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你的心房为什么是个公寓 第2章 Part 2

艾珀·切瑞拖着装运一块巨大蓝色水晶的拖车走进了霍格沃茨的大门，她的魔杖大概又在今天晨起的时候不小心落在家里某个角落里，但这并不妨碍她找到交通路到达霍格沃茨。

这不是艾珀·切瑞第一次敲开霍格沃茨那扇不怎么开启的铁门，她走路时大步流星总是能引起很多人的主意，包括学生、教授，霍格沃茨的工作人员，或多或少都见过这个女性几眼，她看着年龄和麦格教授差不多，又有说法她与邓布利多是同学，但她从来不穿那些颜色不够鲜亮的袍子，除了一次圣诞节她穿着袍子拜访了格雷斯通教授，其他时候她都穿得像一个“麻瓜”。

“萨拉利安·维克德·格雷斯通教授订制的私人以太之光，麻烦开一下门好吗？”艾珀拖着拖着停在格雷斯通教授的办公室前，抬起右腿用力踹了两脚干净洁白的门。

“……看到你一大把年纪还精力旺盛地踹门，我就不用担心你的身体健康了，切瑞教授。”

淡棕色短发的格雷斯通教授手里拿着一本烫金的书站在艾珀身后，他有些无语地推了推圆框眼镜，面带挑剔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被随意安置在铁皮推车上的私人装置，勉强点了点头，“质量达标。”

“也许你应该尊重老年人，运送这种活计就不应该让我来做，维克德。”艾珀把推车把手塞在萨拉利安的手里，着重念了一遍他的中间名，“‘前’教授，我在霍格沃茨当教授已经是上半个世纪的事，即便你曾经是我的学生，也不必称呼我为教授。”

“必然如此，毕竟您在麻瓜世界的工作混得风生水起。”萨拉利安礼貌地笑了笑，“魔法部那点微不足道的工资已经满足不了您了，神秘事务司托我问您什么时候再过去上班。”

艾珀不耐烦地摆摆手，催促萨拉利安赶紧进门不要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萨拉利安拉着拖车走近他充满怪异生物药水味道的办公室里，在半路回过头，“对了，邓布利多教授可能想见你。”

“那就让他想着吧。”艾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听到这句话往后挥了挥手。

她在走廊上转弯的时候有两个红毛的小崽子撞到她身上，在他们想绕道溜走的时候，艾珀一手一个拎起了他们，“你们好，小韦斯莱们。”

“上午好，切瑞女士。”双胞胎们几乎同时答道。

“撞到人要道歉，知道吗？”

平时鬼灵精怪、调皮捣蛋的弗雷德和乔治乖乖道了歉，在艾珀放下他们的时候立刻脚底抹油地跑了。“领子都快把我勒得喘不过气了！”“一把老骨头了力气还是那么大——”

艾珀·切瑞总是因为各种奇怪的理由出现在霍格沃茨，她有的时候给萨拉利安·格雷斯通运送炼金术需要的东西，包括麻瓜世界的一些实验仪器，有的时候会特意跑过来向弗利维教授讨论一个魔咒的问题。

她动静最大一次，几乎让全校学生都认识了她，但所幸那些目击学生早就都毕业，一直到现在的年份里，顶多流传几个不可靠的小道传说。那次是艾珀·切瑞远在美洲听到某个恬不知耻的德国人跑到了英国，气得她跨洲幻影移形到了霍格沃茨，冲进校长办公室和邓布利多以及那个国际通缉犯大吵了一架，两个人在办公室打了起来差点弄塌了半个屋顶，当时围在办公室外的师生大多听到了“你怎么敢过来”“阿利安娜”这些不断被重复的字眼。

然后第二天师生们就看见他们的邓布利多教授挂彩了一只眼睛出现在教师席上，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心情愉悦吃着早饭，他似乎没打算动动手指解决他脸上的淤青，就像那个一直在的歪鼻子一样。

.

两个同时被校园暴力的小孩玩在一起会造成什么情况，反正哈利并不在乎这个，他很开心地吃着艾丽雅带给他的蛋糕，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他们一起到了操场玩耍，艾丽雅几拳打跑了过来找茬的混小子。

“我觉得你应该学点防身术，哈利。”艾丽雅捏了捏他瘦小的肩膀，“你看你这个小身板。”

“我……想……不用了，艾丽雅。”哈利觉得自己可怜的肩膀快要被捏脱臼了，他呲牙苦笑地弯腰把自己的肩膀解救出来，看着确实比自己高一点的艾丽雅，不甘心地垫了垫脚。

艾丽雅看到他这个举动“噗嗤”笑了出来，然后笑得一发不可收拾，她的笑点总是长在很奇怪的地方，更凸显得她和普通孩子比起来有点神经质，但哈利倒也没有不开心她这个反应，只是跟着一起呵呵地傻笑。

在课上的时候，哈利收到艾丽雅扔过来的一个纸团，他展开来看，上面写着：我们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哈利躲着老师的目光悄悄地回头看艾丽雅，看见艾丽雅伸出食指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笑眼弯弯的，在面前的桌面上涂满了五花八门的颜色。

哈利想了很久，在纸条上认认真真地写了回复：我们属于哪里？

然后纸条又被扔了回来，上面加粗写了一个单词加三个感叹号：火星！！！

哈利在老师怀疑的目光看过来之前，冷静地把纸条揉掉了，认定艾丽雅一定又看了很多科幻小说。

可惜艾丽雅不喜欢在学校以外的时间到户外玩，这就意味着一旦放学了，哈利就要第二天才能见到艾丽雅，等他半个月后大概把这件事苦恼地说了出来后，获得艾丽雅惊诧的话语，“你可以拜访我们家啊。”

终于在有一天为了逃开达力的拳头跑出德思礼家，他一口气跑到了女贞路21号前，看着屋子才猛然想起来，这里是艾丽雅的家。

想起艾丽雅之前说的那句话，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最后鼓起勇气敲响了这扇门。开门的一个看上去很慈爱温和的女士，想必是艾丽雅的妈妈。

莉莎·布兰特看见在门口局促不安的男孩还是惊讶了一下，弯下腰表现出友善，“你好，亲爱的？”

“我、我叫哈利·波特，我来找艾丽雅。”哈利支吾地说出了口。胆怯不安地抬头看莉莎。

“喔！艾丽雅的朋友吗？进来吧孩子。”莉莎满面笑容地给哈利让了位置，热情地欢迎他走了进去，“艾丽雅在楼上休息，你可以上去找她。”

哈利小心翼翼地走进布兰特家，这个小巧的房子装修得十分精致，从门口到客厅随处可以见到艾丽雅留下来的东西，布兰特夫人走进厨房，回头亲切地对哈利说，“正好我在做晚饭，要是饿的话，就留下来吃饭吧，艾丽雅一定会很高兴的。”

哈利慌乱地点头，他走上了二楼，在走廊尽头很快地找到了艾丽雅的房间，因为上面贴了张纸写着：艾丽雅的屋子，闲人免进。

哈利敲了敲门，小声的探问道：“艾丽雅？”

哈利安静地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随后他轻轻地拧开门把手，缓缓地推开门。他刚刚抬高的视线里仿佛有什么从他眼前一下子飞过，惊得他往后仰了仰脑袋，用力揉了揉眼睛。

如果再让哈利选一次，他绝对不会这么冒失地走进来，艾丽雅此刻正窝在床上打瞌睡，而哈利则目瞪口呆地见到了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画面。

刚才从他眼前飞过的是艾丽雅的笔记本，它此刻正像一只飞鸟一样和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一起在半空中舞蹈，这不是很杂乱的舞蹈。艾丽雅的东西都在用一种井然有序的规律排列起来，一层一层地叠高，等到他们完整地合在一起时，哈利隐约认出这是一个高楼的房子。

艾丽雅躺在床上，眉头皱着的表情不是很轻松，更是透露出一种怒气和不耐烦，也导致房间里的东西越叠越高。哈利被惊吓地赶紧喊了一声“艾丽雅”。

艾丽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随后而来的就是一声巨响，那些东西全都一下子砸到了地上，卧室里充满着诡异的寂静。

“不要把东西扔地上！艾丽雅！”楼下的莉莎·布兰特仿佛习以为常地喊了一句。

艾丽雅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对着门口的哈利挥手，“早上好哈利。”然后熟练地翻下床开始拾掇地上的一团乱。

哈利愣在原地，半天才开口：“……现在是傍晚，艾丽雅。”

艾丽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就下午好。”

.

艾丽雅不是一个热衷于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虽然她不屑和普通人类幼崽交流，但她一向擅长“忍气吞声”这个技能。

那次闹大的意外，真的不是她故意为之的。她只是想反击一下，最后渐渐和那个人扭打在一块。

伊琳娜·莱耶尔是个五官深邃的日耳曼女性，和艾珀·切瑞一样的年龄，她热爱抽雪茄，与艾珀这位“老相识”说话时每一句都夹枪带棒。

她在公寓里从来不演示自己的恶意和那些骇人听闻的思想，艾珀说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而伊琳娜也总是在公寓闲谈的时候说一些她口中的伟大理想，艾珀对此的抵触和反应尤为剧烈，几乎没有人会听伊琳娜讲的什么，大家都会各自干自己的事情。

弗拉基米尔冷眼旁观的时候插嘴过一句，“收敛一下你可笑的想法吧，这里还有个未成年人。”

艾丽雅有的时候也会疑惑，像伊琳娜这样年岁的人，怎么还会像一个激进主义的反派一样，之后她大概能理解，反派到了老年依旧是反派。

那次艾丽雅的过激行为是伊琳娜在挑唆，她鼓励着当时盛怒的艾丽雅下狠手，那是艾丽雅几乎失去了理智，又有一个人在她心里不停地重复着一个指令，她就慢慢收紧了手指的力道。

如果不是当时有一股不知道从哪来的奇怪力量把她推开，她抬头看见躲在树丛后面惊惧地看向这边的哈利·波特，一盆凉水一下子把她浇醒，让她彻底冷静了下来。

伊琳娜·莱耶尔还在大声地笑，她表现出十分的惋惜，因为艾丽雅没有做出那最后一步。艾珀愤怒地大吼，指责她差点毁掉一个孩子。

“这世上善良的蠢人还不够多吗，切瑞。”伊琳娜讥讽地说道，“你就是其中一个，而我觉得艾丽雅，她未来必然会在更伟大的道路上做出一番贡献。”

那次事件让艾丽雅的“公寓”关闭了很久，等她再次进去的时候，很少再看见过伊琳娜·莱耶尔，当时唯一在公寓里照看她的弗拉基米尔回答了艾丽雅的疑惑。

“她想必又走在她朝向伟大目标的道路上吧。”弗拉基米尔翻阅着手里的书籍，“你不要被她影响，艾丽雅。”

艾丽雅：“但如果我就是这样的人呢？”

“那就改正吧，”弗拉基米尔眼神冷静地看她，“你的特殊和奇思妙想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行为一旦伤害到他人，就是不对的，知道吗艾丽雅。”

“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

弗拉基米尔：“这个世界总是对好人苛待很多，就像那些同龄人过分地对待你，但你做不到用同样的方式对他们，因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艾丽雅沉默了很久，说，“你总是强调我是‘善良’的，是在不停地暗示，不希望变坏吗？”

弗拉基米尔笑了笑，“我总是希望不要再出现一个像伊琳娜·莱耶尔这样的魔王的，这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

弗拉基米尔成了和艾丽雅谈话最多的“朋友”，伊琳娜没再出现过，艾珀似乎有很多事要做，住在四楼的炼金术士从来没有出过门，但他的炼金仪器的声音总是能吵到整栋楼。

艾丽雅在一段时间的交流中也渐渐发现弗拉基米尔也是个不太愿意多说关于自己事情的人，她看上去很稳重，有不符合她外表的一种中老年人才有的气质，艾丽雅时常觉得她太过理性客观，仿佛缺失了常人的灵魂一样。

“我交了一个朋友。”

弗拉基米尔惊讶了一下，欣慰地笑道，“那是好事，终于有和你聊得来的人了。”

艾丽雅晃了晃腿，“只是因为他和我一样被欺负而已。”

“那想来他不会是个坏孩子，他叫什么？”

“哈利·波特，他额头上有个很酷的闪电形伤疤。”

“哈利·波特？”

这个疑问的声音不是来自对面的弗拉基米尔，而是突然出现的炼金术士，炼金术士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眼眶下面有一点黑眼圈，他打了个哈欠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认识一个哈利·波特，见过一次，那个时候他大概有一岁，我认识他爸妈，是我的一届学生。”

弗拉基米尔：“这个名字并不是很少见。”

“没错，”艾丽雅补充道，“而且哈利的父母都车祸去世了，他住在他姨夫姨妈家。”

“那应该不是同一个了，”炼金术士萨拉利安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他熟练地给自己热了一杯浓茶，小嘬几口用来提神，“我认识的那个哈利·波特父母健在，虽然意识不太清醒，但好歹四肢健全地躺在福隆戴尔药学院里……啊不过，我认识的那个哈利·波特也借住在他姨夫姨母家。”

弗拉基米尔：“……”

弗拉基米尔：“我觉得你们说的是一个哈利·波特。”

“是吗？”萨拉利安保持怀疑地发出疑问，“好吧，但我现在不太关心这个，有多少个哈利·波特关我什么事。”

这位懒散的炼金术士说完就端着茶杯离开了大厅，对身后两个微妙的视线毫无所觉。

弗拉基米尔叹了口气，“我一直不知道格雷斯通这样子的人怎么会在这个心灵世界里……可能是都拥有魔力吧。”

“这个假说大概不成立，虽然你们都有那个小木棍，但这里还有个我呢。”艾丽雅纠正道。

弗拉基米尔诧异地看着艾丽雅，“不，艾丽雅，你是个女巫，等你到了11岁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