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莫非我是救世主…他弟 第10章 厄里斯

☆010.绿油油的巫师帽

安吉洛的圣诞节早晨是在分院帽的“对三，要不起”中过去的。

他、心声和分院帽，勉强能称得上的三个人一块在意识里斗地主。

安吉洛想象自己有一副牌、有张桌子，意识里理论上可行的事，尽管听起来很没道理——但事实就是他们在打牌，这没错。

斗地主原本应该是分院帽的知识盲区，不过在几局之后它逐渐掌握了技巧，能和安吉洛斗得有来有回。反而叫嚣着我好牛的心声，一讲到它安吉洛就要噎住，因为它玩的比他还菜。

到后来安吉洛都不大愿意承认这个是自己，于是他告诉分院帽说，那是拿来凑数的托管机器人。

尽管安吉洛不熟什么叫机器人，这不妨碍他直觉机器人打牌像傻瓜蛋。

这回换作心声发了个问号，可惜没有用，没人听。

他们玩到早上十一点半，直到安吉洛肚子叫了，分院帽仍然意犹未尽，只是越挫越勇的心声罢工不干。三缺一的牌桌组不起来，安吉洛就收拾收拾自己，预备出去吃早饭。

或者说午饭。分院帽咂咂嘴：

“噢，结束了吗？时间过得真快。”

时间过得确实很快。至少，现在安吉洛都不困了。

帽子先生让安吉洛把它放在床头，会有人来带它回校长室的。然后安吉洛把宽大的帽子摘下来前，它还轻轻小小声说着俏皮话：

“下次再来陪陪这顶孤寡老帽子斗地主哩。”

心声：呸，我才不。

安吉洛也嘿，这话心声说的可不算。

告别分院帽，他胡乱给自己套好衣服，塞了一些糖果在口袋，打算分给哈利和罗恩。毕竟他只有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糖，除非他想蛀牙。

然后，安吉洛拧开房门，走廊外面静悄悄的。

当然静悄悄的啦。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礼堂里的圣诞宴会都开始好一会了。

安吉洛来到礼堂时，他扒拉着大门，探出头往里看，礼堂里传来大炮轰炸一样的巨响，一股蓝色的烟雾把哈利和罗恩吞没。安吉洛有被吓到，但他还没来得及惊讶，身后有人笑吟吟地说：

“圣诞快乐。”

安吉洛回头，是邓布利多。

他正俏皮地冲安吉洛眨眨眼睛，湛蓝的蓝眸令安吉洛无端熟悉。他恍惚了一下，所有迟来的诧异就不见了：

“圣诞快乐，邓布利多教授。”

同时心声嘟囔，没准他在梦里见过一双同样蓝的眼睛呢。

“不进去和朋友一起享受圣诞节宴会吗？”邓布利多对安吉洛露出笑容，“我想你不想错过烤火鸡的，对不对？”

比起烤火鸡，显然邓布利多的笑容更难让安吉洛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于是稀里糊涂的他就被推进礼堂，蓝色的烟雾早散得干干净净，哈利看见他，立刻招了招手：“这里，安吉洛。”

“你来得好迟，”罗恩闻声抬头。他一边嚼着鸡腿，一边含糊地说，“要不要玩彩包爆竹？”

安吉洛心不在焉地问，“那是什么？”

他其实为一双蓝眼睛纳闷，但他刚刚问完，还没有仔细去思考，只先听见一声巨响；罗恩手快一步，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安吉洛的疑惑——他当场抽了一个彩包爆竹，伴随着超大的砰一声，从里面炸出浓稠的无味烟雾、一顶绿油油的巫师帽，以及几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

安吉洛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脸上难得流露出一点愕然。哈利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把绿油油的巫师帽捡起来，递给安吉洛：

“这很酷，对不对？”

安吉洛接过帽子，仔细地端详，得出结论：

他想他很难认同绿帽子很酷这个观点。

不过，这可能是安吉洛记忆里最丰盛的一个圣诞宴会，也是第一个。谁让他的脑袋里空荡荡，只住着一个扣扣搜搜滴滴叭叭的他自己。

他粗略数过，长长的餐桌上光是胖墩墩的光屁股烤火鸡就有大概七八十只，煮土豆和烤肉更是堆成小山。看看那些小香肠、黄油豌豆、又浓又稠的肉卤和越橘酱，就该知道霍格沃茨的伙食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然后会造成噪音污染的彩包爆竹，大堆大堆地堆在餐桌边边。安吉洛专心对付土豆时，罗恩和哈利就在一旁打开一个又一个的爆竹。当他的叉子从烤肉上收回来，安吉洛无意中回头看，哈利和罗恩已经分别戴上了两顶绿油油的纸帽子，并且，他们还想让安吉洛也戴上他的那顶。

安吉洛：……

他觉得这个要求并不合理，但最后他们吃完烤火鸡和布丁离开餐桌，不管安吉洛之前表现得再怎么不情愿，那顶绿得感人肺腑的帽子还是戴在了他脑袋顶上。

这个下午，哈利和罗恩要去操场上打雪仗。

安吉洛原本也想去，结果他忍不住一直打架的上眼皮与下眼皮却告诉他，他不想。

早起的坏处不挑时候，就爱不请自来，宴会上吃下的餐点也在他的胃里变得沉甸甸，安吉洛很遗憾自己得告别打雪仗小分队，然后慢吞吞打着呵欠，回去找暖和的被窝午睡。

他这一觉睡得够久，眼睛一睁一闭，窗户外面天转向黑漆漆。

这时候安吉洛才后知后觉地回味一下，烤火鸡的味道确实不错。

如今天边泼的墨晕开，该是晚餐的时间，他觉得自己还能去厨房补上迟到的一顿饭。

大概这就是安吉洛与众不同的圣诞——总往返在吃饭和睡觉的路上。

心声说芜湖，无论何时何地，干饭人永远有干饭魂，安吉洛就：？

然而他还是去了厨房，随便找了几块面包当做夜宵。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对所有学生都很热情，每回安吉洛一进来，他们就冲他鞠躬，行屈膝礼，满脸堆着皱巴巴的笑，搞得安吉洛受宠若惊。所以次次他来厨房都呆不久，食物拿到手就走了。

只是今天安吉洛回公共休息室的路途不大顺利。因为幽灵也在用他们的方式庆祝圣诞节，比如皮皮鬼，比如皮皮鬼，又比如皮皮鬼。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次，一切发生的太快，安吉洛毫无防备；他刚踩上一级缓慢移动的台阶，皮皮鬼便突然从前面走廊的拐角蹿出来，高高举着手里好大一个粪蛋，兴致勃勃开始四下张望。安吉洛有句糟糕还没说出口，皮皮鬼的目光先牢牢锁定在他身上。

皮皮鬼开心地咧开嘴角：“嘿！”

心声同样开心地说：嘿！

安吉洛：……

他懂了，原来沉默才是他今天晚上的夜宵。

和皮皮鬼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安吉洛不假思索，跳下台阶撒腿就往回跑。他听到身后的走廊传来皮皮鬼发出惊喜的尖叫，“一年级的小鬼头，嘿，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皮皮鬼发现了什么安吉洛并不想懂，他只知道幽灵和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除了皮皮鬼真的很吵。

他全神贯注留心着皮皮鬼的动静，压根没注意自己跑到了哪，还跑不动了。他才在一排高大的盔甲旁停下，提着的半口气舒了一半。

皮皮鬼阴魂不散的大喊：“嘻嘻，我看见你了，小鬼头。”

安吉洛憋着的气一噎，呛到了。

他认真反思了好久自己为什么被皮皮鬼追，想不明白，视线往周围转。这条走廊又窄又长，窄到令人发指，皮皮鬼和粪蛋一过来准能看见他。

安吉洛借着月光艰难辨认，终于发现左手边的墙上有扇门。

门把没有锁。安吉洛闪身进房间，心声奇怪地“咦”了一声：

“这里好像是……”

是哪？

安吉洛听得不真切，因为他正把耳朵贴在门扉上。外面走廊皮皮鬼的声音被放得很大很大。他屏住呼吸，辨识出它的声音渐渐远去（“小鬼头还挺能藏的嘛。”皮皮鬼嘟哝着，外面响起了一阵盔甲推搡的声音，乒乒乓乓），直到消失不见。

皮皮鬼走远了，安吉洛长长舒出一口气，扭头随便打量了两眼被他借来藏身的房间；他又愣在了原地，缓缓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是这一切太荒诞了：

房间里有一面镜子。但那不是让安吉洛怀疑人生的东西，让他大受震撼的是就在镜子前面，还有个黑漆漆的后脑勺正对着他。

那是个后脑勺，也只有那一个头。它飘在空中，此时凑得离镜子很近，不知做些什么。安吉洛艰难的在粪蛋和头颅之间做出选择，他一点也不犹豫的拧开门把手，像他来时那样，跑得极快。

他好像听见那个头颅转过来匆匆望着他，声音幽怨沙哑又震惊的低喃“妈妈？”，可安吉洛宁愿自己听错了。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怎样一脸木然的回到公共休息室、回到寝室。他躺在床上，不受控制的回想那个飘在空中的头颅……就。似乎是错觉，只有他一个人在的寝室显得更幽静阴森了。

安吉洛：…………？

他不懂，但安吉洛开始纳闷，为什么那个后脑勺看起来有点眼熟？

穿着隐形衣的哈利：……？

安吉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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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宴会与皮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