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开始了,学生们都很紧张,大部分学生都没能在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课上学到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不过听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说,这门课很好通过,只要在考试中预言自己会遭遇不幸就可以了。
“我会遭遇火灾,我的裙子会被全部烧成灰……”达芙妮趴在休息室里的圆桌上补着上个月的作业——她们三天前就考完试了,可是达芙妮上个月的作业还没有完成!多亏了特里劳妮教授好说话,没有计较。
“还有你会在下楼的时候扭伤脚。”
“或者是在八月遭遇流感,在圣芒戈待了一个星期才恢复。”
凯瑟琳和潘西七嘴八舌地给她出主意。
“你们要去看今年八月的魁地奇世界杯吗?小凯瑟琳,我们的击球手,你肯定要去对吧?”嘉玛学姐抱着一大捧栀子花走了过来,这个学期结束她就毕业了。
“我早就买好票了。”凯瑟琳说。
“真香。”达芙妮抬起头嗅了嗅鼻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又是那个拉文克劳男生送的,对吧,嘉玛?”
嘉玛学姐笑了起来,脸有一点红,“小鬼头,以后你会收到更多的花。”
“我本来也要去看比赛,不过……”嘉玛学姐又笑了一下,脸更红了,“不过我要去拜访两位长辈,恐怕没有时间。”
“是那个拉文克劳男生的父母吗?”达芙妮丢下了自己的作业,一脸八卦。
“真是小鬼头,快写你的作业!”嘉玛学姐轻轻拍了一下达芙妮的头,又继续说,“我多出来一张门票,你们有人要吗?”
达芙妮和潘西都摇了摇头,她们没有去看比赛的打算。
“你可以去翻倒巷把它高价卖出去,现在黑/市上把这些门票的价格炒得很高。”凯瑟琳出主意道。
“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嘉玛学姐若有所思,“不过我还是去问问别人吧。对了,小凯瑟琳,我听说卢平教授要辞职了,你要去和他道别吗,我记得你很喜欢他。”
“什么?为什么?!”凯瑟琳惊讶道。
“你没有听说吗?莱姆斯卢平是狼人,家长们都在给邓布利多和校董会写信,要求撤掉卢平的职务,毕竟一个狼人□□太危险了,万一他哪天伤害了学生怎么办?。”潘西解释。
嘉玛学姐也表示认可,又补充说,“你知道的,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每年都换,这个位置受到了诅咒。”
“我出去了。”凯瑟琳从凳子上跳下来,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卢平应该不会在白天发疯吧。”潘西说。
“你在担心她吗?你不因为德拉科和她闹矛盾了吗?”嘉玛学姐笑眯眯地调侃潘西。
“她现在有布雷斯了。”达芙妮抢答,然后被潘西掐了一把腰。
“卢平教授。”凯瑟琳跑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门口发现门开着,原本就东西不多的屋子现在更干净了,桌子上和书柜里什么也没有,只剩下几个打包好的大箱子孤零零地立在墙角。“卢平教授,他们说您要辞职了。”凯瑟琳走了进去。
“的确是这样,孩子,我想你应该听说了有关我的事情了吧?”卢平把仅剩在外面的几件衣服也收到了箱子里。
“听说了,但是您或许可以找邓布利多校长帮忙。”
“邓布利多校长已经帮了我许多忙了,我想我还是需要去别的地方看看,这个世界很大,对不对?”卢平笑着说,可是不难发现他还是有些沮丧,他又说,“你不怕我吗?孩子。我是一个狼人,我的存在有可能会对你们造成伤害。”
“我怕狼人。”凯瑟琳说,又想起了那天在尖叫棚屋发生的事,“但是……您是卢平教授,您不一样。”
卢平又笑了,“我很荣幸你这样想,不过孩子,我还是要提醒你,在月圆之夜尽量离狼人远一点。对了,你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成绩我给了O,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女巫,值得这个成绩。”
凯瑟琳得到了O,却没有很开心,“我们还会见面吗,教授?”
“我想会的。”卢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教授,我还有一个问题。”凯瑟琳突然说。“您知道厄里斯魔镜吗?”
“那面镜子啊,我知道,每年费尔奇都费尽心思地去藏它,但是总是会被学生们找到。你是不是也找到它了?”
“一年级的时候我找到过。但是我第一眼看镜子的时候那里面什么也没有,再看的时候里面才出现东西,可是德拉科一眼就看见里面有什么了。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我曾经听邓布利多教授讲过,如果一个人自己都不认为镜子里的东西会变成现实,那么就可能一时间看不见里面的东西。”卢平说,然后他苦笑一下,“我二年级时候见过它,我看着那面镜子足足十秒钟,才看见里面的我不再是狼人,不再害怕月圆之夜。”
原来和父母还有姐姐团聚在一起过圣诞节这么难吗,和狼人变回正常人一样难。也对,兰伯特不在了,费拉拉永远不可能再团聚了。
“但是我们不能沉湎于镜子里的景象,不要在镜子面前迷失自我,孩子。”卢平又摸了摸凯瑟琳的头发,那只手粗糙、温暖。
“教授,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凯瑟琳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黑魔法防御办公室,再也不会有卢平教授这样的人了,她想。
费拉拉庄园还是一如既往的人烟稀少,庄园里那棵参天古树上今年连鸟窝都没有了,花圃中的向日葵今年仿佛遭遇了一场瘟疫,全都灰头土脸。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塞西莉亚来信说她已经恢复了傲罗职位,这个消息似乎让那些向日葵变得健康了一点。
凯瑟琳又开始做噩梦,梦里有一条蛇围着她爬来爬去,还把蛇信子吐在她脸上,旁边还有一个长得奇丑无比的婴儿念念叨叨说着什么。甚至白天也有这种声音。
“快了……马上就是时候了……再等等……”那个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凯瑟琳很确定自己现在没有睡着,因为她正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边,德拉科大半夜给她写信,那只破猫头鹰还一个劲儿催她现在就回信!凯瑟琳匆匆把回信绑在猫头鹰脚上,又给它喂了一点松子,这才把它打发走了。
“主人……她……我们”一个老鼠一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凯瑟琳抓住魔杖,寻着声音悄悄走出房间,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捣鬼!四周都黑漆漆的,只有书房里还亮着光,声音也是从那里出来的。
哈!连书房都敢闯,我爸爸一定会把你四分五裂!凯瑟琳踌躇满志地去抓贼,打算给那个可恶的巫师来个攻其不备,如果自己不是对手的话她就大叫一声,费拉拉夫妇就睡在不远的卧室里,一定可以马上赶过来。
“我的小客人又来了,她总是能在我想见她的时候出现。”那个嘶哑的声音说。
然后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米迦列拉和阿方索站在里面,还有一个很矮,很胖,很丑并且头发稀疏长着两颗老鼠牙齿的巫师。
“进来吧,凯瑟琳。”米迦列拉开口了。
“这位先生是我们的客人吗?母亲。”凯瑟琳看了一眼长着老鼠牙齿的巫师问,感到奇怪,除了进行必要的学术交流费拉拉家鲜少社交,而眼前这个难看的巫师怎么看也不像一个聪明人。
“他是你的仆人,凯瑟琳。”那个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凯瑟琳在屋子里面寻找了一圈,才发现是谁在说话,然后一种熟悉的反胃感又冒了出来,因为刚刚说话的那个东西长得太可怕了——她只能称它为东西,因为那是一团干巴巴的婴儿似的物体,根本算不上人。她举起魔杖,但是阿方索立刻用缴械咒把她的魔杖抢走了。
“父亲?”凯瑟琳不解。英国的夏天算不上热,偶尔还有有一点冷,但无论如何也不需要生火,可是书房里的壁炉此刻烧得比冬天还旺,里面的木头时不时还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凯瑟琳感到害怕,她没了魔杖,无法施咒,所以又想跑,可是门被那个老鼠牙齿的男巫关上了。
“虫尾巴。”那个丑东西又开始说话了。米迦列拉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捏紧了自己的裙角。
老鼠牙齿男巫的魔杖顶端冒出一道紫光,“钻心剜骨”。
凯瑟琳发出一声恐怖的、拖长声调的尖叫,整个人蜷缩在地板上,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口腔里涌出股甜腥味,骨头也在一点点碎裂。
“都出去吧。”丑东西说。
虫尾巴和费拉拉夫妇先后退了出去,只留下凯瑟琳蜷缩在地板上,她感到前未所有的恐惧和疼痛。
“他叫虫尾巴。记住了,凯瑟琳·斯莱特林。今天对你施展不可饶恕咒的巫师叫虫尾巴,再过两年你就可以杀了他,记住了。”丑东西说。
凯瑟琳记不住。
她只觉得疼,也来不及考虑为什么自己会在家遭遇这些,她现在只想回霍格沃茨,想去找德拉科,想去找卢平教授。
“再过几年,你就可以杀了那些麻瓜和泥巴种。兰伯特,还记得你弟弟兰伯特吗?”丑东西继续用它沙哑难听的声音说。
“……兰伯特……兰伯特……”
“一忘皆空。”丑东西又开口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全部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