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彼岸 第178章 第 178 章

“普林斯，你知道梅尔去哪儿了吗？六年级的瓦尔内尔教授想问问他新年后要不要选修炼金术课程，但我找不到他，没法子通知！”

“不知道！”

整个十一月西弗勒斯就没怎么在自己的视网膜上捕捉到艾萨的影子，这家伙真不愧是魔法生物的混血，不想被人类捉到时你连他的袍角也摸不着。

邓布利多从魔药联合会雇佣了一位老巫师暂代霍格沃茨的魔药课，这人他曾经在瑞士见过，是个不错的理论派，教导入门新人再适合不过，但在需要大胆开拓的研究领域难免乏力。果不其然，高等魔药课在这位大师的带领下成为了“规范课”……规范每个人熬制魔药时的不良习惯，规范统一的度量与工具，除此以外他也教不了别的。

身边没有梅尔存在的普林斯宛如一个地狱大魔王，他面前的魔药已经完成了，这会儿正在手里把玩一支鸟羽。嗯，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不论怎么看都很像凤凰福克斯尾巴上刚长出来的那根。

从那天起直到现在，艾尔洛斯晚上再也没有回过斯莱特林宿舍，但西弗勒斯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在实验室的柚木长桌上看到点什么——有时是朵珍贵的花，有时是片形状完整颜色鲜艳的叶子，有时是几块圆润饱满玲珑可爱的小石子，有时是鸟雀斑斓的羽毛。当然，它们无一例外的也是珍贵魔药材料。

凤凰刚长出来的尾羽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中心有个近似于心形的斑纹。西弗勒斯玩够了便将它收进药材保鲜盒，继续木着脸发呆。

如果不是这些持续不断的小礼物，普林斯先生恐怕早就暴走了。

下课后他在通向一楼的地窖走廊上碰到了专门等在这里的莉莉，红发少女憋着笑递给他一个盒子：“今天份的快递，我送到了。”

盒子里是浓郁香醇的提拉米苏，非家养小精灵制品。

莉莉用揶揄的眼神上下打量这位好友，她知道，如果西弗勒斯的点心盒子里出现了什么，那么今天餐桌上就必然不会有同类食物。精灵还真是种霸道的生物，他甚至不愿意让其他人共享他心上人的甜食。

“人呢？”黑发少年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就把盒子扣紧，莉莉侧过脸可疑的抖了会儿肩膀才重新转回来：“没看见，只有盒子和纸条。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会出现在哪里，为什么不去找？我可不想总是充当人形猫头鹰。”

想想看吧，艾萨站在一群拼命鞠躬撞脑袋的家养小精灵里和它们抢夺厨房使用权……真亏得邓布利多校长还能忍。

对此西弗勒斯的回答是精彩的顾左右而言他：“你需要我的魔药课笔记吗？”

这家伙……

莉莉睁着死鱼眼吐槽：“请问你有没有想过我能够看得懂你的魔药笔记不？打发人也得找个差不多的理由吧！”

“好的，那么，需不需要我替你去揍一顿波特？”

西弗勒斯移开视线：“说回来过几天就是满月了，让卢平滚过来喝药。”

改良版欢欣剂初见成效，但是它的治疗机制与用量还需慎重，倒是用于抑制狼人变身狂性的狼毒药剂大获成功，样品与实验报告已经如数发往魔药联合会，想必不日便有回应。每年世界各地都有因狼人失控而造成的伤亡报告，所以魔法部对于狼人的管理通常较之其他物种更为苛刻严厉。这种生物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受害者即便生还也有可能被同化成新狼人，无论内心深处愿不愿意，只要他们没死，就会成为新的加害者。本质上他们其实还是人，但在同类眼中，却已经是需要大力防范的野兽了。

狼毒药剂的诞生可以说是在巫师与狼人间岌岌可危的关系上添了个行之有效的安全阀——不愿放纵自己的人可以依靠这份药剂重归正常生活，怙恶不悛者也会在监管下定期使用该药剂从而丧失作恶的能力。

用老普林斯先生的话来说就是，这张药方足以抵得上一枚梅林勋章。

勋章很好，但是想想那位高塔里的乐子人，西弗勒斯对它的渴望又不是那么强了。

尤其现在，他更想知道艾萨·梅尔到底是脑子里的那根弦不大对劲。

“波特最近很老实，拜托你偶尔也放过别人一回。倒是卢平那边，我回去就提醒他。”莉莉真是服了这两个各有别扭之处的家伙，他们要是再不和好等到圣诞节就要有大乐子瞧了！

拜那部电影所赐，现在不仅仅是霍格沃茨里的学生疯狂推崇艾萨，就连正常人类世界里也多了股“寻找小公爵”的风潮。观众们不满足于那惊为天人的少年惊鸿一瞥便杳无音讯，纷纷自发组织起来探究各大豪门世家内的十六岁成员——导演不给我们看，我们自己找总行了吧！

英国就这么大点地方，数得出的有爵人家横竖也就那么几户，这一番折腾叫人翻找出不少**之事，小公爵找没找到不好说，瓜田里的猹反正是快要被撑死了。

咳咳，说回西弗勒斯和艾萨的事。这段时间只是通过莉莉投递情书的人就已经在格兰芬多塔楼上排起了长队，万一那位“迷情剂事件”的女主角想法子再次出现在艾萨面前，谁也不知道精灵会不会受移情作用的影响当真混淆。所以！说过来道过去，她就是来怂恿西弗勒斯主动采取行动的。

你去找他啊！你们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当面说！

“爸爸说他要把隆美尔导演转交的情书再转交过来，就在圣诞节前后。最近就连生意场上也总有人频繁向他询问起艾萨的事，啊……！那些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仅凭借脑补就至少补出三十万字内容，还总是打听他有没有婚约在身，真讨厌。”

她每煽风点火一下就要看看西弗勒斯的脸色，生怕自己用力过猛反而吓得黑头发少年退缩。

“呼……我知道了，别说了，莉莉，谢谢。”西弗勒斯想起口袋里的那枚凤凰尾羽，想抿起嘴角微笑却因脸部肌肉过于僵硬而失败：“我……”

他开了个头就停下来。

花，叶子，石头，鸟羽，也许他该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意思，但是……但是他不敢相信。

按道理讲迷情剂已经失去效果，但是西弗勒斯想要的，他始终不敢伸手去拿。

莉莉翻了个白眼，气鼓鼓的转身跑掉了。

她一口气从地窖登上天文塔，艾萨抱着膝盖坐在霍格沃茨城堡遍布红瓦的屋顶上。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西弗勒斯说清楚？我可不想再继续当这个两头不讨好的信使了。”

她翻到屋顶上伸手推了下艾萨铂金色的脑袋，精灵可怜兮兮的看着少女：“我害怕，莉莉。”

女孩子“噗通”一声坐下，拿肩膀顶顶好友：“你怕什么，说来听听？西弗勒斯打不过你，而且他也不可能和你动真格，就像你绝对不会对他使用大净化术一样，至少我想象不到。”

“我不知道，亲爱的。”他顺势把头枕在莉莉肩膀上：“我有点恐惧，对于未知未来的选择，我不知道怎样选才是对的。”

微风拂过他们的发梢，莉莉静静听艾萨压低声音讲述：“我是混血的半精灵，以往并非没有先例，比如说爱隆王和他的兄弟。他们一个选择成为完整的精灵，一个选择成为完整的人类，所以……”

少年难得露出迷惘的表情：“我想和西弗勒斯在一起，所以到了该做出选择的时候。”

其实他只有一个选项，但是成为人类，对于这个两辈子的精灵大战士来说放弃的不仅仅只是种族身份和漫长无尽的寿命而已。

“你为什么非要选？我觉得可以不选啊，就当个半精灵也没什么不好。”莉莉用头撞了一下艾萨的发顶：“自然而然不行吗？我明白你什么意思，西弗勒斯一旦知道你放弃了什么，他会因为自责而自我折磨，而且我们根本瞒不住他；但是不放弃，你又受不了百年后失去他的痛苦。可问题也不能这么看吧，放弃精灵的血脉意味着你放弃了痛苦，保留血脉则可在往后无尽的时间里替西弗勒斯守护他想守护的一切。所以无论怎么选，都很好，那就不要选，到时候自然分化。”

不得不说，格兰芬多的乐观在这种时候真是太靠谱了，就连艾萨自己也觉得瞻前顾后想东想西的样子实在太蠢。

“你说的没错，亲爱的，我早该找你聊聊。”艾萨支棱起耳朵跳起来，单手勾着房檐一下子就钻进天文塔窗户，莉莉紧随其后——擅自攀爬城堡外檐被抓可是会被扣掉五十分外加一周学院义务劳动的，谁都不想丢这个人。

红发少女整好袍子拉着好友就往礼堂方向走：“这会儿西弗勒斯不是在宿舍就是在图书馆，你给我快点把问题解决掉！”

走到五楼平台，莉莉突然意识到艾萨停下脚步不动了，她顺着少年的视线向前方看，一个穿着拉文克劳校服的瘦弱女孩正慢吞吞朝这边走。

“你好，艾尔洛斯。”女孩抬起雾蒙蒙的眼睛，仔细往艾萨脸上端详了一会儿，哀愁的轻轻叹息：“看来改良药剂的效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真遗憾，原来你早已有了心上人。”

“等等！是你干的？”莉莉如临大敌的挡在艾萨前面，这个拉文克劳女孩儿怎么看都不像是无可救药的恋爱脑。虽然她长得一脸柔弱，面对理应“痴迷”的对象艾尔洛斯时简直比谁都冷静。

艾萨已经连头都不敢抬了，他发现那份可怕的药剂并未真正失效，它还在不停影响着自己的感观与潜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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