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的黎明 第4章 魔药课与风波

事实证明，有时候你不主动惹事，麻烦一样找上门。

经过最初几天，欧若拉坚信倘若课堂内容有“清洁一新”、“消隐无踪”或者各种反恶作剧类魔咒的话，她一定会得许多的“O”和加分。

正如第一天早餐时布雷斯的预言，除了全心全意找救世主麻烦的德拉科和忙翻了天的高年级们以外，大多数低年级都迫不及待渴望看麻瓜种小姐的热闹。

这里面包括很多“行动派”——没热闹自己创造热闹。

无数次“恰好”踩到莫名出现的香蕉皮，早上起来诡异地推不开的宿舍门，休息室门口明明前一个人可以安然通过、到她这就突然倾倒下来的恶臭的汤剂，以及吃饭时突然发狂的高脚杯和跳舞的叉子，还有餐盘里不知道从哪出现并扭动着的鼻涕虫……

每次麻烦的制造者都能全身而退，因为每一次恶作剧都有精挑细选的时间地点。

她不能指望级长或者院长来为她主持公道，这毕竟是“小孩子间的玩笑”。

所谓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高年级们不仅懒得管闲事，而且乐得在课余时间看麻瓜种的热闹取悦自己。

不管她在别的课上得到过多少加分，甚至在变形课上得到麦格教授的赞扬，“恶作剧”仍旧愈演愈烈，并且她表现得越出色、参与的人就越多。

此般种种逐渐让欧若拉疲于应对。

她一边想办法，一边走进魔药课地窖。

这节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

嗯，她很喜欢和格兰芬多一块上课，这样当斯莱特林们一致对外的时候，她难得能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熟练地找到教室最后面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后开始清理在走廊上被泼了一身的巨魔芋汁的袍子。

别问为什么习惯坐最后一排，她还不想跟马尔福他们几个抢前排。

况且比起坐在中间八面受敌，角落里能时刻观察到是否有奇怪的东西靠近，比如说用完就会消失的放屁虫之类的，何乐而不为？

地窖大门“砰”地一声打断小姑娘的思绪，斯内普疾行到教室前方，滚滚黑袍掀起的旋风让小动物们乖乖噤了声。

这门真结实，欧若拉看了看坚守岗位的地窖大门。

教室最前面，魔药大师正在发表课前宣讲，他的声音低沉轻柔，但和他本人一样充满压迫感，“…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欧若拉看见他往斯莱特林前排瞟了一眼，又往格兰芬多前排瞟了一眼，不知道看见什么了不得的场面，脸色“唰”地一变，“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波特！！”

他从嗓子里挤出一声短促的低吼，“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不幸”被点名的是救世主先生，他坐得很靠前，欧若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远远观望那头凌乱的黑色卷发。

“……”波特先生看上去全身僵硬得好像走廊里的雕塑。

“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那让我们再试一次。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波特把头埋得更低了。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教授不依不饶，低沉的声音是他发怒的预兆。

“不，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答案，”哈利猛地扬起头，越过沁出汗珠的鼻尖，他瞄到身旁快把手戳到斯内普鼻子底下的赫敏·格兰杰，“您为什么不问一问赫敏呢，我猜她知道答案。”

地窖里小蛇们倒吸一口冷气，大家都对波特先生的勇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在他抬头那一瞬间，欧若拉分明看到斯内普一怔，但波特随后的话让教授脸色变得比袍子还黑。

“顶着名人的光环，这么简单的问题却一无所知？”眉头夹出川字，“格兰芬多将因为你顶撞老师而扣掉一分！现在，坐下！”

接着，他环视一圈，像是发现了什么，“瑞菲尔德！请你来回答这几个问题！”

被那双黑眼睛盯上，欧若拉头皮发麻。

刚刚因为波特惨遇而出现的小骚乱立即停止，教室里恢复安静，不少学生回头看向角落里站起来的小人影。

“是的，先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突然被点名，她只能告诉自己别紧张。

“水仙根粉和艾草混合，可以配成效力很强的安眠药…也就是生死水。牛黄应该从牛的胃里取出来，有非常强的解毒作用…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它们属于同一种植物，统称乌头。”

教室里还是一片寂静，斯内普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沉稳的声线听不出情绪变化。

“坐下。斯莱特林加一分。”

随后，他又用杀伤力巨大的目光扫过下面傻呆呆的萝卜头们，“那么，你们、听清楚了吗？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陡然上升的音量，让求生欲强烈的小动物们迅速放弃看热闹，一时间教室里只剩下羽毛笔和羊皮纸之间的摩擦声。

欧若拉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不解，教授为什么提问自己？他也讨厌麻瓜种吗？还是说…在给自己加分的机会？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她一跳。

这节课他们被要求两人一组做疥疮药剂。

——当然没人愿意和她组队，她也没胆大到在蛇王眼皮底下去找一头狮子做队友。

于是她开始自己处理材料。

来之前妈妈特地嘱咐自己一定要在魔药课好好表现。

妈妈原话是，“别的课学得多差都可以，魔药课一定要得O！最好能拿到斯内普的亲笔签名！”

她也不知道没上过霍格沃兹的老妈为何这么崇拜斯内普教授，想要签名可以翻她哥作业啊？到处不都是签名么…这种任务分派给自己简直是灾难。

欧若拉悄悄抬头瞄自家院长的表情，找他要签名什么的，会不会被教授从办公室扔出去？要不还是拿批过的作业充数吧。

胡思乱想着，欧若拉手上也没闲。

疥疮药剂真的很简单。

她觉得教授安排两人一组是为了防止某个单独的人出什么岔子，比如——

“嘭！！！”

格兰芬多一只小狮子不负众望融掉了坩埚。

周围不少人受了伤。

斯莱特林离得近的克拉布和高尔因为他们俩的队友——西奥多和德拉科及时施展的“盔甲护身”，而免去到医疗翼受罪的无妄之灾。

而隔壁小狮子们明显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罪魁祸首纳威·隆巴顿先生的袍子已经被腐蚀得冒了烟，他本人身上的脓包已经蔓延到所有露出来的肌肤，并且他周围一圈的学生也都未能幸免，地窖里哀嚎不断。

“白痴！”斯内普教授一边手上不停地为他们做着紧急处理，一边狠狠地低声咒骂，“你是不是没有把锅从火上拿下来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去看事故现场，教授冷漠地给他们的桌子和地面来了一个“清理一新”，然后吼着可怜的波特先生，“你为什么不提醒他？是不是觉得他出错了就显出你的好了？蠢货，还不把他们都扶去医疗翼！格兰芬多因为你的愚蠢又被扣掉五分！”

格兰芬多一片混乱，斯莱特林们兴奋地看热闹。

没有人注意到教室最后一排角落里的坩埚突然冒出灰烟。

前面隆巴顿先生的坩埚刚刚出现过同样状况，而且刺鼻的灰色烟雾扩散得很快，欧若拉最先注意到自己坩埚的异样。

但她一半注意力还在别处，发现不对劲时来不及思考和补救，只能下意识挡在坩埚侧前方，并朝正前方背对自己的女生丢出一个“盔甲护身”。

紧接着，伴随熟悉的腐蚀声，她的坩埚在一片烟雾中融化，液体四溅。

不同于隆巴顿先生制造出的混乱，此时地窖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都转身看过来，就连没来得及被扶出去、前一秒还痛苦呻'吟着的隆巴顿先生都停下来望着她，不过被教授一记眼刀飞过来以后，继续哼哼着离开了教室。

斯内普紧皱的眉心差不多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快步走到最后排。

这次的伤员明显只有欧若拉自己——这简直让人惊诧。

坐在欧若拉前面的是两个斯莱特林女生，其中一个因为角度原因，本该飞溅到她身上的药剂全部被挡在了欧若拉自己身上，而另一个被盔甲护身拯救了无辜的后背。

两个女生正心有余悸地瞪着她。

周围除了石墙，就只剩下隔壁桌另外两个斯莱特林男生。

但早在她发现坩埚冒烟的时候，余光瞥见那两个人已经躲得远远的。

而她确定——她并没有放豪猪刺，因为它们正好好地躺在自己的案板上。

可怎么解释突然爆炸的坩埚？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她看了眼旁边幸灾乐祸的两个斯莱特林男生。身上、手臂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

“单靠愈合如初已经拯救不了了。”她心想。

斯内普这时已经走到附近，眯眼盯着欧若拉，眼角扫过案板上被处理得精细的豪猪刺之后，紧抿的嘴角挤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假如瑞菲尔德小姐还没有失去痛觉，就会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在医疗翼，而不是在原地犯傻！”斯内普转身来了一个“清理一新”，然后打量了一圈周围，并没发现有能够带她去医疗翼的同伴，不由再次皱眉。

“…教授，我没……”欧若拉忍着身上不断传来的灼热和刺痛，试图解释。

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糟透了!

不断鼓起的脓包和狼狈的袍子让小姑娘的自尊心揪成一团。

“同样的错误犯第二次，我是不是该佩服你的智慧和勇气？”斯内普飞快打断她的话，无视她的表情， “那么，就请布鲁克小姐和希尔小姐陪我们可怜的瑞菲尔德去一趟医疗翼。”

他点名的正是被欧若拉从药剂手上“救下”的两个小姑娘。她们倒没有太犹豫，直接走过去扶起欧若拉打算离开。

“为了你的…疏忽和辩解，”魔药教授的声音在她穿过全班同学时响起，“…但及时为同学补上的魔咒，斯莱特林扣两分。瑞菲尔德小姐，每周四晚上八点到十点，禁闭，地点魔药办公室！”

欧若拉攥紧校袍，努力憋回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扣分和罚禁闭而委屈的眼泪，离开了她想获得青睐的教授的课堂。

一路上，三个人都默默地没有讲话。

在把她送到医疗翼之后，另两个女生就得赶回去继续上课。那个被她施了盔甲护身的叫希尔的女孩，走之前低头用小小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噢！梅林，今天的魔药课到底怎么回事!？”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刚刚解决完隆巴顿一群人的伤口，拿着药剂瓶冲过来。看到只有欧若拉自己，她表示很惊讶，“就你一个？”

“是的，夫人。”欧若拉心不在焉。

“你需要换件袍子。”庞弗雷夫人熟练地为她抹了瓶子里的药水，临别不忘叮嘱她下次一定要小心一点。

下次吗？

九月的天气渐转微凉。

从医疗翼出来，欧若拉低头拉紧漏了洞的长袍。从怀里拿出一封早上才收到的回信贴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得到安慰和力量。

良久，她重重吐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看来哥哥说的“契机”，已经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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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魔药课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