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彼岸 第123章 第 123 章

“well，接下来呢？”

这条走廊西弗勒斯很熟悉，一年级时他就是在这儿和艾萨一起打开了斯莱特林教授的书房，平白给自己找了个修辞学导师。如今故地重游，说没有点感慨那也是不可能的。

黑发少年径直走到画像下，非常幸运，画像里常年挨揍的傻瓜今天不在家。

那个赫奇帕奇小心翼翼指着墙壁解释：“就在这儿，心里想着需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再绕着走廊转几圈，霍格沃茨的杂物间就会出现。”

但上次出现的明明是另一个房间！为什么会不一样？

西弗勒斯没有贸然说出自己的发现，他故作高深的看着低年级：“那么……能否解释一下这个杂物间的作用以及，为什么在已知可能存在危险的情况下你还要返回这里？”

“那不是，那不是普林斯学长您要我领路的吗？本来我只想翻找些有趣的遗留物拿回去改造，自从总是看到可怕的幻像后就再也没试着进去过，我也不敢啊！”

赫奇帕奇努力挠头发，非常不理解普林斯学长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还自带两套不一样的行事准则。

西弗勒斯挑眉扫了他一眼，松手：“开门，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好啊好啊！”赫奇帕奇乐颠颠的围着走廊开始兜圈子，转来转去，转来转去，随着他的行动，墙面上逐渐浮现出一扇很有年代感的雕花木门——就破旧程度而言，它确实非常符合“杂物间”的定义。

“就是这个，普林斯学长！”赫奇帕奇激动地不得了，西弗勒斯绕过他用魔杖指着门板甩了记开锁咒，木门后传来令人厌恶至极的酒糟气。

“钱呢？面包呢？你这个恶魔派来的蠢女人！还有那个小恶魔！”

托比亚斯醉酒后含混的咒骂，艾琳懦弱的哭泣，毫无遮掩的掀开西弗勒斯心底最不愿面对的伤疤。

赫奇帕奇瞪大眼睛扭头去看黑发学长，后者冷冷给了他一个“滚”字，这个倒霉的小家伙抱着脑袋屁滚尿流撒腿就跑。

普林斯居然害怕一个喝醉了的麻瓜？不可思议！

好吧，也该是清算的时候了。

西弗勒斯一脚踹开虚掩着的雕花木门，迎面看到充斥于童年噩梦中的自家窗户——破烂的木框，浑浊的玻璃，后来还被艾萨扔石头砸烂了一半。

“你这个不知道感恩的小崽子！”

托比亚斯呲着发黄的牙齿气势汹汹靠近过来，西弗勒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朝着这家伙的脸就是一个“四分五裂”。

博格特制造的幻觉并不会被通用攻击性咒语杀死，所以可以尽情殴打报复。西弗勒斯一直打到“父亲”捂着脑袋缩进明显不符合斯内普家“装修”风格的碗橱里才停手，终于大慈大悲随便寻了个东西用变形咒变出一只无光黑色布袋。他甚至不愿意上前弯腰拿袋子去兜那只变成过托比亚斯的博格特，凶狠的用一连串正宗黑魔法将可怜的黑魔法生物逼近口袋，然后拎着它就走。

这个房间很特殊，给人的感觉和上次进来时完全不一样。然而眼下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在学校里探险，所以西弗勒斯决定将探索计划顺延至不算太遥远的将来。

袋子里的博格特显然比上次黑魔法防御课用到的那只要有经验多了，也许是因为活得时间足够长？西弗勒斯不知道，也不太关心，他拎着这只毫无美感可言的黑色袋子再次穿过人群，一路冲进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

这个时间点，艾萨必然在这儿做助理。

果然，他成功从一堆伪装成黄木香的古怪灌木里找到了好友，艾萨正蹲在底下收集气生根，这东西晒干后磨成粉是种相当不错的催化物。

“阿尔，我抓到了，博格特。”西弗勒斯被植物们挡在外面，不得不隔着各种树枝和叶子喊话，艾萨因为蹲在地上的缘故声音有些闷闷的：“好，辛苦你了西弗，我这边马上就完成。”

“艾尔洛斯，你上次说想要的曼德拉草嫩叶，我摘了一瓶子给你……”从第五温室推门出来的斯宾塞眨眨眼：“放在架子上。”

三年级黑发斯莱特林的眼神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额，这是你的朋友，对吧？”

他当然认识普林斯，统治着高等魔药课的大魔王，斯格拉霍恩教授的狗腿子——这一句绝对不能说出口。

又是一个赫奇帕奇，霍格沃茨的赫奇帕奇怎么这么多？

“呵，斯宾塞先生。”提着袋子的西弗勒斯用眼角甩脸色给斯宾塞看，后者摸摸鼻子又摸摸袍子，局促不安：“那我先回去继续忙。”

有这么一个黑面神堵在门口，谁敢走啊！

“斯宾塞学长，”艾萨站起来对他笑了笑：“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我好了，作为对您的感谢。”

“啊！那可太好了！”

斯宾塞欢呼，然后在黑发斯莱特林的死亡凝视中迅速消音，然后高年级生斜着小心翼翼从西弗勒斯背后蹭过去，开门的动作就好像背后追着条赫尔帕洛斯。

艾萨踮脚目送碍事的家伙跑远，立刻加快速度收拾工具，神情总算有了几分明亮：“吃过晚饭我带你去禁林，只要不主动攻击就是安全的。当然，如果遇上不长眼的玩意儿就把它变成你的材料收藏好了。”

因为晚上另有特别活动，两个男孩都处于极度亢奋之中，晚餐这种东西变得可有可无。西弗勒斯自己吃得心不在焉，却强行压着艾萨吃了两只煎蛋。一看到有人从椅子上起身，他们也匆忙站起来朝大厅外的回廊走去。

“西弗勒斯，艾萨，你们两个慢点，我有事要问你们！”

莉莉扔下叉子从格兰芬多的席位上跳起来跑到他们面前，女孩心神不宁，目光转了好几圈才落在西弗勒斯身上：“你……”

“什么？”

面对她的时候西弗勒斯总会更加温柔宽容，莉莉舔舔嘴唇，鼓起勇气小声问道：“下午西里斯来告诉我了一些事情，西弗勒斯，你没有，对不对？”

她紧张的看了眼艾萨，像是害怕被他知道西弗勒斯接触了黑魔法。

就……艾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既不聋又不瞎，更不是个傻子。

但女孩子固执的认为，这个长得“就像是个精灵”的朋友也一定会像童话中讲的那样对一切黑暗避之唯恐不及，被骗过也并非不可能。

——黑魔法并不是黑暗，可惜知识出现断层的现代巫师们并不理解。

西弗勒斯突然变得情绪激动起来，少年万万没想到第一个走到自己面前质问的居然会是莉莉，是这个凝结着一切美好幻想的具现之人。他涨红了脸，看上去就像心虚似的也扭过去看艾萨，反倒让莉莉认为得到了肯定答复。

西弗勒斯确实接触了黑魔法。

“你怎么可以……那会害了你呀！力量并没有想象中重要不是吗？”

莉莉想得是黑魔法为修习者带来的可怕恶果，而西弗勒斯却误以为她因为西里斯·布莱克以及詹姆·波特而埋怨自己：“这是我的私事，与别人无关。”

这个“别人”指得当然是那些无事生非的格兰芬多，可是莉莉不知道，她瞪着漂亮的绿眼睛，眼眶慢慢变红：“西弗勒斯，停下来吧，我不想失去你。艾萨也是一样，对吧，艾萨！”

“额……”艾萨夹在中间张嘴不是不张嘴似乎也不是，西弗勒斯学了黑魔法这种事当然不能放在这种人多耳杂的地方当众讨论，一时半会儿更解释不清。他只能含混着装傻：“你说什么？西弗怎么了？他不可能违反校规，我和他住在同一间卧室里，西弗做什么都不会少了我那份儿，可是莉莉你看我像那种违反校规的人吗？”

没想到莉莉眼睛里的哀恸之色愈加浓厚，显然她认为艾萨也跟着西弗勒斯一块“学坏”了：“你们就不能离那些斯莱特林远些吗，哪怕只是为着我，别让自己被（黑魔法）污染……”

“这位麻种的伊万斯小姐，无论哪位斯莱特林，无论马尔福，好吧，加上普林斯，不管是谁，都不能忍受您这番无理且粗暴的指责。”

看到他们又凑到一块的卢修斯握着魔杖从礼堂走出来，他刚说完格兰芬多的四人组跟着出现：“你们这些邪恶的斯莱特林，刚欺负过一个低年级赫奇帕奇还不够吗，又要来骗我们格兰芬多的女孩子！”

詹姆站得特别直，他身侧的西里斯也不笑了：“如果你们知道这家伙用了什么……”

“算了吧，就没有一个人能把话说完说清楚么！”被太多人类围着立刻引发出艾萨罹患了有一段时间的“人类厌恶症”，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对莉莉太粗暴，朝她点点头，面无表情：“关于西弗的话题，找机会私下再聊好吗？这种公众场所不太合适。”

确实不合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什么劲爆局面呢，没见赫奇帕奇们眼冒绿光的开始抢占各种有利地形了吗！

莉莉终于意识到如此大张旗鼓的讨论“黑魔法应不应该学”很危险，她低头擦擦眼睛，哽咽着对两个好朋友道：“好，我希望咱们能开诚布公的谈谈，艾萨，西弗勒斯，如果失去你们，我想我一定会哭出来。”

“让淑女流下眼泪绝对是桩罪孽，我亲爱的。”少年上前递给她一方手帕，勉强微笑后错身走进门外已然暗淡的夕阳。西弗勒斯冷着脸跟上去，无论莉莉·伊万斯还是卢修斯·马尔福都在某一个瞬间失去了半精灵少年的背影。

他好像……融化在了淡紫色的薄暮之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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