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It Takes a Villa 第37章 （37）

西里斯赶紧去了格兰芬多塔，路上分心想有三个孩子跟着他的感觉还挺不错的。莱姆斯一直没现身，但想必也在附近哪个地方暗暗照看。西里斯有点惊讶胖夫人还记得他（“我记得每一个你这样的帅哥！”），她很高兴他能回来，在西里斯保证回给她带礼物之后没怎么刁难他们，就挪开了肖像。

考试已经全部结束，没人需要再熬夜或者早起了，此时天色微明，公共休息室空空荡荡，到现在也没人发现那个可怜的孩子。他仍维持着被击倒时的姿势，全身僵硬，哈利、罗恩和赫敏都发出了惊恐又愧疚的声音。西里斯稍稍顿了一下：纳威·隆巴顿圆圆的脸与艾丽斯·隆巴顿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他上前几步解除了咒语，纳威立刻想坐起来，但他的身体有点僵硬，又躺回去了。

“纳威，我真是太对不起了！”赫敏内疚地说，他们三个聚到纳威身边，把他扶起来。

“你们回来了？格兰芬多扣分了吗？”纳威问，对赫敏好像还有点儿畏惧，“他是谁？”

“他是西里斯·布莱克，我的教父。”哈利说，听到男孩这样介绍，西里斯胸口泛起一种异样的激动，他也不确定是什么原因。

“西里斯·布莱克！”纳威看看蹲在自己身边的西里斯，西里斯回给男孩一个友好的笑，“但……你不是教授。”

“对，我没那本事。”西里斯乐了，“你可以把我当成，嗯，海格的助手，像是猎犬什么的——”

四个孩子都被逗笑了，罗恩快言快语地说：“或者斯内普的丈夫。”

其他人都盯着罗恩，红发男孩缩着脖子后退了点儿，“……还没结婚。”

西里斯注意到听到斯内普的名字，纳威稍稍畏缩了下，过后他也许得跟斯内普谈谈这个。哈利是一回事，弗兰克和艾丽斯的遭遇斯内普也很清楚，无论如何他没有理由苛待纳威。

“男朋友，先这么说吧。”西里斯起身，把纳威拉起来，“行了，我们到椅子上去，别坐地上了。”

哈利和两个朋友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他们离开肖像洞后的经历告诉了纳威，纳威是个很棒的听众，全神贯注，在恰当的地方追问或者发出惊呼。这点和他父母也很像，那对傲罗夫妇的人缘从来都好极了。这部分西里斯同样是第一次听，讲到罗恩为了赢棋让白皇后吃掉自己时，他和纳威一样动容。

“嗯……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她朝我头上打了一拳，我就晕倒了。”罗恩摊了摊手，有点不好意思，但看起来对自己还挺满意的。

“然后哈利往旁边走了三格，我们就赢了。”赫敏说，对当时的场面心有余悸，“但要不是罗恩棋艺高超，我们肯定通不过那关。我当时真的吓死了……”

“你受伤了吗？”纳威紧张地问，打量着罗恩的头，罗恩给他看前额那块地方。

“没事儿！已经治好了。”

他们一直说到厄里斯魔镜，哈利掏出鲜红的魔法石，交给了西里斯，对于它是怎么到自己口袋里的仍毫无头绪，纳威、罗恩和赫敏敬畏地注视着它。哈利的绿眼睛也带着求知**着他，西里斯的语言有点儿受阻。

“邓不利多说如果你好奇自己拿到魔法石的经过，我可以告诉你。”他本想在只有他俩的时候谈这件事的，“只有那个希望找到魔法石但不为了利用它的人才能够得到它。为了一己私利想要它的人，就只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在捞金子发财，或者喝长生不老药延长生命。”

“在我拿到魔法石之后，镜子里就又变成爸爸妈妈了。”哈利小声说，另外三个孩子悄悄交换着眼神，好像觉得自己介入了什么**。圣诞假期他写信告诉了西里斯自己穿着隐形衣溜出宿舍、无意间见到厄里斯魔镜的事，那时西里斯花了很长时间才能控制住颤抖的手，给教子回信。

“那是因为你达成了使命，你赶在伏地魔（纳威对这个名字的反应比罗恩要大）前面得到了它，所以镜子重新呈现出你最深的渴望。现在你已经证明了那份渴望无法迷惑你，你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如果有必须完成的事，你就不允许自己沉溺其中。”西里斯将一只手放在哈利肩上，男孩有些紧张和羞涩，不太习惯听到这样的话，“说真的，我都不觉得自己能做到这点。詹姆一定会为你非常、非常骄傲的，我也一样。”

哈利小小地笑了一下，“多亏赫敏我才能到那里，还有罗恩，都是他们的功劳……”

“你就别谦虚了。”罗恩说。

“我只不过是死读书，再加一点小聪明！”赫敏说，“你有的是更重要的东西，哈利——”

要西里斯说，其中最重要的，应该是友谊才对。

罗恩和纳威又追问了许多细节，赫敏提到她在魔镜里看见自己全科第一、当选女学生会主席，他们都觉得这肯定会成真。没过多久，学生们开始陆续从宿舍里下来，对西里斯投以好奇的目光。下去吃早饭时几个孩子都是呵欠连天，估计下午之前都别想看到他们了。西里斯没一块儿去礼堂，出了公共休息室便拐向校长办公室，然而石兽告诉他邓不利多不在，想是奇洛和他的附身那回事还没处理完。他只得揣着魔法石去了霍格莫得，如果斯内普也不在，总得有人给贝茜做早饭。路上西里斯用魔法石砸了几块石头，但它们没变成金子，看来这东西不是这么用的。

现在他回家没必要敲门了，西里斯用钥匙打开了门，有点儿惊讶地看到斯内普和贝茜都在厨房里。贝茜对他俩前夜的冒险一无所知，不过肯定也嗅出了什么痕迹，她一看到西里斯，就开门见山地说：“霍格沃茨是不准校外人员随便进入的！”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西里斯回答，把魔法石扔在餐桌上。贝茜不解地看着它，斯内普正把炒鸡蛋倒进盘子里，一看之下险些把锅扔了。

他阴沉着脸走过来，西里斯注意到Omega很累，心绪烦乱，“你，把魔法石，丢在我的餐桌上。”

“魔法石？”贝茜叫道，一把将石头抓到了自己手里。斯内普直撇嘴，像是在说这种毫无敬畏的态度绝对是你遗传的。

“这不安全。”魔药教授说，抱着胳膊，“有成千上万人想得到它，你会把他们引到家里来。”

“我是想把它给邓不利多来着，但我不知道他人在哪儿。”西里斯回答，旁边的贝茜已经开始观察魔法石折射的光线。

“那你也不应该带它离开霍格沃茨。”斯内普说，又看了那石头一眼，声音绷得紧紧的。

西里斯走过去，安抚地捏着对方的上臂和肩膀，“我吃点东西就回去，好不好？就是想确认你们都好，我还以为你没这么快回来呢。”

“我回来一个小时了，后续工作交给邓不利多，他带走了奇洛。”斯内普低声说。

“这真是魔法石吗？”这时贝茜问，充满怀疑，“魔法石不是应该在尼可·勒梅手里吗？哈利拿到的吗？”

斯内普后撤半步，轻轻推了推西里斯的胳膊，意思是关于你教子的问题你自己答。西里斯一笑，坐回桌边。

“我猜是真货，魔法石存放在霍格沃茨，有人想弄到它——顺序不一定是这样。你知道有人往城堡里放巨怪的事。”西里斯说，“唔，可以说是个误会。昨晚邓不利多离开学校去抓那个人，哈利以为那个人要下手了，就决定先一步通过守护魔法石的机关，把它弄到手。”

“他通过了那些机关，那一定是很了不起了。”贝茜说，用手指戳动石头，有点儿不太服气，好像也也想去闯一遍关卡似的。那东西有点让斯内普紧张，西里斯把它收了起来。

“爸爸也去了吗？”贝茜又说，这是个问句，但她语气很确定。西里斯在斯内普出门前先按照安排去了学校，没看见他跟贝茜道晚安的场景，可孩子们总会感觉到的。

“没错。”斯内普回答，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早餐放在他们面前，“没什么惊心动魄的，按部就班。波特的故事会更有意思。”

西里斯把鼻子凑到盘子边使劲闻了一下，这总能让斯内普微笑。

“哈利抱怨说他像个大傻瓜。”西里斯说，“你相信么，我走的时候，他们几个正担心会因为半夜溜出去又给格兰芬多扣分呢。”

“是挺傻的。”贝茜评价道。

他们设法在不透露过多细节的前提下回答了她的一大堆问题，今天贝茜不去陋居，所以西里斯要和斯内普单独聊聊晚上的事，就只能拖着对方一块返回学校，反正他们本来就都要回去。他得看着魔法石，斯内普则还有七个年级的试卷等待批改，这家伙是不会在计划时间外睡觉的，哪怕头天熬了个通宵也一样。

斯内普的办公室他还是第一次来，怎么说呢，瓶瓶罐罐和许多坩埚，跟他想象中差别不大。不过办公室后边还有一个卧室，显然很少用，西里斯假装自己没对它想入非非。

“是他。”斯内普说，把他的注意力带了回来，“黑魔王，他附在奇洛身上。”

“噢。”西里斯只能说，“你还好吗？”

“他认出我了。”斯内普本来拉开了抽屉，又猛地把它合上了，他低下头，两只手撑住桌面。

西里斯上前，从背后抱住Omega，隔着衣领轻轻亲吻那个齿痕所在的地方。斯内普的手有些凉，起了一层冷汗，找到西里斯的手紧紧握住。没人说话，但没什么比这更有力的宣言：斯内普信任他至此，在他面前显露出这样的脆弱，而不担心会被他攻击。

“没关系了。”他不停地说，“他伤害不到任何人了。”

过了一会，那种顽固的自控回到了斯内普身上，魔药教师松开手指，挺直了后背，西里斯识趣地退下，看着斯内普抽出一大堆捆好的试卷，不着痕迹地擦掉桌上的手印。

“看来我现在是没得选了。”斯内普自嘲道，语气有点尖锐，“我可没法再让黑魔王误会我跟他站在一边。”

“如果你是要哀悼你的完美间谍生涯，我可不能说我很难过。”西里斯回答。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你不该让魔法石留在我附近。”

“为什么？”西里斯问，“因为你会抢走它，以备哪天贝茜需要长生不老药？”

斯内普一把抓住他领子的时候，西里斯觉得自己如果还想着尝试用这个姿势接吻或许不太对，因为对方明显被刺痛了，怒不可遏。逼人的怒火下隐藏着恐惧，这些年它无时无刻不折磨着斯内普，很难说西里斯能体会个中滋味：无法信任自己，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将周围的一切拖入黑暗。他不信任的通常都是别人，而非自己。

“这不好玩！”斯内普吼道，“你觉得这很有趣吗？戏弄我，观察我的反应——你明知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西里斯平静地说，握住对方的手腕，“这当然不有趣，但它也没必要可耻。人人都想要魔法石，它能变出金子，还能让人长生不死，如果能不承担任何后果就得到它，脑子坏了才会拒绝。你的理由比别人多一两条，也没有任何可羞愧的。”

“但是——”斯内普轻轻吸了口气，黑眼睛里带着另一种渴求，他想要西里斯的答案，“你知道这是不同的，对我和对你，情况完全不同。”

“既然我们都不打算将魔法石据为己有，就没什么不同。”西里斯回答，“至于你的选择是出于理智的思考还是某种高尚情操，这有什么重要呢？你帮助邓不利多抓住奇洛，保护魔法石不被盗走，在这件事上贡献比我大得多。如果有人想指责你，也得问问自己做不做得到。”

“贝茜——”

“她会好好的，我们不需要魔法石，永远不会需要。”西里斯保证道，这个保证没有任何支撑，只是他们都需要听到，“都会好起来的，我们的女儿会快乐地长大，非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