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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帕萨莉的复仇 第92章 Chapter 91

作者:松嶙十三路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3-05-23 01:38:11 来源:文学城

Chapter 91

有时候人们彼此之间太过了解——或者说,对对方的情绪波动太过敏感绝非好事。这是帕萨莉从跟汤姆的相处中悟出来的道理。

就比如,之前魔药课上那一小会,她不那么生汤姆的气,本是很隐蔽的情绪——她自信一向掩饰得很好,但因为对象是汤姆,所以这种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也被察觉出来了。而且他没有轻易放过,用一个所谓的“秘密”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勾起她的好奇心。

尽管自问一向很有原则——在汤姆公开向大家澄清之前不会跟他和好,但帕萨莉不得不承认,有那么点动摇。诚然,汤姆一直以来都喜欢背地里搞点小动作——或是研究,或是某些计划,可基本上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比如私底下学的高危高难度魔法,组建自己的小团队和关系网,得到别人不知道的内部消息。

因此,她想不出他有什么秘密能让她“大吃一惊”。

可只纠结了一小会,她就又下定决心守住原则,绝不妥协。毕竟才刚答应过要帮忙澄清绯闻,上魔药课时就凑得那么近跟她说话,他到底在想什么?以为她好哄吗?更不用说这之后,他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见她更生气了,也只稍微收敛了言行,并没再提及那个秘密,仿佛压根没这回事,不过是为了让她放过流言的事而随口一说。

不过帕萨莉清楚,哪怕不知道尊重、配合她,关于那个秘密的真实性,他也并没说谎。倘若她肯稍稍让点步,他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分享——要知道,当时说起这事时,他得意得不得了。

可没门。她不会因为好奇心而抛弃原则。

所以,较劲还在继续。汤姆等了一阵,不见她有任何反应,便也如承诺所说,终于在别人用暧昧的眼神看他俩时,轻声请求对方不要这样:“我和帕萨莉只是朋友,请别这么做,我们都很尴尬。”

对此,帕萨莉本该感到满意并原谅他,让一切恢复正常。不过事实却是——

“我觉得他们应该接触过,不过里德尔还是被拒绝了。”

“我也觉得……所以梅尔宾斯到底怎么回事?想跟里德尔交往的人可非常多。”

“我也想不通,你们不觉得她很奇怪吗?或者说,是不是有点傲慢?除了总跟沙克尔和布莱克形影不离外,再没跟其他人有过多交集了。”

“哦,恐怕不是傲慢。芭芭拉你们知道吧?对,就是我那个加入了周刊社团的赫夫帕夫朋友,说她经常来社团工作,非常负责任,十分踏实,对人也很友好,就是有点内向害羞。里德尔不也在那里吗?据说他们两个从一年级起就经常坐在一张桌子前审稿和写作业,特别专注,几乎从不闲聊。估计里德尔从那个时候起,就对她有了一些好感吧?毕竟他也是出了名的勤奋好学,只不过没有梅尔宾斯那么内向。”

“好吧。可我还是觉得梅尔宾斯很怪。正常女生,如果碰到里德尔这样的男生对她表现出兴趣,都会很愿意考虑给个机会发展一下。而且,好像也没见过她跟其他男生约会或者暧昧过,太不同寻常了。”

“兴许对于梅尔宾斯来说,里德尔太单调了吧?既然他们从一年级开始就一同工作,那肯定没什么新鲜感了。毕竟乖女孩都喜欢坏男孩。而他简直就是我们学院的黄金男孩,比阿尔法德-布莱克还规矩。据我哥哥说,从没听见过他对哪个女生评头论足过……”

“真的假的?难道他喜欢男生?毕竟连沃尔布加都跟别人炫耀过她弟弟眼光很高,一般人看不上,说明阿尔法德背后也表达过喜欢谁、不喜欢谁。”

帕萨莉坐在马桶上悄悄长叹了口气,感觉一直以来隐隐作痛的腹部竟然好了些——她来了月事,经期活血剂刚好用完,腹部疼痛,总感觉想上厕所,便不时跑盥洗室,结果就这样碰巧听到一耳朵关于自己的八卦。

不,我才不喜欢坏男孩。她听着外面三个显然是斯莱特林的女生们闲聊,逐渐忘记肚子疼的事,内心默默反驳,而且汤姆是黄金男孩?太荒谬了。斯莱特林是没有正经人了吗?她边想边感到一股奇怪的情绪正缓缓蔓延上心头——似乎既有点难为情,又有些不屑一顾,还有种奇怪的骄傲,就像知道了别人不知晓、了不得的内幕消息。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关注她和汤姆的绯闻——要知道,距离她冲汤姆发火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多月,魁地奇赛事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大部分情况下,人们听到别人议论自己时,总免不了想一探究竟,帕萨莉也不例外。因此,她发现自己此时居然也像个肤浅的女生,安静地躲在厕所间门后,竖起耳朵听别人是怎么看她的。

但很快,她就明白过来,话题的主角虽然是她,可实际上却在围绕着男生打转——

“的确。而且说到布莱克,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也很怪?”

“……是的,他似乎也从没跟任何人出去过,除了沙克尔和梅尔宾斯。不过考虑到沃尔布加说他眼高于顶,也算合情合理。此前不还有传言说他在追求沙克尔吗?现在沙克尔有了男朋友,他却还是跟她们在一起,这么看来,他对沙克尔有意思根本就是瞎说。莫非布莱克确实对梅尔宾斯有意思?最早的传闻其实是真的?”

“不知道,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之前的如尼文课上,我听格林格拉斯说,梅尔宾斯和布莱克上课的时候交头接耳来着,教授还把他们当成了一对。当时有人反驳,说里德尔跟她才是一对,布莱克就站出来替她说话了。你们不觉得很可疑吗?不过最近,别人调侃里德尔和梅尔宾斯的时候,他好像没再说什么,只是冷眼旁观。难道是梅尔宾斯想攀布莱克家的高枝?”

“假如是那样,沃尔布加肯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那可是布莱克家,必定会找一个正统巫师家族出身的女孩结亲。而梅尔宾斯肯定是艾弗里家的私生子。首先,画像和幽灵有时记不清事,但肯定不会认错艾弗里家的家主。家主忽然来校长室见她,很能说明问题了吧?其次,据她室友说,前几年没见她收到过什么像样的东西。也就是说,她最近才收到点好东西:巴黎交流会前寄来的礼服,以及这次专利通过后的一堆东西。而这些,你们也都看见了吧?只有家底殷实的纯血巫师家才能买得起。那可是成套的辛克庞斯定制礼服和艾艮豪斯文具。这么看来,应该是艾弗里家终于不计较她的身份,想培养她。可如果她是私生子,阿尔法德为什么要跟她频繁来往?呃,弄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真希望谁能去问问。可说实话,谁敢去问?沙克尔很不好惹,现在还有男朋友护着。柳克丽霞-布莱克更不用说,不仅有姐姐沃尔布加,还有未婚夫当护花使者。格兰芬多的穆丽尔就更不能去问了,他们马上就跟布莱克结成亲家了。”

“的确。哈,布莱克一般人都高攀不起,里德尔倒还有戏。然而现在里德尔也变成了香饽饽,梅尔宾斯对他没意思,别人可不是,而他也说不准会接受其他人抛过来的橄榄枝。哦对了,他也没跟人出去过,连霍格莫德都没去。”

“我听说那是因为他是个孤儿,没人给他的表格签字。”

“孤儿? 只是传闻吧?我觉得更有可能的情况是,他也是某个家族的私生子,所以才会对梅尔宾斯更有好感。毕竟,看梅尔宾斯的做派,也不大像是暴发户出身。”

“但有人曾听到梅勒斯教授跟邓布利多教授聊天,提到他是孤儿。我想他可能后来被某个巫师家族收养了吧,可因为不是亲生的,肯定不受重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稳重,丝毫不像其他男生一样蠢头蠢脑的。反正不管哪种情况,就外在条件来看,他和梅尔宾斯都还算般配,只可惜梅尔宾斯没意思。”其中一个女生说,语气却听不出什么惋惜的味道。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其他人肯定会抓住机会。你们发现了吗?最近一年,特别是巴黎交流会回来之后,他变开朗了不少,更愿意跟大家来往了。不少人因此也活络起来——哪怕交往不成,以后合作也很好。”

“的确。这么一看,他倒真有可能是某个家族的私生子,因为崭露头角而扬眉吐气。说不定没多久也会被家族承认吧?”

“已经得到承认了吧,你们看看他最近收到了多少信和包裹?比梅尔宾斯还夸张,我那天看到他收到一把扫帚——包裹实在太大了,傻子也能看出来。罗尔后来见人就说,那是最新的彗星220(标注1),那炫耀的样子连特拉弗斯都替他尴尬……”

“说到特拉弗斯,他眼光不错,早早跟里德尔成为朋友,估计以后合作的话,他家肯定能占不少便宜。”

“可不是。”

帕萨莉坐在马桶上,肚子彻底不痛了,心里却不舒服起来,还相当别扭——她早就知道有不少人对汤姆青睐有加,尤其是女生,但没想到他们一方面喜欢他,一方面却这样议论和猜测他。对此,她没办法不感到义愤填膺。毕竟,哪怕出于某些目的,长久地维持良好形象并万分耐心地应付这些人,也相当费时费力,并且这些人中,有不少都得到了他在魔法和其他方面很多帮助,比如辅导作业,向教授打探消息或说好话等。

可她还没有完全原谅汤姆——这次他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凭什么每一次他惹了她,只要做出点让步,她就得主动和好?为什么在跟他相处时,她总是这么费劲,而别人却能很轻易地得到他哪怕是虚情假意的关照和宽容以待呢?哦对了,因为这是他自己主动经过仔细权衡和判断做出的选择,认为他们值得他这样付出,而她不值得。

既然如此,她完全没必要浪费感情,为他愤愤不平,因为那就是自取其辱。

这么一想,帕萨莉更生气了,但出于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并不想让对方知道。

“我不明白,你还要不高兴多久?已经一个多月了。”终于,某天晚餐时分,周刊社团的人都陆陆续续走光后,他不快地问。

“我也不明白,”帕萨莉头也不抬地立刻回敬,“你为什么不赶快去吃饭,再到决斗小组主持活动,却要在这里纠结这个?”

“因为你的情绪已经影响到了你对决斗咒语的学习,也拖慢了我的计划,”他的声音听上去更烦躁了,“你的要求我已经都做到了,现在没人再拿你开玩笑了,我也当着所有人的面替你说话了,可你还在闹别扭,从开始实践练习到现在,始终没有掌握1号和2号咒语。你也知道,如果想要学习抵抗这些咒语,最快的办法就是要先会熟练运用,但你又让情绪左右行为了。”

帕萨莉的笔停了一下,抬起头来,脸拉得更长了,声音很冷淡,却也很平静:“我承认,还在生你的气,因为你当众耍了我。但凡换位思考一下,你也会比我更恼火。再说练习咒语的事,我并没有偷懒,也许反而是你忽略了一个事实——不是人人都擅长‘那种咒语’、能一下子抓住诀窍的。”

可她的漠然和冷静似乎让他更不高兴了。汤姆瞪着她,沉着脸,半晌没说话,漆黑的眼睛里满是不相信的审视。

帕萨莉也不甘示弱地看回去,还故意也学他傲慢地抬了抬下巴。

他们对视着,视线锁得很紧,渐渐地,汤姆眼里阴沉的怀疑和打量褪去,扬了下眉毛,脸上露出一种颇为古怪的情绪,揉杂了不确定,疑心,惊讶,甚至还有一丝得意和愉快——问了出来:“……你在嫉妒?”

“什么?”听到这句话的一秒,她没反应过来,下一刻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当然,更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兴许是她的质疑太过强烈,汤姆又变得高深莫测,眼里的情绪收了回去。然而,盯着她半晌后,他咧嘴笑起来,见她沉下脸,还宽容般地压了压嘴角收敛这个笑容,点点恶作剧和自得回到了眼中。似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终于还是把想法说了出来,语气十分轻快,带着炫耀的意味,像是确认自己获得了胜利:“我没弄错。你还在生气,是因为我最近都在应付别人而冷落了你。”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瞪大了眼,一边为他的荒唐话感到吃惊,另一边却无法自控地心跳加快,脸颊涨红,羞耻、难堪和慌乱开始像接连点燃的烟火,引信嘶嘶迅速燃尽后,便在胸腔里乱蹿乱撞。她努力想压制并忽略这种陷入被动的感觉,却觉得力不从心,不由万分恼火,反唇相讥道:“我不知道原来你已经自恋到了这个程度。在他们的吹捧下,自我膨胀得如此巨大。当心涨破,万人迷。行行好,如果没别的事,最好赶快走,威夫特他们要等急了。” 说完,她赶忙低下头去继续演算,想借此重新夺回冷静和理智。

可事与愿违,她总忍不住侧耳关注对面的动静——没有响动,连衣袖摩擦的声音都没有,他肯定还坐在原处,说不定在观察她。

这个认知让帕萨莉不禁更加如坐针毡起来,一时间顾不上仍旧涨红的脸颊和急促的心跳,按捺不住地抬起头催促道:“你不走吗?”

汤姆没有回答,反而是她跌进了对方的视线里。是的,他的目光太过专注,让她觉得好像一只不幸撞上蜘蛛网、被粘住的虫子一样。渐渐地,她感到十分不妙——他的视线仿佛解剖魔药材料的小银刀,而她则变成了魔药工作台上一只待解剖的活青蛙,四肢被魔法用力穿透,固定在案台上,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束缚,只能被迫敞开脆弱柔软的胸怀。

这一刻,她确信自己的眼中一定无法自控地流露出了惊慌,因为下一秒,他的眼神软化,变得忍俊不禁起来,接着又宽容地垂下眼帘,切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视。只见汤姆向后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极为得意的微笑,细长的手指愉快在椅子扶手上点了点,才重又抬起盈满确信笑意的眼睛,抬了下下巴,用轻快的声音说:“你骗不了我,帕萨莉。”

顿时,帕萨莉还没来得及舒出的那口气被卡在了喉咙,心跳一瞬间停了,瞪着对方半晌,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然后,一丝清明从这团混乱里冲了出来,像根针猛地刺进太阳穴,让她一下子明白过来。

脑袋和耳朵里面齐齐响起嗡鸣,不待回过神,她就发现自己正把桌上能丢的东西通通都狠狠砸向对面,同时刷地站起来,浑身僵硬颤抖,声音也抖得不像话:“你对我用摄魂取念?”

汤姆慌忙抬手阻挡各种朝他飞来的物品——墨水瓶,羽毛笔,书,羊皮纸,笔记本,甚至放稿件的篮子——眼里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面色泛起一丝狼狈的红晕,眼神一瞬间掠过闪躲和犹豫。

然而,等帕萨莉没有东西可扔之后,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即便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下去,眼睛也半垂着,可神情已经变回了冷静的模样,甚至还颇显傲慢地抬了抬下巴,紧接着同样站起来,用平静但不大服气的口吻争辩:“我就只用了一下,而且还是因为你生气的时间太长了……”

她感到耳朵里的嗡嗡声更响了,几乎开始眩晕,听不清他说话——也不想听,喘得厉害,好像从拉文克劳塔楼一直跑到了场地,又接着折返。

“而且咒语就是拿来用的,” 他敛了一下下巴,顿了顿又说,走近一步,紧绷着脸,抬起眼睛克制而小心地看向她,好像她随时会爆炸,还微抬了下手——这个动作在帕萨莉眼里也十分刺眼:他在打击完那些跟班们又接着安慰他们时,常常这样做,“假如你肯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才能放过这件事专心练习的话……”

愤怒,厌恶和羞耻犹如暴风雨,劈头盖脸地向她袭来,把她推入了泥淖。她只觉得窒息,只想赶紧收拾东西离开,但这很难——耳朵依旧叫个不停,头还很晕,只能蹲在地上一个劲喘/气。

汤姆闭嘴了,谨慎地站在原地几秒后,随即也蹲下/身帮她一道收拾,聪明地没再开口,也没用魔杖。

不过,他这个举动还是重新点着了她。帕萨莉感到怒火、羞耻和难堪又一次把她从泥潭里拖出来,无情地鞭打,忍不住将捡起来东西再度用力丢向他,边扔边用抽噎到不成语调的声音低吼:“咒语的确……是拿来用的,但如果……你以为能把这种刺探内心想法的咒语……和打压、收服别人那、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你就错了……我不是,不是你的跟班!我说过、说过多少次了!你这个、这个人渣!你、休想把我当成一本书……想翻开就翻开!”

兴许因为只顾得上被动地用手遮挡脸和身体,汤姆没有回嘴,显得有些被动且狼狈。可帕萨莉没有因此感觉好上哪怕一点。她的脸上一团糟,布满泪水,甚至还有鼻涕,蹲在原地喘得厉害,也抖得厉害,因挫败感和强烈的羞耻感而陷入绝望,于是不顾腿麻头晕,猛地起身跑了。

她离开后,汤姆放下了挡住身体的手,垂着眼在原地僵了一会后,才重又慢慢收拾她散落一地的东西。然而,除了丢在一边、张开口的书包外,很多东西都损坏了:羽毛笔折断了,墨水瓶摔碎了,多张演算纸不仅被撕碎,还踩上了好几个脚印,一本笔记本的封面划坏了,另一本则脱页了。

但这在魔法面前完全不是问题。汤姆把能捡起来的东西一一捡起来放到桌面,再伸出魔杖一一修复。不到半分钟,这些东西就恢复如初。他把它们仔细地分门别类整理好,放进了她的书包,随后才整了整刚才因为躲避袭击而弄乱的外袍,带上她的书包,走出了周刊社团。

帕萨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拉文克劳的塔楼的,只觉得耳鸣头晕,一到寝室就一头栽在床上,连床幔都顾不上拉,便把脸埋进枕头,闭上了眼。

这次她要自己面对了,这绝不是能对米莉安说的事——她和汤姆私底下学习这种咒语,还有其他更不像话的禁咒,结果到头来自讨苦吃。不,其实魔咒和计划并没有错,错的是他——哦,不,是她才对。明知汤姆是这样的人,明明清楚,她却居然还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在跟他练习过摄神取念之后,竟胆敢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同他对视。

她应该想到的,基本掌握,不意味着他会心满意足。咒语是拿来用的,不是学会就行了——他肯定偷偷在别人身上练了又练,才冷不丁拿来对付她。

这是她的错。

是她让自己陷入这种屈辱的境地,让对方窥探到那些连她自己都不敢多加注意的情绪——那些早该在出现时,就立即一一掐灭的情绪。明明之前她就清楚,它们只会带来伤害和麻烦,却没能及时处理。而现在,她便不得不体会它们将她推入羞耻绝望的深渊是种什么感觉。

第二天,她很早就醒了,是惊醒的——睁眼的一瞬间,就想起来,昨天因为太过激动,竟然把书包和里面所有的学习用具都落在了周刊社团。

窗外一片漆黑,从窗户透进来的夜光让人没法看清寝室墙上时钟的表盘。但米莉安的床幔还拉着,从后面传来轻微的鼾声,说明还没到魁地奇加训时间。其他人也都睡得很熟,真是万幸。她可以趁所有人都没发觉之前把书包拿回来。

打定主意后,帕萨莉去了盥洗室。然而,看着镜子里浮肿的脸和眼睛,她不由又开始仔细回忆昨天回来时的场景,确认是否有人看见她的窘态。但想了半天,脑子里的记忆始终非常模糊,只能寄希望于昨天正值晚饭时刻,下午又刚结束一场球赛,大家都聚集在礼堂,没人在走廊上溜达。

不过,转念一想,关于她的流言已经满天飞了,再多一些又能如何?她也听见那三个斯莱特林女生说了,谁也不敢来找她确认传闻的真实性。既然这样,她突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随便吧,其他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可当好不容易蹑手蹑脚地穿过布满沉睡画像的走廊,来到周刊社团,她还是再度陷入了短暂的惊慌,因为书包和里面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当然,她也绝非笨到真以为东西长脚跑了,很快就明白过来,可能是汤姆拿走了。

好在这是周一,他们早上头两节变形课也是跟斯莱特林一起上。帕萨莉吸了口气,边往变形教室走,边开始给自己打气——她没什么错,该感到羞愧难当的应该是他,毕竟用卑劣的手段偷窥别人内心的是他,而且他还拿走了她的书包。等会上课前见到他时,一定要理直气壮要回自己的东西。

但计划再一次被打乱。变形课教室的门虚掩着,从中传来一阵动静不算太大的交谈——其中一个声音再熟悉不过,是汤姆。

“不睡觉的小鬼头,我要去告诉城堡管理员!”另一个粗鲁无礼的声音充满恶意地说,是皮皮鬼。

“我只是早起了一会,皮皮鬼,”只听汤姆心平气和地解释,“我在等人。”

“胡说!你一定在弄什么鬼把戏,你们这帮小混蛋,整天不睡觉,就知道在城堡里闲逛……”皮皮鬼不客气地说,声音听上去上上下下的,可能在空中弹跳。

帕萨莉屏息,先是惊讶汤姆竟然也这么早就到教室,随后踌躇起来——皮皮鬼是出了名的爱捉弄人,如果此时走进去,嘲弄说不定会变本加厉——她想象得出皮皮鬼会说些“原来你们两个在约会”之类的话,再得意洋洋地看他们陷入窘迫。而且,她根本不想帮汤姆对付这个鬼魂——之前她被其他幽灵缠住时,他说什么来着?用咒语击退它们就能解决问题?既然他说得如此轻巧,那就让他一个人处理好了。

这么想着,她当即决定悄悄站在门外,等皮皮鬼走了以后再进去。

与此同时,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皮皮鬼,如果你不相信我只是早起,大可以去报告教授们。”汤姆显然没被皮皮鬼镇住,平静地说。

“胡说!撒谎精!撒谎!撒谎!”皮皮鬼开始尖叫起来,然后语气一转,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自得又充满恶意地喊出来:“我知道了!你偷了别人的东西!那不是你的书包!不是你的书包!”

汤姆不说话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皮皮鬼喊叫了一阵后,发现没得到任何意料中的反应,便立刻用命令和威胁的口吻问,“你心虚了!我要报告给校长!”

“你尽可以去,皮皮鬼。我没有偷东西。”等它安静下来后,汤姆不紧不慢又说。

“说谎!说谎!说谎!”随着皮皮鬼的尖叫,教室里响起了杂乱的“嘎达嘎达”声,好像有人在乱丢粉笔头。

帕萨莉想象了一下,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微笑起来——一定是皮皮鬼在拿粉笔头丢汤姆。

可闹了一阵后,丢粉笔的声音忽然停了,紧接着皮皮鬼发出一阵嚎叫和咒骂,穿过墙冲了出来一溜烟跑了,把她吓了一跳。

教室里没声音了。她侧耳倾听了一会,确认里面应该只有汤姆一个人了,才推开门走进去。

汤姆站在教室靠窗的位置,背对讲台,神情在幽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楚。

他们隔着老远的距离,一时谁也没说话,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

“……瓦迪瓦西2,”最终,汤姆打破了寂静,“可以让小东西穿进幽灵身体,它们会很不舒服,或者也可以用禁锢冰冻咒,那是专门对付幽灵的,能让它们一段时间内不能动弹。”

哼,好像她不知道似的,帕萨莉在内心撇了撇嘴。恐怕他真正想说的是,他知道她刚才在门外,因为皮皮鬼一离开她就进来了,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

可她根本不在乎了,要是真的在意这个,一开始就会进门,再不济也会在外面等一会再进来。可现在,她完全不想掩饰自己的恶意。

“我的书包呢?” 她没接茬,而是直接问,一边抬了抬下巴,一边却忍不住暗暗捏紧了拳头,寄希望于他立刻把书包还给她,好让她赶快离开。

“……我不会再对你用摄魂取念了,” 汤姆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动,而是突然说,声音听上去很僵硬,“我可以发誓。”

帕萨莉感到自己的呼吸停了一瞬——她也可以发誓,已经尽量转移注意力了,努力把目光凝聚在幽光下的桌面上,试图寻找自己的书包,并不断暗暗给自己鼓劲:把书包要回来,迅速离开,去别的教室做一遍演算——她还是没太弄懂赛迪莫斯完成的那部分门钥匙究竟是怎么运作的。只要在那里呆到早餐时分,再去礼堂,就没人会发现异常。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汤姆的这句话灰飞烟灭。她感到胸腔开始震颤,经过一晚逐渐平静并被埋到心底最深处的东西似乎重新苏醒了过来,开始不妙地翻腾着酝酿又一轮狂风骤雨。

“如果你还是没法消气,可以对我也施展一次……我可以不抵抗。”见她不说话,汤姆又说,声音更僵硬了,也更轻了——他是认真的,而且极为不自在。

一时间,所有翻滚着、即将降下风暴般鞭挞的愤怒、羞耻和难堪都像被施了冰冻咒一样凝固住了。紧接着,怒气和委屈迅速从胸腔里喷涌而出——然而这回,它们带来的痛苦并没持续几秒——几秒之后,从哪里汩汩淌出了酸涩甘甜的东西,从小股逐渐变为奔流,直至把痛楚赶出她的身体,并将剩余的残渣冲刷殆尽。

帕萨莉回过神来,感觉到汤姆正在看着她,又禁不住恼火起来——更多还是不自在:哼,他以为她会说什么?原谅他?还是真的也对他施展一个摄魂取念?

她对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才不感兴趣呢。

反正眼下光线昏暗,没人看见,她忍不住撇了下嘴,才走过去——不过依旧问:“我的书包呢?”

1. 查了一下,发现彗星180是1938年制作的,140是1929,没查到220,就猜测了一下第一款和第二款相隔7年,那么第三款上市年份会缩短一些吧?哈哈哈哈哈哈

2 HP3卢平教授对付皮皮鬼的咒语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刊社团真是个吵架的好地方

PS: 刚刚看了下最初在后台为这文预估的体量,70w,我觉得我真是太保守了(笑哭.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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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Chapter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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