便要在繁冗杂务上耽搁大半日子，决心先在无人打搅的家中自习。

不同于米斯兰迪尔小姐的处变不惊，外面世界好不热闹，无数成年巫师彻夜未眠，次日清晨赶着各个店铺开门，花得起钱的去买醒神剂、花不起钱的沏一杯浓茶或咖啡，继而四处奔波。

各大报刊迅速脱销，买不到的人们抱怨三两句，然后顺理成章地聚在一处讨论，感兴趣的内容却五花八门，如此盛景叫人很难不去联想数月前巴多克和米斯兰迪尔搅起的审判会，那些曾与赢家同队的“友军们”，如今有几人眉开眼笑，又有几人狼狈收场？

知名报刊头版挤满内容，欧若拉·米斯兰迪尔的“不雅照”仍然挂在头条，头衔却从“Lord”换成“Princess”——赫布里底正式成立特别辖区。

官方给的说法是相关法案颁布时间过于久远、当局需要足够时间寻找全部备案并整理细节，期间赫布里底不得脱离大不列颠，但英方支持此片辖区在向魔法部备案的前提下全权自治，承认米斯兰迪尔领地作为首都，“王室”派遣成员一经魔法部备案即拥有外交豁免权，赫布里底辖区公民出入英国无需签证，但户籍在赫布里底以外的巫师前往此处需上报并申请访问签证，双方当局有权否决入境申请，违背者一律按偷渡惩处……

明眼人看得清楚，魔法部与米斯兰迪尔达成了某种协议…两方暂各退一步，只要稳住现有局面，福吉大可在数年后将烫手山芋丢给继任者，关于这些大有名堂的“辖区特权”日后会产生如何不可控的影响……福吉才不在乎，他只想在任期内保住大不列颠的国土完整——保住他身为“英明部长”的体面。

至于具体许给米斯兰迪尔一伙人什么好处，有心人可从新闻公布的内容窥见一斑。

欧若拉·米斯兰迪尔推拒了魔法部颁发的梅林爵士团二级勋章，但没有拒绝威森加摩送到手的陪审席位，考虑到北苏格兰乱七八糟的国土划分状况，邓布利多贴心地将赋予小公主的头衔从“威森加摩英国青少年代表”更换为“威森加摩赫布里底特区青少年代表”。

新闻公布了新晋“小公主”决意退学的新闻，教育司和巫师考试管理局的老家伙们嫌热闹不够大似地堵在部长和司长办公室门口讨要说法，更有甚者直接递上辞呈，可惜魔法部里管事的人都不在——

经福吉带头的一众魔法部职员整宿彻查，人们关心的魁地奇世界杯场地命案水落石出，事故性质恶劣，国际巫师联合会介入调查，主谋老波宾“供认不讳”，直接判处死刑，刑期暂定一周后。

波宾产业除罚款外全盘查封，连带乌姆里奇和伦考恩在部里埋布的暗桩被揪没大半，罚款、拘留、判入阿兹卡班…疑似从犯麦克尼尔、卡罗和埃弗里等人已停职接受进一步审查，近期与其关系密切的伯斯德和罗尔也倒了霉……

魔法部特别感谢了积极配合调查的德国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基利安·赫尔穆特，还了比塞特·斯卡比奥和诸位圣芒戈治疗师、实习生的清白，尤其向希波克拉特·斯梅绥克及卢瑟福·波克医师致敬，奥古斯特·派伊作为斯梅绥克大师的弟子自然全身而退。

通篇报道对亚克斯利父子闭口不未谈。

同时英国魔法部提前敲定职位变动结果，一切按照内部公示执行，其中新诞生两位副司长——贝蒂·希格斯任国际魔法合作司副司长，罗伊登·波克任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副司长，并三位办公室主任——保罗·普塞顶缺任职国际法律办公室主任，德克·克莱斯韦迁任异类办公室主任、卡思伯特·莫克里奇续任妖精联络处主任……乌姆里奇和伦考恩没有留下实锤的把柄，但上位者们从那些受老波宾挑唆的蠢货里挑出几个职位高的“杀鸡儆猴”，顺带置换成自家心腹，连带公共新闻处前段时间清理“叛徒”空出的位置一并填补上，老弗林特不出意外地得到提拔，与张夫人一道升职为魔法交通司的要员，老特拉维斯的手下张先生也破格晋升为新闻处秘书长。

斯卡比奥辞职了，换上招牌似的风骚衣裳和表情，两指拈着离职批准，承着半个法律执行司的注目礼踏出老亚克斯利的办公室，随一众高官踏入前往霍格沃兹的壁炉。

跟上述新闻比起来，其他消息乏味得多，譬如东方贵宾之一沐越尘不幸在霍格沃兹校门前滑倒并摔至重伤、因疗伤需延长访问签证……同时两位不请自来的阿杜伦特先生及随行翻译统统被遣返回国，不但五年内不得入境大不列颠，并罚给受惊的东方贵宾们大笔赔款……沐炎用几位东方少爷小姐的名头在伦敦古灵阁开了账号，此笔罚款被众人瓜分存进银行。

对于罚款出自阿杜伦特家族账户这件事，米歇尔和凯莉一铜纳特意见都没有，如今风雅和“扎比尼夫人”的身价足够碾压阿杜伦特几个来回，这回能大挫亲戚的锐气，对她们算意外之喜，何况东方家族要帮爱米莉治病，纵然欧若拉面子够大，但一码归一码，那些药材是实打实地珍贵，米歇尔借此从阿杜伦特家族内部的公共资产里转移了更大一笔给米斯兰迪尔和东方巫师们做医药费，美其名曰“替两位小叔子对外补偿”，实则进一步掏空曾不输莱斯特兰奇的巫师界巨头的金库…听说此事，爱米莉快活得多吃了一碗饭。

倘若梅琳达·波宾尚有余力关注时事新闻，她该发现自己错得多离谱，曾经期盼的全部发生，挂着欧若拉名字的桃色照片漫天飞舞，街边小刊的报道更加露骨——“根据可靠证据，米斯兰迪尔曾与多名异性同席共枕、衣着不雅”…因魁地奇世界杯赛场事故质疑米斯兰迪尔专业性的论调也一并摆在台面上，这场事故甚至闹出了人命……可那些令她神往的权贵世家对此种种熟视无睹，学生们仍旧狂热地探讨着——以不亚于讨论魁地奇世界巨星的激情。

一切仿佛是为欧若拉·米斯兰迪尔量身打造的另一场饕餮盛宴。

当然，小波宾遗憾地错过了所有情节，未到清晨，她被庞弗雷夫人施药叫醒，几名傲罗带她前往魔法部与老波宾“道别”，一直昏睡的梅琳达不晓得事态进展，只以为自己的“小计谋”出了岔子…或者米斯兰迪尔反咬一口，于是路上逢人便喊欧若拉·米斯兰迪尔欲陷害自己、米斯兰迪尔是一切幕后主使、自己是冤枉的云云，殊不知新闻对她梅琳达·波宾的大名只字未提，人们怜悯、疑惑地目送歇斯底里的小女孩离开，这一刻，连最正直良善的亚瑟·韦斯莱和阿莫斯·迪戈里都信了自圣芒戈传出的流言——小波宾确实疯了。

荒唐事还没结束，没搞清状况的小波宾被人带到关押老波宾的隔间门外，此时部长、威森加摩及法律执行司已经全票通过对老波宾的审判结果，门口负责看守的傲罗团队换成面无表情的打击手、走廊两侧立满摄魂怪，梅琳达·波宾身体抖如筛糠，全靠带队的金斯莱拖拽，直到铁门打开，门内杂乱声冲散些许压抑，直到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巫被担架抬出来——那女巫不甘心倒下，半支着身子，手颤巍巍指着屋内，无声而强烈地控诉着。

屋内疯狂的吼叫熟悉又陌生， “抓住她…杀了她！快杀了她！这贱人…她是主谋！她勾引了麦克尼尔…他们才是犯人！抓她啊！杀了他们…我是冤枉的！冤枉的！有人听到吗？我是冤枉的！”

梅琳达·波宾脚跟钉在原地，与担架上正被紧急抢救的女巫对上视线。

金斯莱从兜里掏出一瓶药剂丢给治疗师，爱米琳·万斯拦住，男巫沉声道，“米斯兰迪尔…殿下给的，特效疗伤药。”

未卜先知，还是机关算尽？真是好心肠！万斯冷笑一声，动作不再拦，任凭治疗师将药水全部灌进濒死的女巫喉咙里。

“母…母亲！？”门口的其他傲罗催她进门，小波宾突然极度惊恐地退后，不敢靠近那门半步，仿佛门内存在比摄魂怪可怕一万倍的怪物，听闻米斯兰迪尔，顾不得他们嘴里的“殿下”，急促地扑过去，“母亲！母亲！他们给你喂了什么？是不是毒/药？一定是毒/药！”

“嗬…嗬嗬……”被丈夫偷袭重伤的波宾夫人看到女儿，再度挣扎着企图爬起来，鲜血渗透布艺担架，滴滴答答地渗到石砖上，透过口型和几乎不可分辨的沙哑声线，梅琳达听到母亲在昏迷前对她说……

别进，快逃。

爱米琳·万斯不忍地别开视线。

梅琳达想逃，到头来依旧混混僵僵站在原地，因为能够依仗的人近在咫尺，家塌了，她不知道还能“逃”去哪，看着母亲被打击手和医护团队带走——小女孩无措地站在那儿，不知身在何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眼前一切好像可怕的梦魇，优雅美貌的母亲浑身鲜血，门内的父亲…那还是父亲吗？那怪兽…他伤了母亲，还控诉她为贱人…曾被自己用来形容欧若拉·米斯兰迪尔的词汇……声称她勾引了麦克尼尔…麦克尼尔是谁？父亲指认母亲是凶手？什么事情的凶手？怎么可能？

小波宾是个聪明人，可她拒绝承认摆在眼前的事实。

“梅琳达！梅琳达！我的好女儿！”门里癫狂的人不知怎地冲破重围蹿到门口，一眼捕捉到满面茫然的女儿，布满血丝的眼珠里迸发出狂喜，表情狰狞、扭曲，颤抖地吼着，“是你妈妈做的…你知道！你全知道…你去做证人…告诉他们！是你妈妈做的对不对？！快告诉他们！我命令你！”

金斯莱眼疾手快，在即将吓晕的小波宾背后拍了一掌，那女孩倒吸口气清醒过来，连连后退，“不！爸爸…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万斯踩住束缚老波宾的镣铐。

这样的男人…她连看一眼都嫌脏。

“说呀！告诉他们，快告诉他们！人是你妈设计杀的！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想死…快…快叫她去偿命！去啊！”男人浑身泛着令人作呕的异味，满手鲜血，见女儿不作声，眼前一亮，神经质地重复着，“对…米斯兰迪尔…全怪你惹恼了她…去找她道歉…我命令你！不然…我叫你再也做不成继承人…我叫你一无所有！你是那贱人的女儿！不…不！乖女儿，梅琳达…你是我的乖女儿，你是波宾家的大小姐、我唯一的乖宝贝…快去，快找米斯兰迪尔道个歉，一定是她恼了你…都怪你…别连累我！我不要死！”

围观人们脸上露出浓重的嫌恶，怎么，才伤完妻子，又把主意打到女儿头上吗？

梅琳达·波宾缓过那口气，不再怕得想要晕厥，像第一天认识面前的男人，嘴里喃喃、无声地念叨着“不、不”，眼睛瞪得通红，却流不出一滴泪。

她也是个没有心的自私人，她是他的种，她跟他一样坏……哭不出来很正常，不是吗？

“波宾家族名下所属产业已经全部查封，你父亲因为蓄意谋杀、栽赃、破坏公共财产以及联合境外势力做违法生意……已经判处死刑，罪证确凿…下周执刑，”金斯莱声音低沉而淡淡地，“与他道个别吧，波宾小姐。”

老波宾本就崩断的神经再次受到刺激，撕心裂肺地怒吼，“不！我没罪！不是我！别杀我…求求你们…我要控告…我要控告！是她们娘俩合谋…抓住她们！严刑拷问她们！求求你们…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啊！”

男人被万斯一脚踹回小黑屋，门“嘭”一声关上，梅琳达·波宾双眼空洞地盯着牢门上生锈的铁皮。

临走前，金斯莱暗自朝一侧瞥望，不远处的阴影里伫立着一名戴兜帽的高挑女巫，指尖泛着星星点点的橘黄色光芒，远远瞧着，好像正夹着一支燃着的烟头。

“真有趣…也真无趣，”布兰妮·威尔金森优雅地微笑，朝传音宝石另一头的人感叹，一语双关，“难为这位威风凛凛的一家之主…一名愚蠢的父亲。”

半晌，她熄灭星芒，也掐断老波宾最后一线生机，路过铁门时轻巧地喟叹，“既然如此，祝这位‘深明大义’的父亲…永别了。”

也是这一刻，她对曾打算将自己推进火坑的父亲——马库扎现任主席布里安·威尔金森斩断最后一丝念想。

——————————————

英国阶级称呼（资料收集自网络）：

1. Your Majesty：麻瓜国王（King）、女王（Queen），可以翻译为“陛下”；

因婚姻产生的“King/Queen”情况比较复杂，可以简化为：King regnant（摄政王/共治君主）、King consort（驸马）等；

（恭喜樱桃小朋友荣升Queen Cherry，沐炎头衔是King regnant）

2. Your Highness（Prince、Princess）：麻瓜皇家亲属、王储（实际会分为Your royal highness或Your imperial highness），可以翻译为“殿下”；

欧若拉未成年，作为王储，尊称为Princess；

斯内普成为名副其实的Prince；

3. Your Grace：麻瓜非王室公爵、公爵夫人，大主教

4. My Lord：麻瓜侯爵以下贵族，主教，高等法院、上诉法院法官……翻译成“大人/阁下”，伏地魔是自封的“My lord”，即“Lord Voldemort（黑魔王大人）”，而二年级末审判会时欧若拉头衔为“米斯兰迪尔领主”，即“Lord Mithrandir”，尊称“My lady”或“My lord”；

5. My Master/Sir/Ma'am：家养小精灵称呼家中主人（们）；

6. Young Master/My lady：家养小精灵称呼家中主人的子女（即很多人嫌俗的“少爷/小姐”）；

【另注：文章里反复用中文写“公主”和“殿下”比较奇怪，一些较为亲近的人（比如教授、长者）称呼欧若拉还是会用“小姐”作翻译，但对应英文不再是“Miss Mithrandir”而是“Lady Mithrandir”，亦有尊敬之意，类比冰与火之歌里珊莎·史塔克的“Lady”头衔，其余人物和语境下会用翻译强调“殿下”，毕竟不同于伏地魔同级的“Lord”头衔（别怨我玛丽苏，欧洲人真的很注重虚名和头衔，龙妈报菜名了解一下……求轻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