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 第88章 审判会2

哈利打量着四周的石壁。

“我们还要再下去一层吗？审判室连电梯都不通的呀。”

“是的。这里是十几年前单独设计出的一层，不仅不通电梯，还禁止幻影移形。当然，这样设计是有道理可循的。”金斯莱说，“比如，让受审的犯人难以逃脱。”

他们的脚步声回荡在粗糙的石头走廊上，传来闷闷的回声。墙壁上的托架里插着一只只火把，将他们的影子映得到处都是。金斯莱带着他们路过一扇扇沉重的的木门，有的门栓上还残余着一些深红色的痕迹，凯特琳娜分辨不出那是锈迹还是其他的什么。她有些害怕，于是抓住了金斯莱的袍子。金斯莱感受到了凯特琳娜的小动作，回过头看了看，伸出手递给了她。

终于，金斯莱停了下来。面前的木门半开着，金斯莱推开门，领着他们走了进去。

“九点钟差五分。感谢你将他们准时带过来，沙克尔先生。”

“这是我的责任，博恩斯女士。”

金斯莱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接着，他回过头来，朝着他们的方向微微弯下了腰。

“审判会结束后，你们就跟着陪审团回到大厅。我会在喷泉那等着，将你们送回对角巷。”

凯特琳娜和哈利点了点头，金斯莱示意他们走进审判室去。

审判室是一间幽深的暗室，四周的墙壁由黑黑的石块砌成，火把的光线昏暗而阴森。审判室的正中央是一把石凳，石凳上缠着张牙舞爪的锁链。吉罗德洛哈特正坐在上面，显得有些颓废。他时不时看上身边的锁链一眼，心惊胆战，像是害怕它们会突然像蛇一般蠕动起来，把他锁在石凳上。他不再将自己的头发卷成华丽的大卷，原本耀眼的金色也黯淡了许多，整个人都感觉褪了色。

洛哈特被凯特琳娜踢断的腿早就被治疗好了，双脚正不自在地落在板凳前的石头地上。他穿着一身朴素过了头的衣服，身上大大小小的装饰品一无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不同颜色的补丁，这让凯特琳娜看着很不习惯。他察觉到他们走了进来，于是抬起头，打量了他俩一眼。凯特琳娜连忙侧过脸去，避开洛哈特的目光。

无论如何，洛哈特先生毕竟是教授了他们一年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虽然教得真的很烂、还试图给他们下咒。凯特琳娜当然同情那些被洛哈特篡改了记忆的受害者，甚至就连他们也差点惨遭毒手，但真亲眼看到如此沦落到境地的洛哈特的时候，凯特琳娜的心底还是泛起了一丝不适，仿佛她的那一脚，便是将洛哈特踹到审判室里的罪魁祸首。

凯特琳娜连忙摇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开。

石凳两旁是一排排逐渐升高的座位，座位上的巫师们可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石凳上的人，可想能带来不小的压迫感。正对着洛哈特的方向上已经坐满了人，大多都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左胸上绣着一个精致的银色“W”。他们正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刚走进这里的凯特琳娜与哈利，也有的还是严肃地自上而下俯视着洛哈特，更多的则在阅读着手中的案卷。

博恩斯女士示意他们坐在侧面的座位上。那儿也已经三三两两地坐了几个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袍子甚至是麻瓜的衣服，看起来也是证人或者来旁听的。

凯特琳娜跟在哈利身后，在侧面的位置上落座。九点整，博恩斯女士敲响了法槌，宣布审判会正式开始。

“七月二十五日的审判，审理吉罗德洛哈特涉嫌故意伤害、滥用咒语、试图伤害霍格沃茨在校生一案。审问者，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马法尔达霍普柯克。记录员，拉曼 克拉克。陪审团，威森加摩。”

“审判正式开始。吉罗德洛哈特先生，根据指控，你涉嫌剽窃其他巫师的冒险经历为己所用，并在写出书稿后滥用遗忘咒，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此项举动违反了多项法律，第一条……”

他们一条条地梳理起洛哈特违反了的条例。不管是巫师的法律还是麻瓜的法律，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就是长而枯燥，特别是在一条条连接着被念出来的时候，简直是最好的催眠曲，让一夜没睡好的凯特琳娜昏昏欲睡。哈利坐在凯特琳娜的旁边，时不时伸出手指戳一戳她的胳膊，好保证凯特琳娜不会真的睡死过去。

迷迷糊糊间，坐在凯特琳娜周围的证人们依次站起陈述证词。他们的家人或朋友都曾遇到过一个戴着兜帽的神秘访客，在频繁来往了一段时间后便突然丧失了记忆，有的甚至就此陷入癫狂，其中的几位现在还躺在圣芒戈里接受治疗。倘若不是有象征着公平与法律的威森加摩成员在场，有的证人甚至会忍不住直接冲到台上，直接给洛哈特一记老拳。

洛哈特总是沉默着，只是偶尔吐出简单的“是”或者“否”的字眼，像是早就认定了会有这么一天。对于证人的指证与审判团的判决，他只是默默点着头。

“证人，凯特琳娜 托伦特小姐。”

随着义愤填膺的证人们说完了所有的证词，博恩斯女士喊到了凯特琳娜的名字。哈利又戳了戳凯特琳娜，但凯特琳娜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咕哝了一句，又眯上了眼睛。

“凯特琳娜 托伦特小姐。”

博恩斯女士加大了声音再次喊道，哈利则下了狠心，重重地拧了凯特琳娜的胳膊一把。

“我在——到！嘶……”

声音与疼痛的双重刺激让凯特琳娜如惊弓之鸟般猛地站起了起来，并大吼出声，几个威森加摩成员明显被她吓得抖了一抖。接着，凯特琳娜倒吸一口凉气，她站起身的时候太急了，撞到了膝盖。

“没关系的，托伦特小姐。我可以理解这样的审判会对于一个未成年小巫师而言是太过无趣了。”博恩斯女士安抚道，“但现在，我们需要你讲讲，在霍格沃茨里，吉罗德洛哈特先生是如何对待学生的。”

这个方面能讲的东西可太多了。凯特琳娜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从过于贵的小说书教材讲起，再说到上课时的被迫演出，最后则是密室事件时的夸夸海口。在她讲到洛哈特举起魔杖，试图对着凯特琳娜、哈利和罗恩施放遗忘咒时，清晰地听见了陪审团里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她终于完成叙述之后，哈利在博恩斯女士的示意下站了起来，补充了一些凯特琳娜不知道或者遗漏掉的内容。

“与罗恩韦斯莱之前的供词基本一致。”马法尔达霍普柯克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洛哈特先生，对于方才两位学生的说法，你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吉罗德洛哈特半张着嘴，呆呆地望着她，过了很久很久，微微地摇了摇头。

“如果你没有任何反驳，那么本庭将认为你已承认伤害试图霍格沃茨在校生的罪名。至此，本庭——”

“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博恩斯女士的话。

“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乌姆里奇女士？”

“哦，当然。不如说，在未经我，魔法部高级副部长的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准许下便随意闭庭，未免有些太随意了。咳咳，咳咳。”

她又清了清嗓子，向前靠了靠身子，凯特琳娜终于得以看清了她。

乌姆里奇女士矮矮胖胖，坐在干练的博恩斯女士与消瘦的霍普柯克女士之间，多少有些滑稽。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长裙，胸前装饰着繁杂的蕾丝图案，胖胖的手臂端放在桌上，短短的鬓发上别着一个黑色天鹅绒蝴蝶结。说话时，她总是会特地憋着嗓子，好发出尖细而甜腻的少女音。但她的脸与她的声音极其不搭：宽大而皮肉松弛，一张大嘴向下耷拉着，眼睛滚圆，向外微微凸起。

“有点像癞蛤蟆。”哈利在凯特琳娜的身边小声评价。

“好的。那么接下来，由魔法部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发言。”博恩斯女士宣布。

“哦，谢谢你，博恩斯女士，我差点都以为你已经忘了我的存在了。”

乌姆里奇站了起来，朝着阿米莉亚博恩斯的方向微微欠身。她在之前的审判中一直保持着沉默，眼见庭审就要结束了，终于刷了刷自己的存在感。

“对于刚才两位学生的发言，我有一些疑惑的地方，想要趁着庭审还未结束，来确认一番。你们应该会配合的吧，托伦特小姐，波特先生？”

“您说。”凯特琳娜回应，哈利则紧张地点了点头。

凯特琳娜望向她，回顾了一番方才自己和哈利的证词。应该没有遗漏的地方——他们已经将事件的来龙去脉描述得不能再清楚了。

乌姆里奇点了点头。她又清了清嗓子，继续发出小姑娘那般娇滴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