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未至 第16章 骗子

16、骗子

哈利有着不可思议的勇气与力量，他们俩纠缠在一起，奇洛发出恐怖的尖叫声。

莉莉安看见他裸.露在外的肌肤被烫出水泡，很明显，只要哈利碰到他，他就会受伤。哈利也迅速发现了这点，他似乎陷入了某种痛苦，可就是不愿意撒手。奇洛脑后的伏地魔一直在尖叫“杀了他”，但是奇洛没有任何作为。

莉莉安躲避着他们两个，暂时没想到分开他们的办法。

“莉莉安！”伏地魔的尖叫声几乎要穿透她的耳膜。

哈利被掐得话都说不出，他看起来已经意识模糊了，但是眼里始终燃着碧绿的怒火。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莉莉安冲上去把奇洛推开了。奇洛反手扯住她的长袍边缘，把她拽倒在地上，她的头磕在台阶上，疼得浑身发抖。

“莉莉安！为什么！”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

奇洛转过身，伏地魔红色的眼睛看着她，那种燃烧与撕裂的巨大痛苦瞬间贯穿她的全身。

“这是你应得的！”他的痛苦像水坝里的水一样，从上往下流入了莉莉安的身体，他疯狂地嚎叫，“你应得的！”

莉莉安非常幸运地发现自己对痛苦的承受能力很有限，她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了厄里斯魔镜。

她倒在地上，奇洛张开手，伏地魔的面孔扭曲狰狞。

而镜子里倒映出的完全是另一幅景象，她被一种琥珀似的透明凝胶覆盖身体，挣扎着想要脱离，年轻的里德尔朝她伸出手，笑容泛出光芒，眼神仿佛在鼓舞。

“骗子。”她冷冷地想。

再次醒来，是在医疗翼的病房里。

她是被哈利和邓布利多的谈话声吵醒的。

她听见邓布利多用一种轻快的语气对哈利说道：“你知道吗，只有那个希望找到魔法石——找到它，但不利用它——的人，才能够得到它；其他的人呢，就只能在镜子里看到他们在捞金子发财，或者喝长生不老药延长生命。”

“我做到了？”哈利显然十分兴奋。

“没错！”邓布利多回答。

“对了，莉莉安呢？我看见……”

邓布利多拉开了两个病床之间的帘子，然后哈利一歪头，看见了旁边脸色苍白的莉莉安。

哈利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还好吗？”

“谈不上好。”莉莉安干涩地回答。

“伏地魔……他让你杀了我，但是你没有，非常感谢……”哈利说得结结巴巴的，莉莉安敢肯定他想问的其实是其他事情，比如她为什么来活板门下面，又比如伏地魔为什么认识她。

邓布利多拿出一包怪味豆，递给哈利：“要尝一尝吗？”

“不，啊，我是说，可以。”哈利语无伦次，他吃了一粒。

邓布利多自己也吃了一粒：“呸，是耳屎味的。”

他难受了一会儿，对哈利说：“莉莉安的身体情况比你差些，我已经跟庞弗雷夫人说过把她转去单人病房了。”邓布利多说着，转身摸了摸莉莉安的额头，“还很烫，放个鸡蛋也许会熟。”

莉莉安简直不敢相信邓布利多在调侃她，他还把手放自己脑门上！

“你的永恒药剂可能要拖延一段时间，因为昨天你自己把它炸没了。”邓布利多遗憾地对莉莉安说道，“还有，你的变形课考试成绩是怎么回事？”

莉莉安和哈利同时惊恐地答道：“考试成绩就出来了吗？”

“米勒娃总是改得很快。”邓布利多点点头，“我听她说你在变形术上一直表现得比较……不擅长？”

他为什么要关注自己的学习成绩！

莉莉安艰难地点头：“还有魔药也不太擅长。”

所有课程里她最擅长魔咒，她知道的咒语超乎寻常的多，而且使用咒语的成功率也特别高。最关键的是，她不仅擅长施咒，还擅长解咒，应对能力与变通能力都是一流。但是除了魔咒课之外，她的其他课程水平都只能算是中等偏上，魔药和变形术相对较差。

“魔药？我明白了，米勒娃和西弗勒斯对你来说都太严了。”邓布利多似乎有点费解的神色，他想了会儿，又说，“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在担任校长之前，我教的就是变形术。”

“真的？”哈利惊奇地问，他第一次知道邓布利多以前教的内容。

“你也可以，哈利。”邓布利多朝他笑了笑，他给莉莉安盖好被子，然后叫来庞弗雷夫人，对她说，“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把她挪去单人病房了？待会儿哈利的朋友要来看他，我想确保莉莉安小姐不受干扰。”

庞弗雷点点头，用魔杖推着莉莉安的床往外头走去。

等莉莉安他们离开后，邓布利多才对哈利说道：“哈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请相信莉莉安，她是个好孩子。”

“我知道，伏地魔让她杀了我……可是她没有试图伤害我。”哈利想了想，“他们认识？”

“不……很难说认不认识。”邓布利多露出为难的神色，哈利马上不再问了，“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我想莉莉安应该不会希望别人知道它。”

很快赫敏和罗恩进来探望哈利，而邓布利多也悄悄离开，给这些年轻人一点相处的时间。他走到庞弗雷夫人身边，问她要了一点冰袋，然后走进莉莉安的病房。

这是一间朴素的独立病房，比她在圣芒戈呆的地方还要小，光线也比较昏暗。

她觉得很冷，身子却是滚烫的，疼痛难忍。

“你还在疼吗？”邓布利多走进来，一点声音也没有，莉莉安吓了一跳。

他把冰袋放在莉莉安额头上，然后把床头柜变成一把柔软的高脚凳，在上面坐下。

“嗯。”莉莉安有气无力地回答，“他在往我身上转移伤害，对吗？独角兽的诅咒，还有哈利带来的痛苦。”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闪烁了一下，他说：“你总是这么敏锐，莉莉安。”

回答太坦诚反而让莉莉安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为好。

“所以我该确保他不受伤？”莉莉安问，她知道邓布利多不可能让自己这么做。

邓布利多的手停在她额头上的冰袋处，他说：“《男巫的毛心脏》……你听过这个故事吗？伤害总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当巫师们违背规律去做某件事的时候。”

“我知道……”可是莉莉安忘了她在哪儿看过这个故事，她疲惫地闭上眼。

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邓布利多回头，用魔杖把门打开，斯内普的袍子像一阵旋风似的卷进了病房。

“小声点。”老巫师严厉地提醒。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愚蠢的姑娘用一只炸尾螺毁掉了我整整一个月的努力！”斯内普冲病床上的莉莉安咆哮，“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还要制作替代品！这就意味着我要把整个假期浪费在她头上！”

邓布利多看了看莉莉安，又跟斯内普说：“不是什么大事，对吧？你可以教莉莉安自己做……”

“我想应该不行。”莉莉安冷静地打断，她很庆幸自己侧躺着，不用看到斯内普愤怒到扭曲的脸，“我的魔药天赋和隆巴顿先生差不多。”

“太谦虚了，贝克莱小姐，你的破坏力比他强十倍！”斯内普听起来恼火极了，“比格兰芬多还要鲁莽冲动的斯莱特林！分院帽一定是老糊涂了！”

莉莉安干巴巴地说：“我很抱歉，如果提前知道那个坩埚里的东西是永恒药剂，我应该不会……”

“如果那不是永恒药剂，你就会毫无顾虑地炸掉它？是这个意思吗，贝克莱小姐？”斯内普更加恼怒了，莉莉安觉得他随时有可能给自己下个毒咒，幸好他及时转向了邓布利多，“现在怎么办？如果你让我定期潜入孤儿院给她送药，那我现在就给她一个死咒！”

“……没有这么糟糕，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只是定期探望她并不占用你多少时间，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让其他成员去送。”

斯内普注意到邓布利多说的是“其他成员”而不是“其他人”，他指的是凤凰令的成员。

邓布利多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我们待会儿再谈，先把药给她吧。”

斯内普把一瓶蓝色的魔药放在床头——因为床头柜已经被邓布利多变成凳子坐在屁股下了。

“莉莉安，好好休息。”邓布利多熄灭了病房里的灯，然后跟斯内普一起走出去。

“你在监视她？”斯内普用的肯定语气。

邓布利多愉快地笑起来：“不，只是确保她的安全。”

“我不知道凤凰令的成员都闲到这种程度了。”斯内普冷冷地说，“而且你对她的态度真的很不寻常，如果不解释清楚，我大概会怀疑你有个私生女。”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斯内普露出恶心的表情：“如果你真的想要监视她，为什么不直接把她留在霍格沃兹？”

“你要来点吗？”邓布利多递给他一包怪味豆，然后飞快地消失在了医疗翼走廊。

“真见鬼。”斯内普厌恶地给这包怪味豆施了一个消失咒，几秒之后大概会有一个麻瓜发现它从天而降。

这天晚上，斯莱特林连续七年的学院杯被格兰芬多终结。

因为哈利保护了魔法石，他、罗恩、赫敏一共获得了一百五十分的加分，正好与斯莱特林一致。而最后加给纳威的十分成为了格兰芬多制胜的关键，斯内普看起来随时有可能谋杀他。

莉莉安并没有参与庆祝，邓布利多阻止了任何人探望她。

她一个人在病房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醒过来就看看窗外，或者盯着书，脑子里空白一片。

非常孤独。

她的时间没有起点，也看不见终点。

她的痛苦也是一样。

恍惚之间，她又看见魔镜里的自己和那个黑发男孩儿，他说“我带你离开这里”。然后一眨眼，那张英俊温和的脸就变成了扭曲的蛇脸，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咆哮，憎恶与疯狂充斥了他红色的眼睛。

莉莉安蜷缩得更紧了，她抱着膝盖，小声说：“骗子。”

永恒是假的，承诺也是假的。

全部都是假的。

谢谢唐幺小天使的地雷！

以下为《男巫的毛心脏》原文……（。）原作者jk·罗琳，我不拥有它且不以此牟利，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眺望了一下魔法世界的风景。

从前，有一位英俊、富有、禀性聪慧的年轻男巫，他发现他的朋友们一旦陷入爱河、喜欢嬉闹打扮之后，都变得愚蠢起来，失去了自己的品位和尊严。年轻的男巫打定主意，他永远不做这种意志薄弱的牺牲品，并利用黑魔法来加强自己的免疫力。

男巫的家人不知道他的秘密，看到他这么孤傲、冷漠，都取笑他。

“一切都会改变的，”他们预言道，“等一个姑娘俘虏了他的心之后！”

可是，年轻男巫的心一直没有任何触动。尽管许多姑娘都被他高傲的风度所吸引，用尽各种微妙的技巧来讨他的喜欢，但都没能够打动他的心。男巫为自己的冷漠，以及冷漠背后的智慧而沾沾自喜。

青春的最初阶段过去了，男巫的同龄人都开始结婚生子了。

“他们的心肯定都成了空壳，”他看到周围年轻父母们的滑稽行为，暗自讥笑道，“被这些哇哇乱哭的娃娃们弄得手忙脚乱！”

他再一次庆幸自己早年做出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后来，男巫年迈的双亲去世了。男巫并不为此感到悲痛，相反，他认为他们的死给他带来了好运。现在他一个人掌管着他们的城堡。他把自己最重要的财富转移到最深的地牢里，放任自己过着富足和安逸的生活，他的许多仆人都把让他舒适当做他们唯一的工作目标。

男巫以为，不管是谁，看见他奢华而无忧无虑的独居生活，肯定都会非常羡慕。因此，当他有一天无意中听见两个男仆谈论主人时，他内心的气氛和恼怒实在无法遏制。

第一个男仆表示了对男巫的同情，他虽然有财富、有权力，却没有一个人爱过他。

可是另一个男仆笑了起来，反问：一个男人拥有这么多金子，拥有宫殿一般的城堡，为什么没能找到一位妻子呢？

男巫听到这里，自尊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他立刻决定找一位妻子，而且她一定要比别人的妻子都优秀。她要拥有惊人的美貌，每个男人一看见她，内心都会激起爱慕和**。她要来自魔法家庭，这样他们的子女将会继承出色的魔法天赋。她还要拥有至少与他相当的财富，这样，即使家里添了人口，他的舒适生活也能得到保障。

男巫恐怕要花上五十年才能找到这样一位女子。然而无巧不成书，就在他决定寻找妻子的第二天，一个完全符合他要求的女人到邻居家走亲戚来了。

她是一个技艺高超的女巫，拥有很多财富。她的美貌实在惊人，男人一看见她就会怦然心动。当然啦，只有一个人例外，男巫的心仍然毫无感觉。不过，既然她就是他所寻找的战利品，他还是向她求婚了。

人们注意到男巫的态度变了，都感到很吃惊，对这位姑娘说，一百个女人都没有成功的事，在她这里居然成功了。

面对男巫的殷勤，年轻姑娘觉得又新奇又反感。她感觉到了他那些温暖的甜言蜜语后面的冷漠，她以前从没遇到过这样奇怪和孤傲的男人。但亲戚们都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急于促成好事，她便接受了男巫的邀请，参加男巫为她举办的盛大宴会。

餐桌上摆放着最精美的银质和金质的餐具，里面盛着最丰盛的食物。艺人们弹拨着缠着丝带的鲁特琴，歌唱着他们的主人从未感受过的爱情。姑娘坐在男巫旁边的宝座上，男巫轻声细语地说着他从诗人那里偷来的情话，并不理解这些话的真正含义。

姑娘听着，感到十分困惑，最后她回答道：“您说得很好，男巫，如果我认为您有一颗心，我会为您的这般殷勤而高兴的！”

男巫笑了，告诉她无需为此担心。他吩咐她跟着自己离开宴席，下楼走到锁着的地牢里，这里藏着他最重要的财富。

在一个被施了魔法的水晶匣子里，放着男巫的一颗跳动的心脏。

这颗心脏长期与眼睛、耳朵和手指隔绝，它从没有被美、被音乐般的歌喉、被绸缎般的肌肤所俘虏。姑娘看到眼前的景象，害怕极了，因为这颗心脏已经皱缩，上面覆盖着长长的黑毛。

“哦，你做了什么呀？”她悲痛地说，“把它放回它原来的地方，我恳求您了！”

男巫看到只有这么做才能让她高兴，就抽出魔杖，打开水晶匣子的锁，剖开自己的胸膛，把那颗长毛的心脏重新放进了它原来待的那个空洞里。

“现在你被治愈了，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了！”姑娘大声说着，拥抱了他。

她洁白柔软的肌肤的触摸，她喷在他耳畔的气息，她浓密的金色秀发的芳香；所有这些，都像矛一样刺中了他刚刚觉醒的心脏。但是在长期的放逐中，在被囚禁的黑暗中，这颗心脏已经变得异样，变得鲁莽而野蛮，它的**变得凶猛而乖戾。

宴席上的客人们注意到了主人和姑娘的离席。起先他们并没有感到不安，但是很长时间过去后，他们焦急了，后来便开始在城堡里搜寻。

最后他们发现了地牢，等待他们的是一幕十分恐怖的景象。

姑娘躺在地板上，已经死了，她的胸膛被剖开了，疯狂的男巫蹲在她身旁，一只血淋淋的手里抓着一颗大大的、鲜红而光滑的心脏。他舔着、抚摸着这颗心脏，发誓要用它跟自己的心脏交换。

他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他的魔杖，他想劝说那颗皱缩的、长毛的心脏离开自己的胸膛。但是长毛的心脏比他更强大，不肯放弃对他感官的控制，回到它被囚禁了很长时间的棺材里。

在客人们惊恐的注视下，男巫把魔杖扔在一边，抓起了一把银质的匕首。

他发誓再也不愿意被自己的心脏控制，他把那颗心脏从自己胸膛里挑了出来。

男巫得意地跪倒在地上，每只手里抓着一颗心脏。接着，他倒在姑娘的尸体上，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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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