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即将来临。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霍格沃茨学校从梦中醒来,发现四下里覆盖着好几尺厚的积雪,湖面结着硬邦邦的冰。
“早上好啊韦斯莱们。”
“早上好,清河。”F
“早上好,Norita。”G
双子站在中庭里,白茫茫的雪地和他们的红头发形成鲜明对比,而他们一脸坏笑地看着陆清河。
这可能是两人唯一不同的打招呼方式了——尽管她说过他们都可以叫她清河,但乔治还是叫Norita,再突如其来的变换一下称呼,好让她分辨不出他们。
但总会遭到陆清河的一记白眼,“我可不是靠你们对我的称呼来分辨你们的。”
“我想想,你们又打算搞恶作剧?”
“难道很明显吗,乔治?”F
“我想是的,弗雷德。”G
他们对视一眼,一人搭上陆清河的一边肩膀,把她拖进走廊的角落。
“既然某位小姐已经知道了——”F
“那么打不打算加入我们呢?”G
“这得看情况了,说说看吧。”
在听到两人打算捉弄奇洛教授时,陆清河就已经猜到了什么,“然后,我去引奇洛过来,乔治则让雪球去追奇洛的后脑勺。”
“……哇哦。”
“难道你不好奇他头巾下的是什么吗?”G
“一个丑陋的伤疤,还是一张恶心的脸——”F
“不可能会有人戴着湿漉漉的头巾的。”G
“所以到时候我们就能知道他的秘密了。”F&G
看着陆清河略微有点惊讶的表情,双子得意地笑了笑,等待她的答复。
卧槽居然猜对了,起跳预言家么这是??——陆清河此时内心万马奔腾。
“咳,好吧。但是你们不后悔?”
“后悔?”F
“——在韦斯莱的词典里没有后悔这个单词。”G
“那么下午一点,”F
“计划开始。”F&G
当陆清河握着八爷准备给雪球施咒的时候,她心里还有有点虚的。毕竟自己打的可是第一**oss。
但真正打起来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人藏着楼梯拐角处,透过窗户看到奇洛一边扶着头巾一边被十多个雪球追着跑,笑得直不起腰。
“哎呀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肚子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格兰芬多扣了二十分,因为欺负黑魔法防御教授。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盼着放假。虽然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和礼堂里燃着熊熊旺火,但刮着穿堂风的走廊却变得寒冷刺骨,教室的窗户玻璃也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咔哒作响,哪怕施了保暖咒也没用。
最糟糕的是,斯内普教授的课都是在地下教室上的,他们一哈气面前就形成一团白雾,只好尽量靠近他们热腾腾的坩埚。
“我真的很替那些人感到难过,”在一次魔药课上,德拉科再次开始针对哈利,“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
哈利确实不打算回去,一星期前他就在留校名单上签了字,不过他并不难过,因为清河和罗恩、乔治弗雷德也会留下来。
一开始他还很好奇清河为什么不回家,但她什么也没说。
废话,总不能说是因为想看厄里斯魔镜吧,之前找了很久都没看到那个废弃教室,她都要怀疑这玩意是在哈利入学后才搬过来的。
“马尔福小少爷,你再多说一个词我圣诞节就回家。”
“那关我什么事——”
“如果我回家的话哈里森就会带我去你们的马尔福庄园做客。”
德拉科在魔药中凌乱了。上次父亲骂他而怀特叔叔就站在一旁戏谑地看着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表情简直和陆清河在长袍店调戏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等他们上完魔药课离开地下教室,前面的走廊被一棵很大的冷杉树挡得严严实实。看见树底下伸出来的那两只大脚,又听见那响亮的呼哧呼哧声,是海格。
“嘿,海格,需要帮助吗?”
“不用,我能行,谢谢你,罗恩。”
“你能不能闪开,别挡着道?你是不是想挣几个零花钱,韦斯莱?我猜想,你大概希望自己从霍格沃茨毕业后也去看守狩猎场吧?——海格的小屋和你原先那个家比起来,一定是像个宫殿吧!”
德拉科看到海格后又没忍住嘴里脱口而出的讽刺,就站在旁边的陆清河感到无奈——他们怎么还没完了。
罗恩一头朝德拉科冲去,恰恰就在这时,斯内普在楼梯上出现了。
“韦斯莱!”
他松开德拉科胸前的衣服。
“是有人先惹他的,斯内普教授。”海格从树后面伸出他毛发蓬乱的大脑袋,说道,“马尔福同学刚才侮辱了他的家庭。”
“不管怎么样,动手打人就是违反霍格沃茨校规,海格。格兰芬多被扣去五分,韦斯莱,你应该感到庆幸,没有扣得更多。好了,快走吧,所有人。”
克拉布和高尔粗鲁地从树旁边挤过,给德拉科让出一条道,但把针叶碰落得到处都是。
“我要教训他,”罗恩看着马尔福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总有一天,我要狠狠地教训——”
“我真讨厌他们两个人,马尔福和斯内普。”哈利看着他们,简直要崩溃了。
“要叫教授哦,哈利。”
“好吧,斯内普……教授。”
“乖~”
陆清河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小哈的脑袋,触感极佳啊。
礼堂经过装饰,显得更加美丽壮观。天花板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四周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赫敏还在宿舍里写她的黑防课作业,但以她的速度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搞定。
“我先去找一下沃尔森教授,赫敏来了叫我。”
塞西莉娅沃尔森,霍格沃茨天文课教授,年轻貌美,今年也才27岁,单身未婚,是许多高年级学长的爱慕对象。塞西莉娅有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也许是因为常年沐浴在月光里,她的皮肤细腻而白皙,除此之外,她还有着一副空灵的嗓子,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活生生像个媚娃。
陆清河对沃尔森教授有非同一般的好感,常常围着她问这问那的,尽管她自己的天文课成绩已经是O了。
而塞西莉娅对这个学生的印象倒也不错。第一节课时只有两个人回答出了她提出的问题,一个是斯莱特林的布雷斯扎比尼,另一个就是她。
因此,两人十分投缘,塞西莉娅也说私底下可以以教名互称,只要面上还叫她教授就成。
于是她今天再次抛下两个男生去找美女了。
“中午好。清河呢?”赫敏走进礼堂,在罗恩旁边坐下来。
“诺——”
顺着罗恩指着的方向,赫敏看见清河和沃尔森教授正在愉快地交谈,而沃尔森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挂着淡淡的微笑,衬得她更好看了。
“我发现清河对好看的人好感都不低,”罗恩掰着手指数着,“沃尔森教授,扎比尼,还有马尔福……”
听到这话,哈利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心想自己应该还是算好看的吧。
“那是因为她就挺好看的啊,学校总共也就两位东方面孔,拉文克劳的张和清河,都是院花级别的——只不过清河一年级。”
赫敏看着自己蓬松的头发和两颗突出的门牙,心里一阵郁闷,突然后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们家赫敏也很好看啊,抱起来软软的。”
声音的主人从赫敏后面搂住她的脖子,右脸贴着左脸蹭了蹭,完全不理会罗恩嫌弃的表情。
“欸?你不是和沃尔森教授?”
“我的小女巫吃醋了所以我回来了,不欢迎我吗?”
看着脸上发烫的赫敏,清河得意地笑了出来,然后坐了下来。
“看在明天是圣诞节,今天就一起吃饭吧。”
第二天,陆清河在寝室里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床脚堆着很多包裹,形成一个小山堆,全部都是圣诞节礼物。
她最喜欢拆礼物了。
塞西莉娅送了她一个崭新的天文望远镜,上面刻着“To Norita Land”,她对它爱不释手,并把之前在对角巷买的望远镜丢进包里和羊皮纸一起吃灰。
布雷斯送的是一把尤克里里,这让清河十分惊讶——她只不过是在一周前开玩笑说圣诞节有把尤克里里就好了,没想到他真的会给去麻瓜界买一把送给她。清河轻轻抚摸着琴弦,她会弹这种乐器,是上一世别人教给她的。
那等假期结束弹给他听听吧。
然后就是——啊哈,一个黑不溜秋的包裹,跟它的主人一模一样,她都差点以为是什么危险物品了。里面装了一瓶狼毒药剂以及一瓶福灵剂,还附带一张字条:
希望福灵剂能让你制作出一剂成功的狼毒药剂而不是浪费材料。
啧,一如既往的毒舌。
小哈同学送给她了一条深红色的发带,意外地和她非常相称,于是清河立马到洗手间整理好头发然后束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陆清河肯定的点点头,又继续去拆礼物了。
赫敏的麻瓜小说,罗恩的糖果,老邓的凤凰眼泪,韦斯莱夫人的红色毛衣,还有双子的饼干……得了吧,想也知道她不会去吃这东西。
等她出来,留下来的几个都在公共休息室,基本都穿着韦斯莱夫人送的毛衣——紫红色,鲜绿色,和两件蓝色。除了帕西。
“你们俩怎么换着穿?”
“你怎么又看出来了——”G
“我们总是骗不过你。”F
陆清河笑着坐到沙发上,“我说过我能分出你们,太简单了。”
“唉——秘密。”G
“哦——秘密。”F
双子拉着被迫套上毛衣的帕西走后,整个休息室就剩下罗恩哈利和清河了,三人围成一个圈,分享着自己的圣诞节礼物。
“看——”陆清河转过头,把发带展示给他们看,“我很喜欢,谢谢。”
“不、不用谢……”
“对了兄弟,那个隐身衣!快拿出来,让清河看看。”
“哦哦,对——”
一件像液体一样,银灰色的斗篷出现在哈利手上,尽管她根本看不见这东西。
“我也不知道这是谁送我的,只有一封信,上面写着‘你父亲死前留下这件东西给我。现在应该归还给你。好好使用。衷心祝你圣诞快乐’。它说这是我父亲的——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Potter家的隐身衣,它是你们家的,哈利。收好,别被人发现了。”
哈利对清河知道他们家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实际上她已经告诉了自己很多事——他的妈妈有着火一般的红头发,是当年格兰芬多里的院花。他和他的父亲非常像,都有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而且还是他父亲追的他母亲。还追了整整六年。
“清河,你想试试吗?”哈利悬着一颗脑袋在外面,绿眼睛期待地看向陆清河。
后者拿出魔杖,对自己施了一个隐身咒。她也不见了,就像披了隐身衣一样。
“!”
几秒后,陆清河出现在哈利面前,笑着把他身上的隐身衣扯了下来,“你看我还需要这东西吗?”
“好吧,你不需要……”
这是哈利有生以来过得最开心的圣诞节,他和韦斯莱双子打雪仗,跟教授们一起用餐……总而言之,愉快的时间都是过得飞快的,直到半晚上床后,他又开始纠结于那身隐身衣——既然清河说是他的,那就一定是他的,这点毋庸置疑。但,这是谁送来的?
“好好使用”。他脑子里浮现出信里的话。
那就试试吧,反正自己不管怎样都不亏。
他裹上隐身衣,站在黑暗和寂静中,内心感到一阵兴奋。穿着这件隐形衣,他可以去任何地方,而费尔奇永远也不会知道。
哈利蹑手蹑脚地出了宿舍,走下楼梯,却发现公共休息室里还有个人盘腿坐在沙发上——是清河。
她双目无神的‘看’着地面上散落的月光,身上只穿着一件长袖衬衫和中裤,肌肤大部分暴露在空气中。现在是十二月,这样会感冒的,哈利心想。
“哈利……?”
小哈愣了一下,发现陆清河正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方向,“是你吗?哈利?”
哦豁,被发现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回应,“是我。你怎么没睡?”
“我睡不着……你要出去吗?”
“我…我想夜游。你知道的,我今天刚收到这件隐身衣,我想试试。”
“那一起吗?我也想去走走。”
“欸?”
“不行吗?你放心,你用你的隐身衣,我用我的隐身咒,如果我被抓了一定不会暴露你的。”
“倒也不是这个……那好吧,走吧清河。”
“嗯。”
两个看不见对方的人一前一后出了格兰芬多寝室,一时不知道去哪。
“清河?”
“我在。要不我牵着你?这样对着空气讲话有些奇怪。”
“啊?哦我是说,好。”
“那,你想去哪?”
“这是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去哪,你呢?”
“或许,天文塔?”
哈利想起开学时的那一幕,立马表示反对。
“好吧。那我们去哪?”
“要不,**区?”
“哦对。走吧。”
黑暗笼罩一切感知,唯一有温度的就是牵着她的手。哈利看不见她,她也看不见他。但此时只有彼此才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还不错。
到**区后,哈利点亮一盏灯,端着它和清河走过一排排书架。那灯看上去就像悬浮在半空中,虽然能感觉到自己用手端着它,但这景象仍然使他毛骨悚然。
他觉得从书里传出了一阵阵若有若无的低语,似乎那些书知道有一个不该待在那里的人待在那里——这也许是他的幻觉,也许不是。
他突然看见一本黑色和银色相间的大书。书很沉,哈利松开握住清河的手,费力地把它抽了出来,然后打开了它。
一阵凄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划破了寂静,哈利猛地把它合上,但是尖叫声没有停止,那是一种高亢的、持续不断的、震耳欲聋的声调。
陆清河眼疾手快的施了一个禁音咒,然后在空中划拉几下拉起哈利就跑。费尔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教授,你说过的,如果有人夜里到处乱逛,就立刻来向你汇报。刚才有人在图书馆,在**区。”
“**区?那么他们不可能走远,我们一定能抓住他们。”
草,是斯内普。
两人躲在一套盔甲后面,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陆清河心里有点绝望——不是吧,厄里斯魔镜没找着还要被抓夜游?
哈利拉着她一步步后退,尽量不发出声音。左边有一扇门开了一条缝。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他们侧身挤了进去,小心翼翼地不把门碰动。谢天谢地,总算进到房间里去了。
好在费尔奇和斯内普什么也没有注意到,径直走了过去。哈利靠着墙,深深地吸气,而清河贴在门上听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太特么刺激了——”
“……清河,你看。”
陆清河回过神看了眼这个房间,瞬间变得不淡定了——卧槽,这都能遇上。
不错,这就是那个陆清河找了很久的废弃教室,准确来说,是她找了将近一年的厄里斯魔镜。
这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顶部刻着一行字:“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Erisedstraehruoytubecafruoytonwohsi)。
——Ishownotyourfacebutyourheartsdesire.
——我所显示的不是你所面对的,而是你心里的渴望。
哈利走到镜子面前,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一脸惊恐地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身后,却除了陆清河谁也没看到。
镜子里有他——脸色煞白,惊恐万分,但同时镜子里还有至少十来个人,站在他的身后。哈利扭头朝后看去,还是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了?”
“清河你快看!镜子里站了好多人!!”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陆清河连忙握住他的手,“好了,安心点。”
说完,她再次把目光投射到镜子上。或许是角度问题,镜子里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
“哈利,你仔细看看镜子——看到了什么?”
“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有着红色的头发和跟我一模一样的眼睛……妈妈?清河,她是我的妈妈?”
“嗯。她是你的妈妈。”
“你说的是真的……她太漂亮了……还有爸爸,我简直和他一样!”
“你看到了你的家人,那是你内心所渴望的。”
“什么——?”
“Ishownotyourfacebutyourheartsdesire.这是厄里斯魔镜。”
哈利如饥似渴地凝视着他们,双手紧紧按在镜子玻璃上,就好像他希望能够扑进去和他们待在一起。这些都是他的亲人,他的至亲。尽管这不是真的。
“说得不错,Norita。”
“邓,邓布利多教授!”
“老邓,晚上好。”
“晚上好,孩子们。”
邓布利多从房间深处走出来,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呆了多久。
“教授,我看见了我的父母,他们抱着我……”
“它能使我们看到的我们内心深处最追切、最强烈的渴望。但是这面镜子既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也不能告诉我们实情。人们在它面前虚度时日,为他们所看见的东西而痴迷,甚至被逼得发疯,因为他们不知道镜子里的一切是否真实,是否可能实现。或许明天它就不在这里了,你需要面对现实,哈利。”
哈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问道,“邓布利多教授,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当然。”
“您照魔镜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我?”他眼底的悲哀一闪而过,被陆清河精准捕捉到,“我看见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
——明明是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还有他与格林德沃。
“羊毛袜?”
“还好Norita送了我一双,我想今年我或许够用了。”
说完,他对清河感激的笑了笑,哈利疑惑地看着身边的人。
“老邓,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哦,是的。但记住,哈利,如果你哪天碰巧看见它,你要有心理准备。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好了,穿上隐身衣回去睡觉吧。”
“晚安,教授。”
“晚安,老邓。”
出了废弃教室,清河和哈利一路沉默到格兰芬多休息室,一个脱下隐身衣,一个解除隐身咒,安静地站在楼梯分岔口,谁也没动。
“……你……看到了什么吗?比如家人,父母?”
“不是所有人都渴望亲情。我并不觉得镜子里会出现他们。”
“啊?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没看到镜子里是什么,可能是角度问题吧。快凌晨了,哈利,有个好梦。”
“好吧,你也是。”